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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guī)矩,還當(dāng)是各公府侯門的年節(jié)宴請一樣,到了大公主府上,才發(fā)現(xiàn)在座的都是皇室中人。 她稍稍有些詫異,旁邊的五公主卻已笑嘻嘻的走了過來,挽住了謝璇的手,“表姐你來得倒是挺早,過來見我大jiejie?!彼龓еx璇走向坐在主位的盛裝女人,又道:“大jiejie,這就是恒國公府的六姑娘了?!?/br> 大公主年方三十,自幼在皇宮里養(yǎng)尊處優(yōu),身為天底下最尊貴的姑娘,自是種種奇珍異寶供奉著,養(yǎng)得華貴雍容。金銀絲鸞鳥繡紋華服明艷照人,累絲嵌紅寶石雙鸞步搖映襯著妝容精致的臉頰,珠光寶氣之中,那雙杏眼愈見光彩。 謝璇這還是頭一回見到大公主,比起先前所見三公主、五公主的少女之態(tài),比起南平長公主的沉穩(wěn)之姿,她卻如正當(dāng)盛放的牡丹,眉眼之中皆是氣韻。 “民女恒國公府謝璇,拜見大公主殿下?!敝x璇盈盈下拜。 大公主示意女官將她扶起,“從前總聽南平姑姑說你如何出色懂事,非尋常女子可比,也聽五meimei說你如何溫柔討人喜歡,如今一瞧,她們夸得可是半點都沒錯的。今日都是姑嫂姐妹們聚聚,你也不必拘束,就當(dāng)時到j(luò)iejie家里就是了?!?/br> 謝璇忙謙虛了幾句,聽見外頭報南平長公主駕到,對面的大公主似要起身去迎,便側(cè)身讓到旁邊,同五公主站在一處。 五公主比謝璇小一歲,今年才剛十三,小時候的驕橫漸漸被磨去,此時便低聲笑道:“聽大jiejie的話,不必拘束。反正將來你嫁入了信王府,也是要成天跟大家來往的,這時候先打個照面,回頭當(dāng)了王妃就少些拘謹(jǐn)?!?/br> 謝璇暗暗捏了捏她的手,“這還沒定呢?!?/br> “跑不了的事情,表姐我可跟你說,這次請你過來,還是我跟大jiejie提的呢。除夕的時候父皇又提起了那個胡云修,必定還打算給信王府送人,你這頭先跟大家見見,也算先入為主?!?/br> “胡云修?就是那位都察院胡大人的千金?”謝璇有點詫異,低聲道:“不是說去年皇上已經(jīng)不提這茬了么,怎么如今又提起來了?” “誰知道呢。胡家跟段貴妃的娘家走得挺近?!?/br> 倆人正在這里咬耳朵,那頭大公主已經(jīng)陪著南平長公主走了進(jìn)來,便一同上前拜見。 少頃,便有更多賓客到來。男賓自然被引到外院由駙馬陪伴,女賓里頭以三位長公主和岐王妃是長輩,身份尊貴,奉入上座,往下則是幾位公主,及平王妃和才出了月子沒多久的平王側(cè)妃陶嫵。 三公主自打去年除夕之事后就徹底沉默了下去,今年被皇帝選了個文采出眾的青年才俊做駙馬,出宮建府另居,極少出門應(yīng)酬。 那位平王妃謝璇以前曾經(jīng)見過,她跟皇后是本家,出身名門,自幼教養(yǎng)得極好,是元靖帝和皇后親自甄選出來的。當(dāng)年平王還是太子的時候,身為太子妃的她也是端貴之中蘊藏萬千風(fēng)姿,而今平王已逝,她帶著一種女眷居于王府之中,身邊又沒個子嗣,就算如今強(qiáng)顏歡笑,也總帶著些凄涼。 平王妃進(jìn)門的時候,廳中倒是有不少人圍過去,就連不怎么跟人親近的三公主都沖她行禮問好。平王妃各自招呼過,見到五公主身邊的謝璇時,就有些疑惑,“這位是?” “這是恒國公府的六姑娘?!