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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天藍色的襯衣,竟只系了兩顆扣子,脖頸一側(cè)紋著條令人心驚的龍形紋身,從脖頸一路蜿蜒,過胸膛而下。 烏黑的大龍,直刺人眼眸,狂放而霸氣! 而男人的眉眼也是沉黑,卻給人沉鐵一般的感覺。五官、氣勢,無一不在訴說著霸氣。 他笑起來眼是亮的,齒是白的,卻給人一種寒氣逼人的感覺,他問:“你說,我敢來,龔沐云敢來嗎?” 中年男人不自覺地俯了俯身,目光滿是敬畏,“您敢來,想必龔大當(dāng)家的也敢來。這次咱們的貨數(shù)量很大,他應(yīng)該會來?!?/br> 為首的男人又笑了,“那你說,杰諾賽家族的這次要是在島上又死了,是算我的,還是算龔沐云的?” “……”中年男人不答,半晌深深俯首,“當(dāng)家的好計策!” 男人狂傲地一笑,轉(zhuǎn)身大步邁進了霧色繚繞的荒廢島嶼,“走!上島!” ☆、第三卷 香港斗法 第十四章 鬧鬼小漁村(一更) 游輪到達漁村海港的時候,一船百來人上了岸。 港口有些破舊,很多年不曾收拾打理過的樣子。踏在上頭,所有人都面色凝重,因為這座漁港霧氣繚繞,用眼看是白茫茫一片霧氣,但導(dǎo)氣全身之后就能感知到,島上溫度很低,霧氣里有種陰涼的感覺。 這座漁島,確實有點不太對勁。 游輪是租用來的,船長聽說島上鬧鬼的事后堅持不肯??吭诟劭诘戎?,只說好了一周后開船來接,然后一刻都不停留地就起航走人了。 破敗的港口岸邊,只留下一百來人看著船遠去。 夏芍在人群里,不著痕跡地掃視了這一行百來人的風(fēng)水師。這些人不說在風(fēng)水界都有很大的名頭,但確實都是中堅力量,算得上有實力的了。 此時,一行人自動分作了四堆,余、曲、王三脈的人離得近些,看向張氏一脈的人目光有些不懷好意。而張氏一脈的人站得離他們遠些,目光戒備而敵視。冷家的人則獨自站在中間,離誰也不近,果然是冷家風(fēng)格,中立。 剩下的其他門派的十來個人站在一起,大多神情嚴肅地望向島上。 余九志在這時站了出來,說道:“一路過來,大家都累了。今天就先在村里休息,明天再開始考核。島上還有人家,今晚就借住了??匆妽u上那座山了嗎?那就是我們明天考核的地方,察地脈,斷龍氣,有在斷陰xue方面有專長的人,拿出你們的本事來,現(xiàn)場點幾個風(fēng)水xue來看看。” 余九志一開口,一行人就都向他望來。即使是來島上,他今天也是一身西裝革履,仿佛立在風(fēng)水界的神壇上,神態(tài)威嚴,不茍言笑。 其實,不只是余九志西裝革履,站在他身邊的兩名五十多歲的老者也是一身正式的西裝。這兩人身量都是中等,同樣的威嚴氣質(zhì),一人高些,一人矮些。 高的是玄門四老中曲氏一脈的曲志成,他鼻梁上架著眼鏡,臉闊目明,看人目光放得很遠,仿佛沒人在眼里。 矮的是玄門四老中王氏一脈的王懷,他笑起來眼睛瞇著,和藹慈祥,但卻叫人捉摸不透的高深。 兩人站在余九志身旁,都是負手而立,看著這些來參加考核的小風(fēng)水師,一副大師氣度。而余九志三人身旁,冷家老爺子也戴著副眼鏡,卻是穿著一身爬山的白色運動裝,看起來就像是早晨在公園打太極的老人家,身健體壯,面色紅潤,帶點書香門第的氣質(zhì),拄著根龍頭拐,威嚴里帶著點文人氣。 四位老人站在一起,雖說是衣著風(fēng)格各有不同,但都各有各的威嚴氣度,令人一眼就頓感壓迫,仿佛面前的是難以逾越的厚重大山。 然而,正是在這樣的陣容里,一身老頭衫大褲衩,腳下穿了雙不搭調(diào)的球鞋的矮小老頭兒,便顯得極為突兀。他就站在余九志身旁,非要跟他并肩而立,同樣負著手,甚至抬腳把旁邊的曲志成往旁邊踢了踢。 在玄門弟子眼里,張中先脾氣怪,性子倔,而且這副不修邊幅的打扮實在是……讓人無法直視。 曲志成西裝革履的,看張中先的球鞋踢過來,頓時皺著眉頭嫌惡地往旁邊讓讓,曲氏一脈的弟子都露出怒色,但張氏一脈的弟子則嘴角抽笑。 現(xiàn)如今仁字輩以上的弟子都知道,曲志成原不在玄門四老的行列里,他是十多年前,唐宗伯失蹤后,余九志出來主持玄門事務(wù),又提拔上來的一個人。原本,余九志是四老之一,現(xiàn)在他列在其外,儼然以掌門自居。 看著余九志威嚴的氣度,有一些人便露出敬畏和羨慕的眼神。不光是那十來名其他門派的人,就連玄門的弟子,也流露出這種神態(tài)。 唐宗伯失蹤十來年了,十來年的時間足以讓一個人從小入玄門,修習(xí)玄學(xué)易理,出師收徒。因此這十來年里,許多年輕的玄門弟子都沒見過唐宗伯,他們只從各自師父那里聽說過,他是玄門的已故掌門,而先如今的玄門,雖說新掌門未立,但在眾人心里,余九志就是掌門。 一群人里,唯有張氏一脈的人垂著眼,目光發(fā)寒,不愿去看余九志。他們這一脈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他們知道好幾位弟子都死得莫名其妙。他們知道是余氏、曲氏和王氏合伙干的,但沒有證據(jù),而且人沒他們多,實力沒他們強,這口氣忍了好幾年,今天總算是能站在這里了。 有什么招,就盡管招呼吧! 而余九志就當(dāng)沒看見張中先,說道:“走吧,先進村再說。” 說完,他便轉(zhuǎn)身帶頭往里走。張中先卻不客氣地在這時擠過來,明顯地一撞,自己便先背著手沿著小路入村了。 “爺爺?!庇噢币慌壬锨胺鲎∮嗑胖?,余九志臉色也不太好看,望著張中先的背影,眼微微瞇了瞇。但他沒說什么,只由余薇扶著,由曲志成和王懷跟著,走入了村里。 后頭冷家老爺子拄著拐杖跟上,冷以欣在旁邊同樣扶著爺爺,她一身白色長裙,走在鄉(xiāng)村滿是雜草的道路上,步子極輕,氣質(zhì)出塵。只是神色淡淡如水,平靜得仿佛世外之人。 從港口往里走,便有條入村的道路。兩旁已長了雜草,蜿蜒曲折,地上還是泥路。實在讓人不敢想象,這樣的小島里會有一座村子。 走了約莫半小時,眼前總算是慢慢現(xiàn)出一座村落來,但一群人看著,都不由蹙眉。 這村子已經(jīng)破落不堪了,像是別人拋棄了的荒廢海島小村,房屋還帶著點閩南風(fēng),屋頂是硬山式曲線燕尾脊,紅瓦屋面,石砌墻體??梢韵胂蟮贸觯郧笆呛苊利惖拇遄?,但如今卻已經(jīng)荒廢,房前屋后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