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7
實意的?!拔抑皇窍M麑氈閙eimei別叫他……在堂中做活?!?/br> “這是為何?”薛寶珠疑聲問道。 蘇溫哪好將那些緣故據(jù)實同她說,支支吾吾了半晌才道:“這……”她是叫裘和叮囑了不能旁人知道他身份的,拿不定主意好不好讓薛寶珠知道。這人來人往多了,裴劭這樣不加遮掩,總歸要人認出了他來。 她這話原是想自己跟裴劭說的,可自打那日衙門口分別后,她便一直不能脫身出來,后頭裴昭來了,她便更是不敢來了,怕無由來叫裴昭瞧見了懷疑,更怕因著裘和暴露了身份。為了裴劭,她隱忍克制不來找他見他,更是處處替他考慮,便是連這邊也恨不能幫他都掩飾妥當了。 薛寶珠皺眉,仍舊是將銀票送去了蘇溫手中,“我可沒有他的賣身契,他想干便干,想走便走。實在不要蘇小姐這樣大筆銀子來買通我?!?/br> “不是……”蘇溫張了張口,“不是這樣的。”她斷然不能將銀票再收回來,漲紅著臉解釋:“怕是我言語失當,寶珠meimei你別生氣。這銀子……就當是你當日救了他的謝禮?!?/br> 薛寶珠原不想接這銀子,可方才是沒當心落到了自己手中,這要再送回去可真是千難萬難了。蘇溫一個旋身繞開了她去了雅室入口,滿是歉然道:“寶珠meimei,前頭是我說得不對,銀子我再不能收回去了?!闭f了這話也不給薛寶珠機會,便帶著婢女匆匆離開了。 薛寶珠不得已,只能暫且收了下來折好放入到了自己荷包當中,想著稍晚些抽空還回去。她這一日忙得腳不沾地,好容易晚上人少些了才喝了幾口水。 “寶珠,快再多喝些,你那嘴兒都起皮了?!蹦竽镉纸o她倒了一杯。 薛寶珠正喝著,瞥見有人在后頭走動,看背影熟悉便順口問道:“裘和回來了?” 莫大娘皺眉,語氣當中有些替寶珠抱不平,“沒有……這一日最忙,也不知他去哪兒了,到現(xiàn)在都沒見著人。” 薛寶珠自顧自的朝著四周看了數(shù)眼,可心里頭莫名篤定了方才那念頭。那個影兒她不會認錯,裘和這些的日子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莫大娘沒留心的時候他進去也是可能的事情。 “嗯。大娘,你看著些,我去后頭廚房瞧瞧?!毖氈楣首鞑辉谝鈹R下茶杯,特意還交代了這話才往后面去。 薛寶珠在后面搜了幾眼并未見著人,心里詫異難道真是自己看岔了?如此想著便也沒在意,轉(zhuǎn)而往自己專程預備了休息用的小屋去。雖說是開了新店,可住處還是在八寶樓沒遷過來。不過薛寶珠有心,想著自己在新店總要多花些時間心思看著,便準備了一間屋子。 她進去洗了臉打算出去,可開了房門忽然想到方才嫌礙手帕子就扔在了桌上,這時又折返了回去拿。哪知道不一會聽見人聲悉悉索索,像是在彼此交談。 “繼續(xù)罷?!?/br> 薛寶珠凝神細聽,聽出這是裘和的聲音,可語氣實在是同平時的語氣大不一樣。 “這次若是叫我發(fā)現(xiàn)了端倪追到這兒來,你是不是還不打算現(xiàn)身?是不是想要親眼看著裴家沒了才甘心?”驟然出現(xiàn)了另外一道男聲,那聲音渾厚且低沉,可卻不是年輕人的聲音?!拔以家詾槟闶桥峒疫@一輩頂出息的一個,卻沒想到……卻沒想到如今在一個酒樓里做這等子買賣!” “這有什么值得你留戀的?