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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見,而是他在害怕。” 云松:“知非否怕我們見道子?他怕什么,難道道子見了我們,就會聽我們的嗎?” 阿晚神色閃爍:“難說。不管怎么樣,目前云水宮里能對付知非否的只有‘越鳴硯’了,知非否能利用他對付劍主,我們?yōu)槭裁床荒芙杷麑Ω吨欠???/br> 阿晚道:“走,現(xiàn)在就去,去見‘越鳴硯’!” 議事廳內(nèi),一眾正道人士正在討論如何尋出秦湛的落腳地,大部分人認(rèn)為秦湛剛與溫晦交戰(zhàn)過,受傷應(yīng)該不輕,走不了太遠(yuǎn),若想擊殺秦湛最好在魔域附近布下重兵。 道子便坐在最上首,聽著他們討論。 由道子本身而言,他并不喜歡這樣無用又浪費(fèi)時(shí)間的磋商,只是知非否告訴他,若是“越鳴硯”便會坐在這里統(tǒng)一正道,他方才耐著性子,坐在這里冷眼旁觀。 眾人漸漸討論出了結(jié)果,看向首位上的道子,問:“越師侄覺得如何?” 道子心有不耐,但多少記著知非否的話,便也點(diǎn)了頭,說:“可以。” 眾人面露微笑,正要再說上幾句,鎖著的門卻被突忽其來的一劍斬裂! 眾人悚然一驚,連備戰(zhàn)以待,卻見門外不是旁人,而是祁連劍派的云松! 守在門外的蒼山弟子被他攻了一個(gè)措不及防,眼見所有人都在場,即刻裝出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呵斥道:“云松,你也想要叛變嗎!” 云松根本毫不理會。 他劈開了路,阿晚便直接踏了進(jìn)來,她直看向屋內(nèi)的越鳴硯,一雙眼睛半分不錯(cuò)。 阿晚喝道:“越鳴硯,你給我出來,你看看你做的是什么事,你這么做,不怕夜里睡不著覺嗎!” 屋內(nèi)諸派的掌事者見了阿晚,皆面露怒色:“哪里來的小丫頭,這里也是你能撒野的地方?。俊?/br> 阿晚冷笑一聲,她說:“我出自百宗之源,師從昆侖風(fēng)澤!論起輩分,怕是在場所有人都得叫我一聲祖師奶奶,哪里輪得到你這小兒對我撒野?!?/br> 那掌門被她氣了個(gè)倒仰,指著她怒喝:“一劍江寒帶著的丫頭竟敢如此狂妄!別忘了一劍江寒如今下落不明,嫌疑未清!你這般不知禮數(shù),也不怕壞了他的名聲!” 阿晚冷冷道:“沒有你們,一劍江寒和劍主的名聲都好得很!” 說著她仍是盯著越鳴硯:“怎么你不說兩句嗎?” 道子的面上浮出困惑,他看向阿晚:“我知道你……” 阿晚心中微凜,聽見這句話,基本便明白了秦湛所言非虛了,若是真正的越鳴硯,見她如此,說出口的絕不會是這樣一句話。 道子皺著眉,他淡聲問:“你說我做的不對,哪里不對?” 阿晚眼中眸光微動,她即刻要說什么。那門外的蒼山弟子見狀,手中銀芒微閃,云松瞧了個(gè)正著,毫不猶豫一劍擊出逼得對方撤手,硬抗了一劍! 旁人見了,對云松驚疑不定道:“打自己人,你瘋了?” 云松卻緊盯著那蒼山弟子道:“我在這里。你要么自爆身份,以枯木逢春術(shù)踏過我的尸骨。要么,你就只能看著她說!” 阿晚道:“若是越鳴硯,他就算背棄天下人,也絕不會背叛秦湛!若是秦湛入魔,他只會隨秦湛入魔,若是秦湛受冤,就算天下都不信她,他也會找出辦法,讓天下去信!” “因?yàn)榍卣繉λ裕人拿€要重要?!?