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大概從小就缺心眼。

    “安德魯已經(jīng)很久不回家了，”瑞德放下馬車窗戶上的窗簾：“羅斯瑪麗一直都是獨自撫養(yǎng)孩子。如果她們現(xiàn)在住的房子不是我買的，肯定早就被安德魯拿去抵押了?！?/br>
    “為什么？”

    “安德魯是堅定的3K，他已經(jīng)走火入魔。不顧自己的死活，也不顧妻兒的死活?！?/br>
    “那……”韓麗想問你還救不救他，但是卻問不出口。

    “安德魯是我兒時的玩伴，我會救他，但是不會再把meimei交給他了。約翰，你還記得嗎？約翰會照顧羅斯瑪麗?！比鸬潞晚n麗心意相通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回答了韓麗沒有問出來的問題。

    “羅斯瑪麗可以來亞特蘭大……”

    “我知道，我知道你愿意照顧她。但是她和約翰已經(jīng)錯過太久了，我不想妨礙他們?！?/br>
    羅斯瑪麗住在查爾斯頓一座臨街的大房子里。

    “這里曾是巴特勒家的產(chǎn)業(yè)，戰(zhàn)后被抵押拍賣。我又給買回來了。我和羅斯瑪麗小時候要去看賽馬的前一天會在這里住，但是我們大部分時間都住在莊園里——布勞頓莊園已經(jīng)被夷為平地了。”

    韓麗第一次見到瑞德和孩子相處。

    “瑞德舅舅，你放錯了。這里不是這樣的?！?/br>
    “不，小路易斯，你應(yīng)該打破規(guī)則。如果這樣放能讓你贏，為什么不這么做呢？”

    “可是……別人都按規(guī)則做的。”

    “所以第一個打破規(guī)則的人就贏了。”瑞德微笑著揉小路易斯的頭發(fā)：“我就是這么贏的?！?/br>
    教壞小朋友！韓麗額頭上直蹦“井”字。

    “羅斯瑪麗，你不管管嗎？”韓麗在幫羅斯瑪麗擺晚餐的盤子。

    “瑞德從小就喜歡孩子，你知道，我比他小那么多，在他離開家之前我一直都是他帶著的?！绷_斯瑪麗幸福的看著瑞德和小路易斯。

    沒把你帶壞真是太令人驚訝了。

    ……

    查爾斯頓是個港口城市，所以，餐桌上有很多海產(chǎn)。

    大概是巴特勒家的廚娘手藝不好，韓麗面色鐵青強忍著反胃，魚腥味充斥著韓麗的鼻腔。

    “親愛的，食物不合你口味嗎？”瑞德發(fā)現(xiàn)韓麗一口都沒吃。

    “哦，斯嘉麗，我明白，謝謝你，我也感到悲傷?！绷_斯瑪麗也吃不下東西，她看著餐桌旁空蕩蕩的椅子強忍的熱淚。

    “外婆以后都不回來吃飯了嗎？”小路易斯的話變成最后一根稻草，餐桌上的人都失去了胃口。

    ……

    晚上睡在羅斯瑪麗家的客房里，瑞德帶韓麗找到了墻上的空心磚：“是我掏空的，用來藏我抓住的麻雀?！?/br>
    你還可以再皮一點！

    “巴特勒夫人……發(fā)生了什么事？”瑞德在之前的電報里說這里一切很順利，只字未提巴特勒夫人生病或者有其他的事。

    “她沒有生病。最后一天，她還和小路易斯玩了一下午，一點也沒看出有病的樣子。結(jié)果第二天一早她就再沒有醒來?！?/br>
    腦溢血或者突發(fā)性心梗。

    韓麗露出悲傷的表情。

    “她也怪我沒帶你來，她很想再見見你。但是羅斯瑪麗的事……不太名譽，所以，我本打算等事情結(jié)束后再叫你過來的。”

    “我又不是那么傳統(tǒng)的人，我很開放的?！表n麗委屈的說：“我怎么會介意羅斯瑪麗的名譽，我婚前的名譽難道就好嗎？”

