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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急著探究,先來聽聽今日驗貞的嬤嬤有何可言吧?!?/br> 那嬤嬤被點了名,嚇得身子一晃跌在地上,頭磕得幾近碰著了地,結結巴巴道:“老奴……老奴……老奴并不知情此事?!?/br> 梁王后一挑眉,面上似有淡淡慍色,“嬤嬤在宮中行驗貞之事已有十余年,如今連個外行人都辨得出的問題,竟說不知?本宮再給你一次機會,若你仍執(zhí)意說‘不知’,那便是你的失職,按我梁國律法,此等罪責,挨些板子怕是還不夠,看嬤嬤的年紀,恐要在牢獄中度過余生了?!?/br> 那嬤嬤一顫,渾身都在哆嗦,又聽上頭傳來聲音,“不過,若是嬤嬤如實說了,本宮可念在你為我梁國宮中事務盡心盡力十余年的份上,既往不咎,命你告老還鄉(xiāng),安享晚年?!?/br> 伏在地上的人怯怯地抬起眼,沉默了半晌,心中似已有計較,顫巍巍道:“老奴……老奴坦誠便是。此事……此事確是老奴受人指使而為。此人……”她一閉眼下了決心,“此人眼下就在殿中。” 這話一出,又是一片嘩然,眾人皆面面相覷,猜測著究竟是誰人膽大包天至此。 “便是……是驍州總督府大小姐?!?/br> 梁王后眉頭一跳,看向琳瑯。她尚在愣神,聽到這話一驚,幾乎是跳了起來,“你血口噴人!我?guī)讜r指使你了?我壓根不曉得那是什么!” 那嬤嬤低著頭不敢看她,面上布滿畏懼之色,反倒讓眾人覺著可信了幾分。 “姨媽——!”琳瑯幾乎是要哭出來的模樣,沖到梁王后跟前,“我承認,我是不喜歡君初瑤,可我哪有這么大膽子來捉弄您呀!姨媽,您要替瑯瑯做主?。∵@分明是栽贓!況且……況且……那君初瑤本就不潔,根本無需在守宮砂上做什么手腳,一樣能證明!”她說完這話,底下忽然一片寂靜,隨即她才驚覺自己失言,當真哭了起來,滿臉的淚,“姨媽……瑯瑯真的沒有……” 梁王后神色有些呆滯,好似根本沒有聽到她這番辯解,也未看她一眼,半晌后才像是終于回過神來,扶著額閉上了眼。 容燁啊容燁,你當真……要將母后逼上絕路? “母后,兒臣也有一事,不知當不當講?!币恢笔虏魂P己閑閑品茶的容煬忽然走上前來,躬身如是道。 梁王后驚了驚,睜開眼看著底下的人,“何事?” 他微微低了低眼,“事關重大,還望母后能命人對君二小姐再度驗貞,那之后,兒臣自會有所交代?!?/br> 事已至此,眾人皆覺得沒有必要再度驗貞,否則便太委屈了君家二小姐,可容煬執(zhí)意如此,也只好照辦。 而驗貞的結果確實不出眾人所料,與第一次恰恰相反,所示為貞潔之身。 “這貞也驗了,煬兒,你方才要說的究竟是何事?” “事發(fā)當日,其實,兒臣同君二小姐……是被人下了藥?!北娙寺犅劥搜越允求@得說不出話來,這一波三折跌宕起伏當真令人始料未及,不想,看似簡單的一樁事,竟絲毫不比后宮中那些爾虞我詐明爭暗斗遜色。 梁王后也是一驚,“竟還有此事?” “千真萬確,當日處理完大婚事宜后,兒臣與君家兩位小姐在殿中品茶,品的雖是茶,兒臣卻似不勝酒力般暈了過去,醒來后便發(fā)現(xiàn)了……琳瑯表妹與泠meimei看到的那副情狀。