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她的頭發(fā)，“就沒有走?！?/br>
    她皺著鼻子，輕輕在他肩側(cè)蹭了蹭。

    他感覺到她今天和以往的不同：“怎么了？”

    她抬起臉，笑得天真又討好：“沒什么，就單純覺得……我的陸教授好厲害哦。”

    他抬了抬眉，對她這種討好表示非常適用：“你的？”

    徐葉羽眨了眨眼，自發(fā)地跳到了下一個話題：“江宙的事已經(jīng)拖了這么久了，我本來以為還要磨好久他才勉強(qiáng)愿意去醫(yī)院看一看，沒想到你一來，十天就搞定了?！?/br>
    他不疾不徐道：“你這半年也一直在勸說和疏導(dǎo)他，這點對他自己觀念的轉(zhuǎn)變也是潛移默化的。其實我能這么順利，跟你也分不開?！?/br>
    徐葉羽點著頭嘖嘖嘴：“說得對，這么一想我也蠻偉大的，平凡中的偉大?！?/br>
    兩個人正說著，一邊的商場里接連走出來幾對情侶，手上還都提著同一個品牌的袋子。

    徐葉羽以前為了送禮物給陸延白特意研究過，看出來這是一個袖扣的牌子。

    他順著她的目光跟過去：“在看什么？”

    “那個牌子是賣袖扣的，”徐葉羽指了指，似是想起了什么，“我以前也給你買過袖扣的。”

    既然她給他買了，而他沒有拿到，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陸延白以為是她買了之后放在什么地方了。

    他很自然地問：“買過之后呢，放在哪里了？”

    她忽然開始有些打哽：“呃，那個……”

    “嗯？”

    “我是給你買過，也是想要送給你，”徐葉羽抓了抓耳垂，“但是，那什么，李峰那時候以為是買給他的，就拿走了?！?/br>
    “…………”

    男人眼瞼抬了抬，目無波瀾地掀開唇，從唇中淡淡吐出一個疑似是食醋之后不怎么爽的字眼——

    “哦。”

    既然說到了袖扣這個話題，也明顯感覺到陸延白因為本該屬于自己的東西被人搶跑而不悅，徐葉羽在走之前挑了個時間，跟他一起去逛了個商場。

    一邊看袖扣的時候她還在一邊解釋：“就是那次我們?nèi)タХ葟d補課，我上樓買東西，結(jié)果被李峰看到了，他在給我買東西，就以為我也在給他買，后來他給我手鏈我死活沒要……再后來，你上樓把我?guī)ё撸叩脮r候我看到他把我買的袖扣拿走了?！?/br>
    “也不知道扔了沒有，我估計是扔了吧，反正我們之后都沒聯(lián)絡(luò)了?！?/br>
    陸延白看他一眼：“所以你就這么讓他把我的袖扣拿走了？”

    “我那時候都忘了這件事了……”她摸摸鼻子，“而且你也拉著我走了，我總不可能再折回去吧?！?/br>
    “再說了，我當(dāng)時想了想，萬一你不喜歡呢，就沒有非要回去拿。那時候陸教授對我可冷漠了，我生怕做錯一點什么惹你對我更冷淡?！?/br>
    她說得實在是夸張，陸延白亦禁不住問：“我對你什么時候冷漠了？”

    “還不夠冷漠嗎？”她仿佛終于找到一個話題大吐苦水，“怕我偷喝你的養(yǎng)樂多，給我加你的教師微信號，我靠近一步你后退一萬步，我就連請你吃飯都不敢?！?/br>
    他陳述道：“徐葉羽，那時候我以為你是我的學(xué)生。”

    “是學(xué)生怎么了，是學(xué)生就不能……”她話鋒一轉(zhuǎn)，眨了眨眼，“噢，所以你的意思是嫌我沒有早點告訴你我的身份咯？”

