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9
愧地低了頭去。 沈連城讓青菱將早已準備好的一杯清酒端至他跟前,而后冷著臉告訴他:“真要賠罪,就把這杯酒喝下去。” 不需她言明,這酒里放了什么何大夫是想得到的。 沈忠書絕不希望自己女兒手上沾血,忙又勸她:“阿蠻……” 沈連城卻是沖他眨了一下眼睛。沈忠書莫名,但似乎又猜到了什么。 “何大夫,這酒,你喝還是不喝?”沈連城直逼何大夫。 何大夫是有猶豫的,面對生死,他也怕。但他的手,還是端起了酒杯。 “若我的死,能讓女公子心里好受些,那也值了!”說罷竟是舉杯,一飲而盡。 這樣看來,他是真的想以死謝罪的。 欲蠱一事,他真的不知情? “那不過是普通的酒?!鄙蜻B城說出真相時,心中卻覺得空落落地失望。她多希望何大夫面臨生死,會說出什么是有人指使他害她之類的話啊。 何大夫因為等死而緊繃的神經(jīng)霎時放松了。他連連扣頭,謝了沈連城不殺之恩。 沈忠書也松了一口氣。 “何大夫,”沈連城振作精神,想了想上前,虛扶了何大夫一把,讓他起來說話,“我聽說,你是在我昏迷后的第三天發(fā)現(xiàn)我中的乃七日斃之毒,第五天才給出解藥的。就在那幾日,你可見過什么奇怪的人?或是發(fā)生了什么不尋常的事?” 何大夫擦了擦險些哭出來的眼睛,又擦了擦額角的汗,仔細回想起來,“我斷定女公子中了七日斃的蠱毒,回去就出了對病的方子,因為缺了一味藥,上山尋了一天,這才在第五日才開了藥與您服用……女公子,按說何某的方子真的是沒有問題的……”說著他又開始鉆牛角尖了。 “方子沒問題,那會否是藥材有問題?”沈連城突發(fā)奇想。 聽得沈連城一言,何大夫立時回想起一樁事來。 他最后缺的那味藥是蔽樟花。蔽樟是常見的喬木,可蔽樟花卻是極為少見的。那天,他帶了幾個徒弟一起上山找,可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開花的蔽樟。 就在他焦急得想放棄,想直接找苗疆人來給沈連城看治的時候,一個相貌好看的貴公子卻是拿了兩支新摘的蔽樟花經(jīng)過。 有了蔽樟花,他醫(yī)無不能之名就算是保住了。欣喜之下,他將貴公子手里的蔽樟花都買了下來。 問題,莫不是出在這蔽樟花上?若是有人有意害沈連城,那拿著蔽樟花出現(xiàn)的貴公子,便十分可疑了! ☆、第039章:黑手 何大夫忙將當日采藥之事細細地說給了沈連城和沈忠書聽。 “貴公子?長何模樣?”沈連城問,“可戴面具了?帶幃帽?或者,一邊臉是毀了的不能示人?” 何大夫卻是搖頭,“那貴公子,相貌可謂是一等一的好?!?/br> 沈連城知道這樣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想了想喚了洪祁進來,要他帶何大夫去見當日他讓給陳襄作畫的畫匠。 若是同一個人,同一個畫匠,必能畫出同一副模樣的。 她想不出,除了陳襄,還會有怎樣的貴公子要害她。 大半個時辰過去,洪祁終于拿了畫像回來了。 沈連城一看,發(fā)現(xiàn)畫中之人果然有著一等一的相貌,哪里是一邊臉毀了容的陳襄?不過,捂住左邊臉,右邊臉倒是跟陳襄那邊好著的臉很是一樣呢。 沈連城又讓青菱把先前陳襄的那張畫像取了來。一作對比,沈忠書和洪祁等皆說像極了。 “畫匠從聽者口中形容而作畫,有些差異再是正常不過。依我看,此二人即是同一人。”沈忠書說。 “這么說來,那陳襄毀容是假?那天晚上是有意讓我看到他丑陋的樣子!”洪祁一臉郁悶。 陳襄,他到底想干什么?竟如此大費周章……沈連城心下顫栗,越發(fā)地懼怕起他來。 陳嬤嬤會找彩云巷最深處的那個苗疆人購買七日斃之蠱,是否也有他的手筆?不然,一個好好的生活在內(nèi)宅的人,如何會突發(fā)奇想地選用苗疆人的東西害人? 陳嬤嬤已被變賣,再找她了解情況已沒有必要。沈連城只覺,此事從頭到尾都是陳襄一手策劃無疑。再追究這些,已無任何意義了。 “洪祁,昨夜水云澗可動工了?”沈連城只想早日做好機關(guān)暗算,早日抓到陳襄。 “動工了?!焙槠罨剡^話,想了想還是道:“不知是我與青菱解釋不清,還是請來的匠人愚笨,倒是進度慢了些?!?/br> 沈連城不想耽擱,于是向沈忠書提出來,今夜就搬到水云澗去住,也不挑什么黃道吉日了。她還請求道:“阿父,讓阿母也早些回來吧?!?/br> 二meimei沈如秀的事,她可沒心思管顧了。主持中饋的繼母早些回來,能免了她不少煩心。 而提到黃氏,沈忠書不禁來氣?!叭舨皇撬芙滔氯藷o方,阿蠻你也不會遭此一劫?!?/br> 聽言,沈連城暗想,若父親知道自己遭此一劫其實是黃氏本人蛇蝎之心,會否責怪自己知情不報,害他還把她當妻子敬著? 她絕不會告訴他。 黃氏這次回來,聽了自己遭遇之事,定要嚇個半死吧。想到那情景,沈連城心頭甚至生出了幾分愉悅。 吃過午飯,她就要去水云澗了。 子隱聽了消息,終于讓人傳話說要見見她。 沈連城方才想起來,昨日白間他在家府門口攔了自己,卻是沒說上什么有意義的話。這兩天忙這忙那,又加上月事欺身,她也沒有去看看他,倒實在是疏忽了。 于是,她決意去廂房找他。 抵達時,子隱立于屋前一顆樹蔭下,長身而立,若有所思。這便是上一世常常有的畫面。 “子隱郎君可是有心事?”這樣的話,上一世沈連城倒也問過,只是沒有深究罷了。反正子隱也不曾有過要向她吐露心聲之意。 他回過頭,見是沈連城,便迎出幾步,微點了點下頷,算是施禮了。 他穿的,還是越石的衣裳。兩日靜養(yǎng),他的氣色越發(fā)好看起來。絕美的容顏,平靜溫和的模樣,真是讓人看一眼也挪不開視線。 “你知道自己有多好看嗎?”沈連城笑著,不無玩味道,“我有個長兄,過去已是我見過最美的男兒了,你卻比他還要美上三分。” 子隱本不愛笑,這下卻幾不可察地勾了一點唇角。他走上前來,在近在咫尺的距離問沈連城:“你愿意留我,是垂涎我的美色?” 他高出沈連城整整一個頭。近在咫尺的距離,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