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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不如就歇在宮里吧,也好與陛下做伴?!?/br> 魏熙搖頭:“歷來沒有外臣留宿的道理,回去吧。” 魏端聞言,一路遠遠跟著魏熙向外去,卻見魏熙出了甘露門后,回頭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領(lǐng)著人往日華門而去,他見狀,忙跟了過去。 魏熙挑了一個敞亮地停住,抬手從欄桿上捧了一捧積雪,放在手中捏實。 魏端在她身后兩尺開外停?。骸肮饔泻畏愿?。” 魏熙回頭看他:“一家人,哪有什么吩不吩咐的?!?/br> 她說罷,垂頭,拿指甲在手中捏實的雪團上刻花:“叔公身子應(yīng)當還硬朗的很吧?!?/br> 魏端神色一凝,答道:“身子硬朗,不代表心力如往,家父老了,以后宜王府是我當家?!?/br> 魏熙抬眸看他,悠悠道:“然后繼承叔父志愿,繼續(xù)輔佐什么都不懂的幼帝?” 魏端看著魏熙,默然片刻,肅容道:“帝王年幼,朝政便不穩(wěn),如今大夏修生養(yǎng)息,需得有公主這般文治武功的人獨掌乾坤?!?/br> 作者有話要說: 嗯,預(yù)告,小公主下一章當皇帝 好吧,莫名覺得小皇帝好可憐~ 第261章 登基 魏熙聽了魏端的話, 似覺得好笑:“文治武功?我可當不得。” 魏端道:“眼下宗室里,除了公主沒人能當?shù)?。?/br> 魏熙將雪團握在掌中, 好似不能察覺它的涼意,她正色看著魏端, 道:“叔父心中真是如此想的?” 魏端躬身對魏熙一禮:“是?!?/br> 魏熙垂眸盯著他, 過了片刻, 她道:“希望其他人也能如此想?!?/br> 魏端道:“公主對大夏的付出, 我們都是看在眼中的,魏家人 ,誰不希望大夏萬年永昌?!?/br> 魏熙道:“那便有勞叔父當個話事人了。” 魏端沉聲應(yīng)是。 魏熙笑開,伸手將魏端扶起:“叔父放心, 你與我一心,宜王府自然也會越來越好的?!?/br> ———— 馮氏乃罪人之身, 雖沒有被剝奪太后之名,可葬禮依舊一切從簡,甚至因她的罪過, 連皇陵都入不得,草草停了幾天陵, 便被葬道驪山下的一處小丘上了。 在這幾天里,林林總總竟審出了十多個與馮氏有勾結(jié)的宗室外臣,魏熙聞言大怒, 皆下令依法處置了,如此一來,牽連也不小, 朝廷內(nèi)外一時空出許多缺來,有調(diào)有升的,倒是添了許多新鮮面貌。 而在獲罪之人里,魏琬之兄魏瑯赫然在列,不僅如此,當日謀害魏熙的,也是他買通宜王近仆做的。 魏瑯得知事情敗露,派人當街行刺魏熙,幸得魏琬提前知悉,快馬來報,才免了一場亂事。 信王得知此事后,當即請命,將魏瑯從族譜中剔除,請封魏琬為世子。 信王府子息單薄,嫡子又早逝,以往魏瑯便是下一任的嗣王,如今,魏瑯犯罪,按理說也應(yīng)當由信王那些庶出子弟接任,封一個女子為世子,可謂是驚世駭俗。 若是以往說不定宗室那些人還會出來否決,可如今人人自危,自然不敢再出頭,因而魏琬這個世子當?shù)囊差H為順風順水。 魏琬領(lǐng)了旨意,來魏熙府中謝恩時,魏熙正在調(diào)香,各種香料器皿擺了一地,魏熙坐在當中挑揀著,頗為閑適。 