    他哪有那個意思了？

    “不是，”陸延白敲她腦袋，“我是說，既然你當(dāng)時是以學(xué)生的身份靠近我，那我當(dāng)然應(yīng)該和你拉開距離。我是個教授，不是禽獸?！?/br>
    她糯著鼻子小聲抗議：“誰說你不是禽獸了……”

    換來男人似有若無地抬高一聲音調(diào)后，她又說：“我那時候不敢貿(mào)然告訴你嘛，因為，雖然可能想和你親近就一定要跨越這個身份，但是萬一我告訴你我不是你學(xué)生，你更討厭我了怎么辦？”

    “我那時候一直在糾結(jié)要不要講，因為和這件事相連的東西太多了，我也不能隨便行動，一旦當(dāng)時你對我感情一般，發(fā)現(xiàn)我騙了你這么久，肯定會把我……”

    講到這里，陸延白本來在認(rèn)真聽，結(jié)果徐葉羽忽然道：“誰知道是你先發(fā)現(xiàn)我不是你學(xué)生的?！?/br>
    “可是，那后來呢，是因為你知道我不是你的學(xué)生了，所以你才能喜歡我，是嗎？”

    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提問，陸延白怔了一瞬。

    “怎么忽然變你問我了？”

    “說一下嘛?！?/br>
    似乎每個女孩子都逃不過“男友為什么喜歡上我”這個問題，每當(dāng)說起，總是想知道對方動心的時間和事件。

    徐葉羽眨眨眼，采取死纏爛打的溫柔攻勢：“是因為知道你能喜歡我，你才喜歡的我，是這樣嗎？”

    她后來猜測自己應(yīng)該是去網(wǎng)吧的那次掉了身份證，陸延白應(yīng)該是那個時候才知道他真實身份的。

    然而，對于她這個自己感覺占比70%的可能，男人卻挪開目光，避而不答。

    看出他在逃，徐葉羽木了那么幾秒，而后才難以置信問道：“不會吧，你喜歡我……在你發(fā)現(xiàn)我的身份之前？你把我當(dāng)學(xué)生的時候就喜歡上我啦？”

    男人喉結(jié)滾了滾，耳根竟難得顯出幾分異樣顏色：“不行？”

    徐葉羽爽得簡直像是開了一罐全是氣的冰雪碧，薄荷味的泡泡沿著一路竄上來。

    “可以呀，”她欠揍地笑笑，“只是我沒想到我有那么迷人，沒想到你有這么——喜歡我。”

    喜歡到……足夠讓自己克服當(dāng)時關(guān)系所帶來的“不能夠”。

    陸延白：“……”

    明知可以做，去做了，是順勢而為；但明知不可以，卻做了，是順應(yīng)本心。

    如果不是足夠喜歡她，早在他自己發(fā)現(xiàn)“不能夠”的時候，他就會漠然而果決地掐斷苗頭。

    而不應(yīng)該，放任自己在其中沉淪。

    徐葉羽好奇的事兒終于得到解決，她心滿意足地給他選袖扣，逛了大半層樓，終于挑到一對自己喜歡的。

    他今天剛好穿了一件黑色襯衫，不知道是不是特意為當(dāng)下這個場合而穿的。

    受徐葉羽當(dāng)場的盛情邀請，柜姐給陸延白換上了她買的新袖扣。

    換好的時候，商場里正隱隱約約在一首特別應(yīng)景的歌：“細(xì)心裝扮著/白色襯衫的/袖扣是你送的……”

    徐葉羽撐著柜臺，也忍不住跟著哼了起來：“白色襯衫的，袖扣是我送的……”

    男人頓了頓，掀開眼瞼提醒：“這是黑色襯衫。”

    徐葉羽充耳不聞，鼓了鼓嘴唇，玩笑中又帶著一本正經(jīng)的不講道理胡說八道：“噢，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是個色盲咯？”

    他配合地挑了挑眉，搖了頭，順?biāo)焖囊猓骸皼]有?！?/br>
    徐葉羽靠近兩步，指指他的袖子：“那你的襯衫是什么顏色的?！?/br>
    男人妻為夫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