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3
呆。過了半響,才答道:“我……我是個寡婦,配不上?!?/br> “我知道,”嬴政道:“你不是還沒有嫁過去嗎?無妨的。”他已經(jīng)派人去打聽過云音的事情。 云音又道:“我新近喪母,還在守孝,不能侍奉大王?!?/br> 嬴政聽了,有些意外,也很失望。他能看出來,云音對她的抗拒。他的案頭上還有一大堆奏章要處理,于是他揮揮手,讓云音先退下,開始辦理公務(wù)。 第二天,云音當值。 前方又準備開戰(zhàn),國內(nèi)也不太平,嬴政開始忙于朝政,很少和云音說話。 散朝以后,嬴政一下午都在召見大臣,部署各種事宜。傍晚回到寢宮,他還是沉著個臉。 看他這樣子,云音倒是松了一口氣。 雖然知道他是故人,但他是敵國的君主,脾氣又差,云音確實對他沒有好感。他性格也古怪,云音沒有認出他,他明說就好了,非要折騰一番,讓云音自己想起來。多年不見,他的親熱舉動,云音也沒法接受。 嬴政忙于政務(wù),暫時無暇顧及其它。 他當年跟隨父母在趙國做人質(zhì),從小過的就是擔驚受怕的日子。秦趙兩國常常開戰(zhàn),而他的父親異人只是秦國太子一個不得寵的庶子,秦國攻打趙國,根本就不顧他的生死。異人常徘徊在生死邊緣,今天活著,不知道明天會不會死去,所以行事有些癲狂。他和妻子尋歡作樂,也不怎么避諱兒子。 嬴政偷看過自己的父母行房事,甚至有一次,父親沒在家,他還看到過母親和呂不韋在一起。他在這種環(huán)境長大,非常早熟,對男女之事已經(jīng)有些懂。 后來兩國開戰(zhàn),趙王打算殺了他父親,他父親一個人先逃回了秦國,他和母親被官府追緝,躲在了邯鄲郊外。他被街頭的小潑皮打了,云音和家人幫他上藥包扎,他就對這個女孩有好感。后來他常常跑去她家里找她,就是想和她多說說話,多看看她。 云音那時候身材圓鼓鼓的,胸部已經(jīng)開始發(fā)育了。他看著她鼓起的胸,常常出神。但云音一派天真爛漫,在他看來有一種圣潔的美,他不敢亂動,怕惹惱了她,她不再理他,于是忍住了,規(guī)規(guī)矩矩地做個好孩子。 他回到秦國,登基為王,常常會想起這個女孩,總覺得有個遺憾。 后來,他在國尉府門外見到云音,非常驚喜,可是云音居然認不出他!他本來還要再去找云音,但是,他見到云音的第二天,就遇刺了。他受了輕傷,也怕燕趙兩國再派人來刺殺他,不敢出宮,就下旨把云音召進宮來。 他最近太忙,沒有時間找云音說話。但她已經(jīng)在他身邊,他想,可以慢慢來。 . 一天,云音休假,她先出宮看望子敏。 回宮之后,時間還早,她來到花園中的小池塘邊,塘中的荷花已經(jīng)開敗,只有幾片殘破的荷葉在風里搖曳,一副衰敗的景象。 云音在池塘邊坐下來,呆呆望著水面發(fā)愣。 一不小心,她捏著的手絹忽然掉到水里去了,她忙伸手去撿。手絹在水里漂遠,她沒有掌握好重心,身子向前傾,一只腳踩到了水里! 眼看著她的身體也要向水中跌去,這時候,她忽然感覺后面有一個人,拖著她的肩膀把她提了上去。 那人放下她,云音跌坐在地上,有些狼狽。 “生命可貴,你有什么想不開,要做這種糊涂事?”拉她的那人問道,原來是把她當成想要投湖自盡了。 她還沒活夠,哪里舍得自盡?再說她會水性,掉下去也淹不死。 云音回頭一看,拉她的人是尉僚。他上身穿著朝服,頭戴高冠;下身則著深紅色的裳,相貌儒雅、目光清朗、器宇軒昂。 尉僚問:“云娘,你為什么要投湖?” 云音擰了擰裙底的水,答道:“先生,謝謝你。我不小心跌了進去,不是要自殺?!?/br> “哦,這樣呀?!彼犃耍闪艘豢跉?,“我還以為,你在宮里遇到了不順心的事。” “我很好,”云音又問:“先生,秦軍這一次攻打趙國,目的是一定要滅掉趙國嗎?”趙國是她的母國,她有些關(guān)心。 尉僚笑笑沒有說話,云音意識到,這是軍事秘密,自己不應(yīng)該問,失言了。 他停頓了一下,直言道:“天下一統(tǒng),是我追求的目標。我輔佐秦王,也是為了這個目的?!?/br> 云音沒想到他這么坦白,看來趙國陷入了危險之中。 尉僚又道:“我知道,你是趙國人,關(guān)心故國。但是,趙王昏庸,你覺得百姓在他的統(tǒng)治下,能過上好日子嗎?百年以來,列國之間戰(zhàn)爭不斷,死傷無數(shù)。只有天下統(tǒng)一,才能結(jié)束戰(zhàn)亂。你讀過書,這個道理,你應(yīng)該能明白?!?/br> 云音仔細想想,他說的有些道理,她居然沒法反駁。 尉僚又說:“你如果在宮中有什么難處,可以告訴我。我雖然是外臣,但也會設(shè)法,盡量幫助你?!?/br> 云音感激他的好意,向他道了謝。 . 這天傍晚,嬴政回來,在殿內(nèi)批閱奏章。 他傳喚云音進去,端茶倒水,做些宮女的活。他忙完一陣,和云音沒話找話說。 云音心情不好,很少說話,問一句答一句。 嬴政看見云音沉默寡言、謹慎恭敬的態(tài)度,忽然覺得心里來氣。云音見他臉色陰沉,有些慌張,不小心又把水盞中的水,灑出來一些。 嬴政怒道:“你當差怎么這么不上心?故人也認不出來,真是糊涂!” 云音看見嬴政一副要發(fā)作的樣子,連忙道:“大王恕罪,您胸懷大志,自然不會因為小事,和我這個糊涂人計較?!?/br> “哦?寡人有什么大志?你倒是說說看?!?/br> 云音恭敬地回答:“大王的宏圖大志,就是平定六國,統(tǒng)一天下。”這個并不難回答,秦國現(xiàn)在已經(jīng)滅了韓國,又攻打趙國和燕國,意圖已經(jīng)很明顯了。再說秦王重用的尉僚,正是一個主張?zhí)煜陆y(tǒng)一的人。 嬴政頓了一下,又問:“記得你上次在宮外,還提到謀略,你再說說,寡人和國尉定的謀略是什么?”他忽然提高了聲音,厲聲道:“你一個女子,竟敢妄議朝政,你今日如果能說出來便罷;如果說不出來,定要重重地處罰!” 云音見他發(fā)怒,只能跪下,頭上冒出了冷汗。他這是見自己對他態(tài)度冷淡,故意找茬吧?現(xiàn)在的情況,騎虎難下,不回答還不行了。 她定一定心神,仔細想想,秦國先攻打的是韓趙燕三國,她還發(fā)現(xiàn)秦國在搜集魏國的情報,下一個目標,應(yīng)該會是魏國。她以前在國尉府里,雖然接觸不到軍事秘密,但是,看到和聽到的,依然很多。 嬴政的寢宮里,掛著一副六國的地圖,以供他隨時觀看,云音也看過幾眼,韓趙魏三國正是距離秦國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