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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不舒服?!心臟是嗎?!” “藥……我的藥……”她的手太過用力地抓住他,指甲深深陷進他的rou里,他也顧不上疼痛,火急火燎地問,“藥在哪里?!告訴我藥在哪里?!” “包……袋子……” 一分鐘后,服下兩片藥的韓星辰的臉色終于恢復到較正常的樣子。 然而傅予求還是不放心,堅持要帶她去醫(yī)院檢查。 她揪著他的衣角求他:“這么晚了,外面又在下大雪,路上一折騰,我更不好休息。別去了,好不好?” “不行!”傅予求很堅決,“剛才你差點嚇死我你知道嗎?萬一真的出了事,你讓我怎么辦?!” 他最后那句話是吼出來的,雙眼猩紅,她仔細看,能看到他的眼角有水漬。 “傅予求……對不起……”她的聲音很輕。 他沉默,偏過頭,看著窗外。 他想她大概不懂,他剛才給她拿藥的時候,手抖得幾乎擰不開藥瓶。 他有多害怕……就像小時候,每次母親離開把他一個人扔在家里的時候,他都怕,她再也不回來了。 他不知道自己之于母親的意義,就像如今,他不知道自己有做過什么事,值得上帝眷顧他。 韓星辰的聲音帶著哭腔:“你別不理我……” 他沒想不理她,她沒有做錯什么事。 傅予求輕輕嘆了口氣,然后摟過她,把她的臉貼在自己胸前。 “我就是怕這樣啊……” 許久,她才重新開口,聲音低沉緩慢,不似從前。 “我一直怕,看到這樣的你。傅予求,我知道如果我們真的在一起了,以后某一天,如果我真的離開了,你一定會受不了?!?/br> “你一定會的?!彼ь^,伸出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你會哭的?!?/br> “我不要你哭?!?/br> ☆、第三十七章 蔣懷信這晚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手機突兀地響了。 看到上面顯示的人名時,他有點意外。 ——這么晚了,傅予求打給他干什么? 他第一反應是韓星辰出事了,所以接通電話后,第一句話就是:“星辰怎么了?” 那邊安靜了幾秒,之后有低沉的人聲傳來,分貝顯然被刻意壓低過:“蔣懷信,你老老實實告訴我,韓星辰身體到底怎么了?!?/br> 蔣懷信的瞳孔猛地收縮了半分。 他知道自己擔心的事可能會發(fā)生,但他一直心存僥幸,從心底深處覺得,她不會有事的。 韓星辰一直是個老實的姑娘,她說自己很好,他就真的信了,她很好。 “我?guī)チ颂酸t(yī)院,醫(yī)生說她的情況很糟。”傅予求語氣輕飄地問,“你知道嗎?” “我……”蔣懷信語塞,一時之間不知從何說起。哪怕是隔著電話,他也能感受到傅予求掩藏在平靜語氣下的憤怒。 傅予求冷笑:“你沒有照顧好她?!?/br> 他話語偏執(zhí),此時的語氣活脫脫像個小男孩,蔣懷信卻在這時也被激怒了。 “是,我是沒有照顧好她??墒悄阒谰科湓?,她為什么會舊病復發(fā)嗎?”蔣懷信也笑,那種笑比起傅予求的更為冷靜,“因為你啊。她的心里有一個重重的包袱,一直背著,好不容易打算卸下來了,你又出事了,然后她又重新提起那個包袱。” 那個包袱很沉很沉,沉到把她的心都壓垮了。 傅予求一宿未眠。他就這么在床邊看著韓星辰睡著的樣子,蔣懷信的那些話一直在他耳邊回響。 “原本她很快樂,后來遇見了你,她便再也快樂不起來。” 他的愛情,沒有讓她變得更好。 天亮的時候,傅予求才慢慢合上眼,后來韓星辰醒過來動了一下,他馬上就醒了,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問她:“還難受嗎?” 她笑著搖頭,說:“你眼睛紅得像兔子?!?/br> “你才像兔子?!彼瓜?,俯身,輕輕親了親她的額頭,問,“餓不餓?我出去買早飯?!?/br> “不餓?!彼氖?,不讓他走,“你坐著,陪我說說話。” 傅予求重新坐了下來:“你想說什么?和我表白嗎?” 他揚眉的樣子很帥,有一種雅痞的感覺,劍眉星目,韓星辰伸手摸了摸她的眉骨,笑:“是啊,表白大帥哥?!?/br> 傅予求聞言很正經地點頭:“嗯,我知道我?guī)?,全宇宙都知道?!?/br>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會沒營養(yǎng)的話,過了會韓星辰狀似漫不經心地問他:“什么時候去坐船游湖???” 他喝了口水,眼神望向窗外,輕聲說:“不去了?!?/br> 韓星辰瞪大眼睛:“啊?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你看看你這副樣子,好好養(yǎng)病吧韓星辰小朋友?!?/br> 她搖頭,拽他的衣角懇求:“可是我真沒事。我我我……你一直讓我躺在這才會有事?!?/br> 傅予求回望著她,她用哀求的眼神看著他,像只可憐兮兮的小奶狗。 他忍不住揚起嘴角,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以后帶你去,總會有機會的?!?/br> 她的嘴不滿地撅著,傅予求用食指點了點那里。 “別讓我擔心,好不好?” 由于傅予求的堅持,他們在琉森這家醫(yī)院度過了三天的時間。出院那天雪停了,陽光明媚,韓星辰意外看到了多日不見的蔣懷信。 她非常驚訝,下意識看了看傅予求,可傅予求的樣子……好平靜。 “怎么見到我這副表情?不認識我了?還是不歡迎?”蔣懷信笑容溫和,然后接過她手上的小提包,“我來帶你回去?!?/br> 她皺了皺眉:“你才去法國沒多久……” 蔣懷信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的傅予求就接了上來:“我讓他來的。國內有點急事,我要飛回去處理下,等處理完,我去美國看你。” 她聞言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眸,那副樣子看在蔣懷信眼里,他的喉頭緊了緊。 她呢喃:“你都沒和我說……” “我怕說了你晚上睡不好。”傅予求輕嘆,“不會很久的。我一處理完,就買最早的航班過來?!?/br> 她搖頭:“不用,你忙……” “嘖?!备涤枨笮绷怂谎?。 這丫頭……是在賭氣呢,還是在賭氣呢? 不過麻煩事是客觀存在的,他非得回去處理不可,有蔣懷信在,他還算放心。 傅予求覺得自己還是該拼一拼,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她,為了……他們的將來。 這段時間發(fā)生了很多事,他心里時常很亂,可其實,他也想了很多,韓星辰母親張芮說過的那些話,對他的評價,他慢慢也能理解、接受。 他渾渾噩噩地活了這么多年,說實話,張芮的那些話,并不過分。 只是當時的他,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