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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要不是爸爸的帳戶真的有問題,這些事都不會發(fā)生。但現(xiàn)在再追究這些又有什么意義呢,樓青云低聲喃喃:“是我太大意了,他一直埋著我,那天晚上他來找我,我明明知道他不對勁,我早就應該想到……”“我早該想到的……”樓青云又說了一次,他猛然卯起來,像只失去理智的公獅步步逼近床墊上被嚇傻的青年,幽深的眼底既清醒又瘋狂,吸進呼出的全是失魂落魄的粗喘:“你怎么……這樣對我……?”余時中咬著牙,想罵他活該,但不知道為什么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樓青云站起來,慢慢踱到落地窗前,背對著余時中吐出一句:“我從來沒有恨過一個人,韓詩雩是第一個。就連鍾懷英告訴我要娶她的時候,我都沒恨過她?!?/br>“那你為什么要娶她?”余時中抹著臉頰質(zhì)問道:“我搞不懂!你之前想殺我,現(xiàn)在又把我?guī)Щ貋?,你既然恨她,又娶她讓她住在別墅里,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先告訴我為什么,那起爆炸事件沒有人生還,為什么六年后你會出現(xiàn)在北都?還換了個新身分。”樓青云在黑影中來回踱步,彷佛隱身在暗處肆意得監(jiān)視他,他又恢復平時的從容沉著,優(yōu)雅得玩弄著余時中的煎熬:“你最后沒上車?當時韓詩雩在我的手上,我不覺得你會不顧她的死活,不過也很難講,你確實拋下她了,就跟懷英一樣,明明無情到了骨子里,偏偏還要裝得什么都放不下?!?/br>“……”“聽到氣爆的當下,我有遲疑過那么一秒,我的確是想報復韓詩雩,生或死哪個比較好有時候很難講……真慶信你毫發(fā)無傷,還長成了這副好模樣?!?/br>他淡然笑道:“不管你信不信,氣爆是意外,跟我沒有關(guān)系,你只是運氣不好正好碰上,不過也難講是運氣好還是不好,誰知道當時要是成功送到我手上,會發(fā)生什么事?!?/br>樓青云說得云淡風輕,彷佛余時中當下經(jīng)歷的九死一生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故,實際上當時有人提醒過他那天會出事,他半信半疑得相信了,才與死劫擦身而過。“不想回答沒關(guān)系,我們有很多時間,今天不說,明天再說。”樓青云輕輕踱回床邊,鉗住他緊閉的雙唇,描繪他的唇線,一直延續(xù)到嘴角的疤痕:“既然話說完了,那我們來做點別的事。”“不、不要!”余時中甩開他的手,迅速在腦海中演練了五十種揍趴樓青云的方法,但無奈一招都使不出來,他現(xiàn)在基本上是靠著憤怒和本能的自我防衛(wèi)在維持意識的清醒,蘇喬跟他說過樓青云喂的藥是所謂神經(jīng)抑制劑,會讓他的反應和行動都變得昏沉遲緩。“走開!你這個變態(tài)!我喊你叔叔,你、你卻這樣對我!”余時中不想再被玩弄在鼓里,他突如其來爆發(fā)一股求生的力量,推開男人往外跑。樓青云不緊不慢得解開袖扣和領(lǐng)帶,朝著氣喘吁吁的余時中道:“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不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的牛奶就喝不到了。”余時中用盡最后的力氣捶在門板上,實際上只發(fā)出些微的悶響,他虛脫得跪在地毯上:“你逼我吃藥,你這個卑鄙小人,我要戒掉!蘇喬叫我戒掉,我看過別人戒掉過,我也可以!”樓青云居然贊同他的話,甚至帶著不合時宜的調(diào)侃:“好,我明天就讓醫(yī)生開戒毒的方針,到時候可不準吃不了苦,又跟我拿嬌要哭。”“你、你胡說八道什么?”余時中虛弱得咆嘯:“你根本不讓我戒!你以為用藥物就可以控制我嗎?你以為你可以用藥物控制我一輩子嗎?”“鍾琪?!崩洳环缆牭阶约旱拿?,余時中反射性豎起耳朵:“你冷靜一點想想,這東西是你來這里才碰的嗎?”余時中腦袋一茫,是從哪時候開始,他就離不開這個甜味了?其實一直都有徵兆,食欲變差,不想吃別的東西,發(fā)呆,渾渾噩噩,沒有吃到甜的時候會焦慮、易怒,情緒完全控制不住,常常為了一點小事就發(fā)脾氣,他事后有時候都覺得莫名其妙,而起因就是茶水間的砂糖。為什么當時沒有發(fā)現(xiàn)砂糖有問題呢?溫先生明明提醒過他不能再濫用糖包,但他完全沒有聯(lián)想到這跟他反常的行為有迫切的關(guān)聯(lián),他那時候?qū)β劷苡卸鄡?,連對……對杜先生也是,簡直是無理取鬧,但他根本控制不住。最匪夷所思的是,到底是誰對他下藥?“英寶,你是不是誤會了,我暫時都不會碰你?!睒乔嘣凭痈吲R下得瞅著癱軟在地板上的他,猛然拽起他的手臂,粗魯?shù)脕G上床,像是為了應證他話中的可信度,他幫余時中蓋好被子后,就退回沙發(fā)上。“你的身體全身上下都是別人用過的痕跡,我不喜歡?!彼吐晫捨康溃骸霸龠^一陣子你就會忘記他,你別擔心,我不是杜孝之,沒興趣把你調(diào)教成蕩婦?!?/br>隔空被扇了這么重的一記,余時中氣得差點沒暈過去。“我要收養(yǎng)你,白天當我唯一的兒子,晚上只屬于我一個人?!睒乔嘣戚p柔得撥開余時中的劉海,露出那張能食人筋髓的臉孔,既纏人又繾綣的夢魘,從失去他的那一刻一直伴隨他到現(xiàn)在。余時中咬牙切齒道:“我才不會答應你,我會戒掉藥癮,你不能再威脅我。”樓青云嘴角輕攏,眼中洋溢著憐憫、嘆息和一點點失望:“我怎么會希望自己的兒子沉迷于毒癮?我遲早會強迫你戒掉,怎么會是威脅你呢?”樓青云溫和道:“你母親和我是合法夫妻,英寶,陪我直到她過世吧?!?/br>余時中這才知道樓青云的手段,連心臟都被他拿捏在的手里,他還有說話的余地嗎?“別想蘇喬了,你不會再看到她。”樓青云迷人的低音帶著刺骨的笑意,扎得余時中不斷冷顫:“別以為我不知道她都跟誰聯(lián)絡(luò),她找來的人是誰派來找你的?!?/br>“英寶,乖乖的,我就像小時候那樣對你好?!?/br>☆、一五九(上)食府相思,飯店正廳上的匾額高懸著四個大字。沒有人知道食府的店名是由他親自挑選出來的,他特別請人提了字帖,燙金印模,裱框鑲上最醒目的位置,讓所有蒞臨食府用餐的客人都能一目了然這段歷久彌新的表白。外界都道食府的招牌是桂花糕,但實際上他最珍藏的一道菜叫作相思滾,薄皮里掐著豆沙餡兒柔膩又細致,比桂花糕吃起來更甜,更濃,更令人難忘,是懷英最喜歡的味道。說是喜歡不實際,懷英很少會表達他對一件事物的喜惡,應該說相思滾是他唯一向服務生詢問過名稱的料理,在他們嘗遍所有海城拿得上臺面的餐館之后。“這字不好。”懷英在食府開張前跟他來過一次,正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