/br> “因?yàn)樗牡?,就是秦湛——!?/br> 第74章 一夢華胥04 阿晚話畢,心如鼓擂。 說完了,再看著道子那雙與越鳴硯截然不同的、漆黑幽深仿佛永遠(yuǎn)探不著邊際的眼睛,恐懼這時(shí)才一星一點(diǎn)地攀上了阿晚的心頭。 道子性傲,知非否詭譎。 若是阿晚猜錯(cuò)了,甚至賭錯(cuò)了,她這一番言論說完,便已是將自己站在秦湛一處的立場暴露了個(gè)分明,屆時(shí)就算再想要幫秦湛做什么,怕也是困難了。 好在還有云松。 阿晚心中在惶恐的同時(shí),也極快的想好的退路。若是她賭錯(cuò)了,道子根本就是與知非否沆瀣一氣,那她多少可以借用“探查術(shù)”一事將事情全數(shù)攬到自己身上來,多少可以讓云松還能有說話的機(jī)會。 阿晚一邊胡亂的想著,一邊也注意著道子的反應(yīng)。 她這些話說完,道子還未有反應(yīng),正道里的那些個(gè)掌門弟子們倒是先炸了鍋。 他們接二連三指著阿晚駁斥道:“黃口小兒,竟是分不出輕重!越鳴硯所做的,才是正確的,才是為了秦湛好!秦湛棄宗門不顧,只圖私欲,越鳴硯難道還要隨她去了,任憑閬風(fēng)墜進(jìn)深淵里去嗎!” 阿晚聽著這些話,忍不住便要反駁回去,可她尚未開口,道子在一片混雜聲中開了口。 他的眼眸半垂著,面上的神情似在思索,片刻后他才道:“我不能讓秦湛回來?!?/br> 他此言一出,正道皆為他贊許! 門外的那名蒼山弟子見了,眉眼微微斂下,好遮住其中略帶譏誚的笑意。 阿晚聞言,脫口而問:“為什么?” “還用問為什么?當(dāng)然是越師侄比你分得清是非黑白,比你懂得何為大義!” 道子眼睫微動,他似乎感到了困惑,以至于自己一時(shí)都無法給出阿晚答案。 好半晌過去,他方才能說出自己的答案,他對阿晚淡聲道:“她欲阻我,我不殺她已是看在了‘我’的面上?!?/br> 這廳里的旁人聽不明白道子這一句話,阿晚云松等已經(jīng)知曉了道子身份的人卻是知道的。他這句話一說出口,基本就是直接推翻了阿晚所有的猜測——越鳴硯對道子的影響,根本沒有他們所想的那么深。 這是云松和阿晚都沒有想到的。 道子甚至抬了眼,對他們倆淡聲道:“她既已拔劍,我沒有等死的道理?!?/br> 阿晚聞言,難以置信:“越鳴硯——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道子已不再理會他們二人。 眼見道子并不打算替他們兩人脫罪,即刻有人吩咐道:“將這丫頭綁去云水宮的地牢,還有云松——”那人猶豫了一瞬,顯然是不知道該如何安排他。 被云松先前傷了的、再次偽裝成了蒼山弟子的知非否笑了聲,替那掌門做了決定。 知非否輕聲道:“云師兄怕只是一時(shí)著了這丫頭的道,便請由祁連劍派的長老一并帶回吧。” 一滴墨溶于水杯里,或許能將這杯水染出顏色。可一滴墨溶于江海里,哪怕這滴墨再濃也顯不出半點(diǎn)來。 這是秦湛的看法,所以她告誡云松與阿晚,定要行事謹(jǐn)慎,徐徐圖之。 可阿晚卻覺得,感情不是墨水。一個(gè)人的感情怎么可能隨著記憶的增加便輕易的淡去。風(fēng)澤記了逍遙仙一千多年,這一千多年里,他遇見過的事,遇見過的人,加起來不遠(yuǎn)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