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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滿世榮華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2

分卷閱讀82

    似眼明心凈俯視眾生的神祇,任憑眾生喜怒哀樂貪嗔癡怨,皆如浮云。還是他也有他的顧慮,事出有因?

    她雙睫一眨,低垂眼眸取來紗布,小心翼翼的為他包扎住傷口。他還不愿意說的事,一定是時(shí)機(jī)未到,他不說,她不問。

    殿外響起石竹的聲音,“阮管家,藥膳好了。”

    “端來?!比钋逦⒁廊徊换挪幻Φ陌衙恳坏纻诙及茫粚右粚拥?,綁得很有技巧,讓紗布保護(hù)住傷口,又不使他被勒得難受。

    慕徑偲看著她一絲不茍的樣子,贊道:“你真貌美、心靈、手巧?!?/br>
    “言之有理?!比钋逦⑻裘迹χ闷鸫差^的干凈里衣,動作輕柔的幫他穿好,又為他披上外衣免他著涼。

    洗了洗手,她取來藥膳,察覺藥碗有些燙,便拿起湯匙舀起一勺,吹了吹后用上唇輕沾去試溫度,溫度適宜了才喂給他吃。她整個(gè)動作自然而連貫,是發(fā)自內(nèi)心體貼細(xì)膩的照顧他。

    見狀,慕徑偲的眼中盡是溫存,心里暖洋洋的吃著藥膳。

    “再來一碗?”

    “好。”

    此情此景,就像是樸實(shí)的老夫老妻,真情實(shí)意的風(fēng)雨同度過,相依相偎著,溫馨全在眼神和動作里,相濡以沫。

    他們享受著難得的安寧相處的時(shí)光,不去想身陷囹圄的莊文妃要救,不去想明日清早要進(jìn)祥鳳宮采蓮藕,不去想皇上要頒圣旨封她為瑞王側(cè)妃,不去想六日后要徹查出瑞王夫婦受辱,不去想以后接踵而至的事。

    夜已深,阮清微為他蓋好被褥,叮囑道:“不早了,快點(diǎn)入睡?!?/br>
    慕徑偲抓住了她的手,朝床榻里挪了挪,低聲道:“一起睡?!?/br>
    阮清微迎視著他深情認(rèn)真的眼神,心中一軟,輕道:“我不走,就睡在床邊的榻上?!?/br>
    慕徑偲掀開被褥,道:“睡我身邊?!?/br>
    阮清微把被褥再給他蓋好,說道:“等你的傷口痊愈后。”

    慕徑偲抿嘴一笑,緩緩的松開她。

    阮清微眸色柔軟的放下床幔,輕手輕腳的熄滅了燭火,合衣睡在床邊的榻上,陪伴著他。

    夜晚寂靜,不多時(shí)他們就熟睡了。

    一覺睡到天亮,當(dāng)阮清微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時(shí),隨意的抬了下手,忽的覺得手上受的力緊了點(diǎn)。她頓時(shí)睡意全無,仔細(xì)一看,慕徑偲平躺著睡在床邊,不知何時(shí)將手從床幔里伸出,把她的小手握在掌中,生怕她會不辭而別似的。

    她笑了笑,輕輕的抽出手,把他的手放回被窩里。

    慕徑偲溫柔的聲音響起,“清微?”

    “你接著睡?!?/br>
    “你呢?”

    “我去沐浴?!?/br>
    “嗯?!?/br>
    阮清微起身出了寢宮,過了半個(gè)時(shí)辰,當(dāng)她返回時(shí),身著一襲淡青裙裳,濕意未干的漆黑長發(fā)飄散在肩上。剛踏進(jìn)后院中,她便看到慕徑偲已更衣,駐步于寢宮內(nèi)的窗前,在聽石竹說著什么。

    四目相對,慕徑偲眼里的她清新脫俗,就像是春天清晨里沾著朝露的花蕾,含苞待放,在晨陽下靜謐而美好。如同每一次她突然進(jìn)入了他的視線中一樣,有著不同的美,總能令他怦然心跳。

    阮清微拿出酒葫蘆喝了口酒,自在的站玉蘭樹下等著。待石竹說完后,才信步走到殿檐下的窗邊,與他一窗之隔,正色的說道:“你必須躺在床榻養(yǎng)傷三日?!?/br>
    慕徑偲問:“你是要進(jìn)宮監(jiān)督采蓮藕了?”