難道尹奉沒同你說過家里頭的那些事?你難道真要看著裴家落入宵小之輩手中!” 說話那人心情好似十分的激動,已到了不能抑制的地步。薛寶珠緊緊捂著自己的胸口不敢大聲喘息,恐怕驚動了他們。先前她特地來尋裘和的身影卻沒有發(fā)現(xiàn),沒成想因為自己漏了帕子折返回來,卻讓暗中那兩人以為自己走了。 而這些話,更是讓薛寶珠的心一沉再沉,果真是跟自己所想一般無二。裘和的確是早恢復了記憶。而且如她心中所想,他的身份…… 薛寶珠沈棲了一口氣,拼命壓抑著內(nèi)心不斷冒出的念頭。若是以往她假裝不知還能含混過去,可如今她是親耳聽見了有人來找裘和了。要來找他……回去了。 回去了三個字狠狠捶打在薛寶珠的胸口,讓她不能有半點平心靜氣。 “二叔……” “別叫我二叔!”中年男子的聲音發(fā)狠,“我平時便是這樣教你的?怎么,難不成你是因為那掌柜丫頭才留下來的?” 薛寶珠驀然反應過來那人口中的掌柜丫頭指的是自己,一時不由心也跟著提了起來。對啊,他若是老早就恢復了記憶,為何沒有立即離開,卻反而留在這兒呢?若是以往,薛寶珠總覺得自然而然的認為他是為了自己才可留在這地方不回去的??扇缃瘢齾s哪里還有這樣的自信。 這倒是個好機會,薛寶珠心道倒是能聽見裘和是如何回的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心思!”過了片刻,那中年男人的聲音又驀然高亮了起來,“你心里頭一直想著蘇溫!你是不是還在怨恨二叔當初不肯你同蘇溫的婚事?!” 裘和……同蘇溫的婚事? 薛寶珠心跳猛然停了幾拍,她張著嘴,仿佛依舊忘記了要說什么話了,只余下不可掩飾的震驚。她知道裘和同蘇溫是舊相識,自然也能看出蘇溫眼中的愛慕,可是……她卻沒想到裘和竟然險些同她成親。 “我并不認識她……” “不過是蘇小姐善心幫忙……” 薛寶珠耳邊回想起他的每一個字,甚至是他說話時候的語氣神情。他吐出這些話來的時候是那樣的鎮(zhèn)定,淡漠,以至于薛寶珠從來都以為……他對的蘇溫并無旁的感情。即便是那蘇溫有著愛慕,對他而言也無關緊要。 可如今,她才知道,他們曾經(jīng)到過幾乎成親的地步。蘇溫之于裘和……根本不是他所提的那樣無關痛癢!薛寶珠心底一片發(fā)寒,實在不能想象,到底他懷著什么樣的心思才能表現(xiàn)得那樣喜怒不形于色。 “二叔?!濒煤统谅暎拔伊粝聛碇皇且驗楹迷谂嵴巡唤鋫涞臅r候暗中布置一切,待到適當?shù)臅r候,我會回去的?!?/br> “……”那樣的聲音,薛寶珠再熟悉不過,不疾不徐可叫人生生從里頭讀出一股徹骨的冷意。這一刻,她忍不住緊咬著牙,半點不能想象他回的竟然是這話——顯是用另外一樁事來回復了那男人問的本意。薛寶珠的心也似乎在一點點的冷下去…… 那男人的聲音復又響了起來,“哼,天下哪里不好暗中藏身,你卻單單在這做……做跑堂!若不是那丫頭有幾分蘇溫的模樣,你豈會這樣?你真要喜歡,帶回家去做個妾侍也無妨。裴劭,你太叫二叔失望了?!?/br> 薛寶珠緊握著拳頭,半長的指甲不自覺嵌入動了掌心的肌膚中,饒是如此,她也并不覺得疼。男人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