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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做的不多,種類和數(shù)目也不確定。所以不接批量訂單,抱歉。” 他說:“那如果我就是想多買一些怎么辦?” 許尋笙想了想,回復(fù):“如果我有空,盡量給你做?!?/br> 他幾乎是立刻問:“你很忙?忙什么?” 許尋笙怔了一下,那人大概也是感覺這樣問一個陌生人不太妥當(dāng)和禮貌,很快又把消息撤回了。許尋笙也就沒吭聲。過了一會兒,看他沒有再說別的話,她就說了句“再見”,不再管他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似是故人(上) 一個城市中,總有那么個地方,鬧中取靜,如同避世之所,留給那些想要追夢的人,一個搖搖欲墜的烏托邦。 天云街位于河西大學(xué)城附近,早年是加工制造廠和倉庫,后來沒落了,大多廢棄,被改造成各種藝術(shù)工作室,反而成了一處新風(fēng)景。 熊與光錄音工作室,就位于這條長街的盡頭,位置偏僻,房租便宜,幾乎是靜悄悄地開了張。 這天下了點小雨,天云街崎嶇不平的石板路,濕漉漉的。兩旁老舊的土墻,千奇百怪的店面,更有種時空交錯的感覺。 許尋笙下了公交車,從包中拿出雨傘,撐著一路走來。聽著細細雨水打在傘面上的輕微聲響,心中一片寧靜。 她還挺喜歡這條街的。盡管那些重金屬風(fēng)格、光怪陸離的涂鴉,一直都不是她的所愛??刹恢趺吹?,現(xiàn)在每當(dāng)她安靜地站在這樣一條風(fēng)格很囂張的街上,就覺得安心和喜歡。 她走到工作室門外,隔著落地玻璃,看到大熊和阮小夢已經(jīng)到了??吹剿?,兩個人都露出笑。 “笙笙,看看,我這個監(jiān)工做得怎么樣?”阮小夢一刻都等不及來表功,把她的手一拉,在工作室里轉(zhuǎn)了一圈。大熊只坐在那兒,慢慢抽著煙,笑看著兩個女孩。 雖然裝修簡單,卻勝在清新雅致。許尋笙說:“很好啊,小夢立功了?!比钚艟秃艿靡?,大熊說:“阿笙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當(dāng)老師了,你怎么還跟個小孩子似的,一門心思想要許老師夸獎?許老師,你說是不是?” 阮小夢朝他做了個鬼臉。 許尋笙看著一邊,卻沒有像往常那樣答話。 三人又合計了一下,把工作室?guī)滋幮枰蘅樃倪M的點,討論了一下。但也不急了,現(xiàn)在工作室已經(jīng)可以用了,來日方長。 “老娘都等不及了。”阮小夢說,“快去試試錄音室?!?/br> 阮小夢渾身還帶著搞地下音樂的人的氣質(zhì),時常言語粗魯。大熊卻很少說臟話,更像個普通的沉穩(wěn)的男人。但她一口一個老娘,許尋笙和大熊也不在意,三人進了錄音室。 阮小夢以前是玩貝斯的,大熊和許尋笙更是幾乎什么樂器都會。三人搗鼓了一陣,便嘗試著錄一些小樣。先是大熊唱。他原本在湘城就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主唱,戰(zhàn)勝過他的人屈指可數(shù)。此時他抱著吉他坐在那里,阮小夢在外間cao作設(shè)備,許尋笙在他身旁,彈著鍵盤。 他又唱了自己最愛的那首,也是當(dāng)年黑格悖論最廣為人知的單曲。已經(jīng)三十歲的男人眉目中已沒有反抗和悲傷,只有溫柔的回憶。