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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你為何當眾那樣說?” “實話實說而已?!?/br> 阮清微的眼睛里泛起漣漪,她曾無比的習慣自己的不自量力,遇到不平之事不善之人總覺得要做些什么,可如今,她有些不安,生怕連累到他,“我不自量力的毛病時常發(fā)作,你最好給我立章法?!?/br> 慕徑偲抿嘴一笑,道:“你隨便即可。” “隨便?” “做你想做的事,說你想說的話?!?/br> 阮清微挑眉,道:“你就不擔心我惹到麻煩,引來禍端?” 慕徑偲道:“你惹到的麻煩我來撐,引來的禍端我來扛?!?/br> 阮清微心中劇烈的顫動。 “你以前活得悠閑自在,我豈能因為你跟我在一起了,就讓你受到束縛?!蹦綇絺频溃骸澳隳胩?,凡事都有我在。” 阮清微咬了下唇,哼道:“萬一你撐不了扛不住呢?” 慕徑偲抿嘴一笑,道:“我也要讓你能多悠閑自在一刻,就多悠閑自在一刻?!?/br> ☆、第三七章 密室中,慕徑偲負手而立,定睛的端祥著墻上那幅芳菲島全景圖。聽到了阮清微的腳步聲,他轉(zhuǎn)身拎起桌上的酒壇,在她走進房中時遞給了她。 阮清微接過酒壇連飲了數(shù)口,輕拭去唇角的酒澤,說道:“他們都是輕信了芳菲樓中的婢女,沒有起疑?!?/br> 慕徑偲正色的道:“肖老板會引以為戒?!?/br> 阮清微挑眉,道:“此事幕后主謀的伎倆頗值得深究?!?/br> “你有何見解?” “我認為,此主謀有兩個目的?!?/br> “嗯?” “芳菲樓是什么地方?眾所周知的神秘之地,一直游刃有余的穩(wěn)居于波濤暗涌的京城,必有深不可測的能力?!比钋逦⒌溃骸按酥髦\的手下未傷及任何一人,來去自如,目的是在證明,他能輕而易舉的在芳菲樓中肆意妄為,有敲山震虎之意。” 慕徑偲問道:“第二個目的呢?” “撮合亦心公主跟魏晏。”阮清微道:“顯然是支持亦心公主與魏晏的婚事?!?/br> 慕徑偲道:“他們的婚事將取決于我的決定。” “選擇讓他們在芳菲樓里木已成舟,”阮清微飲了口酒,緩緩地落座,說道:“由此可見,你是芳菲樓主人的身份,并沒有隱藏的很好,沒能瞞過此主謀的眼睛?!?/br> 慕徑偲不置可否的道:“我也會引以為戒?!?/br> 阮清微聳聳肩,道:“這是在逼你同意他們的婚事呢。” “你認為是何意圖?” “要保魏家?!?/br> “是嗎?”慕徑偲有些驚訝。 “柳家一直視魏家為眼中釘,欲除之而后快。依魏家現(xiàn)在的狀況,一旦柳家明目張膽的針對,魏家只能處于被動之勢。事實上,柳家確實有所行動了?!?/br> “所以,讓柳貴妃極為疼愛的公主嫁到魏家,從而牽絆柳家要對付魏家的決心?” “亦心公主喜歡上了魏晏,是天賜良機?!比钋逦⒙柭柤纾溃骸白蛲碇?,對芳菲樓與你而言,是飛來橫禍。” “是嗎?” “需要盡快讓亦心公主好好的離開芳菲樓,不然,將會有官兵進來搜查。到那時,必有滅頂之災?!?/br> 慕徑偲抿嘴一笑,不得不承認,他越來越欣賞她了。 阮清微輕哼道:“你笑得出來?” 慕徑偲捉住了她的手,溫柔的握著,脈脈的瞧她,笑而不語。 迎著他眸中的溫存,阮清微心中一顫,他有著了然一切的明朗,可見他已經(jīng)發(fā)覺了當前的局面。 慕徑偲說道:“讓亦心公主好好的離開,就只能順她的意,讓她嫁給魏晏?!?/br> “那是當然。”阮清微挑眉,“否則,即使她今日好好的離開了,明日就會鬧得天翻地覆,一發(fā)不可收拾,魚死網(wǎng)破?!?/br> 慕徑偲做了一個確實如此的表情。 阮清微撇了撇嘴,道:“也不知魏晏意下如何?!?/br> “你要去問一問?” “是啊。”阮清微拎起酒壇喝了口酒,便朝外走去。 慕徑偲漫不經(jīng)心的道:“魏晏會同意娶她。” 阮清微腳下一頓,隨即走出了密室,進了魏晏所在的房中。 魏晏紋絲不動的呆坐著,面色陰郁,還沒等阮清微發(fā)問,他就長吁了口氣,沉聲道:“我想好怎么辦了?!?/br> 阮清微輕問:“你要娶她?” “我只能娶了她?!蔽宏陶Z聲中難掩無奈。 阮清微不語,默默的坐在他旁邊,看著這個剛毅的男子,渾身透著鐵石一般的勁,那是在強烈的掙扎后,強迫自己接受自己的選擇。 魏晏的眸中短暫的浮過痛苦之色,沉重的道:“她只能嫁給我。” 亦心公主已沒有了清白身,這對于皇家而言是一種莫大的恥辱,對亦心公主的傷害可想而知的嚴重。 自幼,他的父親就不止一次的叮囑他,要端正言行,做一個正直的人,勇于承擔自己的所作所為,不能得意忘形,不能臨陣脫逃。 他傷害了亦心公主,那是不可逆轉(zhuǎn)的傷害,盡管是他無意中釀成的錯,盡管他苦不堪言,卻必須要去承擔后果。 他只能娶了她,就像是,她只能嫁給他。 “我要對她負責。”魏晏說得很輕,卻是使出了全部的力氣。 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娶的妻,必定是溫柔靜嫻,身姿柔美,有才情。當他第一眼看到亦心,知道她是柳貴妃所生的公主時,絕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直到現(xiàn)在,他都不敢想象,發(fā)生了昨晚的事。 然而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他必須要面對,必須要承受后果。與此同時,他眸中的無奈與澀意被堅定所覆蓋,既然做好了選擇,則絕不悔。 阮清微咬著唇,對他的選擇并不覺得驚訝,只是隱隱的感傷。他娶了亦心,或有可能苦盡甘來,如果他不娶,他此生都良心不安。 魏晏的拳頭緊握,道:“幫我查出是誰設(shè)的陷阱?!?/br> 阮清微鄭重的道:“交給我?!?/br> 短暫的沉默后,魏晏道:“我會盡快娶她過門。” “你打算怎么跟祖母和伯母說?” “實話實說。” 阮清微沒再說什么,任何話都無濟于事,她看到了他的堅決,這是一個男人在經(jīng)過深思熟慮后做出的選擇與決定。 如果魏家人知道亦心公主已經(jīng)*于魏晏,盡管難以接受,卻無法反對,那是善良的人該背負的。 她最后確認道:“你知道娶她意味著什么?” 魏晏義無反顧的道:“知道?!?/br> 阮清微拍了拍他的肩,道:“事在人為?!?/br> “我的新婚之日,你能否設(shè)法送給我一份賀禮?!?/br> “想要什么?” 魏晏定睛看她,道:“使皇上派我去戍邊。” 阮清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