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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了…..” “…..我不知道該怎么辦…家里沒人替三小姐說話….外家就更不用說了…三小姐的外祖母還送了賀禮來….我想到表少爺跟三小姐最要好….我就想給表少爺捎個(gè)信…但我又找不到人…….我天天出城來…只盼著能遇到表少爺回來…” “….江鈴jiejie…江鈴jiejie….您給表少爺捎個(gè)信吧….讓表少爺能見三小姐最后一面……” 咚咚的叩頭聲驚醒了江鈴,她看著眼前哭紅了眼的小丫頭,轉(zhuǎn)身掀起車簾。 “成林。”她低聲喊道。 成林忙近前。 “想辦法給表少爺和小姐送信?!苯徝C容說道,“要快要快?!?/br> 成林沒有絲毫的質(zhì)疑和為難點(diǎn)點(diǎn)頭。 “那還回郁山嗎?”他又問道。 “不回了?!苯徴f道,又停頓一下,“也不回謝家,我們在城里找個(gè)地方先歇腳,隱秘一些,不要人知道我們回來了?!?/br> 成林點(diǎn)點(diǎn)頭,對著車夫吩咐幾句,馬車便調(diào)轉(zhuǎn)向城內(nèi)而去。 最后一絲日光消失在天邊,城門上點(diǎn)亮了燈火,在夜色里點(diǎn)點(diǎn)綴綴。 謝柔清邁進(jìn)了邵氏的院子。 相比于前幾日的燈火通明,邵氏的院子顯得有些黯淡,屋子里還有隱隱的哭聲傳來。 “不許哭!你到底哭什么!要哭也是別人家在哭,這好事被我們二房得到了,多少人哭呢?!敝x文昌來回踱步,看著床上躺著的邵氏喝道。 “我女兒都要去死了,我連哭都不能哭一聲嗎?”邵氏哭道。 “她這不是叫去死。”謝文昌不悅說道?!斑@是大喜事?!?/br> “大喜事,她本來要成親也是大喜事?!鄙凼峡薜?,“又不是非她不可?!?/br> “成親?成親就成了別人家的人,怎么能跟這件事相比!”謝文昌喝道,“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意味這什么?以前長房有丹女,是我們謝族命門所系,但這一次如果巫女獻(xiàn)祭能保住礦山。那就意味著我們別的房頭在家里也不僅僅是幫襯了。說不定就能跟長房平起平坐,就是丹主也不能小瞧了巫女一脈?!?/br> 邵氏怔怔的聽著。 “可是,可是我的女兒…..”她喃喃說道。 “你的女兒。你的女兒是女兒,其他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嗎?為了她的兄弟姐妹,為了她兄弟姐妹將來的孩子們,她怎么就不能做出一點(diǎn)犧牲了?”謝文昌氣道。“白養(yǎng)她這么大嗎?別人都想的明白的事,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你不想她去死。多的人想,老三的媳婦已經(jīng)在大夫人跟前哭了一天了,說不求能主祭,讓柔淑陪祭也是可以的。一家姐妹,幫襯一下也是心意....幫襯?她們這是要搶功勞,不肯讓咱們二房獨(dú)占…...” 邵氏的哭聲低了下去。 站在外邊的謝柔清笑了笑轉(zhuǎn)過身。 “三小姐..”陪在一旁的丫頭們心驚膽顫問道。 家里沒有禁足謝柔清。 為山神獻(xiàn)祭是無上榮光的事。根本就不會(huì)逃跑,真要逃跑也就不配做謝家的子女。 更何況又能逃到哪里去。 捉回來肯定要被打死。與其這樣恥辱的死去,還不如主動(dòng)去做人祭,至少能掙的一份香火。 這種道理謝家的人都能想清楚,謝柔清自然也不例外。 “三小姐,你,你別難過?!币粋€(gè)丫頭鼓足勇氣低聲說道。 雖然是無上榮光的事,但到底是去死啊。 謝柔清笑了。 “我不難過。”她說道,此時(shí)已經(jīng)走到了宅子外,夜晚的燈都已經(jīng)亮起來了,視線所見一派璀璨。 謝家從來不在乎這點(diǎn)燈油錢,一年四季都是這般富麗堂皇。 “我只是有些悲哀?!敝x柔清說道。 悲哀不就是難過嗎? 丫頭們對視一眼。 謝柔清的宅院比起前幾日更為煊赫,穿過那些金銀珠寶,謝柔清打開了箱籠,收拾出一堆男子用的衣衫鞋襪。 “這個(gè)等表少爺回來交給他?!彼龑ρ绢^交代道。 丫頭不敢多言應(yīng)聲是,小心的收起來。 謝柔清又看了眼箱籠里,還有兩雙女鞋。 “這個(gè)..”她拿了出來,“這個(gè)也包起來吧?!?/br> 給表少爺女鞋做什么? “就跟他說,將來他成親,這個(gè)就是我送給嫂嫂的賀禮?!敝x柔清說道,說著還笑了。 丫頭眼一熱,眼淚差點(diǎn)掉下來,忙低下頭收起包袱掩飾。 老爺說了這是喜事,不許哭,誰都不許哭,以免惹怒了山神和巫清娘娘,三小姐跟前的苗兒就是因?yàn)榭偸强?,被趕了出去了。 “三小姐,還有別的東西要給表少爺嗎?”她低著頭問道。 謝柔清環(huán)視了一眼屋內(nèi)。 “沒了?!彼f道,“我親手做的就只有這些,其他的,不是我的?!?/br> 丫頭應(yīng)聲是將包袱收起來,抬頭卻見謝柔清又向外走去。 “三小姐,您要去哪里?”她忙問道。 “我去見大夫人?!敝x柔清說道。 得到消息的謝文昌有些驚訝。 “這孩子這么晚去見大夫人做什么?”他皺眉說道。 自從宣布了謝柔清跟隨大夫人老夫人去祭祀的后,謝柔清沒有哭沒有鬧,就好像什么事也沒發(fā)生似的,自己打算跟她說說這件事的利益相關(guān),開口就被打斷。 “我知道。父親不用說?!?/br> 她只是這樣說道。 那現(xiàn)在怎么突然要去見大夫人了?再過兩天青山祭祀就開始了。 “都要去死了,難道還不許去她跟前哭一哭嗎?”邵氏哽咽說道。 “要哭也不能她去哭,她去哭,能哭到什么好處。”謝文昌不悅說道,一面穿上鞋,“我去看看。” 而這邊聽到謝柔清求見,謝大夫人也有些驚訝。 “請她進(jìn)來吧?!彼尖馄陶f道。 謝柔清被請了進(jìn)來,謝大夫人剛要斟酌開口,謝柔清已經(jīng)開門見山先開口。 “大夫人,我有一個(gè)請求?!彼f道。 第三十七章 請求 我有一個(gè)請求。 聽到這句話,謝大夫人咽下要說的話,看著眼前相貌平平的小姑娘。 就算一場祭祀巫鼓打的驚天地,她也總是記不清她的樣子,想不起這個(gè)人。 謝家太多女孩子了,太多漂亮的女孩子了,謝柔清如果不是身在東府又是二房的女兒,更是泯然眾人。 當(dāng)范家說來求娶謝柔清的時(shí)候,她也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