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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二爺臨行時的種種,便不能自持的笑了起來。 千月在一旁瞧著有些擔憂,便喚了她一句:“姑娘……” 沈魚收了聲音卻是未止信面上的笑意,停了停才道一句:“無事兒,不過是想笑一笑罷了?!闭f完便起了身,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她卻是傘也不打,斗篷也不披,徑自走進那一簇簇落雪里…… 千月拿著斗篷追了出去,沈魚步子邁的緊,饒是千月也追的有些吃力。 沈魚回了房取了個空罐子,將先頭放置陳化的普洱茶裝了進去。這茶原需要得存些日子才能飲用,只是眼下卻也顧不得這些,她總要尋個由頭去一回…… 沈魚抱著手中的陶瓷罐子,緊了緊身上的斗篷,立在廊下瞧著紛紛的落雪出神,她嘴角含笑,面色如常,叫人瞧不出心中所想。 直至白術(shù)歸來,才算回了神,她攏了攏衣袖認真同白術(shù)問一句:“我突然憶起有些物件需得給二爺帶上,現(xiàn)在想追了過去,你估摸著現(xiàn)在動身可還能趕得上?” 白術(shù)盯著她手中的罐子瞧了一眼,抿一抿嘴角:“德叔一慣穩(wěn)妥,這般天氣定是走不快的,奴才倒是知道一條近道,若是腳程快些,城北梅花嶺的山口處也能將人截住的。” 沈魚淡淡點了點頭,彎著眼睛笑吟吟的同他道:“那便勞煩你尋個車馬過來……” 白術(shù)點了點頭,便轉(zhuǎn)身去辦了。她身后的千月卻是有些憂心:“這樣大的雪,若不是緊要的,便由奴婢跑一朝罷了,姑娘只管安心待在府里便是。” 沈魚搖了搖頭,依舊只瞧著廊外落雪出神,許久也不過只有句話罷了:“有些物件原也只能我自己去送的,若我不走這一回,或許以后便再沒機會了……” 千月原還想再說些什么,卻見白術(shù)匆匆走了過來,立定只點了點頭,沈魚撫了撫了手中裝茶的罐邁了出去,千月執(zhí)了傘忙跟了過去。 高門深府門禁雖緊,也不敢擋了棲意園的人,所以沈魚乘坐的馬車倒是出去的容易。 白術(shù)便駕著馬車沿著他先頭說的那條小道往城北梅花嶺奔了出去,一路急馳不足兩個時辰便到了地界。 待那馬車停了下來,沈魚掀簾一瞧,四處皆已經(jīng)是白茫茫的一片。 白術(shù)察覺便回身稟一句:“奴才瞧著爺一行的必經(jīng)之路并未見半點車轍,怕是還未趕到?!?/br> 沈魚點了點頭溫聲道:“那便等一等罷了?!鼻浦饷娴木爸骂D了頓又道:“外面太過寒冷,你且先進來暖一暖一身子。” 白術(shù)搖了搖頭:“謝姑娘關(guān)心,奴才身子硬實抗得,姑娘快些進去莫凍著。一會子爺?shù)能囻R到了,奴才便會知會姑娘。” 沈魚點了頭也不爭執(zhí),又坐回馬車內(nèi)發(fā)愣,千月素來不是個多話的,曉得她心中有事兒,只尤靜婉到底同她說了什么,又無從猜起,一只也想出來開解的話來。 便這般安靜的坐了兩刻便聽白術(shù)自外面敲了敲車壁:“姑娘……” 沈魚應聲,掀起簾子便下了馬車,遠遠的便瞧見柳淮揚早間坐著的馬車行了過來。 她回身朝千月一笑推開了她扶在她臂的手:“我自己過去便是,你二人只在此處等著罷?!?/br> 說罷便頭也不回的朝那大道上走了過去,德叔同芣苢便坐在車前,將近打眼一瞧見才來人便是沈魚,忙將那馬上的韁繩一拉,堪堪停在沈魚身前。 “姑娘您怎么過來了?”德叔有些驚詫忙問上一句。 那車突然停了下來,車內(nèi)安坐的柳淮揚又聽德叔問這一句便是不瞧也知來人是誰,只將手中的書冊放至一旁的小幾上掀起了馬車簾子。 墨衣如舊時一樣,紛揚的落雪如同三月里的梨花無聲的落在他清雋的面上,幽深的黑眸此時正微微含著笑意瞧著馬車下的她,就瞬便叫她想起初見時的光景。 爾后便見他微微斂一斂眉,芣苢忙撐起油紙傘擋一擋落在沈魚身的落雪。 “怎得這般胡鬧,先頭才同爺說過雪天路滑要爺小心的話,怎么?只一回頭便忘了?” 只聽著他話里的薄責,沈魚并不反駁,抿抿了嘴角摸了摸手裝茶的罐子同他說一句:“先頭便應了爺要送一個禮給爺?shù)?,一時忙慌竟是給忘了。” 柳淮揚抬了抬手便見德叔過來接下沈魚手里的物件,這才含著隱隱的笑意調(diào)侃一句:“小魚冒雪送禮其中情意可謂深重,爺很是感慨……”停了停又瞧著依舊立在馬車旁邊的沈魚道:“爺已經(jīng)叫人收了禮物,小魚這回可以回去了罷?” 沈魚定定的瞧著他片刻像是終于下了決心:“奴婢此行一為給爺送禮,還有一事兒便是想問爺一句,爺此行漠北便真的不打算譴了奴婢同行么?” 柳淮揚微微皺眉:“可是有人同你說了什么?” 沈魚面上不露半分,只彎著眼睛微笑道:“未曾,奴婢不過來送一送爺罷了,原是不舍,見著爺便也安心些。” 她說完這番話才見他展眉一笑,溫聲道:“爺同你保證最慢兩月便是歸期……天寒雪大快些出去罷,莫叫爺走得不安心?!?/br> 沈魚點了點頭便退了回去,千月忙執(zhí)傘迎了過來。沈魚叫扶著走了回去,只遠遠的瞧著雪中行走的馬車越走越遠,最后便隱在了雪中不見了蹤影。 白術(shù)瞧著沈魚提議一句:“難得出來一朝,姑娘若是不急著回去不若去瞧瞧這嶺上的梅花,折上兩枝帶了回去賞玩也好?!?/br> 沈魚抬道遠遠望了一眼那嶺上將開不開的梅花,枝頭已經(jīng)積了些落雪,一簇簇瑩白透著點點嫣紅,倒是別有風情。 白術(shù)以為她原是不舍二爺難免心中生出煩悶才想討她開心,又哪里曉得她心頭的傷痛…… 只瞧著白術(shù)微微討好的模樣,不忍拂了少年的好意,便點了點頭。白術(shù)留在嶺下看著馬車,沈魚便由千月陪著一并往那嶺上梅園走了過去。 千月瞧著沈魚只漫無目的的在梅林里穿行,哪像是賞梅的模樣,只開口同她道上一句:“天氣寒涼,待的久了難免染上風寒,姑娘不若依了白術(shù)所言,折上兩枝帶回去仔細觀賞?!?/br> “雪中白梅開的甚有風骨,奈何我最是鐘愛梨花,原以為謝了春華便得秋實,不想竟讓當作了一場春風,是我自以為是了……” 她拂一拂那紅梅枝頭上得積雪,也不嫌冷涼,久久才回身道了一句:“既不是心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