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好再來。

    賈縉：好想死！

    第章

    他正躊躇時，衛(wèi)凌已經(jīng)扶著姜琰往外走了，因為姜保真今日也在場，肯定正往這里來呢。

    “撐得住嗎？”他低聲詢問。

    男人手扶著肩膀，她半邊身子都靠在他胸口，頭有點發(fā)暈，姜琰道：“還能走……”勉強可行，但腳底是軟綿綿的，難怪衛(wèi)凌叮囑她不要跟鄧宣硬碰硬，這個人的力氣太大了，竟然能通過槍身震傷她的內(nèi)腑，“我還是有點著急了，應(yīng)該再等一等?！?/br>
    “你已經(jīng)做得很不錯，我原本以為你會輸?shù)暨@一場，再說了，吃一塹長一智，這次過后，相信殿試時你能發(fā)揮的更出色，當然，前提是，你要趕緊養(yǎng)好傷?！?/br>
    他的聲音很溫柔，姜琰抬起頭問：“殿試，你也會來嗎？”

    今天是因為他做監(jiān)臨，殿試卻用不到了。

    “當然，我會看完你所有的比試。”衛(wèi)凌瞧著她蒼白的臉，還有沾染了血跡的嘴唇，心里很是疼惜，不過姜琰練武這些年沒少吃苦，假若她真的去打仗，還得面臨更大的危險，他不是不知的，“今日進入殿試的二十人，他們慣用什么招式，我得空會逐一告訴你……”

    知己知彼，她才有更大的勝算。

    “好?！庇行l(wèi)凌相助，她當然很歡喜。

    見姜琰倚在男人的懷里笑，賈縉直覺不妙，幾步追上來：“國公爺，知府那邊需要您去看著，還是我來扶著二姑娘吧，我的比試在第三組，中間還有一組呢?！?/br>
    他毫不退讓，手已經(jīng)再次抓住姜琰的手臂。

    少年眸色堅定，讓衛(wèi)凌想到了剛才的事情，就是看到賈縉去親近姜琰，他下意識做出了阻攔的舉動，那一刻，自己到底是懷著什么心情呢？

    衛(wèi)凌心頭一跳。

    “阿縉，”好友的事情，夏懷真自然要拔刀相助，在身后道，“你跟國公爺搶什么？姜姑娘是國公爺?shù)牡茏?，一日為師終生為父，”說著往后看一眼，只見姜保真跟羅長瑜都來了，微微一笑道，“姜姑娘定然當國公爺像父親一般信賴的，你就不用擔心了，等比完了，改日再去探望姜姑娘?！?/br>
    父親一樣……

    這四個字簡直像尖利的刺扎過來，衛(wèi)凌的手由不得緊了緊，眼睛看向姜琰，暗道在她心里，真的會這樣看待自己嗎？畢竟，他是比她大了不少歲數(shù)。

    是不是因此，姜琰在他面前從來都不避嫌，哪怕已經(jīng)是個大姑娘了，還經(jīng)常一個人來他府邸，給他擦藥，也不知道什么是孤男寡女。

    見衛(wèi)凌面色忽地復雜起來，夏懷真的眉頭挑了挑。

    賈縉是個直性子，大大咧咧瞧不清楚，但他剛才卻發(fā)現(xiàn)了衛(wèi)凌的敵意，他是把姜琰從賈縉手里搶過來的，這不太符合他平常的作風。誰都知衛(wèi)凌的溫雅，故而他便試探下了，果然這英國公有了點反應(yīng)。如此說來，他可能對姜琰不是單純的師徒之情。

    這樣的話，賈縉就有點危險了。

    要容貌，容貌比不上，家世的話如今也難以與衛(wèi)凌比肩，也就是年輕這一點勝出，夏懷真突然嘆了口氣。

    衛(wèi)凌的手此時松開了，對羅長瑜道：“二夫人，你來扶著她罷?！?/br>
    “阿琰。”姜保真不說沒用的話，徑直道，“把手伸出來，為父給你瞧瞧。”

