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舒姌姌仰首見易嵐楓氣定神閑眉宇含笑，只道是她多疑莞爾羞澀。

    “我的姌姌身子單薄，何時(shí)能養(yǎng)得白胖？”易嵐楓不安分的大掌在舒姌姌腰間摩挲。

    舒姌姌揮手推開易嵐楓，故作嬌嗔道：“為何要養(yǎng)得白胖？”易嵐楓蹙眉忍笑將舒姌姌拉至身前附耳輕言，而后開懷大笑徑直回房。身后微怔女子，待回神已是紅暈滿面抿唇嬌笑。

    待舒姌姌回房關(guān)上房門，卻見粉紗帷帳已放。行至粉紗羅帳之前，抬起白皙柔荑未曾撩開帷帳，便被溫?zé)岽笳评M(jìn)帳中。跌落在寬厚胸膛s上，舒姌姌半伏嬌軀耳畔回蕩易嵐楓方才那句：“再為我生個(gè)孩子?！?/br>
    易嵐楓將她抱至床榻之上，舒姌姌羞澀閉目靜待云雨到來。良久屋內(nèi)一片靜寂，舒姌姌不禁抬眸卻見易嵐楓單手撐頭，側(cè)臥凝視于她。

    “你，你笑什么…”舒姌姌窘迫羞躁，眼前易嵐楓分明是一副壞笑。

    “姌姌，你方才在想何事？”易嵐楓忍俊不禁，噗嗤笑出聲來。舒姌姌只覺無地自容扯過錦被，蒙首遮掩悶聲言道：“時(shí)辰不早，早些歇著吧?！?/br>
    涼風(fēng)忽起蒙在身上的錦被猛然被易嵐楓拉開，他翻身將舒姌姌壓在身下邪笑道：“我很好奇，適才你究竟在想何事？”

    “我…我哪有想事情…”易嵐楓伏在她身上，姿勢(shì)曖昧至極。她耳畔溫?zé)釟庀⒂巫?，卻似撓癢難耐。舒姌姌只覺心尖之火燒上面頰，燥熱窘迫。

    “既然無事，那便早些歇著吧?！毖援?，易嵐楓從幽香嬌軀上翻身到一側(cè)，將又羞又臊的舒姌姌拉近胸膛便再無動(dòng)靜。

    “易郎…”舒姌姌輕喚一聲仰首察看，卻見易嵐楓合眼似乎已然入睡。思及方才窘態(tài)抿唇偷笑，貼近溫厚胸膛淺笑合眼入眠。鼻尖縈繞心愛女子的體香，易嵐楓忽然睜目。眸色深沉，隨即蹙眉合眼。

    城北易宅，白日易老爺突然登門著實(shí)令春若水心驚膽顫。狼狽奔回房?jī)?nèi)，忐忑不安。如今她身懷有孕已近五月，只是身子纖弱身著衣衫便遮掩住只是微微隆起腹部。

    直至正午高管事送來飯食，仍未見易靈騫出房門。春若水深知易嵐楓難以解開心結(jié)，她與易靈騫近來雖然是相敬如賓?？傻降锥嗌倬徍停凰浦澳前憷淠?。哪曾想今日易老爺?shù)情T，便將她近日小心謹(jǐn)慎的努力，一切付之東流。

    “砰砰”春若水只著寢衣身披單衣，在易靈騫門外叩門。

    “騫郎，你是否還在生若水的氣？”無人應(yīng)門，更冷人心。春若水滿心焦急，卻不知如何是好。

    房?jī)?nèi)，易靈騫卻在書桌前手持毛筆在白色宣紙上書寫著什么。筆中極品，筆肚圓潤，筆尖萬豪工整齊力揮灑落筆，卻是狂草書體一個(gè)斗大的“惡”字。

    易靈騫收筆俯身放置青瓷筆枕之上，挺直身軀單手負(fù)后，眼眸陰冷朗聲說道：“天色已晚，你若有事明日再議?！?/br>
    “騫郎，可否開門讓若水進(jìn)去？”門外嬌聲略有哽咽，易靈騫聞后微瞇那雙秀氣的時(shí)風(fēng)眼，露出一絲柔情說道：“若水，你腹中有你我的孩兒，早些歇著吧?！?/br>
    冰冷房門相隔，聞聲卻不得神情是何面目。春若水唇角抽動(dòng)苦笑一聲，桃花媚眼蒼涼悲切轉(zhuǎn)身回房。

