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3
!” 藍翡終于笑不出來了。 藍小翅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的,睡著不久,又醒了。額頭有點燙,她知道自己肯定是生病了。 外面一個聲音偷偷喊:“喂?” 藍小翅精神一振,立刻坐起來:“大師兄!”外面是藍翡的大弟子木香衣,正好八歲。藍小翅仿佛盼來了救星:“快給我水!我快要渴死了!” 外面沒有回答,但是不一會兒,冥巢的上方開始浸水。鳥巢嘛,防水性都不好。那水一滴一滴的,藍小翅也顧不上干不干凈,拿了腦袋去接。 她的生命力之頑強,是一度令藍翡也為之不解的。所以幾碗水一灌,她又有了精神,說:“大師兄,你好餓啊?!?/br> 外面那個聲音說:“那我就沒辦法了,出來再吃東西吧?!?/br> 藍小翅說:“你就不能把這個鬼冥巢挖個洞,送點吃的進來嘛?” 正說著話,外面一個聲音說:“你這樣關(guān)心師妹,師父真是感動。” 藍小翅立刻緊緊閉上了嘴,外面衣袂輕響,木香衣已經(jīng)跪在冥巢上:“師父?!?/br> 藍翡的聲音又溫柔又親切:“身為大師兄,就是應(yīng)該這樣關(guān)心同門。你做得很好。”這話從他嘴里說出來,可不是什么好話。木香衣低著頭,也開始發(fā)抖了。 藍翡說:“不過既然師父說了斷水斷食,你這樣做還是太傷師父的心了?!?/br> 木香衣說:“師父,弟子知錯了!” 藍翡說:“師妹是女孩兒,羽族女孩嬌嫩,當然不能重罰。你是男孩,總不好意思也窩在冥巢里。不過念在你們同門情深,在這里陪陪師妹也好。徒兒來?!?/br> 木香衣走到他面前,四周一片荊棘。 羽族所在的這片土地,名叫方壺擁翠,里面有一種獨獨生長于此的植物,就是這片毒荊棘。荊棘赤紅,與其他植物一樣春生夏長,秋結(jié)籽夏枯萎。 但是其上之毒,無人能解。每每荊棘生長之后,就連地上土地也被染成鮮紅一片。 而這又偏偏不是劇毒,他只是令人渾身紅腫,奇癢無比。嚴重時會流膿不止。藍翡說:“好了,你就在這兒陪陪師妹吧?!?/br> 木香衣也習慣了,不再言語,乖乖跪下。荊上刺扎進膝蓋和小腿,他埋著頭,一聲不吭。 冥巢里,藍小翅不吭聲了——以前吭過,結(jié)果是藍翡溫柔地說:“寶貝兒,你這么心疼師兄,爹真是沒有看錯人。既然這樣,你出來陪陪你師兄吧。” 等到他走了,藍小翅終于小聲說:“你疼不疼啊?” 木香衣沒有吱聲——廢話啊,你自己來試試! 藍小翅說:“這瘋狗太壞了,出去以后你教我武功,我們一起把他打死!” 木香衣當作沒有聽見——真要應(yīng)和讓藍翡聽見,她是沒事,自己恐怕要再跪上幾天。 第37章 番外二 藍小翅從冥巢里出來的時候,木香衣站都站不起來。 藍小翅試了幾次,扶不起來。羽族神醫(yī)木冰硯從旁邊走過,一腳過去,木香衣直接從毒荊棘上滾下來。 藍小翅插腰,瞪著圓圓的大眼睛:“木老頭你是不是想死?!” 木冰硯冷哼一聲,木香衣雖然是他的兒子,但是父子二人關(guān)系卻極為淡薄。平時木香衣從不找他。 他也只當作沒有這個兒子。 這些年藍翡對木香衣的教導(dǎo)可謂嚴苛,木香衣身上長年各種傷痕,幾乎沒有一塊好地方。 藍翡一邊近乎折磨地教木香衣武藝,一邊好奇地注意木冰硯的反應(yīng)。