魏琬靠在門邊,驚訝道:“真是了不得了,眼下朝中讓你鬧的人心惶惶的,你竟這在里調(diào)香?!?/br> 魏熙見了魏琬,對她招了招手,魏琬見狀,提著裙子走過去。 魏熙將手中配了一半的香遞給她:“聞聞,是不是有點膩了?” 魏琬接過,方才鼻端輕嗅:“膩倒是不膩,就是顯得有些輕薄了?!?/br> 魏熙聞言,放在鼻底聞了聞,復(fù)又稱了些檀香放進去。 魏琬看著她,問道:“公主怎么突然有閑心配香料了?” 魏熙淡淡一笑:“這些日子忙的天昏地暗的,連打扮都不在意了,今早起來有了些閑心,便當做忙中偷閑吧。” 魏琬搖頭一嘆:“公主這日子過的,真累?!?/br> “你當了世子后,也不會輕松?!蔽何醴畔率种泻舷愕牡樱门磷硬亮瞬潦?,抬頭看向魏窈:“魏瑯的事,你沒少動手腳吧?!?/br> 魏琬勾唇:“果真什么都瞞不住公主?!?/br> 魏熙探究道:“你不是戀棧之人,為何非要去爭那世子之位?!?/br> “他欠我的?!蔽虹f著,面上有些恨意:“那個逼jian繼母的畜生,連活著都尚且不配,更何況是做宜王世子?!?/br> 聽到這種秘辛,魏熙也很是訝然:“你阿娘早逝,是因為他?” 魏琬點頭,眼淚從眼眶中溢出:“阿娘貞烈,不堪受辱,自盡了?!?/br> 魏熙微嘆:“難怪他待你不薄,你還要如此?!?/br> 魏琬聞言,神色微頓,繼而掏出帕子將眼淚擦干:“行刺之事,雖是我的主意,但當夜那內(nèi)侍,確實是魏瑯吩咐的,他心思不淺,留著他,終究是對大夏無益?!?/br> 魏熙將配好的香遞給夷則,起身離開。 魏琬見狀,也跟著起身。 魏熙坐到席上,對魏琬道:“我本就沒想留著他,你不必再說這些?!?/br> 魏熙說罷,挽袖煮茶:“大夏能站在朝堂上的女子太少了?!?/br> 魏琬看著魏熙瑩白的手腕,道:“有公主在,以后就不會少了。” 魏熙搖頭:“不會多,只是讓那些人慢慢習慣朝政后有女子的身影罷了,論起魄力心智,大多數(shù)女子都還是比不得男子的?!?/br> “女子比男子終究是柔軟了許多。”魏琬說罷,抬眸看向魏熙:“公主若是下定決心了,就該好生清理一番了,陛下他……終究是馮氏的兒子。” 魏熙看著茶壺上升起的裊裊薄霧,輕聲道:“他更是六哥的孩子?!?/br> 魏熙說罷,伸出食指,輕觸水霧,讓指尖染上濕潤的暖意:“再怎么說,他也是愛護著我長大的,我與他注定糾葛不清,我已經(jīng)奪走了他的一切,若是再奪了他兒子的命……” 魏熙微頓,將手指收回,捻了捻指尖上的水霧:“我不怕他恨我,可我怕自己會覺得愧疚,明明我什么都沒錯,為什么要白白內(nèi)疚,一個小孩子罷了,我還制不住他嗎?!?/br> 魏琬看向魏熙,心中平添猜測:“公主對……” 魏琬說著,看著魏熙那雙清冷的眸子,終是將要問的話咽了回去。 不論魏熙對魏瀲,是不是只有單純的兄妹之情,都不該是她多嘴的,況且,人都去了,問出來,也不過一句平添煩惱的廢話。 她垂了視線,看向茶壺,笑道:“我還記得公主少時是極不喜飲茶的,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見公主煮茶?!?/br> 魏熙提起茶壺,給魏琬倒了一杯:“人的口味,哪有一輩子不變的?!?/br> ———— 正逢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