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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電影很老土,但胡心宇的心情很好,她最近一次看電影是三年前在營地看集體電影。找個人陪陪實(shí)際是不錯的,特別是像馬修這樣沒有殺傷力的、白癡級死忠的,并且無公害的人。她坐在汽車?yán)锩娉员谆?,喝著汽水看著電影,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松。 臨睡前,馬修的電話來了,他到家了。這回不是問安,而是感謝:“胡心宇,謝謝你,謝謝你。這是我第一次正式date,我很開心?!?/br> 胡心宇怔了一下,她去的是“date”?“不對,馬修,這是party!沒人和你date!”她強(qiáng)勢地糾正對方。 馬修沒有爭辯,問了他不敢當(dāng)面問的問題:“你那個飛鏢插……呃,老大,我指的是那個,那個——人……他怎么在上面?”他還不能習(xí)慣蔑稱他心目中曾經(jīng)的偶像。 他看到了就看到了唄!胡心宇無所謂?!拔?,你就這么離開,他們不會追殺你呀?”避而不答。 “其實(shí),其實(shí)洪斧幫對自己兄弟非常有道義的,來去自由……” “那么,你是可以再回去了?”胡心宇順勢說著,一個念頭不由自主的閃過。她覺得,這一次,馬修說不定能派上什么用場。不是冤家不聚頭,胡心宇想不到陳SIR會交給她洪鑫的相片,她是樂意揮刀舞槍上門直搗黃龍的,可是,混進(jìn)去里面埋伏基本是不可能了。 “回去?”馬修有些驚詫。如果沒有再遇見胡心宇,也許他會。而現(xiàn)在絕不可能,就算與周圍的人再怎么格格不入,他也要克服困難,迎接那些嘲笑和觀望的眼光,在世俗的正道上走下去。 “你說你讀耶魯?”胡心宇又轉(zhuǎn)了一個話題。 “嗯,已經(jīng)出了兩篇文章,但是我最喜歡的是功夫。我讀到第四年的時候,一個朋友加入了洪斧幫,說老大武功了得,我就跟著去了。然后,耶魯給了我一個MASTER。” 馬修在黑暗中吃吃地笑起來,兩年了,他沒跟隨老大練到過功夫,也沒見老大露過什么身手,自己依然還是照著從上、畫冊看到或悟出的招式,扎扎馬步,呼嘿呼嘿瞎比劃。實(shí)戰(zhàn)則是舞過幾次砍刀,追著人跑過幾條街,有幾次又被別人追著跑過幾條街——他以前怎么沒有覺得好笑呢。 馬修于是把自己沉溺于少年時虛幻的夢境至青年不能醒,自己目前在老父公司上班對公司事務(wù)一竅不通,老父虛設(shè)職位意圖扶他上位等全盤托出。 “他們開會,左一張報表、右一份調(diào)查報告什么的,上面的字我都認(rèn)識,但是歸結(jié)在一起什么意思我完全不明白。” “他們討論得很熱烈,我卻一句話都插不上去…..” “我想從基層做起,他們就讓我去寫字樓派傳單,……” “……” “……” “胡心宇,你真好,肯聽我說我心里的話?!碑?dāng)女孩暗示性的說,“好啦。”時,馬修最后補(bǔ)充說道。 ☆、第十五章 相親大破壞 黎以阡的六十五大壽過得很不愉快。朱利葉這個女鬼佬(他現(xiàn)在承認(rèn)他終究沒有把她成功同化了。他恨的時候,就在心里稱她女鬼佬,鬼佬是香港人對黃種人以外人種的統(tǒng)一蔑稱。)把他的生日會搞得隆重萬分,老老少少幾十口人,全是黎以阡開出的枝散出的葉,熱熱鬧鬧聚在一起,狂歡了一天。