    姜琰依言挽起袖子。

    姜保真閉目把了會兒脈，緊繃的神色緩和下來：“你是氣血翻涌，被強行壓抑，才突然吐出來的……回去我開幅方子吃了就好了?！彼麌@口氣，“這事兒我就不告訴你娘了，她本來就害怕都不敢來看?！?/br>
    “好?！苯c點頭。

    羅長瑜憐愛得摸了一下她的發(fā)髻：“女子身子天生不如男，阿琰你雖然有神力，可對上同樣的男子，就落了下風，往后更得要小心些?！彼@一輩子的遺憾就是沒能成為女將軍，對于這么堅毅的小姑娘，自然是很有好感的，“今日也不會有結(jié)果出來，我扶你回去歇著吧，等過兩日看桂榜?！?/br>
    姜琰道謝一聲。

    衛(wèi)凌看著她離開，轉(zhuǎn)身回了場地，面色顯得有些暗沉。

    等到后日，結(jié)果出來，賈縉又得了魁首，姜琰第二。

    聽到這消息，姜琰未免氣餒，但幸好還有殿試呢，他們之間終究要來一場對決的，倒是賈縉擔心她的傷，隔日就來探望，帶了許多東西。

    這小伙子鐵定是看上女兒了，柳氏眉開眼笑的招待，就是姜琰的態(tài)度不咸不淡，叫賈縉忐忑不安。

    “我跟父親提過了，父親說等我有武狀元的稱號，就請媒人來提親?！辟Z縉跟夏懷真訴苦，“我竟忘了一件事，萬一姜姑娘拒絕呢？”

    他到底哪來的自信，之前覺得提親就能成？夏懷真嘴角一抽：“我看不拒絕才有鬼?！?/br>
    “?。　辟Z縉大急，“你是說她不喜歡我？那我該怎么辦？”說著腦中閃過衛(wèi)凌的身影，氣勢更是弱了，“她要是喜歡別人呢？”

    “我如何知道？”夏懷真道，“她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蟲！”轉(zhuǎn)身要走，“你自個兒想辦法罷?！?/br>
    “阿真，”賈縉拉住他衣袖，請求道，“你是讀書人，比我聰明多了，我不信你沒有辦法，你就幫幫我吧！我給你酬金……不，你想要什么，我給你什么！”

    夏懷真腳步一頓：“真的？”

    “當然！”

    “那你把你那塊綠石硯臺給我?！?/br>
    千金難求的東西，賈縉rou疼，但為了姜琰也認了，拍著胸脯承諾道：“只要你幫我娶到她，我肯定白白送給你，分文不要！”

    那么貴重的硯臺，他也是費盡心機弄來的，卻愿意拱手相讓，看來是真的很喜歡姜琰了！夏懷真雖然對姜琰也有些好感，但不像賈縉如此深陷，朋友與佳人，他還是選擇朋友。夏懷真沉吟道：“我覺得你應(yīng)該早點同她表明心意?！?/br>
    賈縉臉一紅，猶豫道：“這，這，萬一我說了，她更不喜歡呢？”

    “死馬當作活馬醫(yī)，這么多人去提親，也不見她有看上的，你不如早點表現(xiàn)下自己的優(yōu)點，你可以給她想要的，也可以承諾些什么。”夏懷真道，“別人不敢做，你就得去做，這樣至少她對你印象會深刻一點，等到非要嫁人時，也許就會選擇你?！?/br>
    有道理！

    賈縉一拍夏懷真的肩膀：“我現(xiàn)在就去！”

    這么快……

    夏懷真看著他的背影失笑，不過也許是該快點，萬一被衛(wèi)凌搶先，不定會如何了。

    秋高氣爽。

    院子外種的幾棵楓樹紅了，枝葉從外面長了進來，在墻頭堆成道鮮艷的風景，紅艷艷的如同火焰。

    姜琰服用了藥，已經(jīng)好了一些，正在院中舒展筋骨，就在這時，賈縉入府探望。

    因柳氏很滿意這少年，聽說他要跟姜琰說話，竟然立刻就讓丫環(huán)領(lǐng)著過來了。算起來，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