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就不信了，她一個(gè)低賤的養(yǎng)女，還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不成？”

    “咳咳?！弊呃攘硪活^傳來清嗓的聲音，隨后便見兩個(gè)丫鬟扶著大夫人朝這邊走來，“都是自家人，不分彼此。硯藍(lán)能嫁過去，自然是好的，若換作是初瑤，也未嘗不可?！?/br>
    三夫人瞪大了眼一副不敢信的樣子：“那丫頭怎么能同我們硯藍(lán)比？”

    “無甚可比，也無甚可計(jì)較的，只要這世子妃之位是我們將軍府的，便都是好的。”

    “不行，絕不行……這世子妃定是我們硯……”她話未說完，忽有一小廝急匆匆跑來，“大夫人，三夫人，大小姐，二公子……”

    “何事驚慌？”

    “回大夫人，宮里來人了?！?/br>
    此話一出，在場四人皆是一怔。

    “來人了？來提親的？誰來提的親？提的誰的親？”

    “回三夫人，來人是劉公公，進(jìn)門便說是來報(bào)喜的。好像是……梁王賜婚，賜的二殿下與大小姐！”

    君硯藍(lán)身子晃了晃，兩眼一黑便不省了人事。

    要說清楚這事緣由，還得將時(shí)間倒回到梁王壽宴的第二日。

    “這將軍府的兩位小姐，一位知書達(dá)理，一位驚才絕艷，都是上選。依臣妾看，不如將這二人都替燁兒納了。不過……長幼有序，況且這二小姐是將軍府的養(yǎng)女，不如就大的為正，小的為側(cè)，您看如何？”

    “孤以為甚好，不過還是看燁兒的意思吧。”

    “你呀，就是寵著他?！绷和鹾筠D(zhuǎn)頭問另一邊，“燁兒，你看母后這樣替你安排，可好？”

    容燁未急著開口，先是一笑，而后又似在猶豫什么，半晌后緩緩道：“母后最是知曉‘這樣可好’的人，不是嗎？”

    梁王后臉色變了變，沒有說話，倒是梁王打了圓場：“那依燁兒之見，應(yīng)如何？”

    “父王先前既是表了結(jié)親的態(tài)，如今若是反悔，自然不好，也對(duì)不住那將軍府的大小姐一片心意，莫不如將之許給二弟?！?/br>
    此話一出，在座兩人皆眼前一亮，各自打起“算盤”來，又聽容燁繼續(xù)道：“二弟也到了成家的年紀(jì)，兒臣倒不在意孰先孰后，先替他納了妃也未嘗不可。一來，是定一定他的心，二來，兒臣所納之正室，將來必是梁國的王后，而將軍府掌了朝中七成兵權(quán)……父王對(duì)梁平大將軍的信任，兒臣自是不疑，然爵位世襲，誰又能擔(dān)保，日后不會(huì)有人生出二心？”

    梁王眉頭一跳。

    容燁看出他心中所想，又繼續(xù)道：“父王切莫多心，兒臣只是就事論事。”

    “你說得也有理，倒是父王考慮欠周了。那便依你所言，將這將軍府的大小姐許給煬兒吧。王后看呢？”

    “臣妾也覺得行。不過……燁兒的婚事可怎么辦？這二小姐雖是才貌雙全，可畢竟只是個(gè)養(yǎng)女，納妾尚可，納妃卻有些不合情理啊?！?/br>
    “王后所言甚是，這世子妃之選切不可大意，朝中還有許多顯貴之后，依燁兒看，哪家的姑娘最合適？”

    他一笑：“父王當(dāng)真想聽？”

    “自然?！?/br>
    “依兒臣所見，別說是這小小的朝中，便是這天下，也只一人合適?！?/br>
    “你是說……”

    “君初瑤?！?/br>
    梁王后不解，“可你方才不是說，這將軍府的小姐不宜為后嗎？”

    “母后也說了，她只是將軍府的養(yǎng)女?！?/br>
    梁王同梁王后對(duì)視一眼，一時(shí)皆未做聲，又聽他繼續(xù)道：“父王若是不應(yīng)，兒臣自不敢違逆。兒臣可以不娶她，但也同樣不會(huì)娶這天下任一其她?！?/br>
    ……

