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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她們是否能原諒她。 柯言月與沐千尋一樣,從來沒有真正的怪過她,沖她柔柔一笑。 都是她帶大的孩子,她都心疼,知曉葉璃也許只剩幾日的壽命了,又怎么忍心說她一句不是。 葉璃垂首,長長的睫毛,掩住了眸子中的濕意,她犯了那么多錯,她們還愿意這么包容她,她還有什么不滿足的,此生有他,有她們,足矣。 蕭寒面色一沉,“胡鬧,身子還沒好,大雨天的,你出來湊什么熱鬧,不要命了?有我們就夠了,快回去!” 顧魅兒也不去看他,徑直走到柯言月身旁,冷聲駁回: “我的身子如何,我自己清楚,不勞蕭統(tǒng)領(lǐng)掛念,我就是死了,也是我自己的事,與你無關(guān)!” 蕭寒一愣,心底苦澀蔓延,她怎么還是這樣,他明明是關(guān)心她,她就不能把刺兒收起來嗎,為何對誰都能心平氣和,偏偏就不能對他溫柔幾分呢。 柯言月訕訕的摸摸鼻子,這里邊的頭頭道道,她早已了然,沐千尋與她說過,淺言也與她說過。 不過,此時不是糾纏感情的時候,一切待戰(zhàn)后吧,她有信心可以替他們理清這中間的誤會。 淺言無奈的聳聳肩,將傘撐的高高的,這“功勞”還要歸她啊。 顧魅兒非要出來,她也攔不住,也不好去叨擾沐千尋,沐千尋說過,雨停之前,誰也不見,她只好跟出來了,也好有個照應(yīng)。 可她笨的連劍都抓不穩(wěn),到時候打起來,豈不是還要有人分心照顧她,想著想著,腦袋都大了。 偷偷的去看陌弦,正好他也朝著她這邊看來,目光觸碰到一起,不由得紅了臉,心怦怦跳個不停。 陌弦燦爛一笑,向著她這邊踱步過來,故意撞撞她的肩頭,調(diào)笑到: “喂!你這丫頭老盯著我做什么,莫不是看上我了。如果是的話,我也可以勉為其難的收下你哦!” 這幾日忙的不可開交,許久都沒見這個丫頭了,煞是想念呢,不欺負一下,還真不是他的性格。 淺言叉著腰,氣呼呼的回應(yīng):“你不盯著我,怎么知道我盯著你了?本姑娘看上豬,都看不上你!” “切!我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才知道你看我的。你這腦子,豬都看不上你!不要打豬的主意了?!?/br> “嗷~”下一刻,陌弦尖叫一聲,疼的眼淚直淌,狠狠地被淺言踩了一腳。 淺言默默的移開腳,挑眉,聲音拉的老長:“真是抱歉,我腦子比較笨,踩到了你,想必你不會和我這樣的腦子的人計較的,哈?” “你!”陌弦伸出一根手指頭,又恨恨的縮回去,心里一陣抓狂,這丫頭真是越來越不好捉弄了。 二人鬧騰幾句,這緊張的氣氛驟然緩和下來,幾人相視一笑,眸子中堅毅一片,似乎這場戰(zhàn)斗也容易了下來。 待天亮?xí)r分,柯言月眸子一亮,深吸一口氣:“動手!趙宣的人死傷殆盡,域渾的兵力不足萬人!” 蕭寒身軀一震,與他的幾位手下點頭示意,帶了一多半的禁軍,朝著城外趕去,其實他們離城外的戰(zhàn)場,也不過兩條街的距離。 凌澤他們帶了星涯閣眾人與暗衛(wèi)隨禁軍而去,柯言月落在隊伍的最后方,拍拍顧魅兒的肩膀,輕聲到:“魅兒,你帶著淺言回去?!?/br> “不,柯長老,我可以的,跟著你們,我才能安心,就讓我去吧!” 