然而木冰硯的反應(yīng)就是沒有反應(yīng)。 面對木香衣身上的傷,他神情冷漠,像面對任何一個病人。 木香衣?lián)沃{小翅小小的肩膀站起來,雙腿一個勁地發(fā)抖。他眉頭皺了皺,還只是個孩子,卻已經(jīng)習慣了忍痛。 他不出聲,藍小翅當然就當他不痛了,說:“大師兄,我想學(xué)武功。你看他們都學(xué)的?!?/br> 木香衣說:“師父不讓你學(xué)?!?/br> 藍小翅仰起頭:“為什么?” 木香衣說:“師父說,你是羽族大小姐,學(xué)武不雅?!?/br> 藍小翅歪了歪頭,不懂:“雅是什么?” 這個就很難解釋了,木香衣一步一步如同行走在刀尖之上,卻還是慢慢說:“就是斯文,好看……出身尊貴的女孩子,要非常有教養(yǎng),學(xué)武顯得很粗魯……” 藍小翅聽不懂,也不愛聽,半晌扯著他的衣角,說:“我走累了,大師兄你背我?!?/br> 木香衣問:“你能再走一會兒嗎?” 藍小翅舉起雙手,說:“不要,你背!” 木香衣只好背起她,三四歲的小女孩,不沉。但是走了幾步,他一個趔趄,幾乎栽倒。藍小翅沒有醒,小腦袋湊在他頸窩里,睡得正香。 藍小翅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擦黑了。她在自己的小窩里。小窩里鋪滿柔軟的白羽,中間懸著骨制的風鈴,床上放滿各式各樣的布老虎。 床下面玩的就更多了,什么泥車、瓦狗、陶響球之類的。藍小翅隨手抱起一個布老虎,就聽外面兩個女子說話。 甲女說:“到時間了,你來照顧大小姐。記得一會兒喂她喝藥,她有點發(fā)熱?!?/br> 乙女說:“知道了,把藥擱這兒吧?!?/br> 藍小翅出去,兩個女子是藍翡新來的侍妾,她并不懂什么是侍妾,只知道一個叫錦箋,一個叫文素。 現(xiàn)在錦箋出去了,文素看見她,隨手把藥端了,說:“過來喝藥?!?/br> 藍小翅皺了皺眉頭,說:“不要?!彼幙偸怯挚嘤蛛y喝。 文素滿臉不耐煩——錦箋去侍伺羽尊,卻留下她來照顧這么個小丫頭。她一手端藥碗,一手揪住藍小翅,藍小翅扭來扭去,拒不合作。 文素一手擰開她的嘴,直接將藥灌進她嘴里。藍小翅一用力,將藥碗掀翻,自己也嗆得一個勁咳嗽。 藥碗翻了文素一身,文素驚叫一聲:“我剛做的衣裳??!” 急怒之下,伸手就在藍小翅身上一擰! 藍小翅吃痛,一爪子撓在她臉上。文素的臉頰瞬間就有了一道紅痕。她捂著臉,也是氣急,啪地一聲給了藍小翅一個耳光,怒罵:“你不過是個雜種,以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身份!天天要讓大家都這么侍候你,哄著你??!” 藍小翅臉上有點痛,不過沒哭,她從小就不愛哭。她歪著頭,問:“什么是雜種?” 外面一個聲音溫柔地道:“原來你不喜歡我女兒。” 藍翡從外面走過來,孔雀藍的羽翼在陽光下有一種刺目的冶艷。藍小翅說:“爹!”張開雙手就撲過去。 藍翡彎腰抱起她,藍小翅告狀:“爹,她擰我,還打我!” 藍翡看了眼她臉上的巴掌印,微笑,說:“是啊,那怎么辦呢寶貝兒?”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仍是帶著笑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