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

    孟平川伸手把她抱進(jìn)自己懷里，額頭抵著胸口，眼淚全流進(jìn)了他脖子里。

    他黯啞著嗓子說：“不哭了，小棠，我?guī)湍阏?。?/br>
    程溪死命點(diǎn)頭，蜷縮起自己的身體，哭得說不清話：“……我前段時間在尋親網(wǎng)站上看到小棠的照片了，他腰上有道疤，是小時候不小心燙的，照片里一模一樣，是小棠，一定是小棠。我去追問發(fā)帖的人，他說他曾經(jīng)是人販子，不敢跟我說，怕被原來的組織發(fā)現(xiàn)，所以讓我?guī)уX來找他。”

    原來是這樣。

    孟平川問她：“那今天你是要跟接頭人見面？”

    “嗯……”

    但沒見到。孟平川想，估計(jì)是對方看到他一直緊跟著程溪，才沒出現(xiàn)。

    “接頭人有新消息嗎？”

    “……”

    想到可能會涉險，程溪又不想說。當(dāng)初她趁借錢的機(jī)會要求孟平川陪她來此地，只是因?yàn)楸绕鹚侨褐恢雷x書的同學(xué)，孟平川的體格和軍人的出身讓她更安心，可她并沒有半點(diǎn)想使派他保護(hù)自己的私心。

    孟平川蹙眉，退開點(diǎn)距離，捏住她下巴，不信她，“說話。”

    “……沒有?！?/br>
    良久，孟平川說：“有消息了，我跟你一起去?！闭Z氣不容置喙。

    見程溪滿臉淚痕，孟平川捏捏她的臉，開玩笑說：“不是說好要當(dāng)亡命鴛鴦么?！?/br>
    程溪沒笑，實(shí)在沒力氣，只靜靜與他對視，誰也不開口說話，

    良久，孟平川說：“閉上眼?！?/br>
    “不想睡?！?/br>
    孟平川唇角一勾，淺笑：“是我要吻你了。”

    第17章 接吻

    程溪愣住，看孟平川眼色篤定，才聽話合上眼。

    她眼皮微顫，緊張得鼻息間的熱氣只能一點(diǎn)一點(diǎn)從口中吐，像點(diǎn)燃的引子，不知哪一秒才會有瑰麗的煙火涌上夜空。

    孟平川偏了下頭，不著急吻上去。

    程溪只覺唇角一涼，兩根粗拙的手指沿著她的唇線摩挲，徐徐地，滑到人中時被他不輕不重地摁一下。有點(diǎn)想咽口水，但此刻太靜，程溪生生忍住了。

    當(dāng)她隱隱感知有呼吸浮到她臉上時，她在黑暗中揪緊被單。

    突然，鈴聲響——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么愛你都不嫌多……”

    曖.昧的氣氛全被打破。

    程溪倏忽睜開眼，孟平川的鼻尖就礙在她眼前，程溪一犯憷嚇得立即坐起來，不自然地捋了捋碎發(fā)，別開臉不看他：“你、你電話。”

    孟平川好笑：“這能是我電話鈴？”

    “總不會是我的……”話還沒說完，枕頭邊的手機(jī)提示燈閃爍。

    程溪低下頭，搞什么嘛，要不是怕靜音錯過接頭人來電，她也不會開著機(jī)。

    不免暗自懊惱，怎么偏是這么普天同慶的鈴聲？

    程溪小跑過去，看來電顯示朱晨，快步走到窗前。

    開了窗戶，對外說話。

    朱晨著急：“怎么這會兒才接？”

    “……嗯，剛剛做聽力戴著耳機(jī)?！背滔o下心，目光飄到河面上，“媽，你也還沒睡呢?！?/br>
    “這不怕你復(fù)習(xí)得太晚了嘛，明天就考了，今晚早點(diǎn)睡，養(yǎng)足精神，咱復(fù)習(xí)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

    “好，我做完這套題就睡。”

