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的聲音里有著壓抑的怒火，已經(jīng)有目光朝著他們的方向看了過來，莫晚成皺著眉頭察覺到旁人的目光，手腕用了幾分力想要掙脫他，只是卻不敵他力道將自己的手腕禁錮得死死的。

    “怎么？又想逃走么？”察覺到她掙脫的力度，陸淵捷將她手腕握得更緊，眉頭也緊了幾分。

    “放手?！蹦沓傻吐曊f了一句，“那么多人看著呢。”

    陸淵捷也察覺到了周遭的目光，沒再說話，只是手中用了幾分力，拖著她就走向電梯。

    晚成掙脫不了，眉頭輕皺，只能夠被他拖著走，進(jìn)了電梯之后，男人就已經(jīng)直接伸手奪過了她手中的房卡，看了一眼房號之后，按了電梯樓層按鍵。

    電梯緩緩上升的過程中，陸淵捷沒有說話，而莫晚成的腦中一直在想著，應(yīng)該如何開口好將兩人的距離拉得遠(yuǎn)一些。

    眉頭輕輕凜著，終于吐出來一句，“陸淵捷，放手，我們?nèi)昵熬鸵呀?jīng)離婚了，而且你也要訂婚了，我們早已經(jīng)橋是橋路是路?！?/br>
    他唇角噙出一抹淺涼的笑容來，側(cè)目看了她一眼，“所以呢？你認(rèn)為你就能夠逃得開了？那你又為何要在我訂婚消息出來的時候出現(xiàn)？”

    陸淵捷不僅沒有放開她，甚至她還能感覺到，他的手更用力了幾分，握得她手腕都生疼起來，眉頭緊皺起來，“你弄疼我了！”

    手腕上的力道陡然就松了，先前那么撇清關(guān)系的話都沒能讓他松開半分，這一句話和她緊皺的眉頭，就那么忽然讓他松開了手。

    叮一聲，電梯已經(jīng)抵達(dá)她房間所在的樓層。

    莫晚成馬上就匆匆走了出去，像是想要迅速逃離他，可是后頭卻是傳來了緊跟而來的腳步聲。

    “莫晚成！”

    陸淵捷叫了她一句，只是她卻沒有停下腳步，一直匆匆走到了房間門口，才停了下來，轉(zhuǎn)身看著他。

    “陸淵捷?！彼难劭粲行┘t，有些隱約的水光閃現(xiàn)，“我一直有個問題很想問你，離婚三年，我每天都在想這個問題，陸淵捷，你愛過我嗎？如果你對我哪怕有一點感情，為什么不放過我？”

    第3章 愛過

    “陸淵捷，你愛過我嗎？”

    莫晚成問出這一句的時候，覺得眼眶里有些壓抑不住的情緒想要沖上來。

    只是站在對面的這個男人臉上的表情卻是深沉，目光定定地看著她。

    他不會回答了。這……就是答案了吧。

    轉(zhuǎn)身的一瞬間，淚水終于掉落下來，莫晚成的睫毛上沾滿細(xì)碎的水光，就連拿著房卡的手都有些顫抖。

    門鎖發(fā)出開鎖的滴答響聲，剛扭動門把，就聽到了身后低沉的男聲。

    “愛。”他只吐出了這一個字來，“所以……”

    他說的是‘愛’，并不是‘愛過’這個過去式，只是莫晚成似乎沒有察覺到這個細(xì)枝末節(jié)，他話還沒說完，她就已經(jīng)接過。

    “所以……我們也算是好合好散了?！蹦沓烧f出這句話的同時已經(jīng)走進(jìn)了門里頭，一只手?jǐn)r住了門沒讓她繼續(xù)關(guān)上。

    陸淵捷吐出自己沒說完的那句話，“所以，你覺得你能夠擺脫我嗎？正因為我這個答案，晚成，你覺得我會認(rèn)同好合好散這種話嗎？”

