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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的感覺。 即使出于真正的關(guān)心,這種關(guān)心仿佛又讓人離得很遠。 杜元茗能夠敏銳地捕捉到這一點,因為,有的時候,她自己,也許也是這樣。 當這種特質(zhì)出現(xiàn)在一個男人身上,又多了許多的,許多的,讓人傾心的感覺。 以及,多了一個喜歡他的理由。 她仍舊想要聽他多說說話,然而熟悉的道路已經(jīng)近在眼前。 她正視季如憲的側(cè)臉,季如憲慢慢將車停到路邊,同樣看向她。 女孩子的五官還帶著青澀,屬于少女的青澀。 然而,她的態(tài)度和神情,沒有少女的羞澀和忐忑。 頭發(fā)不長,被隨意攏在腦后扎成低馬尾,幾絲頭發(fā)散落下來,打在她的右側(cè)的臉頰上。 她正視著別人的時候,讓人也自然地回望過去。 她的唇角帶著微笑,是一道輕松的笑顏。 杜元茗道:“mama....終得她所想,還有什么比這個更重要呢?” 即使是成熟如季如憲,他也愣了一下。 他的心里軟軟地被剝動了一下,季如憲伸出手落到她掉下來的發(fā)絲上,手指一別,就將她的頭發(fā)別到了耳后,露出小巧的耳垂。 季如憲問道:“那你呢?” 杜元茗知道他什么意思,回道:“你不要以為我生活得不幸福。沒有人能夠活在一人絕對圓滿的環(huán)境里。我過得很好。一個人也沒有問題。生活里沒有大的磨難,物質(zhì)也能得到保障,母親,我知她心中有我,這已經(jīng)足夠了?!?/br> 季如憲轉(zhuǎn)頭看向車窗前,許久未語。 他忽而問道:“你介意我抽根煙嗎?” 杜元茗道不介意。 季如憲打開降下兩邊的車窗,從置物柜里面取出煙和打火機。 銀色的打火機發(fā)出金屬沙質(zhì)的脆響,一道火苗升騰起來。 季如憲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夾著煙放到唇邊,微微低頭朝向火苗。 他深吸了一口,又朝窗外吐出去。 車廂里頓時彌漫著煙草味。 杜元茗不反感,她坐在位置上不動。 季如憲抽了半根煙,忽而笑了一下。 他對杜元茗道:“真是抱歉,在你面前抽煙,對你的身體不好?!?/br> 杜元茗心道,不要緊,這都是屬于你的味道。 季如憲自嘲地笑了一下,道:“其實我完全可以下車抽,你說,這樣是不是很虛偽?” 杜元茗搖了搖頭,反倒說:“既然你真的覺得不好的話,現(xiàn)在下車抽也不遲的?!?/br> 季如憲咬住煙口,右手擱在方向盤上,左手將打火機一開一關(guān)。 他看向杜元茗道:“你說的沒錯?!?/br> 杜元茗卻繼續(xù)道:“之所以你沒有下車,卻是因為你看出我完全不介意,而且....” 她道:“而且,真的講科學,也不會吸收一次二手煙就會真的對身體造成損傷?!?/br> 杜元茗往后去提自己的書包,推開車門,跟季如憲說再見。 季如憲沉默地看著她,過了兩秒,才道:“你還不準備正式稱呼我嗎?” 杜元茗點頭,喚了一聲:“大哥。” 季如憲接到電話,是好友杜衡。 杜衡那頭很吵,估計喝了不少,但是還沒有到醉的地步。 他道:“如憲,你快過來?!?/br> 季如憲扶額,道:“阿衡,買醉能解決問題嗎?” 杜衡道:“買醉當然不能解決問題,但是可以讓我好過點,你說,你來還是不來?” 季如憲掛了電話,驅(qū)車去王冠酒吧。 他對應(yīng)這杜衡傳來的號碼找座位,正好看到杜衡正在左擁右抱。 這是一個半圓形的沙發(fā)卡座,中間的玻璃桌上堆滿了已經(jīng)被打開瓶蓋的啤酒,還有一瓶倒了一小半的洋酒。 杜衡正在用嘴巴接左邊女人遞過來的酒水,他看向季如憲,點點頭。 他的頭發(fā)往后梳,臉上的線條棱角分明,眼窩比較深,偶爾看向他人的眼神帶著不經(jīng)意間地冷酷和倜儻。 他的容貌和氣質(zhì)是天生讓女人第一眼望去就會產(chǎn)生欲望的那種男人。 黑色的襯衫被解開三顆扣子,隨意敞著,胸口的肌rou將襯衫撐起一個弧度。 同杜衡一起來的,還有方興周。 方興周立即站了起來,對季如憲道:“如憲哥,你來了?!?/br> 季如憲讓他坐下,不用管自己。 方興周身邊也有個女人,不過他離她隔著一米的距離。 杜衡左右各喝了一杯酒,松開女人的懷抱,轉(zhuǎn)而走到季如憲旁邊坐下。 他一飲而盡,季如憲沒法,跟著喝了一滿杯的威士忌,好在是兌過飲料的,濃度不高。 季如憲看得出,即使杜衡在同這里的女人調(diào)笑,他的眼神也是煩躁和郁悶的。 杜衡往后一靠,愣愣地看向頭頂?shù)臒艄狻?/br> 卡座這邊的燈影效果特意做得偏向暗色。 杜衡道:“如憲,你說我該怎么辦?” 季如憲道:“先不談你和可心之間的糾葛,就說你如果真的非她不可,如果她剛好看到你在這里摟著兩個女人,你說,她會怎么樣?” 杜衡呵呵笑,頹唐的眼神,他道:“會怎么樣?會怎么樣?她跟她的未婚夫蜜里調(diào)油的,會管的了這些?” 季如憲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地喝了一小口,道:“你總是把自己感情上的事情處理得這么混亂?!?/br> 杜衡被刺了一下,倒是不生氣,因為季如憲說的是事實。 季如憲道:“你之前不是說對她不感興趣嗎?現(xiàn)在怎么又這樣了?” 杜衡道:“我....也許是為了面子吧,如憲,這你還不知道?” 季如憲笑道:“我是知道,你那樣說....女人會怎么想呢?” 杜衡哈哈大笑,道:“會怎么想?你說,可心她怎么....怎么...她以前那么喜歡我,怎么能一轉(zhuǎn)頭就投入別人的懷抱,還在我出差的時候就馬上訂婚?哈哈....哈哈....真的是好手筆!甘拜下風!” 說著便坐起來,舉起一瓶瓶裝啤酒,咕嚕嚕地灌了下去。 方興周也跟著坐了過來,勸道:“阿衡,你少喝點。喝這么雜,很容易醉的?!?/br> 杜衡瞟了他一眼,道:“我就是來買醉的!” 他趔趄地站起來,還要朝對面的女人們走去。 季如憲喝了一聲,道:“坐下!” 杜衡不高興,還是撇撇嘴,軟著身體坐下來。 季如憲從口袋的皮夾里面抽出紅色的鈔票,放到桌上,對那三個女人道:“不需要你們陪了,回去吧?!?/br> 那三人猶豫著,似乎還不想走。 杜衡突然冷喝一聲,道:“叫你們滾,你們就滾!” 幾人臉上都露出懼怕的眼神,打頭一個將鈔票拿起來,示意后面兩個一起走。 等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