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說道。

    顧辛夷這才巴巴地點(diǎn)點(diǎn)頭，目送他離開。

    她爬上床，被子里有暖暖的陽光的味道。

    浴室的門被關(guān)上，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她的心突然就溫暖地不可思議。

    秦湛找到她的時候頭發(fā)還是濕濕的，胸膛里有沐浴過后的清香，她想他一定是出門很急，都沒有開車，一路跑過來，出了汗。

    窗外月亮還掛在梢頭，星星一下一下地閃爍，就像秦湛的眼睛。

    那些和秦湛的有關(guān)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就這么從記憶力蘇醒過來，慢慢沾染上了鮮活的色彩。

    從九月相逢到開春三月，只有短短半年，但又像是走了一個世紀(jì)。

    浴室里的水聲停歇，吹風(fēng)機(jī)的聲音細(xì)細(xì)碎碎地傳來。

    顧辛夷不想關(guān)上門，她聽著聲音就覺得很安心。

    如此過了好一陣子，直到秦湛也回了房間，夜色歸于沉寂。

    顧辛夷還是很想他，雖然只有一墻之隔。

    她悄悄掀開被子，小心地踮起腳跑到秦湛的臥室外頭。

    臥室里還亮著燈，秦湛就坐在床頭，拿著她今天被扯破的襯衫裙子。

    顧辛夷臉羞得緋紅，不小心就動了動，寬大的不合尺碼的拖鞋發(fā)出聲響來。

    秦湛招了招手叫她過去。

    走進(jìn)了看才發(fā)現(xiàn)他另一只手上還拿著一摞襯衫，同她的裙子在比對。

    “看你的扣子掉了，想給你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合適的?！鼻卣客忉?。裙子做工精致，扣子也別有心機(jī)，很難找到適配的。

    秦湛把每一件襯衫都翻出來看看，長長的睫毛被燈光染上了一層銀色，臉上還有清晰的影子。

    “你的襯衫很貴的?！鳖櫺烈陌醋∷氖?，不讓他找了。

    “你不是喜歡嗎？”秦湛刮了刮她精巧的鼻子，理所當(dāng)然地說著。

    顧辛夷眼淚涌了上來，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可她還是搖頭，道：“我喜歡是因?yàn)楹湍愕囊r衫很像，像是情侶裝，但現(xiàn)在我不喜歡了?！彼吹剿鼤肫鸩簧趺篮玫臓幊常瑫肫鹫`解與難堪。

    她抱住秦湛的胳膊，搖了搖，道：“我們可以去買一套情侶裝嗎？”

    她的眼底星光熠熠，秦湛應(yīng)聲說好。

    顧辛夷就幫著秦湛把他翻出來的襯衫一一疊好，重新放進(jìn)衣柜里。

    “那裙子呢？裙子怎么辦？”秦湛問她。

    顧辛夷搖搖頭：“我還沒有想好。”她把裙子抱在了懷里，語氣悵然。

    她沒有想好的不只是裙子，還有賈佳。

    賈佳很喜歡樊陽初，喜歡到每節(jié)課會坐在他前面，喜歡到為他留起了長頭發(fā)，喜歡到報名去上她不喜歡的托福課程，喜歡到像是世界都只有一個樊陽初，再也沒有旁人。

    女孩子的第一次暗戀總是有著無限的勇氣，但這些勇氣從來不敢用在告白上。

    像是在過一條河，明明對岸就在眼前，卻總被腳下的水草纏住了腳步。

    顧辛夷抱著裙子往自己房間走去，客廳里熄了燈，水箱里亮著幽藍(lán)色的光，秦湛跟上來送她。

    重新回到床上，秦湛沒有直接離開，還替她掖了掖被子。

    顧辛夷拉住了他的手，問他：“秦湛，我的脾氣是不是很差？”