蔽骞鹘榻B。 平王妃隨即反應(yīng)過來,“那不就是信王執(zhí)意要求娶的那位姑娘么。”她抿唇笑了笑,“果真風(fēng)姿出眾,謝侍郎好福氣。”她大抵是有些疑惑謝璇今日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將目光往大公主那里一瞧,大公主正同南平長公主說話,她只是收回目光,“陶meimei,這也是你的表妹了?” “jiejie好記性,正是我姑姑的女兒?!碧諎尘驼驹谄酵蹂砗?,待平王妃入座后,先帶著謝璇往旁邊坐著。 因為差著幾歲,表姐妹倆的感情并不是很親近,然而如今謝璇已經(jīng)成了準(zhǔn)信王妃,兩人就又成了妯娌,陶嫵自然多一分關(guān)心,低聲問道:“今兒怎么請你過來了?” “是五公主的意思,”謝璇微微一笑,“恐怕也是婉貴妃的意思?!?/br> 陶嫵點了點頭,“既是她的安排,想來自有深意。今日大公主請的都是皇家子嗣,你都認(rèn)得么?” 謝璇搖了搖頭,“有幾個不認(rèn)得?!彪S即點了幾個從沒見過的,陶嫵逐個跟她解釋過了,賓客大致來齊,就只差了個越王妃。 不過謝璇以前曾跟越王妃有一面之緣,倒也沒什么好奇,只是道:“十一月里表姐誕下小皇孫,一切都好吧?我和jiejie原本要去瞧瞧的,卻終究未能進(jìn)去,昨兒問舅母的時候,她也掛念著呢?!?/br> “我讓母親cao心了?!碧諎硣@了口氣。 她原本是極柔婉曼麗之人,同平王妃站著的時候,一如芍藥,一如海棠。如今平王妃臉現(xiàn)凄涼,陶嫵神色中自然也添了落寞,低聲道:“這幾個月平王府都閉門謝客,別說是我這邊的人了,連王妃的親眷有時候也不得登門。我剩下孩子的時候,母親曾在外祖的安排下來過一次,臘月之后便也沒能再過來了?!?/br> “那孩子還好么?舅母說表姐懷孕之后身子虛弱,是以特別掛心?!?/br> “也就那樣罷了,回頭你轉(zhuǎn)告母親,就說我一切安好吧。”陶嫵嘆了口氣,忽然又道:“我真盼著你能早日嫁入信王府,到時候咱們見面的次數(shù)還能多些?!?/br> 謝璇有些詫異,默然打量陶嫵的神色。 從前的陶嫵姿容出眾,又因出身好,在偌大的東宮,除了要待太子妃恭敬之外,對別人時態(tài)度雖然柔婉,卻是隱然藏著些傲氣的。謝璇跟她來往的次數(shù)不算太多,記憶里的陶嫵美麗大方,進(jìn)退有度,從來不說喪氣的話,而如今看她這般表現(xiàn)……她輕輕捏了捏陶嫵的手,“表姐放寬心,那畢竟是頭一個皇孫,過了這兩年,jiejie的日子必定就好過了。” 陶嫵下意識的瞧了不遠(yuǎn)處的平王妃一眼,隨即道:“但愿吧?!?/br> 徐徐飲了一杯茶,陶嫵似乎是還有什么話要說,然而廳中來往繁雜,她到底也沒再提起什么,帶著謝璇入席去了。 席面就設(shè)在這寬敞的廳中,每人一張小案,案上蔬果茶酒齊全,中間兩丈寬的地方還能表演歌舞。 大公主招呼著眾人落座了,越王妃才姍姍來遲。 高挑的個頭,華麗的衣飾,臉上盈滿笑意,這樣的越王妃與從前的沉默本分判若兩人。日頭已經(jīng)升得高了,陽光灑入廳中,映照在她發(fā)髻中的珠翠寶石,更添了幾分精神。她帶著女官進(jìn)了廳中,目光掃過整個廳堂,隨即上前歉然道:“路上碰見些事情耽擱了,來遲了片刻,還望幾位長公主、王妃和大公主見諒。” 她語出歉然,卻沒多少愧疚的意思,坐上諸位顯然有些不悅。 大公主是今日宴席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