    “嗯，你自己注意著點(diǎn)時間，別太晚?！敝斐磕檬种馔妻鲁糖淞?，“嘖”了一聲，給了他個半威脅的眼神：“小溪啊，你爸不放心，想知道你住的地方怎么樣，你看看方不方便現(xiàn)在跟我們視個頻?！?/br>
    程溪倒吸一口涼氣，“……哦，我住的房間什么都挺好的?！鳖D了下，補(bǔ)充說：“就是網(wǎng)不大好?！?/br>
    “這樣啊，那……”朱晨還想說，程卿凌把被子往胸前拉了拉，埋怨說：“你別嘮叨了，讓小溪好好休息，過兩天不就回來了?！?/br>
    朱晨瞪他一眼，把燈關(guān)了：“睡你的覺！”

    程溪在電話這頭聽了，笑出聲。

    朱晨說：“你爸就這樣，人好，心寬，不管事?！?/br>
    “好男人都這樣嘛，不跟太太磨嘰。”程溪譏誚。

    自從小棠走失后，程溪對朱晨的態(tài)度有所改善。

    加上朱晨這人嘴硬心軟，做起事來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沒半點(diǎn)惡意，嫁給程卿凌后，原本打算再生個一男半女。

    但一日她發(fā)燒臥床，恰好碰見程卿凌當(dāng)夜值班，家里就剩程溪，她親眼看著跟桌子一般高的孩子，踩著小板凳給她倒水，見她燒得連話都說不清，哭著就往鄰居家跑，邊拍門邊哭喊“阿姨，我mama病了，麻煩你開開門”。

    從那刻起，朱晨就斷了要孩子的念頭。

    不論程溪心里怎么看待她，她都認(rèn)程溪是親生女兒。

    不過朱晨待程溪的好，程溪也是清楚的。

    所以朱晨拿著電話又多叮囑兩句時，她也不會不耐煩，只一一應(yīng)下，說些俏皮話讓朱晨盡管放心。

    掛了電話，程溪長嘆一口氣。

    往外看。

    夜深，中秋將近的時節(jié)，手和臉露在風(fēng)口已經(jīng)涼了。

    她搓搓手，有些愧疚。

    誒，又對家人說謊了……

    樓下有船，靠岸泊在水面，突然悶沉響一聲，像是斷了發(fā)動機(jī)，停下了。

    程溪被夜色吸引，沒再多想，回頭想叫孟平川來看。

    卻發(fā)現(xiàn)他單手撐頭，半側(cè)著身子看了她的背影良久，一時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沒張口。

    這景色，程溪形容不好。她覺得還是柳永說得好。

    行侵夜色，舟子相呼，遙指漁燈一點(diǎn)。

    她就這樣沉靜地看著孟平川，孟平川也報以熾熱的目光回應(yīng)。

    她走過去，孟平川坐起來。

    她曲起膝蓋半蹲在他眼前。

    男士t恤罩在她身上很顯大，在外的鎖骨很精巧，她微微向前欺身，胸前便露出大片，若隱若現(xiàn)。

    程溪沒有發(fā)覺，不好啟齒，只喃喃道：“我們……”

    孟平川看得喉結(jié)一動，緊趕著把目光移到她臉上，下.身竟不自控地起了點(diǎn)反應(yīng)。

    他心里暗暗罵“cao”，舔了下牙齦，起身往外走：“讓老板娘做的菜怎么還沒熟，我去催催，你先睡?！?/br>
    程溪舌橋不下：“……大半夜的誰給你做菜??？”

    嗯？

    .

    翌日，到傍晚，小城云迷霧鎖。

    陰雨天，沒了夕照浮云的景致，程溪安靜地坐在孟平川對面吃晚飯。

    沒有交談，約定好的默契一般，兩人都沒提昨晚那個觸手可及的吻。

    孟平川一切如舊，但程溪卻不敢再對他對視。

    一碟涼拌蓮藕擺在程溪面前，她夾一片，抬筷子時就拿眼偷瞟一下孟平川。

    “吃飯，看我做什么？”孟平川頭也不抬，藕片被他嚼得脆響。

    糟糕，被發(fā)現(xiàn)了……

    程溪悶頭吃一口飯，訕訕道：“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