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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我各執(zhí)一詞,那就讓另外的人來看真假吧。我想他說的話,你會服氣的?!毕纳謩e有深意的一笑,笑得不知為何讓于德榮悚然一驚。隨后,他看見她的手往門口一指,對臺下道,“請允許我隆重向諸位介紹今天的特邀嘉賓,前故宮博物館院的老院長,著名書畫家,祝老?!?/br> 拍賣大廳里一靜。 祝老? 這倆字在眾人頭腦里掠過的時候,拍賣大廳門口,祝雁蘭扶著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人走了進來。 老人拄著手杖,脊背挺直,面容嚴肅,一看便是不茍言笑,脾氣有些怪的人。老人明顯很注重養(yǎng)生,八十多歲的高齡,臉上已有些老人斑,但目光仍然如炬,看人尚有威嚴。 大廳里又是一靜,接著嘩地一聲! 祝青山老人! ☆、第四卷 嘯咤京城 第十九章 逼問!真相大白! 大廳里全是吸氣聲,起拍價一千萬的物件,實際上是一百塊都不值的贗品。 瞠目結(jié)舌的目光,氣憤,質(zhì)疑,冷淡,蹙眉頭。 于德榮在這樣的氣氛里扶著扭傷的腰,搖搖晃晃站穩(wěn)身子。他頭上起了一層冷汗,自己都分辨不清是疼的,還是被此時此刻的目光戳的。他只覺得頭腦發(fā)懵,眼神發(fā)直地盯著盯著地上那枚摔到腳尖前頭的贗品。 他是不敢抬頭的,祝青山是出了名的百折不彎的鋼板,憤青習(xí)性。平生最恨贗品,恨沽名釣譽,恨攀附權(quán)貴。很多人如他一樣恨,但都在現(xiàn)實里彎了腰。唯獨他,一生不折腰,偏偏成了那獨樹一幟。許多權(quán)貴彎著腰,賠著笑臉,捧著錢去他家門口請,他罵人,關(guān)門,拒之門外。 祝青山的臭脾氣人盡皆知,偏偏他是故宮博物院終身名譽院長,退了休,封了山,仍是整個業(yè)界的泰山北斗。京城有一半的專家是他的學(xué)生,另一半腆著臉陪著笑生怕得罪他。誰要是成了他眼中平生最恨的人,他能罵得你在業(yè)界沒臉再待下去,家門都不敢出! 有人是真敬佩他,有人巴不得他早點死。但是祝青山被人背地里咒了多少年,還是活得好好的。前兩年身體不太好,但就是沒死成。 現(xiàn)在,于德榮覺得,要死的人是他了。 現(xiàn)在,于德榮面對的不是以后敢不敢出家門、在業(yè)界能不能有臉待下去的問題,他面對的是今天還有沒有臉從拍賣大廳里走出去的問題。 于德榮想想扶著祝青山走進來的祝雁蘭,想想夏芍剛才的話,縱使他現(xiàn)在頭腦發(fā)懵,也知道入了套,被坑了! 夏芍明知他不會也能改口,還兩問他刀幣是否真品。她并不是給他改口的機會,而是讓他清清楚楚說給在場的賓客們聽。祝雁蘭定是和她早就算計好的,先是打電話坑他來,再把祝青山帶來看鑒定。 什么是專家現(xiàn)場鑒定的余興節(jié)目?壓根就是為了坑他設(shè)的套兒! 現(xiàn)在,他十萬塊的出場費別想拿,丟了人,丟了名,有可能還要丟掉自由。 可現(xiàn)在,華夏集團錢不會給他,搞不好還得告他!這女孩子一定早知祝青山在外頭,才耐心那么好地把那天公園里鑒定刀幣的話又說了一遍?,F(xiàn)在,滿場的人都知道她鑒定古董水準得到了祝青山的認可。 錢沒花,坑了他,得了名。好事全讓這女孩子占盡了! 于德榮憤慨,卻不敢抬頭,只管盯著臺上祝青山的腳尖憤慨,恨不得戳出一個洞! 祝青山見于德榮不抬頭,一副認錯的模樣,卻怒氣不減,大罵:“昏了你的頭!二十年,你看不出神韻來嗎!連個二十歲不到的小姑娘都能看出來!” 這時候,不知是誰把祝青山的手杖從地上撿了起來,祝青山抄起手杖來便打,“我叫你真品!叫你專家!” 于德榮拿胳膊一擋,卻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一棍子,登時手腕就青了。他扶著扭傷的腰踉蹌著往后退,撞到兩把椅子,大廳里又是一陣兒霹靂哐啷。待站住腳,于德榮臉色難看,也惱了,“祝老,就算我一時打了眼,您老也不用這樣吧?專家也是人,是人就難免有判斷失誤打了眼的時候,誰敢說自己從來沒打眼過?您老敢這么說嗎?您老在這行業(yè)一輩子,就沒打過眼?” 周圍嘶嘶抽氣,果然是狗急了咬人!這于德榮現(xiàn)在是不管不顧了,連祝青山都質(zhì)疑上了。 祝青山的學(xué)生已面露怒色,祝青山本人卻瞪著眼,一聲理直氣壯怒喝:“打過!” 旁邊,一名專家一個踉蹌。 祝青山拿手杖一敲地面,“我打過眼,我敢承認,我敢賠償!你敢承認,敢賠償嗎?” 祝青山不僅敢賠償,他還敢登報道歉。這在他人生里,根本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他曾經(jīng)三次登報,向收藏者道歉,并自己花錢把贗品買回來,親手砸毀。這三次,最嚴重的一次,祝家為此負債,很是過了一段苦日子。這是位對他人對自己都很剛硬的老人,一生不折,哪怕對他自己。 想起祝青山以往的事,許多人仍忍不住肅然起敬。 于德榮明顯一噎,臉色漲紅,一眼看向地上的贗品,豁出去了,“好!我打了眼,我也可以承認!但是這枚刀幣還沒拍出去,并沒有對誰造成損失,賠償想必不用,但我可以道歉!” 大廳里一陣噓聲。 職業(yè)cao守的差距,高下立現(xiàn)! 于德榮被這陣噓聲噓得老臉紅得快要滴血,但他也沒辦法。難不成讓他按底價賠一千萬嗎?他要有那錢,不至于設(shè)古董局。 “我可不認為,沒有對誰造成損失。”這時,一道慢悠悠的聲音傳來,拍賣大廳里的人目光齊齊一轉(zhuǎn)! 夏芍淺淺含笑,“一枚贗品出現(xiàn)在華夏集團的拍賣會上,于老,華夏集團的聲譽,西品齋的聲譽,難道沒有受損?” 西品齋? 于德榮一愣,拍賣大廳里的人這才注意到,在場的還有西品齋的總經(jīng)理。這枚贗品,正是他們送拍的! 目光齊聚到謝長海身上。不認識他的人這會兒也很容易認出他來,他就站在旁席上,現(xiàn)場唯一一個從座位上站起來的人。 謝長海早被這一連串的變故擊得不知作何反應(yīng),從夏芍曝出贗品,到祝青山到來,一件接著一件的事,都讓他理解不了。夏芍竟敢曝光?就算她不給王少面子,她連華夏集團的聲譽也不要了? “謝總在找到我的時候,曾向我極力推薦。他稱于老從業(yè)二十余年,是古錢幣的專家,您老見到的物件總不會有錯。幸而我看著眼熟?!边@時,夏芍的聲音傳來,她站在拍賣臺后,笑對滿場賓客。 謝長海卻愣住。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