    “是的?!比钋逦⒇?fù)手而立,道:“需要你挑幾位侍女隨我一同去。”

    慕徑偲平靜的道:“我們一起去?!?/br>
    阮清微很嚴(yán)肅的瞪著他。

    慕徑偲柔聲商量道:“我們帶著一張榻,把榻擺在月波亭中,未經(jīng)你的允許,我會一直躺在榻上絕不下榻,如何?”

    阮清微想了想,有他在旁,而且他也能躺著養(yǎng)傷,是個(gè)不錯(cuò)的主意。

    “讓你一個(gè)人面對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狀況的險(xiǎn)境,我做不到,”慕徑偲很期待的望著她,“我們一起去,好嗎?”

    聞言,阮清微無法不同意,點(diǎn)頭道:“好。”

    天藍(lán)云闊,秋高氣爽,皇宮中卻被一層濃凝的氛圍包裹著,陰沉沉黑壓壓的。

    他們進(jìn)了皇宮,乘著軟轎到祥鳳宮外,遇到了等候他們多時(shí)福公公。

    福公公恭敬的看了看在阮清微身側(cè)的太子殿下,又看了看侍衛(wèi)們抬著的竹榻,榻上疊放著一張厚實(shí)的素色棉毯。他猶豫了片刻,自言自語般的道:“皇上口諭讓阮管家監(jiān)督采蓮藕,雖未說讓太子殿下及隨從們同行,也未說不許太子殿下及隨從們同行?!?/br>
    是否通融便就在福公公的一言之間,阮清微連忙道:“多謝福公公的通融?!?/br>
    福公公在前引路,伸手示意道:“請。”

    慕徑偲道:“有勞福公公?!?/br>
    在祥鳳宮內(nèi)不能再乘軟轎,需步行,阮清微下意識的攙扶著慕徑偲,暗忖福公公為何通融。作為皇上的心腹,皇宮里的人對福公公可都是笑臉相迎,福公公常是一副冷臉回應(yīng),坊間傳說福公公為人兇狠不近人情,但他對太子殿下倒是很尊敬,每次都頗尊敬,只因?yàn)樗?guī)矩?

    慕徑偲的傷勢是重,但不至于虛弱到需要攙扶,但他享受著阮清微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關(guān)懷照顧,也喜歡親近她的體溫和她淡淡薄薄的暖香。

    祥鳳宮中寂然如初,踩著石子小徑上的落葉,他們步入了月波亭。竹榻擺在了亭中,慕徑偲躺在榻上,枕著竹枕,蓋好了棉毯,儼然一副很聽話的樣子。

    見慕徑偲已躺好,阮清微隱隱一笑,放眼眺望滿池殘枯蓮莖,又四下尋了尋,只有涼亭中太子府的隨從,并沒有采藕人。她詫異的問道:“福公公,采藕的勞工何時(shí)到?”

    福公公正色的道:“未聽聞有勞工?!?/br>
    阮清微一怔,“需要我召集勞工?”

    “應(yīng)是。”

    “我這就出宮,召集一批會采藕的勞工?!?/br>
    福公公道:“恕老奴直言,皇宮外的人不可隨意進(jìn)出皇宮,尤其是祥鳳宮?!?/br>
    阮清微挑眉,道:“難道只能召集皇宮內(nèi)的人采藕?”

    福公公只說道:“皇上口諭,蓮藕未采完阮管家不可離宮,老奴告辭。”

    瞧著福公公的背影,阮清微撫額,莫非皇上的原計(jì)劃是讓她踩著泥坑自己挖藕?她緩緩的倚著亭柱,思考著怎么挖藕。她只思考了片刻,就腳步輕快的走到慕徑偲身邊,把當(dāng)下情況告訴他,讓他一起想辦法。

    阮清微飲了口酒,道:“皇宮外的人不準(zhǔn)進(jìn)來,只能從皇宮內(nèi)找人幫忙。這些藕是一定要采完的,找誰幫忙合適?”

    慕徑偲道:“容我想想。”

    “是很棘手,找誰幫忙很有講究,你慢慢想?!比钋逦㈧o坐在陽光下,盡管形勢不妙,她的心情并沒有很糟糕,因?yàn)橹烙心綇絺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