他的眼里有細碎閃動的光,或是千回百轉(zhuǎn),或是情緒激蕩的歌聲,令兩個女人的表情都沉靜溫柔下來。 一曲終了,他的手指離開琴弦,人靜了一會兒,才抬起頭,對她們笑了。許尋笙只是微笑著,阮小夢大聲鼓掌,說:“哎呦,不錯哦,大熊,寶刀未老!” 三人又聽了聽剛才錄制的小樣,雖然不算得完美,還有雜音和不清晰之處,但他們干這個本就是為了興趣,根本不覺得遺憾,反而覺得這樣更加有趣,干脆就不調(diào)不重錄了。 接下來就是許尋笙唱,另外兩人為她伴奏。此時已是午后,雨下大了,淅淅瀝瀝打在門口雨棚上??扇齻€人也不在意,權(quán)當(dāng)成是天然伴奏了。只是暗暗的天光,與屋內(nèi)燈光交織,坐在燈下的許尋笙,輪廓仿佛便有了某種肅穆柔和的光。她輕輕撥動琴弦,唱的是自己后來寫的某首歌。比起的起起伏伏,她的歌則平緩很多。大熊和阮小夢,一邊彈奏著,一邊抬頭看她。若說大熊的歌唱的人心里不平靜,她的歌則唱的你徹底安靜下來。 她輕輕訴說著自己的每一天,每一個夢想,每一件心事,每一個期待,昏黃燈光灑在她的指尖,雨還在她身后一直墜落。于是你忽然連自己的呼吸都聽不見了,只有那個孤獨的女孩,坐在那里,整個陰暗的屋子里,仿佛只有她那里有光。而她終于也泄露出平時安靜外表下的一點情緒,她的目光空空又痛痛,那些掩藏已久的心事,仿佛在她可以容下整片天空的清澈雙眼里,一閃而逝。 最后一個音符落下時,她的雙眸已恢復(fù)清明,抬頭笑看著他們。他們倆卻都靜了一下,然后笑著鼓掌。 三人趴在一起,安安靜靜聽許尋笙剛錄的小樣。大熊把半張臉埋在胳膊里,聽得很專注。偶爾抬頭看向許尋笙,卻迅速不露痕跡移開視線。阮小夢手托著下巴,某個瞬間,當(dāng)她抬起頭,看到對面的許尋笙只是安安靜靜坐著,好像聽得很專注,可那雙眼又像在走神,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阮小夢忽然就想起了很久前的一件事。大概還是一年多前,她已來了湘城投奔許尋笙,正好遇上她要結(jié)束原來的工作室。 阮小夢當(dāng)時覺得奇怪,問:“教小孩子音樂,人清閑待遇又不錯,而且你這么溫柔好像很喜歡小孩子,為什么不接著做呢?光靠去給大熊酒吧唱歌,能掙多少錢?。繒苄量嗟?,哪有現(xiàn)在舒服?” 那時許尋笙絲毫不為所動,繼續(xù)做手頭的事,過了好久以后,才忽然仿佛自言自語般說了句:“我只是覺得,繼續(xù)那樣生活下去,會很寂寞。” 不知怎的,聽到這句話,阮小夢心里很不是滋味。有些事你不是當(dāng)事人,不能深刻體味其中感覺??扇钚艨粗?dāng)時的許尋笙,依然安靜,依然美好,依然仔仔細細一聲不吭過著每一天,卻突然替她覺得難受。 許尋笙從來不提從前,一次也沒有提過那個人的名字。就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可她與他的那場傾城之戀,從湘城到北京,從初賽到全國之癲。哪怕阮小夢只是個不太清楚內(nèi)情的旁觀者,也覺得驚心動魄。那個人現(xiàn)在已站在華語音樂之巔,是他們八輩子都摸不到的人物了??扇钚粲袝r候會想,那位新天王,知不知道,當(dāng)年在那個成就了他的基地里,那個一路陪伴他的溫婉女孩,曾為他羞紅了臉,破天荒強硬表態(tài):誰也不可以追他,我會很生氣。 …… 那現(xiàn)在呢? 阮小夢看著許尋笙,察覺到她的目光,許尋笙抬眸,對她露出個清亮的笑容。阮小夢想,現(xiàn)在,有了他們這些朋友,有了與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