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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睡夠了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9

分卷閱讀109

    輕輕咬出齒印, 輕而易舉將她提起來往床邊走。

    人倏地騰空, 時吟輕輕叫了一聲, 熊貓抱著竹竿一樣四肢下意識纏到他身上。

    姑娘頭埋在他頸間,雙手撐著他肩膀, 湊到他耳邊,悄聲問道:“你是我的竹子嗎?”

    “不是,”他咬她唇角,聲音沙啞壓抑,“我是你男人?!?/br>
    他下口太重了,毫不留情,時吟疼得嗚嗚叫,掙扎著把他推開,委屈地癟嘴:“我是熊貓,我不要男人,我要竹子。”

    顧從禮垂頭從上至下看著她,輕聲:“沒有竹子,我要不要?”

    時吟深陷在里面,安靜地看了他一會兒:“你是我的寒塘冷月?!?/br>
    顧從禮不知道她在說什么,她大概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下一秒,突然側(cè)過頭去,用臉頰蹭了蹭柔軟的枕頭,咯咯地笑:“我躺在云里了。”

    她不老實(shí)地顛了顛,柔軟的床墊跟著彈動。

    顧從禮對這個酒店的床很滿意。

    “你在云里了,”他耐心地說著,將她散亂的碎發(fā)別到耳后,垂眸,低聲問,“喜歡我嗎?”

    時吟側(cè)著頭不看他,側(cè)臉的線條美好,露出瑩白的耳朵,聲音低低的,輕不可聞:“喜歡……”

    “真聽話,”顧從禮笑了,輕輕親了親她耳垂,柔聲誘哄,“想要我嗎?”

    她不說話了,啜泣似的長長“唔”了一聲。

    和夢境里,她躺在他身下時的聲音幾乎重合。

    無法克制,也不想忍耐,見到她的那一瞬間,理智筑成的心理防線,會全數(shù)崩塌。

    顧從禮抓住她的手腕翻上頭頂緊扣,一手按在纖細(xì)的鎖骨,從鬢角開始,一寸一寸向下吻過去。

    灼熱靈活的指尖挑開上衣邊緣,觸碰腰線,繞到平坦的小腹。

    下一秒,顧從禮頓住,抬起頭來。

    身下的小姑娘側(cè)著腦袋,人安靜地躺在床上,閉著眼,皺著眉,氣息有些重。

    看起來像是快要睡著了。

    似乎是被親的有點(diǎn)不舒服,她的手在他大掌的桎梏下像只小魚一樣動啊動,動啊動,細(xì)腰扭了扭,躲他鉆進(jìn)衣擺里的手。

    顧從禮松了手,從她身上翻下來。

    她抬手,撓了撓被他親的癢癢的耳朵,又揉了揉下巴,長腿往旁邊一伸,翻了個身,側(cè)過身來,腦袋整個埋進(jìn)蓬松的枕頭里,嚶嚀了聲。

    顧從禮坐在旁邊,看著她細(xì)長的腿幾乎占了大半張床,大咧咧地橫在那里,月光下白得像瓷。

    他長長地吐出口氣,單手捂住半邊眼睛,垂下頭去,低低罵了句臟話。

    *

    時吟這一覺睡得很沉。

    凌晨三點(diǎn)多,她渾渾噩噩地爬起來,坐在床上,茫然的看著周圍昏暗陌生的環(huán)境,一時間有點(diǎn)分辨不清狀況。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干什么,我剛剛干了什么,現(xiàn)在幾點(diǎn)了,等等等等——一系列問題出現(xiàn)在她的腦海里。

    她屁股慢吞吞地往后蹭了蹭,靠在床頭坐了一會兒,回憶了一下之前發(fā)生的事情。

    頭一側(cè),看見窗邊沙發(fā)里坐著個人。

    黑乎乎一團(tuán)的人影,銀月照耀在他英俊冷漠的臉上,長眼,薄唇,下頦的線條帶著凌厲的棱角感。

    在月光下愈發(fā)的陰森滲人。

    時吟嚇了一跳,差點(diǎn)蹦起來,尖叫含在嗓子眼。

    靜了幾秒,才發(fā)現(xiàn),他在睡覺。

    顧從禮斜著身子靠坐在沙發(fā)里,頭微仰著,脖頸拉長成一條線,凸起的喉結(jié)鋒利。

    時吟緩慢地,一點(diǎn)一點(diǎn)蹭到床邊,伸長了脖子看他。

    這個男人真好看。

    動態(tài)好看,靜態(tài)的時候也好看,像幅畫。

    空調(diào)溫度開得適中,稍微有一點(diǎn)點(diǎn)干燥,房間很大,窗邊沙發(fā)離床有一段距離,時吟看了一會兒,脖子發(fā)酸,又坐回去。

    她思考著要不要把他叫醒,就這么坐著睡到早上,起來肯定會渾身酸死。

    她舔了舔嘴唇,舌尖唇瓣一陣咝咝啦啦的疼。

    時吟:“……”

    她幾乎沒有過喝酒喝到斷片兒,女孩子自己一個人在外面,多少要注意一點(diǎn)的。

    這次她這么肆無忌憚的放任自己,其實(shí)想想看,好像就是因?yàn)橛蓄檹亩Y在。

    發(fā)愣的功夫,沙發(fā)里的人忽然睜開眼來,仰靠著的頭抬起。

    淺棕的眸在昏暗的燈光下顏色很深,微皺著眉,開口時聲音微?。骸靶蚜??”

    時吟手指按在刺痛的下唇唇瓣上,坐在床上,愣愣看著他。

    “要水嗎?”

    她點(diǎn)點(diǎn)頭。

    顧從禮單手按住后頸,脖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站起身來,到旁邊柜子前抽了瓶礦泉水,走到床邊,開了壁燈,水瓶擰開遞給她。

    時吟渴得狠,嗓子干干的,小聲說了聲謝謝,咕咚咕咚灌了小半瓶,才長舒了口氣。

    他接過來,蓋子擰好,放在旁邊床頭柜上,側(cè)頭垂眸。

    小姑娘跪坐在床上,安安靜靜乖乖巧巧地樣子,和幾個小時前掛在他身上問“你是我的竹子嗎”的傻樣子截然不同。

    都說女人喝醉了媚。

    到她這兒就只剩下傻了。

    最可怕的是,她傻乎乎發(fā)酒瘋,胡言亂語不知道在說些什么的時候,他都覺得她像個妖精一樣在勾引他。

    顧從禮覺得自己無藥可救。

    沉默了片刻,他開口:“睡吧?!?/br>
    時吟沒動,身體看起來有些緊繃,也不抬頭看他。

    顧從禮以為她在怕。

    他眼眸微沉,后退了一步,淡聲說:“我在隔壁,有事叫我?!彼f著,轉(zhuǎn)身要走。

    剛走出一步,手指被人輕輕地拉住了。

    溫軟細(xì)膩的小手,力度輕輕的,拽著他的一根食指,往回扯了扯。

    顧從禮腳步頓住,回過頭來。

    時吟抿著唇,抬起頭來看著他,聲音很輕:“我記得的?!?/br>
    心臟里有什么東西,噼里啪啦地緩慢炸開了,迸發(fā)出很小很小的火星。

    “記得什么?”他輕聲問。

    她別開視線,抬手捏著他指尖捻了捻:“就……都記得?!?/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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