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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北朝春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28

分卷閱讀228

    前,制住了驚惶的張氏。

    “是夫人的孩子!”張氏突然瘋了似地喊道,“是夫人您的孩子!生下來,就是您的孩子,不是我的……我不要,我去死!我生下來就去死……夫人,您就饒了他吧?饒了孩子……”

    這是一個(gè)即將為人母的女人的心。

    沈連城愣住了,行事的嬤嬤沒聽主子發(fā)話,自然不敢遲疑。

    “夫人……”藥碗傾斜,張氏掙扎著,卻是逃無可逃。

    “住手!”沈連城終于喊叫出聲。

    “夫人……多謝夫人……”張氏受了這場驚嚇,面色蒼白癱軟在了地上。

    沈連城背過身,在原地佇立了良久。

    喊出聲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做下了一個(gè)錯(cuò)誤的決定。

    她心軟了,動(dòng)了惻隱之心。

    “女公子……真的容她把孩子生下來么?”玉荷上前,謹(jǐn)慎而問。

    沈連城這才回轉(zhuǎn)身看張氏道:“孩子生下來,不是我的,但也不是李家的?!?/br>
    她做下了錯(cuò)誤的決定。這個(gè)決定會(huì)產(chǎn)生的惡果,她必須最大程度降低。

    而聽了她這句話,張氏愕然不知所措。她不是很明白沈連城的意思。

    “玉荷,明天送她到祖母那里?!鄙蜻B城吩咐道,“讓祖母找個(gè)莊子,妥善安排。”

    “是?!庇窈蓱?yīng)聲。

    “謝夫人!多謝夫人!”若能如此,當(dāng)然最好不過了。張氏感激不盡,連連叩頭拜謝。

    她本不求榮華富貴,只是顧氏選定了她,買下了她,她別無選擇。既然肚子里懷了一個(gè)性命,她就舍不得了,無論如何,她都想生下來,只想生下來,活著。做不做妾,孩子姓不姓李,她根本不在乎。

    看她面目清秀、眉眼柔善的模樣,沈連城再不覺得她可憎了,反倒可憐她,無端被顧氏利用了去。

    來到外面,她問兩位嬤嬤:“知道該如何給我大家傳話嗎?”

    兩位嬤嬤相顧看一眼,其中一位上前一步道:“奴就說,確定張氏沒有懷孕,您便把她給打發(fā)了?!?/br>
    “不?!鄙蜻B城卻道,“就說張氏僥幸懷上了,但被我灌下了墮胎藥,流了。”

    那嬤嬤一剎驚異,但不敢多問,應(yīng)了“是”。

    伺候沈連城回房歇息的時(shí)候,玉荷忍不住問:“女公子如何要騙主母?回頭她又要與您吵,惹您不高興?!?/br>
    “這樣說了,往后她就不會(huì)再費(fèi)心思做這樣的蠢事了?!?/br>
    玉荷豁然,立時(shí)領(lǐng)會(huì)了這樣說的高明之處。

    誠然,這樣一來,顧氏對沈連城的成見越發(fā)深了。婆媳矛盾更進(jìn)一步,到了無可調(diào)和的地步。

    宮里李夫人知道此事,也埋怨沈連城的心太狠。但她也不敢多言,只是隨嘴說道一句兩句也便罷了。

    時(shí)間隨著前方捷報(bào)一個(gè)接著一個(gè)傳回而逐漸流逝,終是春去秋來,四季更替,轉(zhuǎn)眼已是新的一年。

    李霽在家信中告訴沈連城,他在戰(zhàn)場上的表現(xiàn),讓天子也高看了他,回到京都,定能封侯拜將。他還說,沈連城教他的陣法,在戰(zhàn)場上起了重大作用,讓他屢立奇功。

    這天,沈連城又收到家信了,卻是兩封。一封是李霽寫的。信上,他說戰(zhàn)事遇到一些困難,但最終還是克服了,歸期將近。

    另一封,沈連城看字跡有些熟悉,猜到是誰寫的,卻沒有拆開看。

    她不想看。那個(gè)人,根本不該給她寫信。

    “女公子,這封信誰寫的……您不看么?”玉荷覺出不尋常,于是端了幾分小心問。

    “陳襄?!鄙蜻B城應(yīng)了一句。

    “噢。”玉荷拿了信,一邊悄悄地撕著封口,一邊道,“您不看看么?指不定寫了什么呢!萬一是臨死前寫給您的……”

    沈連城瞪了她一眼。

    “奴失言?!庇窈擅ξ媪俗?。

    可經(jīng)她這么一說,沈連城心里突然七上八下起來。這么久了,陳襄也沒給自己寫過一封信,現(xiàn)在戰(zhàn)事快要結(jié)束了寫給她……

    事出古怪,她從玉荷手里拿過信,終于將其拆開來看了。(。)

    ☆、第237章:不信噩耗

    陳襄在信中沒有贅言,只寫下了簡短的一行字:若能重活,愿在那年桃花盛開時(shí),再與佳人相遇。

    信箋上,隱約的紅,似乎是血跡。

    沈連城心中空落,腦中更是一剎渾噩。

    陳襄……是遭了不測么?

    她楞楞地坐在桌旁,兩目虛無。出征前夜,陳襄還找到自己,說也許是最后一次相見……難道就這樣一語成讖了?

    無論如何,她從未咒過他身死疆場。無論如何,他遭了不測,她也并不高興……她甚至感到惶然、無措。

    良久失神之后,她吩咐道:“玉荷,備車?!彼ヒ惶岁悋K堰@事告訴君嫻。

    陳國公府內(nèi),君嫻正與沈如秀相談甚歡。聽得沈連城登門,皆是驚奇。

    “請她到正堂花廳。”君嫻吩咐傳話的奴子道。

    “是?!?/br>
    君嫻看向沈如秀,“那王夫人在此稍后?我去去就回……”

    “我想與你一起去瞧瞧?!鄙蛉缧闫鹕恚詾樯蜻B城沒什么要緊事兒,絕不會(huì)來這里。

    “也好。”君嫻答應(yīng)了。

    兩個(gè)人來到正堂花廳,見到沈連城一臉凝色。

    沈連城看到沈如秀,有些意外,但卻并不感到吃驚。她甚至道了一句:“你也在,正好?!?/br>
    沈如秀一驚,更覺事情詭秘了,心頭莫名不安起來。

    “陳國公可能出事了?!鄙蜻B城開門見山。

    君嫻當(dāng)即上前,蹙眉問:“何出此言?”

    沈連城于是將陳襄寫給自己的信件拿了出來。

    君嫻一看,臉立時(shí)白了。沈如秀也上前,看到信中內(nèi)容,驚恐萬狀?!斑@不可能……不會(huì)的!”她不相信陳襄能在戰(zhàn)場上出事。

    “來人吶!快去請楚公子?!本龐贡3种潇o。她以為,這個(gè)時(shí)候得有人給她出出主意。在這府里,唯有楚霸天了。

    “告辭?!鄙蜻B城要走。

    “你……你不能走!”沈如秀拽住她,氣恨道,“你怎么能走?”

    “我如何走不得?”沈連城反問回去。

    “你豈能這樣冷漠?”沈如秀抓著她,不肯放手。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如你這般手足無措,著急他,擔(dān)心他?”沈連城回眸看著她,神色當(dāng)真是漠然的。

    沈如秀抓著她的手,漸漸松開了。

    “李世子夫人,”君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