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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寒聲打斷她的話,“他心里極其厭朕,只要給他機(jī)會,他就會原形畢露。” 阮清微思量著慕徑偲對皇上的態(tài)度,似乎是有些不滿,但并無歹意。作為局外人,她無法過多的評論他們父子之間的關(guān)系,卻不禁震驚他們的‘厭’。 正殿里寂靜了片刻,阮清微問道:“皇上找民女單獨說話的初衷是?” “朕欣賞你,想封你為公主,你有了美貌、智慧,再有了權(quán)力,你可隨心所欲的逍遙自在?!?/br> “要喚太子為皇兄?” “也可封你為長公主,讓太子喚你為姑母。” 阮清微挑眉,道:“是一個很徹底的折磨太子殿下的法子?!?/br> 慕昌帝已經(jīng)能聯(lián)想到慕徑偲痛不欲生的樣子。 阮清微堅決的道:“但凡是想利用民女去裹挾他、折磨他、摧殘他,民女絕不給任何機(jī)會。” 慕昌帝眸色深沉,道:“你是在跟朕宣戰(zhàn)?” “不敢。”阮清微認(rèn)真的道:“皇上對民女坦誠對待的暢所欲言,以示禮貌以示尊重,民女也同樣坦誠對待的暢所欲言。” 慕昌帝沉聲道:“你所說之言皆深思熟慮的發(fā)自肺腑?” “是?!比钋逦⒄Z聲平靜,卻是用盡滿心的力量:“在民女離他而去之前,誓死跟他相互保護(hù),喜他所喜之人,厭他所厭之人,與他齊心協(xié)力?!?/br> 這是一個女子最溫柔最強(qiáng)硬的心聲,要么同生共死,要么各安天涯,無悔。 頓時,氣氛瞬間冷沉,充斥著肅殺的凝重。 阮清微慢吞吞的飲著酒,感受著深不見底的緊-窒,身形幻化成了風(fēng)似的,那樣的輕飄飄的,懸在萬丈山巔之上的空中。她必須要亮出底線,不能一味的任他試探?;叔?、皇后、瑞王側(cè)妃、公主,她不屑一頓,也絕不要。 過了半晌,慕昌帝正色道:“朕答應(yīng)你,不會再利用你去影響他。” 阮清微一怔,深深的伏地叩首,恭敬的道:“民女拜謝皇上?!?/br> 慕昌帝揮手道:“退下吧?!?/br> 阮清微走出正殿,微笑著走向等待她的慕徑偲,與他緩緩的十指相扣。他的大手冰冷,她的手心全是汗。她輕道:“我們可以回太子府了?!?/br> ☆、第六十章 清晨,縷縷暖和的陽光從窗縫里輕瀉而入。阮清微自然的從睡夢中醒來,睜開眼睛時,浮現(xiàn)在腦中的第一件事是:今日,慕徑偲要徹查出瑞王夫婦受辱一事。 竟然平安無事的度過了五天,很難得。那日在四象殿里,慕昌帝與阮清微單獨敘說的話,她始終沒有對慕徑偲說,慕徑偲也沒有問。 使阮清微震驚的是慕昌帝知道亦心公主在芳菲樓*了,他怎么知道的?為何坐視不管?亦心公主與魏晏的婚期定在明年的正月初一,大婚正在有條不紊的籌備,是否會出什么變故? 阮清微回到留棲院沐浴后,身著素色的齊胸襦裙,披著梅紅色的斗篷,前往藏書閣去找慕徑偲。他這幾日平心靜氣的臥床養(yǎng)傷,傷勢已穩(wěn)定,逐漸好轉(zhuǎn)。他養(yǎng)傷時,她一直陪伴著他,坐在榻邊為他讀古籍,已經(jīng)讀了厚厚的一摞。 藏書閣里寬敞明亮,泛著淡淡的書香?,幜汁倶涞哪綇絺普诖扒暗陌高叄袂閷W⒌奶峁P繪畫。 阮清微輕輕的駐步于殿門前,盡管她可以自由的出入,但還是先打聲招呼,輕喚道:“太子殿下?” 慕徑偲擱下畫筆,抿嘴一笑,向她伸出手,道:“來。” 