    聞見隔壁房門關(guān)合之聲，易靈騫緊閉雙眸神色痛苦。猛然睜目眸中紅赤，俯身雙掌撐立桌面而后將方才書寫宣紙，憤然撕得粉碎。

    “騫兒…”門外蒼老之聲，卻是易靈騫的曾祖父。

    易靈騫聞后，急忙前去開啟房門。

    “曾祖父，您身子不好，何以獨(dú)自深夜前來？”易靈騫上前扶著曾祖父入房。

    稀松白發(fā)發(fā)冠卻異常齊整，竟來衣衫亦是平日不曾見其穿著過。絳紅交領(lǐng)，藏藍(lán)織錦緞面姜黃絲線繡著五蝠捧壽的大襟袍。

    易靈騫扶曾祖父入座，抬眸見曾祖父面色紅潤氣定神閑。暗自松氣，好在白日之事未曾傷到曾祖父的身子。

    “曾祖父，深夜前來找曾孫何事？”

    “騫兒，打算何時(shí)迎娶春姑娘？”

    易靈騫聞后，一時(shí)不知如何應(yīng)答。他曾祖父年輕時(shí)乃是當(dāng)?shù)赜忻慕虝壬馗换M會(huì)容忍春若水這種風(fēng)塵女子入家門。

    “此事不急，待曾祖父身子康健年節(jié)后再議。”

    曾祖父滿眼慈愛凝了易靈騫一眼，正色言道：“子曰：“孝子之喪親也，哭不偯，禮無容，言不文，服美不安，聞樂不樂，食旨不甘，此哀戚之情也。三日而食，教民無以死傷生。毀不滅性，此圣人之政也。喪不過三年，示民有終也。為之棺槨衣衾而舉之，陳其簠簋而哀戚之；擗踴哭泣，哀以送之；卜其宅兆，而安措之；為之宗廟，以鬼享之；春秋祭祀，以時(shí)思之。生事愛敬，死事哀戚，生民之本盡矣，死生之義備矣，孝子之事親終矣?！币嘴`騫聞后神色大驚，這是孔夫子孝經(jīng)中的喪親章。

    “曾祖父，這是何意？”

    老人家輕捋額下白須，淡笑道：“你父母早逝，曾祖父百年之后卻無人守喪三年?！毖援厖s已是，老淚縱橫。易靈騫自幼與曾祖父相依為命，此時(shí)聞后自是動(dòng)情痛心。

    “曾祖父，您還有曾孫可為您守喪三年?！弊鎸O二人，神情皆是悲切。

    “好好好，曾祖父有你這句話，便可放心去了…”

    “您老人家定會(huì)長命百歲，曾孫唯有曾祖父這一位至親…”易靈騫蹲下身軀伏在曾祖父膝頭，如鯁在喉哽咽難語。老人伸手輕拍，寬厚肩膀，如同輕哄幼童。那雙枯皺老手瘦骨無rou，褐斑猙獰爬在手背。

    良久之后，老人言道：“騫兒，夜深了早些歇著吧。”

    “曾孫扶您回房。”易靈騫扶起曾祖父，前往前院曾祖父房中。

    隔壁房中仍未入睡的春若水，隔著門縫望見一老一少的祖孫背影嘆息一聲。

    夜深人靜，身在隔壁她模糊聞見幾句。老太爺雖未明言，可她自知易靈騫未盡孝道，勢(shì)必不會(huì)迎娶她入門。也罷，原就是她癡心妄想。易宅雖不及易府家纏萬貫，卻是書香門第。她出身青樓，一早便該想到有今日。

    春若水轉(zhuǎn)身回到床榻之上，輕撫腹部呢喃自語道：“孩子，你爹爹定然不會(huì)拋棄你。即便無名無分，娘親也會(huì)守著你爹爹一世。”

    “吱呀”房門沉悶開啟，易靈騫扶著曾祖父進(jìn)入房?jī)?nèi)。寒風(fēng)侵入，房?jī)?nèi)暈黃白燭搖曳。忽有幾分陰森之氣，足以令人毛骨悚然。易靈騫側(cè)目察看，身畔曾祖父卻是紅光滿面唇角更是含著一絲淡笑。

    “曾祖父，今夜曾孫在此陪你可好？”易靈騫將瘦弱老人，扶上床榻躺好。

    “不必了，你在，曾祖父反而不得安睡?！毖哉Z中氣十足，與前日病怏疾咳判若兩人。易靈騫聞后轉(zhuǎn)念一想，曾祖父向來疼愛他。若他在了，反倒是曾祖父擔(dān)憂他可否安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