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來歷，凌香寒想了想：“他那只左眼莫不是因?yàn)榫锐{而瞎？”

    他并不作答，反倒是一臉神色復(fù)雜地瞧了瞧她，眼中閃過一瞬間的深意，知曉此事的人并不多。

    “司樂大人是如何知曉？”寂塵語氣中帶著不易察覺的冷意，他看著她詢問道。

    凌香寒勾了勾唇角，并不作答，心中卻早已了然，她說：“你這山里的小和尚，也曉得這么多塵事？”

    寂塵并不言語，兩人對視，都帶著幾分警惕，只不過比起他來，凌香寒就顯得輕松隨意了許多。

    “你還知些什么事情？也說來我聽聽，一起樂一樂。”

    寂塵看著她眼中閃過的光芒，臉色突然沉了幾分，原來不過是個(gè)試探，可笑他居然是當(dāng)真了。

    寂塵攏了攏袖子，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看著凌香寒道：“十年前，楚國第一大臣齊旭逼宮謀害楚帝，奪取了帝位，改國號為齊，齊帝繼位后便立刻在宮中建立了一座長生殿。司樂大人可知那長生殿是個(gè)什么地方？”

    凌香寒的臉上還帶著笑意，但是那笑容里已經(jīng)多了幾分僵硬，眼神中閃過的殺意并不陌生。

    “小和尚，你覺得那是個(gè)什么地方呢？”她臉色不善地開口問道。

    “傳言長生殿里的女官都是絕美女子，十歲入宮，十三歲就被下放到眾臣家中做女眷，外人道她們是女官，卻無人知曉她們不過是殺人不眨眼的細(xì)作罷了?！奔艍m嘴角的笑意并沒有散去，不似之前那原本的沉默面無表情，可是這明明只是溫和的，淺淺的笑容，但是卻讓她看出了幾分囂張的意味。

    寂塵話音剛剛落下，他的脖頸上就出現(xiàn)了一只纖細(xì)的手，凌香寒白皙細(xì)嫩的指尖掐在他的喉結(jié)處，她臉上的笑容早已不見，瞇著的眼中滿是殺氣，比起今早的那會兒更盛，她這一次是真的動了殺意。

    “你到底是什么人？”她看著他，語氣中帶著凌厲，不再是之前那般的玩笑。

    “司樂大人，我只不過是在普光寺掛單的一名小僧而已?！奔艍m低垂著眼眸，并沒有因?yàn)槊T被把握住而露出驚慌的神色，他本就是這般的淡然，她滿身的殺氣對上他這平平淡淡的回答卻莫名的散了許多。

    寂塵說話時(shí)，她能夠感受到掌心處，他喉結(jié)的滑動，還有聲帶的震動，掌心發(fā)麻，她皺了皺眉頭。

    “呵！一個(gè)連戒疤都沒有的假和尚?！绷柘愫湫σ宦?，收回了手。

    她此時(shí)才真正仔細(xì)觀察他的面容，還是那般的普通，只是不同于之前，此時(shí)的他似乎顯得更加耀眼了幾分，并不是說面容，而是一個(gè)人的氣質(zhì)，此時(shí)的他臉上似乎帶著一絲莫名的自信。

    “不要再跟著我了，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過我的獨(dú)木橋，今日之事，我就權(quán)當(dāng)沒有發(fā)生過?！绷柘愫沉思艍m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她本意是有些懊惱的，方才就差一點(diǎn)點(diǎn)，只要五指再收攏那么一點(diǎn)，她就能解決了這個(gè)小和尚，但是不知道為何，突然就覺得下不去手。

    從她進(jìn)入長生殿的第一天起，嬤嬤就教她們，行事要果斷，萬萬不能留下后患之憂，如今她卻犯了這第一大忌，她無奈苦笑一聲，如今還能后悔嗎？

    看著凌香寒漸漸遠(yuǎn)去的身影，寂塵的眼中出現(xiàn)了些許深意，他本是不想多加停留，如今瞧來，怕是要改一改原本的計(jì)劃了。

    凌香寒原本是想直接離去的，但是方才聽了寂塵的話，她突然猶豫了，之前是沒想起來，如今記起來，趙驍這號人物還真是不簡單，若是她沒有記錯，他下貶到宓城怕是早就計(jì)劃好的。

