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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被發(fā)現(xiàn)。 終于,莊瀾還是冒險混在一幫乞討的人群里,僥幸的混出了城。 這兩日他未曾好好吃過飯,吃的都是乞討而來的食物。莊瀾畢生孤傲,如今淪落到這個下場,他只覺得是種前所未有的羞辱。 他望著不遠處的京師城門,目光中掩過一絲不甘。 遲早有一天,他會回來,把這些痛苦千倍百倍的還回去! 莊瀾一路往北而行,前往幽州。幽州是大周邊關(guān)要塞之地,位置偏遠,他逃到那里,才能重新開始。 途經(jīng)一家打鐵鋪子的時候,莊瀾要鐵匠替他打造了一柄形制似倭刀的刀。那鐵匠手法嫻熟動作又快,很快便替他打造好了一把可以用以防身的兵器。 然而莊瀾是亡命之人,身上并無銀錢,鐵匠一聽他無銀兩可付,當他是來砸場子的,提著打鐵的錘就要跟莊瀾講理。 莊瀾怎有耐心跟他閑扯?鐵匠不依不饒,最終莊瀾便用那把剛打造好的刀殺了鐵匠,為避免多生事端,連同鐵匠的妻兒他都沒有放過。 莊瀾殺了人,在鐵匠家搜出些許銀兩,就一些饅頭冷菜,匆匆裹腹之后,準備上路。 然后剛出門,便看到站在屋棚外的一行錦衣衛(wèi)和丁以柔。 “莊大人,你果然是好本事?!?/br> 莊瀾眉色一凜,取下別在腰間那把剛剛殺過鐵匠一家的刀,不喲分說,朝丁以柔殺過去。 丁以柔的身手與莊瀾旗鼓相當,如果只有丁以柔一人跟莊瀾交手,莊瀾還能有機會逃脫。 然而丁以柔并不給他這個機會,所有錦衣衛(wèi)一同將他包圍,很快他就被人制住。 幾把刀架在莊瀾的脖頸上,他不敢再動半分。 丁以柔望著莊瀾的目光里盡是冰冷和憤恨,手中銀锏對準莊瀾的腿彎狠狠一擊,莊瀾悶哼一聲,跪在地上。 丁以柔俯身,銀锏抵住莊瀾的下頜,狠厲的說道:“你以為你真的能跑得了么?!” 莊瀾自知自己再沒有逃脫的機會,便對她冷笑:“身為陳指揮使的外甥女,你的身手,也不過爾爾?!?/br> 提到陳嘯,恨意便充斥著丁以柔,她無法忘記那天陳嘯死的場景,便揚起手,用手中銀锏狠狠抽了一下莊瀾的臉。 這一下,打落了莊瀾的幾顆牙,滿嘴都是血,臉也紅腫起來。 他強忍著痛意,吐掉落在嘴里的牙,陰冷的笑著。 “這個時候,你居然還有臉笑!你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丁以柔一腳踢翻莊瀾,“我舅舅對你有莫大的恩情,結(jié)果,你就是如此對待他的?!不殺你,對不住我舅舅的在天之靈!” 莊瀾自知此刻說什么都無用,他的確殺了錦衣衛(wèi)指揮使,落入他人圈套,他技不如人,無話可說?!岸∫匀?,我不過是被借刀殺人了而已。既然你說要對的住你舅舅的在天之靈,我希望下回你見到裴敬甫的時候,對他也能這么狠?!?/br> 丁以柔怒目圓睜。她何嘗不知,此事跟裴敬甫有莫大的關(guān)系?雖然不知何故舅舅中毒一事被隱瞞了下去,但她還是從仵作那里知道了。 舅舅被殺之后她一直都有疑惑,莊瀾有幾斤幾兩她也清楚,憑莊瀾的身手,不可能會這么輕而易舉的就殺了舅舅! 他的確答應(yīng)自己,不殺她舅舅了——是,他不殺,卻是設(shè)計讓別人殺! 莊瀾知道了自己的結(jié)局,望了眼澄澈的天空。 