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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你真有事情,朕難道還會拘著你?等朕給你一道手諭,好讓你光明正大地出去?!被实畚⑽⒐戳斯创?。 季安眸中光芒大盛,感動不已,他連連道謝。 皇帝笑了笑:“來,看這幅字怎么樣?!?/br> 季安快步起身,聽命上前賞字。主仆二人甚是和睦。 而那廂,陸晉徑直去了太后所住的福壽宮。 春天陽光正好,太后與韓嘉宜等人都在室外。 遠(yuǎn)遠(yuǎn)的,太后看見外孫過來,先對韓嘉宜道:“你說了這么久,也該口渴了吧?喝點水,歇一歇,哀家問你大哥幾句話。” 韓嘉宜瞧一眼正慢慢走近的大哥,心頭一跳,匆忙移開視線。她站起身,沖太后及大哥福了福身,跟隨一個年紀(jì)稍長的宮女走到旁邊歇息。 陸晉詫異,他問太后:“太后讓嘉宜做什么?” “讓她歇一歇啊,她陪著哀家說了好一會兒話呢?!碧鬀_外孫招了招手,“晉兒過來,哀家也問你幾句話?!?/br> 陸晉快走幾步,到太后跟前:“太后請問?!?/br> “哀家聽說陸家的二公子已經(jīng)訂親了,可有此事?”不等陸晉回答,太后就自行續(xù)道,“那你呢?當(dāng)初哀家想著你和寶兒從小一處長大,年貌相當(dāng)。卻不想你二人彼此都無意,這一耽擱,就耽擱了你們兩個人。想來是因為哀家發(fā)了話,你們侯府對你的親事也不上心。如今你二弟都跑到你前面去了。要不,哀家替你相看幾個?” 陸晉唇角輕揚(yáng),笑得有些無奈:“多謝太后好意,不過不用了。晉兒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姑娘。等些時候還希望太后能幫忙給這婚事添些光彩?!彼f著不自覺抬眸去搜尋嘉宜的身影。 只見他的姑娘坐在遠(yuǎn)處樹下,她手持一個細(xì)瓷茶杯,正仰頭沖宮女說話。 陽光灑在她臉上、身上。她的臉?biāo)坪鯐l(fā)光一般,輕而易舉吸去了他的心神。 “當(dāng)真?”太后聞言大喜,“是誰家的姑娘?” 陸晉笑一笑:“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太后?!?/br> “你不是哄哀家吧?為什么不能說?”太后皺眉,“還有,你說等些時候,是什么意思?那姑娘年歲還沒到?年歲不到也沒關(guān)系啊,可以先定下來?!?/br> 陸晉輕聲道:“不止是年歲的原因。我們現(xiàn)在的身份,不宜談婚論嫁。我須得等到外部問題解決以后。不過太后不要著急,不出一個月,最多二十天,應(yīng)該就可以解決了?!?/br> 很顯然現(xiàn)在皇帝屬意郭錦,只要查清郭錦沒大問題,宣王嗣子就能正式定下并對外公布。 “什么身份?什么外部問題?”太后思索,“她是你政敵家的姑娘?還是說,她,她是個有夫之婦,你,你在等她和離?” 陸晉愣了愣神,哭笑不得:“不是……” 晉兒的神情讓太后越發(fā)肯定自己的猜測,她思考了一下措辭:“你們……暗通款曲?私定了終身?” 陸晉搖頭:“沒有。”他遲疑了一瞬:“她現(xiàn)在還不知道我對她的心思。身份未明之前,我不能輕許承諾?!?/br> 他想和她一起走下去,但在此之前,他會先行除掉路上的荊棘,為他們開一條康莊大道出來。 “???”太后一驚,搖了搖頭,“那豈不是單相思?你不隨意許諾,這一點是好的。如果許諾了沒有做到,可能會誤人終身。