    莫晚成眼睛輕輕眨了眨，轉(zhuǎn)身過來看著陸淵捷的臉，就是這樣一張臉，無數(shù)次闖進(jìn)她的夢里，生生扯碎她每個夜晚，就是這樣一張臉。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陸淵捷深沉的眸子，艱難地扯動唇瓣，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陸淵捷，我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以給你了，我什么都沒有了。你訂婚的消息出來之后我才回來，不是因為我想要搞什么破壞，只是因為我知道，我們終于可以回到彼此陌生的距離。我回來，不是因為想要靠近你，而是因為我知道，我終于遠(yuǎn)離了你?！?/br>
    她的確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沒有家，沒有了一切。

    莫晚成想，自己已經(jīng)將能給的一切都給了他了。

    兩不相欠，回歸陌生，這恐怕，就是最好的結(jié)局了。

    “回到彼此陌生的距離？”陸淵捷聲音寒涼，她的這話讓他的目光漸冷，他微微俯身靠近她的臉，目光像是鷹隼一般銳利的牢牢地盯著她。

    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在咫尺，甚至能夠清楚感覺到對方呼吸的溫度。

    “莫晚成，你休想！”他的牙關(guān)咬得緊緊的，這句話聽上去一字一句，如同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一般，“三年前你領(lǐng)了離婚證之后就悄然離開，自此杳無音訊，晚成，你真以為你能離開我么？只要你一天是我陸淵捷的妻子，我不點頭，你就一世都是我的妻子?！?/br>
    他步步緊逼，莫晚成一步步后退，房門的自動回彈裝置已經(jīng)在后頭砰一聲將門帶上。

    陸淵捷就這么用雙臂撐在她身后的墻壁上，將她禁錮在他雙臂間的范圍內(nèi)。

    他的話讓莫晚成有片刻的不確定，眼睛惶然地睜了睜，嘴唇都有些發(fā)干，只能夠沒有什么力度地再次強調(diào)，“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br>
    這話，像是在告知他，但更像是在自我催眠。

    陸淵捷唇角微勾，那弧度很冷，卻是氣勢凜然。

    “是么？既然你那么確定，為何不去民政局查查，看能不能查到我們離婚證的有效資料？”

    他的這話一字一句地說得清楚，讓莫晚成忍不住雙目圓睜，幾乎是一瞬間就明白了話中的意思。

    “你……”她喃喃吐出一個字來，渾身仿佛都變得沒了力氣，“什么意思？”

    陸淵捷唇角的笑容滲著冷意，“我的意思已經(jīng)很清楚，晚成，你別想逃得開我，想也別想。”

    ……

    陸淵捷離開之后，莫晚成就坐在房間的大床上，想著他離開前說的那句話。

    離婚證……作廢了。

    她一直知道陸淵捷多有手段，但是當(dāng)年明明就已經(jīng)拿到了離婚證，她親眼看著工作人員在深紅色的本子上敲下公章的。

    莫晚成還記得當(dāng)時自己說的話，“如果我們有孩子，我會要孩子，但是我們沒有孩子，陸淵捷，我凈身出戶，什么都不要。”

    她連他都不要了，自然也就再別無所求。

    晚成坐在床上，眼睛訥訥地睜著，手中拿著的，是深紅色的離婚證，她三年都不敢翻開一次的離婚證。

    手指有微微的顫抖，終于還是抖抖索索地將這小本子打開，和結(jié)婚證不同，這上頭沒有兩人的合照，只有她孤零零的一張證件照。

    莫晚成一字一字地看著里頭紙頁上印著的字，這已經(jīng)是一張作廢了的證書了么。

    心中一時間說不出是個什么感覺來。

    電話又再次震動了起來，看著屏幕上頭的越洋電話，她知道是許圳打過來的。

    可是手指卻仿佛怎么都沒辦法在屏幕上劃動接聽。

    一通沒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