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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清穿)遠(yuǎn)望當(dāng)歸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4

分卷閱讀84

    禪之地,我這次去西北,聽說新疆還有個天池呢。就算不說這些,承德避暑山莊也是好的。以前的潛龍舊邸,也就是雍親王府,地下有許多地道,我以后悄悄帶你去看?!?/br>
    她臉上露出了溫暖的笑容:“你說的啊?!薄?/br>
    我趁機(jī)和她說:“網(wǎng)球場早就修好了,從來沒用過……你什么時候愿意和我一起去我府中玩?我的明親王府也是很好的?!薄?/br>
    她想起來問:“對了,你都封太子了,怎么還沒有搬到宮中來?。俊?。

    我想想,說:“這要等父皇下旨。不過到時候我會請求父皇,把明親王府也給我保留著,我還有用處呢。”。

    阿莼說:“什么用處?你的清客幕僚們都還住在那里是吧?”。

    “你的網(wǎng)球場、阿拉伯馬、小松鼠、英文小書房都在那里,我怎么能讓這府邸被收回去。”

    這話說的,并不甜蜜,反而理所當(dāng)然、平平淡淡。但阿莼的耳朵一下子紅了起來。

    她連忙扯開話題:“我以前聽過一段話,它是這么說的:夢想是人生長存的美景,只有美夢才能創(chuàng)造光榮,就好像地平線一樣,存在的目的就是讓人不斷地去追求……人的一生,需要很多很多的夢想?!?。

    “你呢?你的夢想是什么?”。

    不知何限人間夢,并觸沉思到酒邊。

    她雙目盈盈,在那么近的地方注視著我。冰質(zhì)玉髓般的臉上,卻有這春水一樣溫暖溫柔的眼睛,看得人想沉溺進(jìn)去,然后一輩子不出來。

    雙目對視,誰都不忍挪開,誰都不能挪開。

    我最后說:“你還不明白嗎,我沒有很多很多夢想……我只有一個美夢?!?/br>
    “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靜好?!?。

    不可以直白地說,不可以讓她抓到把柄。不知道為什么,她一直在拒絕我。如果讓她把話說死了,讓她說出“我不能接受你的心意,你我永別不再見”的話,那一切都完了。

    我說完,不去看她的表情,把第一張照片翻過去,給她看第二張。

    陛下舉杯進(jìn)酒,滿堂妃嬪離座跪拜回敬,殿堂中舞袖羅裙,亭亭濟(jì)濟(jì),看上去彷如云外仙花,素娥玉女一般。

    阿莼議論著:“這舞姬頭上貼的花鈿不錯,這是民間還是宮中的樣式?”

    看著那么淡漠無謂,我卻聽出了她聲線中細(xì)小的顫抖。

    我走的時候,阿莼半躺在床上,玩著我送給她的一個萬花筒。

    她還在開玩笑:“你給我送了這么多東西,要是有人突然過來抄一下我的這個宮,那我可真是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

    聽到跳啊河啊這樣的字眼,我心中都驚悸了一下。我告訴她:“別擔(dān)心,現(xiàn)在哪還有人敢過來抄你的宮?熹貴妃突生重病,已經(jīng)臥倒在床了,短期內(nèi)只怕起不來?!薄?/br>
    阿莼揚了揚眉:“是么?這可是個有福的人哪……怎么會如此?”。

    我無聲地冷笑了一下:“有再多的福也架不住自己去折?!?。

    “她怎么了?最近又惹你了?”。

    瞧著阿莼納悶的表情,我有些懊悔失言。前幾日阿莼被人暗害,從虹橋上掉進(jìn)了河中,這事脫離不了熹貴妃的手筆,然而阿莼醒來過后,受驚過度,早已經(jīng)把這事忘記了。我不能讓她察覺不妥,又喚回不好的記憶。