阮清微信步走到他面前,把小手放進(jìn)了他的大手里。他的手隨即一握,把她的手包裹住了。 她唇角帶笑,漫不經(jīng)心的朝畫紙上望了一眼,見他用工筆畫正在畫一件綢緞皮毛斗篷,素色,玉蘭花暗紋,畫的妙窮毫厘。 她目光一轉(zhuǎn),見案上錯落的擺放著三十余幅已畫完的畫,冬袍、披風(fēng)、棉襖、輕裘、靴子、外氅……,還有幾幅飾品的畫,金步搖、玉簪、玉釵……。皆是女子的衣裳手飾,色彩素雅,樣式簡約,每一件都極其的高貴精美,每幅畫的空白地方都清楚的寫著各處所需的材質(zhì),用的材質(zhì)極其講究。 慕徑偲從她背后擁著她,用下巴抵著她的頭頂,柔聲道:“繡著百合花的棉肚兜,如何?” 阮清微心中顫動,“什么?” “這些是要為你制作冬衣的圖紙,”慕徑偲輕吻了一下她的發(fā),低聲道:“還缺一款肚兜的圖紙?!?/br> 阮清微一怔,忽想起初入太子府第二日,發(fā)現(xiàn)榻邊擺著一排精美的素衣裙裳和飾品,石竹解惑道:‘從選布料到裁制的款式,全是太子殿下親力親為,他還為每套衣裳搭配了發(fā)飾、靴襪?!?/br> 她愕道:“我房中兩柜子的衣裳和一木盒的首飾,真的全都是你的親力親為?” 慕徑偲確認(rèn)道:“全是我設(shè)計的款式、選的材質(zhì),讓裁縫按圖紙剪裁而出?!?/br> 阮清微仰頭瞧他,他眸中帶著溫存的笑意,神清氣爽,她挑眉道:“你自幼喜歡為女子設(shè)計衣裳首飾?” 慕徑偲俯首在她的唇瓣深吻,親吮了許久,才意猶未盡的將唇挪到她的耳畔,說道:“在未接你進(jìn)府之前,我常常在遠(yuǎn)遠(yuǎn)的看你,我知你的容貌極美,也知你的身子……身子玲瓏有致、美得妙不可言。不由自主的,我幻想著你穿什么樣的衣裳戴什么樣的首飾,能與你的天生麗質(zhì)相得益彰,便開始畫圖紙設(shè)計,尋到隱居的裁縫世家高人懇請她們制作?!?/br> 阮清微抿了抿濕潤的唇,感受著他暖柔的氣息灑在脖頸,癢癢酥酥的,內(nèi)心涌出無限翻動的情愫,他對她實在是體貼入微,設(shè)計這些衣裳首飾、選取材質(zhì)一定耗費了他很多的精力。不可否認(rèn),他的審美極好。 她輕道:“不過是遮體避寒的衣裳,你不必如此費心。” “與你有關(guān)的任何事,都值得我花心思?!蹦綇絺普Z聲很篤定,他心愛的女子獨一無二,要讓她散發(fā)著與眾不同的光輝。 阮清微咬著唇,眸光柔軟,他平日里對她的衣、食、住、行,皆是如此事無巨細(xì)的花心思,她都看在眼里觸動于心。她喜悅的笑意情不自禁的蕩在眉角眼梢,道:“榮幸至極。” 慕徑偲笑而不語,他要給她滿世榮華,讓她真真正正的成為史書中記載的最幸福的妻子。 阮清微不經(jīng)意的暼到了案邊的紫檀木畫冊,是那個冊子上簡單的勾勒出女子形象的畫冊,他曾不讓她打開。她定睛看著,暗忖里面是些什么畫? 慕徑偲擁著她挪過去,前傾身子將畫冊拿到面前,低低笑道:“若畫得不夠精準(zhǔn)之處,請體諒,我定當(dāng)再多多鉆研?!?/br> 他干凈修長的手指搭在了畫冊上,阮清微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隨著他輕輕的翻開,她只看一眼,不禁瞠目。 這是一幅出浴圖,在靜謐的密林溫泉邊,美麗的少女神態(tài)放松,未著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