可萬一,你所謂的外部問題解決以后,人家轉(zhuǎn)頭嫁別人了,怎么辦?” 陸晉胸口一窒,雙目微斂,沉聲道:“不會的,她嫁不了別人。她只能嫁我。” 他這樣,太后倒不好說什么,她想了想:“也是,晉兒很好,誰家姑娘不喜歡?不過討姑娘歡心也是有學(xué)問的,簡單來說,就是要投其所好……” 陸晉眸中泛起清淺的笑意,他聽太后說著,目光卻不自覺看向了韓嘉宜。 投其所好?這很容易啊。 太后說了一會兒,意識到有些冷落了嘉宜,她以一句“那哀家等你的好消息”而終結(jié)了話題,招手喚韓嘉宜上前,同其敘話。 兩人一起回府的途中,不知是不是錯覺,韓嘉宜總覺得大哥的目光時不時落在她身上。她的一顆心不由地提得高高的,緊張而又不安。 陸晉忽然開口:“嘉宜,過幾日,我?guī)闳ヱR場吧?!?/br> “???”韓嘉宜猛然抬頭,“什么?” “我?guī)闳ヱR場騎馬?!标憰x狀似漫不經(jīng)心道,“那次你不是說想騎馬嗎?現(xiàn)在春暖花開,倒是騎馬的好時候?!?/br> 韓嘉宜眼睛晶亮,臉頰微微泛紅:“騎馬嗎?我,我騎術(shù)不是很好。” “正是不好,才需要練?!标憰x神情嚴(yán)肅。 韓嘉宜一顆心怦怦直跳,她本欲立時答應(yīng)下來,卻猶豫了一瞬:“二哥一起去嗎?” “你二哥?”陸晉皺眉,“看他有沒有時間吧?!?/br> 他心想,陸顯肯定沒時間,不必問了。 韓嘉宜點了點頭:“好啊?!?/br> 馬車?yán)锊凰銦幔身n嘉宜的臉頰也微微有點發(fā)燙。她以手為扇,輕輕扇了幾下風(fēng),繼而又掀開車簾的一角,向外看去。 陸晉皺了皺眉:“你很熱?” “有一點。”韓嘉宜訕訕的,放下車簾,坐好身體。 與此同時,一輛外觀普通的馬車,超過他們,向前行去。 坐在馬車?yán)锏娜?,一身青衣,面色蒼白,仔細(xì)看的話,額頭有一道極淺的疤痕。正是皇帝身邊親信太監(jiān)季安。 季安理了理袖子,雙目微闔,直到馬車停下,才在下人的攙扶下,下車進(jìn)府。 他剛一進(jìn)去,心腹小光就迎了上來:“主子?!?/br> 季安開口,慢條斯理:“打聽得怎么樣?長寧侯府最近有在找女眷嗎?” “沒聽說找女眷。不過……”小光遲疑了一瞬,“不過聽說陸家二少爺?shù)囊棠溉卷Γ瑪y女離開侯府到莊上養(yǎng)病?!?/br> “莊上養(yǎng)?。俊奔景怖湫σ宦?,“莊上養(yǎng)病會半死不活地出現(xiàn)在我的馬車前?對了,那女人醒來都說了什么?” 小光面露難色。 季安眸色轉(zhuǎn)冷:“嗯?” “她,她好像什么都不記得了,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毙」膺B忙答道。 “什么都不記得了?”季安雙目微瞇,“你是說失憶?” 小光點了點頭:“應(yīng)該,是失憶吧?大夫說可能是腦袋受傷所引起的。” 季安冷笑一聲,眸中閃過一絲興味:“失憶?有意思,真有意思?!?/br> 陸家二少爺?shù)囊棠冈陂L寧侯府住了十多年,忽然就生病了,需要帶女兒到莊子上去。而這女兒好巧不巧地摔倒在他的馬車前,還偏偏失憶了!長寧侯府還連找都不找。 戲文里都寫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莫非陸晉真當(dāng)他季安是個傻子?他倒要看看,陸晉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走,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