    宓城是邊城要塞，是整個(gè)大梁的命脈之一，更是有重軍駐扎此地，與其說是下貶，不如說是他丟棄了京城里的閑散官位，到邊疆把持了重權(quán)。

    翻過了高高的院墻，凌香寒剛剛站穩(wěn)了身形，就聽見旁邊有個(gè)女子叫喚道：“你是什么人？！膽敢闖我城主府！”

    來人正是城主府里的使喚丫頭，突然看到墻邊翻進(jìn)來一個(gè)人，她也嚇了一跳。

    “我是什么人？你倒是猜猜看呀！”凌香寒眼角帶笑地靠近了那位使喚丫頭，對方見她是女人，也沒有立刻大聲喊叫招來其他侍衛(wèi)。

    看著她眼中的笑意，那丫頭忽然不受控制般晃了晃心神，正欲開口的瞬間，凌香寒的手就扣上了她的脖頸，那丫頭立刻回神，反應(yīng)過來的瞬間她的眼中就露出了恐懼，正欲開口喚來侍衛(wèi)，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她只吐出一個(gè)音就咽了氣。

    扭斷骨頭的聲音很清脆，有些刺耳，凌香寒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她忍不住苦笑，干了十多年了，還是覺得這活兒不上手得很。

    “司樂大人好狠毒，一個(gè)丫鬟也下得去手。”身后出現(xiàn)淡淡的聲音，凌香寒解那丫鬟衣服的手一僵，回頭看著站在身后的和尚，眼中又帶上了殺氣。

    “你怎么還沒走？！”她問，語氣里帶著幾分怒意。這般纏人，除了他，怕是沒有第二人了。

    “路過此地，沒想到又見到了司樂大人?！彼掃€沒說完，凌香寒就已經(jīng)起身，直接朝著他的面門襲來，寂塵沒想到她動作來得那么突然，連忙出手阻擋，她的手勁也不小，直接將他的衣袖撕碎一截。

    “你幾次三番看到不該看的，今日想必我也是留你不得！”凌香寒冷著臉，又將目標(biāo)轉(zhuǎn)移到他的胸膛上，一掌擊出去。

    這一回，寂塵倒是沒有阻擋，微微后退，避開了她的力度，但是她的掌心還是落在了他的胸口處，他的另一只手抓著她左手的手腕，輕輕一扯，凌香寒便朝著他撲了過去。

    掌心下是他心口的跳動，凌香寒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這般重?fù)糁拢尤粵]有受傷？眼看著自己都要栽倒在他的懷中，她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陰沉了！

    這陰險(xiǎn)的小和尚！

    只不過在她的臉即將貼上去的瞬間，寂塵突然放開了她的手腕，閃了閃身，凌香寒重心不穩(wěn)，險(xiǎn)些撲倒在地，她急急地?fù)瘟藫?，這才免于摔倒在地，但是這般狼狽卻也是讓她高興不起來，別讓她尋到機(jī)會，不然必定要扳回一局！

    “都說是路過，司樂大人又何必對我下此毒手?！奔艍m無奈地開口，面容還是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真是讓她氣得打碎了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她打不過他，從一開始她就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他。

    “我不與你計(jì)較，你想做何便做何。”無奈，凌香寒只得妥協(xié)，雖說她早已氣得是面色鐵青，但是對面這位絲毫不為所動，是她落了下風(fēng)。

    她在心中反復(fù)安慰自己，這才緩緩地平復(fù)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不再管這纏人的和尚，繼續(xù)將目光落在了那位咽氣的侍女身上。凌香寒將侍女的衣裳剝落了下來，整個(gè)過程做得是行云流水一般，他算是看清楚了，她之前向他借衣衫，那是相當(dāng)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