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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有自己的算盤,否則極有可能被底下人蒙騙或者中飽私囊。一味兒地講究沙場拼搏,再勇猛無敵,也只是一員勇將,當(dāng)不了統(tǒng)領(lǐng)大局之人。裴翎對晏暢幾個人的懲罰,也有歷練幾個人的意思。 “不過,欲速則不達,并非每一個將領(lǐng)都如將軍這般天生奇才啊?!鼻刂Z笑起來。 少年時候就文武雙全,冠絕京城。這般資質(zhì),極為少見,哪怕是在最落魄的時候,也能給自己掙出一條活路來。 “也罷,這些日子總算學(xué)了點兒東西。臣讓曹琦帶人接手,讓他們幾個侍奉御駕南行吧?!?/br> 南瀾城一戰(zhàn)收獲極大,再加上南陳平定,都是極為榮耀的功勛,朝廷自然有隆重的封賞,裴拓他們本就該回京一趟,領(lǐng)賞謝恩。 從皇帝這邊出來,曹琦跟幾個昌龍觀的駐軍將領(lǐng)迎了上來。 裴翎問道:“裴拓他們幾個整理內(nèi)府賬目進度如何了?” 曹琦連忙道:“已經(jīng)大有進展,分門別類列清楚了,裴拓尤其進展快,聽說他們幾個還察覺了糧草不對勁兒的一個問題,揪出了一個潛伏府內(nèi)賬房之職的蛀蟲?!?/br> 裴翎點頭,“勉強也算合格了。接下來要回京敘功,讓他們收拾東西回營地吧。剩下的事務(wù)安排精細的人接手?!?/br> 曹琦大喜,不等他回答。身邊的軍官蔣鵬就大喜過望地道:“將軍寬宏,卑職替他們幾個多謝將軍恩典了。” 話音未落,一溜煙跑開,歡歡喜喜去傳訊了。 **** 蔣鵬沖到城西庫房門前。 還沒進門,一股各類貨物混雜的陳舊味道撲鼻而來。 他腳步頓了頓,在外頭嚷嚷一聲:“你們怎樣了,還活著嗎?” 門里沒有聲響,蔣鵬一腳把門踹開,就看見三個人還有十幾個賬房先生都在房內(nèi)。 晏暢一幅生無可戀的表情癱在座上,仿佛一棵正在發(fā)霉的蘑菇。裴拓和姚星旭倒比他略強些,裴拓捧著賬簿,跟一位軍需官說話??谥杏懻撝鴰齑嫫ぜ住㈣F甲還有紙甲的數(shù)量,眼睛里似乎有一圈圈的蚊香狀光芒閃動。姚星旭坐在桌案邊上,眉頭緊蹙,一臉天要塌了的沉重,盯著眼前的書冊恨不得燒出個洞來。 見沒人理會他,蔣鵬故意笑道:“剛才我從將軍那邊過來,他還問起你們幾個的進度呢?!?/br>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标虝秤袣鉄o力地罵了一句。 “將軍說你們要是再不將這活兒干完,就趕不上回京城的隊伍了。所以……只能先饒了你們,這活兒不必干了。” 被蹂、躪了快一個月的三人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晏暢眼睛一亮:“真的假的,不會是你瞎編了騙人的吧。”這些天他們的慘狀,蔣鵬還有一眾駐扎北地的年輕軍官沒有少過來圍觀加調(diào)笑,所以非常警惕。 “當(dāng)然是……”蔣鵬故意拉長了音調(diào),“我特意大駕光臨過來看看你們可憐兮兮的模樣,順便……” “靠,你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晏暢從座位上一躍而起,拳頭沖著對方招呼上去。 卻在聽聞蔣鵬后半截“……替大將軍傳話”之后,拳頭硬生生停在了蔣鵬面前三寸的地方。 “真的假的?”問出來的是裴拓,他把手里的賬冊一扔,跳出門外。 “要是敢撒謊,兄弟們一起上了?!币π切窬o隨其后,揉著手腕氣勢洶洶問道。 “當(dāng)然是真的,我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假傳軍令?剛才大將軍親口說了,這活兒交給別人,你們幾個解脫了!” 一瞬間,裴拓幾個都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來。 “靠,你不早說,吞吞吐吐要嚇?biāo)廊藛??!标虝稠槺泔w踢了蔣鵬一腳。 “狼心狗肺,我可是收到消息就跑過來了,早知道拖到下午再說?!笔Y鵬抬手格擋,一邊嬉笑道。 旁邊幾個軍需官和賬房們都繼續(xù)埋頭苦算,對這幫家伙的打鬧恍如未聞。 幾個人迫不及待沖出庫房,仿佛天也藍了,草也綠了,水也清了,整個世界都變得格外美好。 晏暢忍不住問道:“如今一個月之期尚未到,是誰求情了嗎?” 蔣鵬一愣,他剛剛意識到這個問題,仿佛是將軍從西邊熙和園走出來自后才改變的主意,那熙和園從上個月就收拾妥帖,里住的是雪烈族的靈女,未來的貴妃娘娘。 真是皇恩浩蕩,皇上還沒有忘記咱們!晏暢幾個人交換著視線,心頭敞亮。 蔣鵬卻一頭霧水。 不過比這個更一頭霧水的是,“喂,說實話,你們?yōu)槭裁磿粚④娬{(diào)派過來干這活兒啊?” 晏暢嘻嘻兩聲,“當(dāng)然是因為……我們幾個北疆歷練一趟,算學(xué)大為長進,將軍慧眼如炬,才給我們幾個安排了這活兒。” 三人好不容易從發(fā)霉的故紙堆里掙扎出來,迫不及待去洗漱更衣去了。 留下蔣鵬在后頭罵了兩句,悻悻然往后院走去。 回了書房,他將一摞最近的文書整理好,卻遲遲不見裴翎返回,出來遇見曹琦,便問道:“曹參軍,將軍去了哪里?沒有回來用晚膳啊?!?/br> “晚膳在熙和園用過了,今晚將軍有事,只怕要晚回來一段時間,你將文書放著就好。”曹琦隨口道。 蔣鵬依照吩咐干了。去前庭吃完飯,又跟兄弟們一起打了趟拳?;貋硪呀?jīng)入夜了,卻發(fā)現(xiàn)裴翎還沒有回來。 將軍今晚去了哪里?不會還在熙和園吧?莫名地,蔣鵬就忍不住開始浮想聯(lián)翩。 鬼使神差地腳下一轉(zhuǎn),往西頭走去。他是裴翎親衛(wèi)首領(lǐng),路上也沒人攔他。 *** 熙和園內(nèi),燭火通明。 秦諾正在翻看各方的奏折,了解這差不多一年的功夫里,朝中發(fā)生的大事。 他第一個翻看的就是賬單。包括兵部列出的北疆和南部的軍費開支,戶部關(guān)于今年的各項開銷,還有昌龍觀何慈、竇唯利等人的奏報,以及內(nèi)務(wù)府管事的開支明細。 花了半個多時辰,將這些一一翻閱完畢。在內(nèi)心反復(fù)計算了收入和支出數(shù)字。 秦諾只想仰天大吼一聲,窮啊?。。。?! 打仗這事兒,實在太他喵的燒錢了!自己登基這幾年,正事兒沒干,凈打仗去了。南陳一場大戰(zhàn),將國庫直接掏了個底朝天,難怪當(dāng)初決心對北方動兵,戶部官員一個個恨不得上吊的哭喪樣。尤其自己改革稅制,將天下田畝的賦稅降低了不少,而商稅的改革又沒有大成效。國庫捉襟見肘,可見一斑。 幸而秦諾還有內(nèi)庫這個保底的小金庫??山?jīng)歷了北方這一年的兵事,內(nèi)庫也基本彈盡糧絕了。 內(nèi)庫消耗地這么干凈,還是因為這兩年戰(zhàn)事爆發(fā),無論對北還是對南,內(nèi)府的生意都大受影響。支出劇增,而收入銳減,想想也知道現(xiàn)在內(nèi)庫是個什么情形?;旧腺r地連內(nèi)褲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