兒臣同君二小姐皆不記得暈去后發(fā)生的事,可單看那情狀,就連我們自己都以為是……”他頓了頓,繼續(xù)道,“雖是遭人陷害,可兒臣想,若自己當真與君二小姐有了夫妻之實,那么兒臣也難辭其咎,況且兒臣手中并無證據(jù),只好一人攬下全責,同母后承認了此事,也便有了君二小姐今日的冤屈受辱。直到方才其清白之身得到證明,兒臣才敢將此事說出,愿為其討個公道?!?/br> 他言之鑿鑿,字字句句聽來合乎情理。女眷們也有些驚訝,這素來風流成性的人,竟還有如此細心而隱忍的一面。 “這么說來……你已知下藥之人是誰?” 琳瑯聽到這里,忽然像是來了希望,“煬哥哥,你知道真兇是誰?既然你說是與君家兩位小姐品茶后出了事,那么……那么會不會是君家大小姐?” 容煬搖搖頭,“當日琳瑯表妹與泠meimei離開后,兒臣發(fā)現(xiàn)君家大小姐也被人下了藥,迷昏在內(nèi)殿屏風后。兒臣與君二小姐乃習武之人,藥力退得自然要快些,而君大小姐身子骨弱,許久后方才醒來,還因此病了幾日。君大小姐與兒臣早有婚約,與君二小姐也是姐妹情深,豈會下此毒手?”他抬眼看一眼癱倒在地的琳瑯,“兒臣并無證據(jù),但依今日驗貞的嬤嬤所言,斗膽生出猜想,下藥之人與在守宮砂上動手腳的,應為同一人。她先擺出假象迷惑眾人,又怕驗貞后假象被揭穿,于是鋌而走險,有了今日的舉動。” 琳瑯臉上的表情接二連三地變換,聽到此時已是連淚都流不出來,失了魂似的站起來,踉蹌著走到容煬面前,“為什么……為什么是我?當日分明是煬哥哥你喊我去殿中,我才會見著那一幕……” 容煬笑一笑,“瑯瑯,我并未說是你,為何急著承認?” 她臉上的妝容被淚水暈開,本就已狼狽不堪,聽見這一句,當真如瘋了一般拼命扯著他的衣袖,“煬哥哥又為何要捉弄我?我是你表妹……我是你表妹??!” 容泠一直坐在席上靜靜看著今日這亂局,到得此時終于按捺不住,上前來,“初瑤jiejie是受了冤屈,可煬哥哥,那日也的確是你喊了我與琳瑯到殿中去,這又當如何解釋?” 他挑了挑眉,面上拂過一絲失望之意,“泠兒,你在懷疑哥哥?” “泠兒只是實話實說?!?/br> “那哥哥便也實話同你講,我之所以找你和瑯瑯來,正是為了試探她?!?/br> “試探?” “我故意讓她見著那一幕,便是為了看她的反應。她當即跑出去同母后告狀,之后又一直鬧著要母后嚴懲初瑤,恰好證明了我的猜想?!?/br> “可煬哥哥怎會無緣無故生出這樣的猜想?” 似是被問到了關鍵之處,容煬一笑,“那日我問君二小姐可與宮中之人有什么過節(jié),她起先不愿講,在我再三追問下道出了瑯瑯?,槵標貋聿幌矚g她,并且當日也曾與她在宮中花園起過沖突,你也在場,可是?” “確實,可煬哥哥與初瑤jiejie也不過幾面之緣,她又怎會推心置腹地同你說這些?” “不信?不信,便問她?!彼忠粨P,眾人這才注意到君初瑤不知何時已從里間出來,面上倦意深深,看起來疲憊不堪。 “初瑤jiejie,煬哥哥所說可都屬實?你也覺得,陷害你的人是琳瑯嗎?” 君初瑤朝容燁的方向看去,僅一瞬目光相觸便已明白他的意思。她面無表情半晌,隨即說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