    君硯藍(lán)醒來見到的第一個(gè)人是君初瑤，她面色仍舊不好看，勉力笑了笑：“初瑤，你怎么來了？”

    “我聽阿辰說了，來看看你。”

    “只是感了風(fēng)寒，不礙事的?！?/br>
    君硯藍(lán)將自己從床上撐起來，輕嘆一聲，“你也聽說了吧，梁王賜婚一事?！?/br>
    她點(diǎn)點(diǎn)頭，想說點(diǎn)什么，張了張嘴卻又閉上了。

    “罷了，這朝中為世子妃的位子努力半生的女子多了去了，失意的也不止我一個(gè)，我能嫁給二殿下也是福分。娘說的話……你也別太往心里去，她就是望女成鳳，看我這不爭氣的樣子心里難受，才怪到你頭上的?！?/br>
    “我知道?！?/br>
    “我這個(gè)做jiejie的總算是有了歸宿，倒是你，壽宴都過去這么多日了，怎么也不見世子那里有什么動(dòng)靜。莫不是一時(shí)興起，捉弄捉弄你？這我可忍不過，日后見了他，必要替你出出氣的?！?/br>
    “哪有那么言重，初瑤又不急著嫁人，硯藍(lán)姐先養(yǎng)好身子才是要緊事。大娘吩咐下人熬了雞湯，一會(huì)就送來，我便不打擾你了?！?/br>
    君初瑤自君硯藍(lán)房中出來后，不知為何心情煩悶起來，剛回到房中坐下，又聽見敲門聲：“二小姐，大夫人請(qǐng)您去她房中一趟?！?/br>
    “初瑤，來了？”

    “大娘，您找我？”

    大夫人朝她招招手，示意她過來坐下，而后沉默了半晌，道：“初瑤，你是聰明人，娘也不想同你繞彎子，便直說了?！?/br>
    “您說?！?/br>
    “娘希望你能嫁進(jìn)宮去，以世子妃的身份。”

    “娘，且不說初瑤還未做好嫁人的準(zhǔn)備，就是……就是做好了，”她有些酸澀地笑笑，“這事也由不得我呀?！?/br>
    “娘知道?！彼p嘆一聲，“娘也不愿做這攀龍附鳳的勢利之人，可將軍府的擔(dān)子終歸是落在娘的身上。項(xiàng)寒這孩子啊，跟他爹一個(gè)樣，是赤膽忠心，一腔熱血全撲在江山社稷上?？赡憧?，這歷史上的將軍有哪家能盛過三代？盛極則衰，將軍府如今手握重兵，本就惹得朝中人士虎視眈眈，總有一日……”她面上有不忍之色，“娘隱約覺得，這一日不遠(yuǎn)了。硯藍(lán)許給了二殿下，是鐵板釘釘了，如今只有你……”

    “娘……”連她自己也未曾料想，這一聲“娘”竟喊出哭腔來，“初瑤只是將軍府的養(yǎng)女，即便我想，又如何能坐上這個(gè)位子呢？”

    “這一點(diǎn)你不必?fù)?dān)心?！彼鋈粐?yán)肅起來，“待時(shí)機(jī)成熟，娘自會(huì)為你正名?！?/br>
    她愣了愣：“正名？”

    “你爹在世時(shí)，曾擔(dān)心有一日你會(huì)因這身份受阻，特意留下一封手書交予我，證明你并非養(yǎng)女，而是他的親骨rou?！?/br>
    君初瑤霍然瞪大了眼睛：“娘，這……這可是欺君?！?/br>
    “你是由你爹帶回來的，知道真相的也只有你爹一人，他既留下手書，那這手書便是真相，即便出了差池，也降罪不到你我頭上?！?/br>
    “不，”她搖頭，“不可以。這罪名豈能由爹爹來背？爹爹一世英名，怎能因我毀于一旦？”

    “這是你爹生前自己的選擇?！?/br>
    “不，不行。”她仍是搖頭，“說什么也不……”突然聽到“咚”的一聲，大夫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