他不可能真的跟他們回去,反正,結(jié)局都一樣。 死亡,已經(jīng)是他目前唯一僅剩的歸途。 但他自己的命,只想結(jié)束在自己手里。 沒有任何猶豫,莊瀾將刀橫在頸側(cè),幾乎是一瞬間的事,鮮血橫飛。 莊瀾自刎而死。 作者有話要說: 劇情需要過渡,盡量合理簡化配角們的事情,但配角們也是需要存在的,原諒…… 才能合理的進入主題,哈哈 丁以柔雖然可憐,但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 裴哥看似對她絕情,但裴哥沒有錯,不然還能怎么地,愧疚娶她嗎?不怕善善把她shi打出來嗎…… 第七十四章 莊瀾畏罪自殺。 由右軍都尉和都察院副都御使一案牽涉出的一連串事件就此塵埃落定。李忘笙則被處七日后街頭斬首示眾。 而在太師趙震的舉薦下, 原北鎮(zhèn)撫司鎮(zhèn)撫使裴敬甫任錦衣衛(wèi)最高指揮使,賜繡春刀。 北鎮(zhèn)撫司千戶何松升任北鎮(zhèn)撫司鎮(zhèn)撫使,南鎮(zhèn)撫使陸燼不變。 陸燼得空閑將阿霖和秦阿婆都接到京師。不過秦阿婆在京師留了兩日便又回去了,說是掛念不下家中。最后只有阿霖一個人留下。 秦阿婆知陸燼于阿霖相互鐘情,他們的事情,她不作過多干涉,只嘆一句女大不中留。 趙元善得知阿霖來了京師,立馬便上門拜訪。平時陸燼對都極為嘴貧,唯獨跟阿霖在一起的時候, 變得有幾分規(guī)矩。不管阿霖如何呼喝他,他都只是笑嘻嘻的。 世上本無十分完美的人,陸燼性子粗糙了些, 但能看出他對阿霖確實是真的好。 有情人終成眷屬,也不錯。 阿霖為人單純善良, 與趙元善雖然相識不久,但已經(jīng)自來親近了。一起在陸燼家用過午膳后, 二人一起閑逛買了些珠花胭脂,趙元善便帶阿霖回裴府小坐。 “趙姑娘……哦不對?!卑⒘亓ⅠR改口,“瞧我這記性,應(yīng)當叫你裴夫人——” “你直接喚我元善吧,聽著也親近一些。” 阿霖知她身份顯貴, 卻不跟她擺架子,覺得這樣直呼人家名字也不大禮貌:“不大好吧?” “沒什么好不好的,在含光寺的時候, 你我也是同患難的,我們已經(jīng)算得上是姐妹了?!?/br> 阿霖之前本就與人交往不多,更遑論是有什么朋友姐妹,如今趙元善肯跟她當朋友姐妹,她已是十分開心,“……既然如此,那我以后,便直呼你名字了,你可不要嫌我不懂禮數(shù)?!?/br> 趙元善笑回:“不會?!?/br> 二人剛進府沒多久,身后的大門重新被人打開。驚鵲喚了一聲:“裴大人?” 趙元善回頭望去,只看到裴敬甫單手攙著一個手腕上都是血意識不清的女人進來。 她愣了愣,剛想問他,裴敬甫便已經(jīng)帶著那女子走到她面前了。 那女人身上酒味兒極重,熏得趙元善和阿霖忍不住后退。那女子模模糊糊的抬頭,趙元善看清了她的臉之后,才認出這是丁以柔! 讓趙元善詫異的不僅是丁以柔喝的爛醉和她手腕處的傷痕和半干的血漬,還有她今日的打扮。不同于往日那般的干練利落,她第一次見到丁以柔女兒裝扮的模樣,原本一直束著的頭發(fā)梳了個髻,鬢上只別了一根白玉簪,櫻色的衣裳,面上略施薄黛,一雙眼醉的迷離,雙頰粉紅,竟也有幾分柔情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