按常理說合家團(tuán)聚,應(yīng)是快樂無比的,黎以阡看著卻如同是上了一天的眼藥。 娶了朱利葉四十年,讓她穿中國的旗袍,做中餐、泡功夫茶,把自己老母接來在她頭頂上鎮(zhèn)著,讓她每天親力伺奉,教她相夫教子,背三從四德。沒想到她竟能偷偷換了天!用溫水煮青蛙的策略翻了身。這種滋味真是欲說還休??! 黎以阡從未如此深刻的體會到這種失落,他原本以為,漸漸地,漸漸地,大家就接受了他的朱利葉,漸漸地;漸漸地,朱利葉就成了和他一樣的人。沒想到朱利葉卻埋藏著這樣的心機(jī)——也許她是無心的。不管怎樣,黎以阡對自己發(fā)誓,這事不能再這樣繼續(xù)下去了! 這個婚姻最初的感覺還是蠻美好的,倆人生了一群像他又像她,集中了倆人優(yōu)點(diǎn)的孩子,孩子們一天天長大,他的事業(yè)一天天興旺,看起來真的很和諧。然而,在她的教導(dǎo)下,大女兒嫁給了一個鬼佬,二女兒嫁給了一個鬼佬,三女兒嫁給了一個鬼佬,老四、老五、老六、老七皆如是,再后來,每個女兒又各生了兩至四個不等的完全找不到他的影子的孩子。全家大團(tuán)聚的日子,黎以阡的大屋里統(tǒng)統(tǒng)都是“鬼佬”!黎以阡看起來就像是到某個“鬼佬”朋友家做客的中國人的樣子。 他被淹沒在一大群“鬼佬”中間。 家里的食譜也全面地迎合著“鬼佬們”,奶酪、面包、黃油、濃湯、牛排、烤rou唱了主角。黎以阡吃了一小碗長壽面,不得不做慈祥狀、心滿意足狀,吹蠟燭、切生日蛋糕,聽大家歡呼。 他把他的家庭這種發(fā)展趨勢定義為將會消滅他的種族的趨勢。再也不能這樣過下去了,他佯裝醉酒,把兒子馬修揪到花園里無人之地,“馬修,你要是敢給我牽個“鬼妹”回家,老爹我就一刀把你宰了!不是開玩笑的,我下得了手的!” 那是上個星期的事。 黎以阡這星期給馬修安排了一個正式的相親會,女孩兒就是公司的那個叫Shirley 的。她的小腦袋里挺身而出的就是英雄,是英雄就前世今生都形象高大了。黎以阡那天叫她過來問話,無意中探見了她盲目崇拜愛慕的目光,心里打起了小九九:馬修這兩年名聲算是臭了,現(xiàn)在即使走回正道,也需時日證明給人看,想在短期內(nèi)找到一個合適的女孩做兒媳乎是不可能的,特別是在黎以阡交往認(rèn)可的圈子內(nèi)的晚輩中。而,貝蒂,他的五女兒,馬上就要生她的第三孩子了,貝蒂是黃白混血,女婿漢森是黑白混血,他對這位即將降生的外孫不抱任何期望。朱利葉的贏面看起來越來越大,這很刺激他。他還有馬修,他安慰自己,馬修和他,才是真正的共有一條永世都改變不了的黎家血脈,他有些迫不及待,要馬修給他一個后代,黑眼睛!黑頭發(fā)??!黃皮膚?。?! 他從第二天起就親自了解了一下Shirley的情況,結(jié)論是她很符合他的要求。相親的事安排得近乎迂腐,先是安排了一個中間人,把女孩約出來,說明意圖,了解了女孩的態(tài)度后,再通過女孩,約了對方家長,計劃三方六面一坐,拍板定案。 出發(fā)前黎以阡仔細(xì)地盯著他的兒,馬修仔細(xì)看的時候有點(diǎn)女氣,一個男人,長個深眼窩長睫毛不協(xié)調(diào),但總體來說還是人高馬大,身強(qiáng)體健的。他不是太擔(dān)心對方父母看不上馬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