    “你的名譽我也要付一部分責(zé)任。但這是為了羅斯瑪麗，她是個很傳統(tǒng)的人，幾乎是被圣經(jīng)養(yǎng)大。自從我離開家后，她幾乎不怎么出門。”

    “因為你太叛逆了，所以家里就加強了對剩下孩子的監(jiān)管。”韓麗總結(jié)道。

    “是我的錯。本來她一開始就應(yīng)該嫁給約翰的，但是因為我離開后約翰一直試圖幫我說好話，惹惱了我父親……”

    韓麗抱著瑞德：“并不全是你的錯，你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

    第59章

    韓麗沒穿束胸, 只穿著睡袍盤腿在巴特勒大宅臥室的露臺上打坐。

    但是內(nèi)心一點也不寧靜。

    斯嘉麗的女兒騎馬摔死了——這是韓麗對那部電影最后的記憶。

    即使韓麗早就不覺得自己是在一部電影里，也不相信電影里的情節(jié)會應(yīng)驗。但是韓麗本身對孩子是極度恐懼的。

    梅蘭妮生產(chǎn)時的恐怖經(jīng)歷，韓麗小時候因為家庭破裂而變得殘酷的童年，那些肆無忌憚欺負(fù)韓麗的其他孩子……

    韓麗確定自己不想做母親。她已經(jīng)盡自己所能的避孕了。但是這個時代的避孕手段非常有限, 而巴特勒先生熱情起來常常有意外發(fā)生……

    “您懷孕了, 巴特勒夫人。恭喜你?！崩系习册t(yī)生的話對韓麗來說像是詛咒一樣。

    韓麗查閱了相關(guān)的資料, 這年頭墮胎是違法的。不僅沒有像是21世紀(jì)里廣告說的“三分鐘無痛人流”這樣方便安全的途徑。伴隨著非常高的風(fēng)險，經(jīng)歷過慘絕人寰的痛苦之后，母子雙亡是最常見的結(jié)果。

    韓麗睜開眼, 看著晨光中巴特勒大宅美麗典雅的庭院……從三樓跳下去會不會流產(chǎn)？

    ……

    “今天你有什么安排嗎？親愛的?！卑吞乩障壬诓妥狼白x報紙，他沒換出門的衣服。

    “你上午不出門嗎？”韓麗坐在餐桌的另一頭，打開糖罐子夾方糖扔進咖啡杯。

    “海薇已經(jīng)幫你加過糖了?！卑吞乩障壬畔聢蠹垼骸傲_斯瑪麗嫁給約翰了，前幾天舉行了只有四個人的婚禮（注）?！?/br>
    “我還想去參加他們的婚禮呢?！表n麗伸長胳膊把報紙夠過來：“他們?yōu)槭裁床淮筠k？”

    “安德魯自殺了。”

    韓麗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被保釋了，離開法院后有人在戲院見過他……他死的很尊嚴(yán)?！?/br>
    韓麗低下頭默默的喝咖啡。

    “很抱歉一大早就說這么沉重的話題, 你要出門嗎？”巴特勒先生看到韓麗穿著出門的常服。

    “我要去看望蘇愛倫, 她快生了, 一個人在家里肯定很悶。”

    “今晚要去莫里斯家吃飯, 我?guī)c去接你？”

    “午飯后我就回來，我不能穿這件衣服去晚宴?！表n麗拿起報紙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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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是受夠了, 他一點都不明白?！碧K愛倫挺著大肚子坐在壁爐前的躺椅上：“他總是說, 再忍忍, 再忍忍。卻對我的痛苦一無所知！我真想讓他也嘗嘗懷孕的滋味……我吃不下了，我明明那么想吃的！斯嘉麗，我太痛苦了?！?/br>
    “這是極為正常的, 女人就是應(yīng)該多受罪?！眿邒甙烟K愛倫緊緊抓在手里的半個蘋果拿走：“吃不下就別吃了，多想想孩子?！?/br>
    “孩子！哦！可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