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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貴的頭,一臉鄙夷看著周小韶:“當(dāng)年的高考狀元,就是這副鬼樣?” 周小韶沒說話,垂著頭拍打自己身上的咖啡,暗地里皺了皺眉。 “讓你早點來我公司上班,你還不愿意,結(jié)果怎么樣?大學(xué)畢業(yè)不還是找不到工作?既然我有能力給你安排個工作,作為親戚我當(dāng)然愿意幫個小忙,但是你要一直這么爛泥扶不上墻,那就是讓別人看我的笑話?!?/br> 周小韶抬頭看了桌后的表哥一眼。 誰想,表哥竟眼睛一瞪:“你這是什么表情?信不信我今天就開掉你?” 周小韶沒有回應(yīng),她開始思考,自己要不要這么殘忍,現(xiàn)在就提醒表哥這是個夢境。正當(dāng)她斟酌著不知道怎么開口時,表哥忽然暴怒,站起身來一拍桌子:“就是這個眼神,你他媽到底在可憐誰?” 周小韶一愣,卻聽見表哥的話隨著他的唾沫星子直接往她臉上砸:“爺爺嫌棄我爸沒你媽孝順,我媽嫌我爸賺錢沒你爸多,我爸嫌我成績沒你好!后來你爸死了,連他媽最疼我的奶奶都要耳提命令讓我事事讓著你!憑什么?憑什么到了你這,我都是次一等的?” 表哥越說越是瘋癲,他表情似怒似哭,身子緩緩軟了下來,捂住臉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要不是……要不是想要出人頭地,想要賺錢,想要比你強(qiáng)……我也不會信了那個王八蛋的話,也不會落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我他媽這輩子,算是毀了!” 周小韶忽然反應(yīng)過來,表哥雖然在做夢,但其實對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還是很清楚的!他夢見了小時候,夢見了自己給他打工,但卻還是清晰的意識到,這是在做夢……而他此時此刻真正要面對的,則是自己觸犯法律,被囚禁起來的現(xiàn)實! “表哥,”意識到這一點,周小韶不再遲疑,直接開了口:“你現(xiàn)在在哪里,我要知道你的具體地址?!?/br> 表哥沒有理會周小韶,只顧著抱著頭低聲嘶吼。周小韶有些焦急,想要上前觸碰表哥,耳邊卻忽然傳來一聲清晰的雞鳴。 到時間了?這么快? 周小韶連忙湊上去,蹲在表哥身邊,聲音急促:“表哥,你先告訴我,你現(xiàn)在被關(guān)在什么地方?” 表哥依舊沒有理會他,他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夢魘之中。 可周圍的景色,卻漸漸變化了。 明亮的辦公室逐漸變暗,落地窗外景色變得模糊,緩緩變成了一堵灰色的墻壁。寬敞的辦公室越縮越小,而表哥所坐的那個真皮氣派的老板椅,形狀變換,最終成為了一個青綠色的高低床。 辦公室變成了小小的單人間,周圍所有的光亮只有頭頂?shù)囊粋€昏黃的燈泡,而縈繞在她鼻端的淺淺咖啡香,則變成了一股濃重的汽油、金屬、鐵銹,和潮濕發(fā)霉混雜著的臭味。 周小韶往四周看過去,見房間里有一個小小的窗戶,她掀開窗戶往外一看,茫茫夜色之中,不遠(yuǎn)處一個高高的尖塔正豎立著,那似乎是電視塔? 正當(dāng)她想要再次詢問表哥時,整間單間忽然微微震動起來,周小韶警惕地站定不動,片刻后,一聲火車的長鳴聲從窗外路過。 周小韶往窗外望去,黑色夜幕之中,月光隱約將那路過的火車勾勒出淺淺的一圈銀邊,看那形狀,似乎是一輛運煤的火車。周小韶似乎意識到了什么,趕緊扭頭尋找,終于在表哥床頭上找到一個鬧鐘。 而鬧鐘上的時間,正指向十二點零七分。 這鬧鐘上的時間,必定不是現(xiàn)實生活中的時間,或許只是表哥夢境之中,關(guān)于這個場景片段的一種記憶。周小韶來不及多想,趕緊又追問了表哥一句。 “你到底在什么地方!表哥!” “別逼我,別逼我……”表哥抱著頭,似乎瀕臨崩潰,他口中喃喃說著些什么。 周小韶蹲下身來,湊過去仔細(xì)分辨。 “再逼我,我一把火燒起來,炸了你們這個鬼地方!哈哈……你們騙我……你們騙我……” 周小韶皺著眉,剛想再問些什么,耳畔忽然又傳來一聲雞鳴。 完蛋,必須要走了。 一個時辰是兩個小時,這雞鳴聲也頂多就叫兩聲。周小韶還想再堅持問點什么,可夢境卻變得越來越模糊。 周圍逐漸變成一條寬闊而明亮的馬路,雞鳴聲由遠(yuǎn)及近,正像是在路的盡頭。周小韶四下尋找表哥,卻再也沒看見表哥的身影。她嘆了口氣,知道自己已經(jīng)從表哥的夢境中離開了。 她順著道路,迎著雞鳴聲走著。越是走,身體便越是沉重,不知不覺間,她感覺到自己的中指發(fā)疼。 “嘶……”周小韶猛地睜開眼睛,右手中指上的刺痛感驟然變得具體起來。她下意識捧起自己的手一看,媽耶,自己右手中指上赫然插著一根縫衣服的針! “醒了?”范無救的聲音在身旁響起。 周小韶一臉控訴地朝范無救豎起插著針的中指:“你干的?” 范無救伸手把周小韶手指上的針拔了下來,周小韶嗷地一叫,捧著手指頭看,果然血珠子涌了出來。 “你離魂之前我讓你干嘛來著?”范無救伸手,一把把周小韶的手指奪了過來,一邊瞪著周小韶,一邊抽了張紙巾裹住周小韶的手指頭。 “干嘛?不就跟著雞叫聲走嗎?”周小韶有點委屈:“我已經(jīng)在那路上走了呀,你扎我干嘛!” “我讓你掐著中指走!”范無救無奈搖了搖頭:“要不是我扎破你的指尖血,你怕是要走到別人的軀殼里了也不一定!” 周小韶眨了眨眼,這才知道自己傻不愣登的又記錯了,她朝范無救拱了拱手:“我錯了我錯了,剛才吃的太飽,昏昏沉沉腦子不清醒。多謝老范救命之恩。” 范無救搖了搖頭:“問到你表哥的具體位置了?” 周小韶臉上笑意收斂,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沒有,不過……”她一頓,趕緊擺了擺手:“老范拿紙筆來!快!別一會兒我忘了!” 范無救立刻去了周小韶的房間,隨意拿了個本子出來遞給周小韶。周小韶坐起身來,刷刷刷在紙上寫了幾個關(guān)鍵字。 “電視塔,十二點零七分路過的火車,單人間,高低床……”范無救一頓,挑眉看了周小韶一眼:“沒了?” 周小韶耷拉著眉毛,搖了搖頭:“沒了,表哥情緒很不穩(wěn)定,我問不出來?!彼D了頓,又在紙上補(bǔ)充了幾個字:“大概就這些了,咱們來商量商量大概在哪。” 兩人回了周小韶的房間,周小韶打開電腦,搜索出了本市的地圖。 “表哥住的地方非常窄小,從窗戶往外看,應(yīng)該是一個一樓。”周小韶一邊說著,一邊在紙上寫寫畫畫:“而且,以那個單間的天花板高度來看,那個房間應(yīng)該不會是住宅樓或者辦公樓,應(yīng)該是個倉庫之類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