    “沒什么,就是厭屋及烏,我是不喜歡弘歷的?!?。

    阿莼說:“有幾個人喜歡他?這家伙從頭到腳都讓人生厭。我尤其不喜歡他的那個高側(cè)福晉,明明眼睛里頭透著輕蔑厭煩,偏偏還在臉上堆出一副笑模樣,那表情假得,用揚州師傅洗澡的毛巾擦一擦都能擦掉?!薄?/br>
    “不過是個小小的側(cè)福晉,你如今可是貴妃,怎么收拾她不是妥妥的?!?/br>
    阿莼不高興地說:“人也沒做出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珊薜氖呛霘v,唆使他的妻妾們沒事都來皇宮看我,高側(cè)福晉也不喜歡莫名其妙來拜訪一個陌生人,偏偏為了爭寵又不得不做,我們兩個對坐的時候,氣氛那個尷尬。”。

    我笑了一下:“正巧有個笑話要和你說。弘歷那位纖細(xì)柔弱敏感文雅的高側(cè)福晉,前幾天突然在府門口甩了弘歷一個耳光?;厝ブ缶捅桓x關(guān)了禁閉,結(jié)果不出三天再去看,她竟然和旁人私奔了?,F(xiàn)在全京城的人都在說這笑話,都說高側(cè)福晉是早和人商量好的,因為后路都妥當(dāng)了,所以才甩了弘歷一嘴巴私奔了?!?。

    “你知道我的府邸和弘歷的府邸是隔壁,我們府的下人看得一清二楚,據(jù)說那位柔弱的高側(cè)福晉甩弘歷嘴巴的時候那個用力,手指甲都打腫了,而且還嚷著什么‘我一點都不喜歡你這色鬼’之類的言辭?!?。

    “高斌一家都嚇?biāo)懒?,現(xiàn)在忙忙地給弘歷請罪呢。不過這事兒委實丟臉,估摸著弘歷也不會原諒他們家,現(xiàn)在都求到我門下來了?!?。

    阿莼表情古怪,又是皺眉又是好笑的樣子:“那你怎么說的?”。

    “他養(yǎng)的好女兒,竟然打皇子的臉,還有什么說的,沒誅他九族算我皇家有仁義?!?/br>
    阿莼想了半天,忽然笑倒在枕頭上:“我實在不能想象弘歷那張小臉兒被抽過之后是什么樣子……還被自己小妾罵色鬼……”。

    她自言自語地說:“就算日后的慧賢皇貴妃,現(xiàn)在也不過是小人物,生死都不由自己啊?!?/br>
    我想想,問:“你同情那個高側(cè)福晉了?”。

    阿莼半闔雙目:“哪能呢?誰還有資格去同情別人啊,我還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呢?!?/br>
    說著,她突然看我一眼:“我可沒那么善良,能從小宮女變成今天的貴妃,你以為我有多好?”她嘲笑似的說,“你可別把我想錯了,趨利避害、冷眼旁觀,這宮里人的保命技能,哪個能不學(xué)會?”。

    善良也是一種奢侈。

    與其超標(biāo)出塵,最終被這個世界扼殺,我很高興看到你和光同塵。

    我笑著拿起她的手,親一下,隱去身形走出了她的宮殿。

    擁抱

    弘暉篇 第四十章。

    絲綸閣下文章靜,鐘鼓樓中刻漏長。獨坐黃昏誰是伴,紫薇花對紫薇郎。——白居易

    自從被封為太子后,在朝政上父皇逐漸把重心向我這邊偏移,重大事項幾乎都與我商議。我搬到東宮住下,在圓明園中也有了自己固定的一方館舍,時常伴駕。

    因此自然是減少了與明親王府中諸位師弟師妹、幕僚屬下的交流,但好在有帝云出居中轉(zhuǎn)圜,出頭暫行領(lǐng)頭之責(zé),也沒出什么亂子。

    但因為這個,我和阿莼的交流倒是多了許多。

    那段在御前奏對往來、眉眼交流的往事,無論何時想來都是那么的讓人心驚心迷。雖然沒有任何的肢體接觸,卻比任何情侶間的約會、擁抱、偷情都要更加的香艷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