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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蘭感覺到被自己拽的人渾身僵硬著。誰不知道丟人,誰不知道自己這模樣有多難堪。 過了半晌,蔣母用細微的聲音說:“他是不是沒看見你?給他解釋一下……” “不用!”木蘭突然打斷,她知道母親要說什么,她腦子嗡嗡作響,像是馬上就要炸開了。 “解釋一下……要不我去……”蔣母說完趁勢就要站起身。 木蘭重重的把她按下去:“不用!我說不用就不用!” “你這孩子!將來兩家人還要見面的……你這樣……不行,我必須去解釋……不能讓他有什么想法……”蔣母心里也亂作一團,她當然知道何陽的狀態(tài)不對,傻子也看出來了,可依舊自欺欺人,沒敢往最壞的地方想。 “我倆分手了!你聽見了吧!”蔣木蘭突然叫喊起來,臉漲得通紅,聲音發(fā)抖,歇斯底里:“解釋什么?有什么可解釋的?都這德行了還解釋什么?反正分手了,沒關系了!你聽明白了吧!不用解釋了!我是死是活都跟他沒半毛錢關系了!你去解釋個屁??!” 大庭廣眾的,蔣木蘭知道自己不能哭,要撐著,多苦都要撐著。 可不知怎的,腦海里一幕幕的閃回著,這場窩囊的戀愛,跟何陽一個型號的混蛋老閆,還有永遠都在等待的,小心翼翼的自己,那個總是被人輕視隨意傷害的自己。 怎么就把自己活成了這個樣子? 蔣木蘭渾身無力癱軟在堅硬的水泥地上,沒有力氣站起來。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了家,木蘭一肚子的憋悶與傷心,一進門就躲在自己的房間里,用力地把房門狠狠地撞上。 之前一直不敢把分手這件事說出來,可經過今天這么一鬧,蔣母難得的低眉順眼了一回,知道自己今天辦了件丟人事,一路不言語,到家了更是安靜,對此,蔣木蘭也不知道是該擔心還是該慶幸。 分手的事終于在更大的壞事面前平穩(wěn)度過,可丟工作的事呢?蔣木蘭半個字也不敢再講,她心里清楚得很,這就好似是面前擺了一架天平,蔣母被騙錢這件事重重的壓在一邊,終于使得別的不幸微微有些翹起,可如果再加碼——木蘭知道,這個已將怨氣累積到頂點的家庭再也經不起任何的刺激了。 于是,就這樣又恨又怨,又急又怕的心驚rou跳伴隨著蔣木蘭熬過這漫漫長夜。 第二天終于病倒。 白天的時候身體有些低燒,嗓子疼的發(fā)不出聲音。 起床去客廳倒水,看見父親灰頭土臉的坐在窗戶邊,耷拉著腦袋,眼睛也不知是看向哪里,手里還夾了根煙。 蔣母聞不得煙味,每每蔣父想要點煙,蔣母就轟他出門。天暖和還好,出來遛遛值當放風了,可天冷了,蔣父身體瘦弱,在外面呆不住,凍了幾次,索性戒了煙。 看到已經戒煙好久的蔣父重新又開始了吞云吐霧,木蘭竟不覺的驚訝,反而可憐起了自己的老父親。蔣父佝僂著背,手里的煙許久也沒抽上一口,眼看煙灰越燃越長,木蘭趕緊從廚房撿起一個易拉罐接了點兒水遞給父親。 父親回過神來,看到木蘭在,急忙把手里的煙掐掉,又打開了窗戶,順手抄起幾張報紙來回的扇著。 看著這樣小心翼翼的父親,木蘭心里更不是滋味,勸道:“偶爾吸一根沒事,別這么……” 后面的話,木蘭說不下去了,她覺得父親心底里壓著的那些不痛快,自己難辭其咎。 蔣父看看木蘭,終于還是垂著腦袋,用一種特別客氣的語氣跟木蘭商量道:“那個……你現(xiàn)在上班這些年手里存了錢了沒?” 木蘭聽到這話,感覺自己腦子突然停轉了幾秒,完全空白,張了張嘴,沒說話。 蔣父說完這句,似乎立刻就后悔了,沖木蘭擺擺手:“哦……沒事……你自己的錢你存好……我沒事……” 木蘭有些頭昏腦漲的,她語氣不穩(wěn)的問道:“怎么了?是不是家里沒錢了?” “沒事,家里沒事,你不用cao心,好好工作,沒事!” 蔣父說完這些話,拿起木蘭剛才遞來的易拉罐,邁步出門。 木蘭知道這次麻煩大了。 木蘭自打上班以來,一次也沒給家里交過生活費,蔣母對此時不常的要敲打幾句,指責木蘭大手大腳,不會過日子。 雖說蔣母也不指望木蘭能負擔家里吃住水電什么的,但以此為由頭沒少發(fā)脾氣。幸好有蔣父,每次都幫忙把這股火按下去。蔣父覺得自己沒能耐讓女兒出國,心里愧疚,所以總是勸著蔣母,閨女上班也辛苦,年輕人花銷大很正常,她自己掙得愿意咋花就隨她吧,別為了這點兒事成天吵吵嚷嚷的,讓外人聽了還以為老兩口養(yǎng)不起一個姑娘呢。 長此以往,蔣木蘭竟覺得此事是如此的天經地義,我自己掙得,愿意咋花就咋花,一分錢也沒想著要攢起來。 可今天,蔣父竟開口問自己,這些年手里存了錢了沒? 以前那么難的日子蔣父也沒有開過口,店面關門倒閉,蔣母股票受災,不管多大的難事,蔣父從沒讓木蘭cao過心。他總是覺得木蘭就是個孩子,一個孩子能幫什么忙?大人的事大人扛著,不能讓孩子跟著擔驚受怕。 終于,今天,破天荒的問出了這么一句。 想來,是真的山窮水盡了。 木蘭沒有接話,她接不了話。 她不是不想給錢,她心里是一千個愿意,一萬個愿意,她看見父親那么難受,她看見一直為自己遮風擋雨的這個人居然張口說錢的事,這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思前想后了多久才能說出的話?要能幫上忙,木蘭真恨不得把rou都給割下來。 可就在那一刻,木蘭卻接不了話。 因為,蔣木蘭手里沒有錢。 上班這些年,蔣木蘭沒心沒肺的,賺多少花多少。 真的一分錢也沒攢下來。 究竟蔣母這次損失了多少?是不是真的砸鍋賣鐵也沒得救了?蔣木蘭居然連問的勇氣也沒有,問了又怎樣?難道要告訴父母,一家人睡大街吧,反正我沒錢! 春天的風還帶有一絲絲的涼意,透過紗窗一陣陣的往屋里灌,吹散了剛才的煙味,也讓蔣木蘭打了一個冷顫。 摸了摸額頭,燙得嚇人。 還沒來不及思考什么,電話響了,是穆婉婉。 電話那邊的聲音震天動地:“我在你家門口!出來!” 木蘭反應過來,對面已經掛了電話。隨便拽了一件外套披著,臉也沒洗,就這么蓬頭垢面的出了門。 “怎么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