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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到的。或許,知道他已經(jīng)回來了的郝春,心里不知有多么難受呢?假如,郝春當(dāng)初不認(rèn)識(shí)自己,或許發(fā)生不了這么多事情,郝春的一生肯定不會(huì)是這個(gè)樣子,最起碼不會(huì)這么痛苦;假如,沒有那個(gè)流氓“黃鼬”,郝春和他肯定是甜蜜夫妻了;假如,當(dāng)初自己不這么決絕,自己和郝春結(jié)合了,郝春肯定是幸福的;即使,當(dāng)初自己和郝春成不了,郝春也不會(huì)賭氣,糊里糊涂的就嫁給了這個(gè)該死的林玉石,她的日子也不會(huì)這么艱難;假如,……。秋生翻來覆去的思慮若干個(gè)“假如”,間或著內(nèi)疚、悔恨和憐惜,想來想去總覺得是自己害了郝春一輩子。但是,怎么能補(bǔ)救呢?他想不出辦法。 秋生一味的想著這些無邊無際的問題,戴在頭上的草帽也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被自己扔在了一邊。他就這樣□□著頭臉,讓烈日曬烤自己的rou體,拼命地掄著撅頭“噼、噼、噼”地刨著麥楂。汗水從全身冒了出來,身上的濕透了衣服,頭上、臉上的就順著鼻尖、下巴滴滴答答地滴落進(jìn)泥土中。他想以此來懲罰自己的過錯(cuò)和減輕自己的痛苦。 不知不覺中,太陽漸漸的從偏西下落,天,慢慢地暗了下來。林秋生疲憊地扛起撅頭往回走,邊走邊遙望著西天邊。 太陽好像忙了一天累了的老爺爺,開始半瞇起自己的奇特的大眼睛,收起了爍爍逼人的炯炯目光,突然間就顯得是那樣的淡定,又是那么的慈祥和平和。他端坐在一片瑰麗的祥云之上,揮手之間,就把無限的祝福灑向了人間,西天邊邊布滿了綺麗的晚霞。 晚霞之下,就是那座小小的村莊。村莊的上空冉冉地飄蕩著無數(shù)條裊裊的炊煙,一條炊煙牽連著一戶悲喜,許多的幸福或者愁苦就隱藏在了青煙里飄向了天國??墒牵l悲?誰喜呢?林秋生漫無邊際的聯(lián)想著。很明顯,村口古井旁的那柱炊煙肯定就是郝春家的,那么,郝春呢?她是悲的?還是喜的?她是享受著應(yīng)該有的天倫之樂?還是承受著不應(yīng)該的寂寞困苦?這是命運(yùn)的安排?還是錯(cuò)誤的使然?秋生越想越想不出答案,全身的勞累也突然有了感覺,兩腿突然間像灌了鉛一樣的沉重起來。于是,他找了塊干凈的土坡順勢坐了下來,緊盯著西天的晚霞遐想。 西天邊,晚霞漸漸地褪去了橘紅的顏色,天,漸漸地黯淡了下來。大一等二等等不到秋生收工回來吃飯,擺上桌的飯菜也涼了。娘就出門走上去田里的路,去喊秋生。“秋生哎——回家吃飯了。秋生哎——”。娘的喊聲在田野間回蕩,就像童年的夢把秋生從苦惱的遐想中喊醒了。嗨!怎么又想起了郝春!秋生使勁跺了跺腳,抓起撅頭就風(fēng)似的往家趕。 林秋生回到家,大和娘早就做好了一大桌子上好的菜肴,一大盆香噴噴的燉雞rou擺在了飯桌中間。看著歡歡喜喜的大和娘,秋生決定不再胡思亂想,好好地和大、娘一起吃頓飯。 秋生和父母高興地喝了幾杯酒,頓時(shí)覺得睡意朦朧。他安頓了大、娘睡下了,自己到場里看護(hù)今天剛剛脫下的麥粒。他來到麥場大打起的窩棚里,點(diǎn)上蚊香就和衣而睡,一會(huì)兒就迷迷糊糊地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天好似陰沉沉的,秋生跌跌撞撞地走在一條山路上,突然腳下一滑他從一塊山崖上跌落了。