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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字就開始哭:“周放,你怎么能這樣?你怎么能什么都不說!” “聽著秦清,我有重要的事要交待?!辈还芮厍逶趺纯蓿芊攀冀K很冷靜:“我從進隔離中心就一直在感冒發(fā)熱??赡芮闆r不好?!?/br> “周放!我不準你胡說!” “如果我被感染了……” 不等周放說下去,秦清罵了一句臟話:“你他媽再胡說我打你了!” “秦清,我爸媽只有我這一個女兒,如果我真的有個好歹,請你……請你有空幫我去看看我爸媽……我怕他們老了太寂寞……” 宋凜一連近一周聯(lián)系不上周放,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沖到衣謎,抓住了周放的助理。 起先他還不肯說實話,后來終于忍不住哭著說了實情。 周放趕上了禽流感爆發(fā),被隔離中心隔離了…… 宋凜一路開著快車,車里的車載廣播一直在播報著關(guān)于禽流感的情況,三例感染死亡讓宋凜的心臟提到了嗓子眼。 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籠罩著宋凜,一貫冷靜的頭腦此刻好像連思考的能力都失去了。 周放怎么會這個時間去高麗?她在隔離中心怎么樣了?如果她被感染了怎么辦? 如果她死了…… 宋凜不敢往下想下去。 秦清本就六神無主,此刻宋凜那么氣勢洶洶地出現(xiàn)在她家門口,她更加心煩意亂。 一打開門,宋凜就毫無風度地沖了進來。他一把抓住了秦清的衣領(lǐng),眼中滿是恐慌、擔憂、害怕……各種五味雜陳的情緒。由于自帶的氣場太過強大,宋凜這么面容一繃,直嚇得秦清話都不敢說了。 “我要和她通話。”宋凜沉著聲音命令:“給她打電話?!?/br> “她在隔離中心。”秦清被嚇得瑟瑟發(fā)抖:“現(xiàn)在個人電話不讓用了,只有隔離中心的電話,打了不一定會接啊。” 宋凜瞪著秦清,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威脅。 “打!” 第50章 被隔離的日子是難過的,除了看電視,她幾乎無事可做,人一閑就容易胡思亂想,情緒低落。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原來事業(yè)對她是如此重要,至少能讓她的生活充實到不需自我質(zhì)疑。 周放被隔離的第七天,有人打電話打到了隔離中心找她,但不是上面同意,隔離中心不能隨便轉(zhuǎn)接,好心的護士為她帶來了一張紙條。 大約是隔離中心的工作人員隨手撕的便簽,字也寫得很潦草,只有三個字。 ——我等你。 看著紙上的那三個字,她覺得,此時此刻,沒有什么,比這三個字更讓她動容。 “男朋友吧?”護士見她表情難過,也不說話,笑著鼓勵她:“再等等,你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和他團聚的。” 從住進隔離中心至今,周放都沒有哭過,哪怕是同班機有人去世她都始終堅強地面對一切,可是此刻,她心中筑起的那些堅強堡壘都被一一摧毀。 她以為她不怕死,可是當死亡真的靠近的時候,她內(nèi)心始終充滿著恐懼;她以為她不再期待遇到真愛,可是當宋凜質(zhì)問她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yīng),是想從他那里獲得愛情。 周放收到宋凜的留言后,整個人精神狀態(tài)好了很多。第八天起,她的情況開始轉(zhuǎn)好,不發(fā)燒了,感冒癥狀也得到了緩解。 隔離了近二十天,親歷了三個人因病死亡,恐懼曾讓她夜不能寐。如今,她終于走出了陰霾,被醫(yī)生宣布感染危險解除,可以離開隔離中心了。 隔離中心是為應(yīng)對洶涌而來的病毒,在機場附近的醫(yī)院臨時圈的一棟樓。 從中心出來,周放走得是特殊通道。 明明被放出來的,都是解除了危險的,仍然有人會因為看見他們而感到恐慌。為把民眾不安定因素降低,每個解除隔離的人,都是偷偷摸摸地離開。 明明沒有病,大家卻像看病毒一樣看待他們。周放感到心酸極了。 和周放一起被放出來的有七八個人,圍欄阻擋,通道只有一人寬,周放又在隊伍最后,只能排著隊慢慢出來。隔著直達腰際的圍欄,周放一眼就看到了高大的宋凜,和站在旁邊鼓著腮幫子的秦清。怕父母哭哭啼啼弄得動靜太大,她只給秦清打了電話,卻是沒想到宋凜會來。她總是不愿給他添麻煩。 周放此刻看見他們,眼眶一紅。 周放隔離的近二十天,體重從九十幾斤瘦到了八十八斤,整個人孱弱得好像風都可以吹倒。此刻她戴著口罩,形容憔悴,看著仿佛變了另一個人。 見周放走了出來,宋凜一直緊皺的眉頭終于有了稍微的舒展。看向她,眼中是失而復(fù)得的珍惜和慶幸。 宋凜逆向向人群中擠了過來,周放心里著急,卻只能跟著隊伍緩慢地向外走。 這畫面,就像電影里久別重逢的劇情,當所有人從車站魚貫而出的時候,鏡頭里只有那么一個人,擠著人群逆向?qū)ふ摇?/br> 宋凜艱難地向前,隔著圍欄,他終于走到了周放的面前。 看著宋凜那張臉這么真真切切地出現(xiàn),周放只覺眼前水汽氤氳。 “宋……”“凜”字還沒喊出來,宋凜已經(jīng)將周放擁進了懷里。 周放抬手,緊緊攥住了宋凜后背的衣服。 緊緊靠在他胸膛,眼淚濡濕了宋凜的衣服。 周放一直在哭,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一刻的復(fù)雜心情,有慶幸,有感動,最重要的,是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心底油然而生的,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我還以為我會死。”周放第一次,直面了自己一直以來在隔離中心的恐懼:“當時我想了很多,我……” 突然一低頭,揭開了周放的口罩,捧著她的臉,毫不猶豫地吻了下去。 阻止她再往下說下去。 不論是否有人回頭在看他們,不管秦清是不是在不遠處等候。 這一刻,天地之間,仿佛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從隔離中心出來,周放在家里住了近一周,父母才踏實了下來。周放的父母也被這次隔離事件弄得心力交瘁,之后再也沒有催過婚。父母明白過來,什么結(jié)婚,什么面子,什么社會眼光,都沒有女兒好好活著重要。 周放也算是因禍得福。 重新投入工作,因為早出晚歸,周放提出住回自己的公寓,父母經(jīng)了這次事,心思豁達了許多,一切都由了她。唯一的堅持,是給她換了一輛車,她之前那輛舊車老是壞,父母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