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巧克力付了款。

    …………

    老子喂狗都不給你?。?！

    ……

    熊小時并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痛失了一箱巧克力。

    她下了車，扔掉喝完的果汁瓶子，回頭看了兩眼對面泰格擺出來的律師照片，低頭經(jīng)過了金色的鴿子。

    一進(jìn)辦公室，她就聽到田桃嚼著東西說話的聲音。

    “……老方，真不是我潑你冷水，孫茂遠(yuǎn)那個案子，熊小時看監(jiān)控，那是從幾雙鞋里找一雙鞋。就一個監(jiān)控，巴掌大點兒的地方，每天路過的總共也就幾個人。雖說也是個麻煩活兒，但只要肯花時間做，總歸能做出來，跟你這可不是一回事兒?！?/br>
    怎么就扯到她了？

    熊小時下意識覺得不是什么好事，正猶豫著要不要溜，方老師就看到了她，連忙招呼她進(jìn)去。

    可能是被田桃說了一通，本來主見就不足的方政這會兒更沒自信了。

    “我想去申請調(diào)取肇事地點的交通監(jiān)控?！?/br>
    熊小時：“肇事地點附近，不是沒有監(jiān)控嗎？”

    不然具體的作案時間早就確定了，也不用他們在這里2點、2點47的猜。

    “但范圍再往外擴(kuò)，就是交通干線了，監(jiān)控一定能拍到?！?/br>
    再往外擴(kuò)？

    熊小時想了一下范圍，頓時覺得這事不靠譜。

    “但是具體的時間和路線，我們都不知道?！?/br>
    她把她從何閱那里順來的交通線路圖：“老師你看?！?/br>
    雖然后山附近異常偏僻，但作為頂尖的學(xué)府，薔薇大學(xué)本身卻處在一個極度繁華的高校區(qū)，附近有無數(shù)條路和無數(shù)個監(jiān)控攝像頭，從哪里都有可能到達(dá)后山，而那些道路即使在深夜，周邊也是萬家燈火明，道路上車水馬龍、川流不息，每一秒都可能有幾十輛車扎堆經(jīng)過一個監(jiān)控頭。這種情況下，找到那輛車的可能性幾乎只有千萬分之一。

    熊小時把這些話說完，看方老師還在想，于是又接著勸：“甚至開車走山路翻山過，也能開到肇事地點。這山路要走多久，誰也確定不了。萬一何巍朋前一天早上就開進(jìn)了山里，野營了一天才出來，那我們到底按幾點去查監(jiān)控？”

    她這幾句純屬是在胡說，但道理還是沒錯。你要查交通監(jiān)控，那不管時間還是路線，你至少得確定一個吧。路線和監(jiān)控頭雖然多，總歸還能數(shù)過來，可時間呢？劉恬臻說的2點，本來就不精準(zhǔn)，1點50和2點10分都有可能。何巍朋也未必是在肇事后的第一秒就給她打了電話，要是他還猶豫了5分鐘呢？一抹黑地就去查，看到眼瞎都未必能找到。

    但方政聽完，卻不說話。

    熊小時心里突然七上八下。

    她這一天到晚跟何閱沒大沒小地吵習(xí)慣了，被他完全帶歪了，說出的話全都是砰砰砰的直球還沒皮沒臉半點不客氣，方老師這人其實挺脆弱，也不知道能不能接受得了。

    ……

    還好有老周救場：“不說別的，就現(xiàn)在那攝像頭的質(zhì)量，天黑了以后就是一片糊，你找到了車，也未必就能看出車?yán)锏乃緳C(jī)是誰。咱們以前不經(jīng)常吃這虧嗎？”

    “是?！狈嚼蠋煼磻?yīng)過來，“既然你都查過了。那，再想想別的辦法?！?/br>
    話是這么說，但看他的樣子，已經(jīng)愁得連嘆氣的勁兒都沒了，本來就開始松了的臉皮更垮了，一副嚴(yán)重初老的樣子。