拗不過她期盼的眼神,柯言月無奈的擺擺手:“罷了罷了,切莫不要逞強,不行就退后,保命要緊。” 城外,尸橫遍野,血流成河,在雨水的浸泡下,尸體都變得浮腫發(fā)白了,頭顱斷肢到處都是,模樣十分駭人。 其余的人只是覺著反胃,淺言是徹底被嚇到了,她何曾見過這樣的場面啊。 身子嚇的哆哆嗦嗦,牙齒止不住上下顫動,發(fā)出咯噔咯噔的聲響,傘都有些撐不穩(wěn)了,腦袋扎的低低的,盡量不去看那些尸體。 蕭寒一出現(xiàn),趙宣的人都如獲大赦,沾滿獻血的死寂的面龐都帶上幾分亮色,可往后一看,又失望了,或者說…絕望了。 隊伍中站定的,那一道道黑色的身影,不是慕宥宸的人,又會是誰的?那蕭寒的投靠,必然是假,那又怎么會救他們? 趙赦命大,身子搖搖晃晃的從死人堆里擠出來,盯著蕭寒冷聲質(zhì)問: “你竟敢誆我們?那你對嫣然的愛慕,也是假的了?” “是,都是假的,要不是為了讓你們替我們打頭陣,我連看都不會看趙嫣然一眼! 我也不想趕盡殺絕,你們愿意走,現(xiàn)在就可以走,等下留在這里的,就都是我蕭寒的敵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蕭寒仰著腦袋,不留一絲情面,直接驅(qū)逐他們離開。 至于說會放趙赦他們一馬,都只是說說而已,“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這個道理蕭寒豈會不懂。 當(dāng)初慕云帆心軟留下一個趙宣,就有了幾萬人的龐大隊伍,今日他留下這些殘兵敗將,難保他們不會卷土重來。 城中的那一半禁軍,就是為他們準備的,這僅剩百人的,累的半死不活的人,只要一入城,就會被屠殺個徹徹底底。 趙赦不甘的瞪了蕭寒一眼,領(lǐng)著剩余的百人,匆匆離去,而他們認為的活路,只不過是另一個噩夢罷了。 顧魅兒眸光流轉(zhuǎn),趙嫣然?可是淺言口中的那女子,和趙家有關(guān)?趙家與域渾的戰(zhàn)斗? 聰明如她,立刻想到了些什么,只是不敢確認罷了,深深的望了蕭寒一眼,意味不明。 兩支隊伍,誰都沒有先動手,靜靜的站著,分成兩波,涇渭分明,雨漸漸小了,停了。 葉璃望著沸騰的迷茫的域渾眾人,率先開口,用生拗的域渾話: “我生在夏國,長在夏國,回到域渾,只是被迫,此刻,我不是域渾的公主,我是夏國的子民。 你們大勢已去,成不了什么氣候,識相的話,就速速回你們的國土去。 否則,就不要怪我,將你們的性命留在這片土地上了,來年,會因為你們獻血的灌溉,長滿芳草呢!” 此話一出,域渾大軍吵嚷起來,瞬間軍心大亂,段夢萬萬沒想到,她剛剛使完的招數(shù),葉璃就完美的用了一遍。 蘄葛混痛心疾首的望著葉璃,試圖說服她:“公主!你忘記你身上的毒了嗎?” “廢話少說,我就是死了,不是還有這么多人陪葬嗎?我敢說,你絕對比我先死,是戰(zhàn)是逃,給句痛快話吧,蘄葛混大人?” 葉璃雙手環(huán)胸,嘴角掛著一抹斜斜的笑,饒有趣味的盯著蘄葛混,那蔑視的眼神十分明顯。 蘄葛混咬牙,怒火中燒:“戰(zhàn)!” 域渾的軍士,向來勇猛,不戰(zhàn)而逃這種事,他做不出來,何況葉璃都這么羞辱他了,死也要死的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