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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沒說話,過了片刻問外邊侍衛(wèi):“你家?guī)卓冢俊?/br> 侍衛(wèi)愣了愣,照實回答,那張氏繼續(xù)問,“你爹在不?你家有沒有女子?你要小心啊……小心這女子……” 那侍衛(wèi)聽得莫名其妙,“我meimei尚小……” 張氏睜大眼,“那你完蛋了,你爹完蛋了,遲早破落了,遭死啦!俺們家便是破落啦,遭死啦?!?/br> 那侍衛(wèi)嗤一聲,見這老母是太憂傷,說得話也糊涂神經(jīng),“孔將軍是京中高官,哪里破落了?” 張氏道:“那還不是靠我,靠我看著她,替他頂著老天爺。” 那侍衛(wèi)幾個看她神神道道,便都離得遠(yuǎn)了。張氏一個人坐在門口自言自語。 文迎兒一邊默默地將小環(huán)身上擦凈了,不由得悲從中來。小環(huán)與她八竿子打不著的關(guān)系,卻因為她死了,這是第一個,會不會是最后一個?萬一還有別人,萬一是被當(dāng)成娘家的文家人?萬一是馮家人? 崔氏遺孤,到底是個什么罪名,崇德帝姬,到底是個什么名號,怎么一提起來,自己也要焚身烈焰,那么多無辜女人被挖去眼耳口鼻,還得有這七八歲的一個小女孩兒為她送命? 她越想,手心越是發(fā)汗,眼下這冰冷的身軀,就躺在她跟前的床上,這血淋淋地就在她面前。 那個從掖庭求救的到底是什么人,還有什么人和她有牽連,她到底該怎么辦?一無所知也無從知道。 絳綃這個時候舉著燈在小環(huán)臉前面,本來嬌俏的小臉,稚嫩的皮膚,現(xiàn)在黑沉沉的,嘴唇已經(jīng)全紫了。霜小一看,哭得更厲害。她趴在小環(huán)身上,口里不停地說,“是我做的餅,是我做的餅,小環(huán)對不住,對不住,找我來吧……” 外邊此時近來報說,“孔副使回來了。” 孔慈大步流星急急奔入院中,他已得到自己小妹的死訊,難以壓抑身體里的狐疑。一進(jìn)門,看見他母親正在前邊院里坐著,登時面上酸楚,過去后,抱住母親雙肩:“娘,小妹怎么了?” 張氏這個時候突然站起來,奔到門口要關(guān)門??状饶?,“娘,你關(guān)門干啥” 張氏道:“別進(jìn)去看!那克星!死了還看什么,女人在里邊收拾就行了,你回來干什么?” 侍衛(wèi)急忙上來低聲道:“你娘大抵承受不住……” 霜小已經(jīng)聽見聲音出來了,一開門,將他迎進(jìn)來,跪在地上又是哭,可已經(jīng)只有聲音沒有眼淚了,她也與張氏差不多的糊涂,口里一直在說,“是我給她吃的甜餅,是我給她吃的甜餅……” 孔慈已被這兩個女人弄得心煩意亂,眼下胸腔里頭憋著一股悶氣悲戚,一把將霜小撥開,奔進(jìn)屋內(nèi)去看他小妹。 文迎兒立即給他讓開地方,他仔細(xì)在燈下瞧自己meimei,撫摸一遍她臉頰,握了握手,登時痛苦地將小環(huán)的手心拿起來,掩在他臉上,狠狠哭了幾聲,隨后放下她的手,大口吸吐了幾口氣,鎮(zhèn)定了心神。 轉(zhuǎn)頭問文迎兒,“娘子說罷,我看這些里外的人也說不清楚?!?/br> 文迎兒不知道從何說起,只好請他移步另一屋內(nèi),將自己的身份,這兩日的事,再到霜小的甜餅一一據(jù)實給他說了。 孔慈聽完,細(xì)思良久,文迎兒見她幾次忍住面部的抽搐,穩(wěn)住讓自己不為小妹再傷,最后突然雙腿曲下,為她拜服,口中喊“拜見崇德帝姬?!