    熊小時這邊也沒什么能振奮人心的好消息，尤其當(dāng)她看著資料一籌莫展，卻發(fā)現(xiàn)其他兩組的案子拿到無罪已經(jīng)沒什么懸念、又聽著喬桐咯咯咯高興地笑了一中午以后，她感覺自己的臉皮也要垮掉了。

    就在這個時候，她接到了一通電話。

    “你說有什么想起來的事，就給你打電話?！?/br>
    此刻，劉恬臻的聲音悅耳得不得。

    “那晚載我的出租車司機(jī)是個男的，光頭?！?/br>
    “當(dāng)時車?yán)镩_著電臺，我不知道是什么臺，但主持人提到過幾次’晚安’和’熊貓市’。后來電臺里就有人唱搖滾，那個司機(jī)特意開大音量跟我說，唱歌的嘉賓是他表弟。這些有用嗎？”

    11日凌晨2點左右的熊貓市電臺，唱搖滾的嘉賓。

    能找！

    熊小時對著劉恬臻連說了好幾遍“有用”，劉恬臻卻干脆道：“是何閱幫我回憶起來的，他說這件事歸你管，讓我告訴你。既然有用，那請你們一定要把真相查出來！”

    熊小時實在沒想到會聽見何閱的名字。

    本來以為已經(jīng)分道揚(yáng)鑣，誰知道對方還想著幫她的忙。

    那她之前扭頭就走的做法……

    是不是有點太絕情？

    掛斷電話，她拿起手機(jī)。

    何閱正和臨時工通著電話。

    突然，手機(jī)震了幾下。

    他隨手打開。

    【小短腿：劉恬臻聯(lián)系過我了?！?/br>
    【小短腿：謝謝你啊?！?/br>
    【小短腿：今天晚上有什么想吃的嗎？】

    “何閱？”聽到他的聲音停住，臨時工在電話里問他。

    “沒事?！?/br>
    他關(guān)掉短信。

    “有了這種發(fā)現(xiàn)也很正常。就按原計劃，接著查?！?/br>
    ……

    另一邊，和方老師一起趕到熊貓市廣播電臺的熊小時異常地順利，很快就篩選出了可能的嘉賓名單，剛聯(lián)系到第三個，就找到了開出租車的光頭表哥。

    他正好沒出車，在家里吃晚飯，糖醬的紅燒雞腿，湯汁都是粘稠稠的，拌在米飯里，看得只在路上塞了兩口干脆面而且調(diào)料包還撒了大半袋的熊小時餓得胃都疼。

    提起上車時間和地點，他一時間沒能想起來，但一說到他表弟上電臺，他就知道了。

    “對對對，是個小姑娘，可瘦，大半夜的跑到路中間攔車，差點沖到我車頭上！”

    方政問：“如果讓您現(xiàn)在認(rèn)人，您能認(rèn)出來嗎？”

    “不好說。”

    司機(jī)想想就搖頭：“大晚上的，本來人就看不清，再說，我每天都拉那么多客人，就是看清了，我也未必能記得住?！?/br>
    熊小時在旁邊聽著，心一點一點涼下去。

    光靠證人口供本來就取信度就低，他的記憶還這么模糊，根本就不能作證。

    她扭頭看向方老師，無意中卻看到司機(jī)三四歲的小女兒正拿著蠟筆在紙上涂鴉。

    目光落在那一大條細(xì)窄的紙上，她的心臟突然快跳了一下。

    熊小時：“那是發(fā)~票？”

    “對，出租車的發(fā)~票，客人沒拿的，丟了也是浪費(fèi)，我就都拿回來了?！?/br>
    方政也想到了：“11號的發(fā)~票，還在嗎！”

    作者有話要說：　　上章的沙發(fā)小天使是 怎么稱呼？

    還有一章，0點前發(fā)。

    第29章

    32

    發(fā)~票, 在倒是在。

    半小時后，熊小時拎著三個大塑料袋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