    她問得很小聲，若不是夜里寂靜，秦湛根本聽不見。

    像是一片樹葉掉在了草地上。

    秦湛轉(zhuǎn)過身來，坐在她床邊：“如果你脾氣一直很差，那就只能說明一直有人慣著你?！?/br>
    顧辛夷咬咬唇：“你會慣著我嗎？”

    “當(dāng)然?！鼻卣啃χc(diǎn)頭說，“以前這個人是你的父親，或者是你的母親，但以后，我會一直慣著你?！?/br>
    他說完，俯下身子親吻她，又跟她說了晚安。

    顧辛夷卻依舊沒有放開他的手，小力地握著，眼睛忽閃忽閃的。

    “你再不放開，我就要和你睡在一起了?！鼻卣繜o奈。

    顧辛夷巴巴地問：“可以嗎可以嗎？”

    秦湛內(nèi)心糾結(jié)萬分，在理智被燃燒殆盡之后，他掀開了被子，也上了床。

    顧辛夷靦腆地笑著，眉梢的紅痣飛揚(yáng)起來，在月色里依舊明媚。

    秦湛用被子捂住顧辛夷的眼睛，惡狠狠地教訓(xùn)她：“睡覺！”

    顧辛夷還不滿意，又把被子扯下來，憨憨地湊到他邊上。

    “我要睡覺了。”秦湛翻過身，不理她。

    “可是我睡不著了?！鳖櫺烈拇链了麑掗煹暮蟊?，越戳越來勁，還在上頭寫字，寫得就是“睡不著睡不著”。

    秦湛身上火氣竄天，額頭都微微冒汗，在翻身壓倒顧辛夷和放她一馬之間，他第一次選擇了后者：“那你想干什么？”

    “叫獸，你給我講個笑話吧，我想聽笑話?！彼?。

    秦湛還從沒給人講過笑話，他的世界里有嚴(yán)謹(jǐn)?shù)臄?shù)字和科學(xué)，而所有的歡樂都來自于智商不在線的顧辛夷。

    他想了老半天，一邊克制著谷欠望，一邊琢磨：“八十年代時，a&w漢堡店為了和麥當(dāng)勞的1/4磅牛rou漢堡競爭，以較低的價格推出了1/3磅牛rou漢堡，這個戰(zhàn)略最終宣告失敗，因?yàn)樵S多顧客以為1/4比1/3大。”

    秦湛覺得這個故事老好笑了。

    顧辛夷卻沒笑出來，她怯怯道：“我也是這么以為的?！?/br>
    秦湛：“……”

    想著秦湛說了笑話，心情應(yīng)該不錯，顧辛夷又說了：“叫獸，其實(shí)我今天不告訴你，是因?yàn)槲矣洸蛔∧愕碾娫捥柎a，你能再告訴我一遍你的電話嗎？”

    秦湛：“……”

    秦湛覺得他一晚上的安慰都白忙活了，總提醒著她要把開心不開心的事情都說給他聽，可她壓根連他號碼都不知道。

    但最后秦湛還是很好心，一遍一遍復(fù)述著他的號碼。

    剛開始顧辛夷還能跟著他念，到后來就沒了聲音。

    秦湛翻過身，顧辛夷已經(jīng)睡著了。

    微暗的月光從窗戶里射進(jìn)來，照射在她的臉頰上，美好地不可方物。

    他知道顧辛夷今晚傷心難過，一個人入睡又有些害怕，才留下來陪她，可這時候她乖巧地入眠的樣子實(shí)在讓他心動不已。

    秦湛又糾結(jié)了好一會，小心翼翼地把她抱進(jìn)了懷里。

    顧辛夷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窗戶地下是茂密的梧桐樹林，層層疊疊地交織著，像是一匹綠色的織錦。

    她起床洗漱，卻發(fā)現(xiàn)昨晚泡在水池里的丁丁已經(jīng)不見了，她咬著秦湛的牙刷，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地在轉(zhuǎn)悠，轉(zhuǎn)到陽臺上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