逼鹕碇?,立時道:“我會盡早將我母親與霜小送走,不拖累帝姬,小妹之死,為jian人所害,我自當(dāng)求得真相為小妹報仇,帝姬既然在水火之中,萬求和馮老弟能自保,咱能有何幫的,肝腦涂地,在所不辭。但這會兒,我得先將小妹的喪失辦了。” 文迎兒現(xiàn)在當(dāng)真是想讓這孔慈將她痛罵痛打一頓才好,但偏偏這人深明大義,根本不與她計較,說完就起身出去照顧她meimei換洗了。他將絳綃也聲趕出去,隨后便要關(guān)里間的門。 霜小還在門口跪著,孔慈正要關(guān)門,看見她這頹喪快要死了的模樣,立即走到她身邊去,蹲下來握住她手,“是你做的甜餅,但是下毒的是別人,我知道你做不出來,沒人懷疑你?!彼°躲兜乜粗?,不相信他說的話。 孔慈穩(wěn)住心緒,柔聲跟她說,“還有的忙的,你去幫我勸住娘,別讓她做傻事?!?/br> 霜?。骸笆俏易龅奶痫灒皇俏蚁碌亩??” 孔慈:“嗯。” 霜?。骸澳遣皇俏蚁碌亩?,毒怎么在甜餅里?” 孔慈:“有壞人?!彼麑⑺銎饋恚澳隳懿荒芸醋∧?,別讓她失了心,干出點啥來。” 霜小雖然仍然發(fā)愣,還是點了點頭。文迎兒在側(cè)邊看見,知道她只要心上有了事,就能清醒過來??状仁莻€男人,凡事頂?shù)米?,想得清楚?/br> 霜?。骸澳悄氵€娶不娶我了?……我本來,本來做甜餅給娘子,是想讓娘子給我主婚事……” 孔慈頓了一會兒,此時他怎么可能想這個事。但就這么一頓,霜小立即眸子黯了。 孔慈看她立刻頹喪下去,迅速道:“等辦完小環(huán)的喪事,過了這段喪期,咱們就辦。” 霜小心里惦記著這個事,現(xiàn)在心里稍稍緩了些,哽著說,“那能不能不在這兒辦,這兒傷心?!?/br> 孔慈道,“賣了這宅子,重?fù)Q一個,不行回河?xùn)|去,不在這勞什子地方待著?!?/br> 兩人還在互相安慰,文迎兒便與絳綃退了出去。張氏又已經(jīng)坐回門口了,文迎兒盯了她一會兒,對張氏道:“夫人節(jié)哀。” 張氏道:“哀,哀。” 文迎兒總覺她哪里不對勁,又說不上來,留了幾個侍衛(wèi)在這里幫襯、捎話,便先回去了。后頭喪事一應(yīng)置辦,也有不少,再加上其他,越發(fā)沉重了。 …… 馮熙此回入宮痛陳那管通與謝素的罪責(zé)勾當(dāng),官家已經(jīng)拿著卷宗看過了,倒是沉默不語,只擺擺手讓他出去。 一出宮門,倒是被一個稀客給攔住,那就是當(dāng)朝三皇子韞王。 這韞王一向作儒官博帶的打扮,他是官家最得意的兒子,哪兒哪兒都和官家如出一轍,還是從前官家心頭所愛明節(jié)皇后之子。與如今的太子——已故那原配皇后所生的大兒子,可不能相比較。 官家的原配為早先太后所立,那時官家還不過是個端王,才十二三歲,就娶了那十七八的大女,生得一兒,所幸她早死,若不然對著她的臉,怎的當(dāng)他那時的逍遙王。 馮熙知道,官家恨不能立刻把太子給廢了,將他這愛兒拱上皇位去。 韞王英俊瀟灑,眉眼也像極了官家年輕時候,文采畫藝皆是一流,還有狀元登科之經(jīng)歷,不過是因他是王,因此把那狀元讓了出來。說他不適合做皇帝,宮里一眾愛舔官家屁股的佞臣們可不答應(yīng)。 只有韞王登基,這些佞臣才能穩(wěn)住自己如今的地位,只有選出一個絲毫不會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