他嚇得趕緊驚呼“救命啊——救命啊——”。正在他急速下落的時(shí)候,突然一雙手臂伸了過來,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然后把他緊緊地抱在了懷里,兩個(gè)人一同快速的降落,刷刷的往無底的深淵下落。他突然間不覺得害怕了,開始扭頭觀察誰在抱著他。但是,他的頭怎么也拗不過來,始終看不到那個(gè)抱著自己的人,可是,他明顯的感覺到那是一雙女人的手臂,他都能聞到女人奇異的體香了。他嗅了嗅,是常玉!不對,是郝春!一會(huì)兒像是常玉,一會(huì)兒像是郝春,他開始納悶,這個(gè)女人到底是常玉還是郝春?于是,開始呼喚:“常玉,常玉,郝春,郝春?!薄?/br> ☆、第 18 章 十八 “秋生,秋生”那個(gè)女人也開始呼喚他,一邊喊他還一邊晃動(dòng)他,“秋生,秋生,你醒醒,秋生……”。 秋生一下子睜開了眼睛,原來自己在做夢??墒亲约盒蚜?,那個(gè)女人的聲音還在喊他:“秋生,你醒了?”。秋生順著聲音扭過頭,啊?是郝春,果然是郝春!郝春正坐在他的地鋪邊上,一只手輕撫著他的臉,在輕輕地呼喚著看著他。秋生忽地坐了起來,連忙問道:“春,春,真的是你嗎?你,你怎么來了?” “我睡不著,過來看看你。我知道你在這里看場,我白天就看著你在地里干活,也看到你的車了,但是,白天人眼太多,我不敢走近你?!焙麓旱椭^幽幽的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半夜了,莊里的人都睡覺了。”她又補(bǔ)充道。 “春,孩子呢?你的孩子誰看著?”秋生急急地問。 “沒事,睡著就是一宿。都已經(jīng)舍慣了?!焙麓阂琅f低聲回答,接著反問秋生:“你好嗎?公司還順利吧?” “好,好,好著呢。你盡管放心我吧,你呢?你呢?”秋生急急地。 “……我,我,也好?!?/br> “那,你就好好的和孩子過好。啊?你要是有什么困難,盡管找我,聽到了嗎?錢更不是問題,???”秋生恐怕郝春記不住一只手就使勁抓住了郝春的胳臂。 郝春點(diǎn)點(diǎn)頭,半天沒說話,然后也抬起自己的手握住了秋生抓在自己胳臂上的手,摩挲著。嗓子里又開始哽咽,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再和秋生講什么話好。那些天天在心里翻來覆去的思念、渴望,到了跟前了才覺得無法說出口。秋生也把那只手又覆蓋在郝春的手上,仔細(xì)地打量郝春的臉龐。春,你俊美俏麗的臉龐明顯的消瘦了,還缺乏了原先的紅潤和洋溢著笑容的青春風(fēng)采;那雙眼睛雖然依舊楚楚動(dòng)人,卻充盈了無限的憂郁;那對酒窩兒不再是未語先笑的標(biāo)志,卻有了點(diǎn)無奈哀傷的意味…… “春,……”秋生情不自禁呼喚了一聲。 “……”郝春無言,只是抬起了一直低著的頭,稍微看了下秋生,有點(diǎn)含羞地又低下了頭。 “春”林秋生又輕輕地呼喚到,接著嘆口氣說道:“都是我害了你?。 ?/br> “不是,是我自己!是我先對不起你的,也是我自己害了自己?!焙麓哼@才嗚咽著回道。 “春,別說了!都是過去的事了。今后,今后,路還長著呢?!鼻锷驍嗪麓旱脑掝^,怕郝春提起往事會(huì)更加傷心。 “秋生,我,我,……想開了,怎么著也是一輩子。只要能經(jīng)常看到你,看著你幸福,我就心滿意足了。秋生——” “不,春,你要振作起來,春,你明白嗎?” “還有用嗎?秋生,我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