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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任何一個人的眼睛能像這人一樣靜到極致,也冷到極致,比起人類它更像是屬于沒有情緒的機(jī)器。 被她托在懷里的小東西嗚嗚叫了兩聲,突然掙扎著扭身把小腦袋埋進(jìn)了她的懷里。 車輛徹底駛出視線前,僅僅露出了半張臉的灰眸主人眉眼驀地彎了彎,似乎是在禮節(jié)性的表示些友好,蘇卿卻驀地驚醒般瞬間移開了視線! 一個讓人忍不住心生恐懼的人,一個能讓蘇卿都生出真實的驚色和忌憚的人。 魯清墨對蘇卿稍稍好轉(zhuǎn)一星半點的態(tài)度再度跌至冰點,他無比后悔自己會迷心竅的聽蘇卿的停了車子,要是讓傅少知道顧先生已經(jīng)見過了蘇卿,不知道還要惹出多少風(fēng)波出來。 但愿顧先生真的被瞞了過去,如果讓他知道傅少其實是… 魯清墨閉了閉眼,心情瞬間變得更為沉重。 魯清墨送蘇卿回到陽城的住處時,傅岑已經(jīng)先一步回來了,留守的幾位傅家下屬個個神情惶恐的站在外面。 書房里不停地傳來重物落地的巨響,間或有瓷片碎裂的脆響聲,魯清墨神色一緊,警惕的看了蘇卿一眼,隨手指了一個人道:“去送她回房間!” 說完就快步的向書房走去。 接下里的幾天蘇卿都沒再見到傅岑的身影,她比在蘇家別墅時候看管的更嚴(yán)了,連房間的門都不許跨出去一步。 蘇卿也不慌,每天就在房間里做玉雕。 其實沒人在一旁窺伺她反倒自在些,她全心投入的工作時最不喜歡有人打擾,原主的手又比她原來的細(xì)瘦小巧些,用著造型奇怪的工具打磨玉石時,蘇卿不得不用速度來彌補(bǔ)力道的缺陷。外人,尤其是和原主有仇的傅家人,絕對不適合看到她現(xiàn)在異于常人的繁復(fù)手法和近乎妖異的手速。 眼見著馬上就是一周的期限了,這一周幾乎都沒怎么合眼的廖子魚臉色疲憊的給祁老爺子送上了第三件雕坯。 第一次做出的蚩尤環(huán)模樣精巧卻靈氣不足,祁老爺子看了一眼就臉色難看的讓廖子魚收了回去重做,滿心期待又忐忑的廖子魚那時慌亂就有些壓不住了。回去后廖子魚別說安生的睡覺了,只要一閉眼滿腦子都是自己沒有利用價值后被祁家掃地出門的凄慘景象。 連熬了兩天兩夜做出了第二枚玉胚,祁老爺子拿了看了好半晌,卻還是打了回去,這回倒是沒有發(fā)火,只面無表情的警告廖子魚再做不出像樣的東西就要讓她稱病在家,不再參加比試了。 嘴上說著稱病,廖子魚卻知道這是讓她一輩子都不準(zhǔn)再站在明處的意思。 被逼到極處的廖子魚在房間里哭了一場,正情緒崩潰時好幾日沒露面的祁靖白卻出現(xiàn)了,廖子魚從來沒有見過對她那么溫柔的祁靖白… 在等待祁老爺子點評的間隙,廖子魚忍不住又看了在一旁陪著自己的祁靖白一眼,他清雋的面上帶著沉靜的淡然,芝蘭玉樹般俊秀挺拔的他穩(wěn)穩(wěn)的站在她的身側(cè),細(xì)長的眸子里閃過安撫。 然后廖子魚緊張疲憊的心奇跡般的跟著就平靜了下來。 “還有細(xì)雕和拋光沒有做,況且用特殊的液體處理過一遍會讓雕刻的痕跡更加自然驚艷,老爺子您不如等我全部做完后再看一遍,會比現(xiàn)在的效果要直觀的多也要好的多?!?/br> 廖子魚穩(wěn)住氣息鎮(zhèn)定的對著面無表情的祁老爺子建議著。 老爺子把視線從玉坯上移到廖子魚臉上,廖子魚正緊張著,老爺子卻突然爽朗的笑出聲來! “好!好!好!” 祁老爺子連喝了三聲,布滿褶皺的眉目這一陣來第一次顯出明顯的舒展愉悅。 “我果然沒看錯人!你這次做的很好,雕工精致到近乎沒有一絲瑕疵。難得在沒有原品在的情況下你還能做出和燒毀的那件九分相似的模樣,我看你已經(jīng)差不多得了她的真?zhèn)?!如果單從這三件里飛速進(jìn)步上來看,你甚至可以說是和她在玉雕上的造詣不相伯仲,快去休息會兒吧,打起精神了再開始雕飾,你這件拿出去絕對不會有任何人再質(zhì)疑你的水平問題。” 廖子魚疲憊的雙眸里驀地迸發(fā)出強(qiáng)烈的驚喜和愉悅,一個沒忍住,眼里激動和苦澀百般滋味參雜的淚水已經(jīng)蜂擁而出。 祁老爺子慈愛的把玉坯遞給祁靖白,柔聲道:“你這傻孩子,哭個什么,我先前對你嚴(yán)格也是為了能讓你進(jìn)步的快些?!?/br> 說著祁老爺子給祁靖白使了個眼色,“去陪著子魚休息吧,她最近也累壞了?!?/br> 廖子魚心下一顫,先是不敢置信,再是期待的看向祁靖白。 祁靖白在遠(yuǎn)處頓了頓,接著主動的攬住了廖子魚的肩膀,“好了,別哭了?!?/br> 廖子魚都忘記上一次祁靖白主動抱自己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了,她點點頭,紅著臉抹抹眼淚依偎在了祁靖白的懷里。 幾乎同時完工的蘇卿撐著手中的蚩尤環(huán)放置在燈光下,專注的看了半晌后,一向?qū)ψ约阂髧?yán)苛的蘇卿,嘴角終于勾起了一抹久違的淺笑。 也是時候了。 ☆、第15章 陽城這一周以來議論的最多的就是祁家鬼手傳人真假的問題。 除了這些年流傳在外的真真假假傳言以外,鬼手蘇家的人已經(jīng)有近半個世紀(jì)的時間沒有確切的在外界公然露過面了。祁家在華國的威望很高,這次的動靜又罕見的大,這一次從祁家傳出來的消息,基本上可以算得上是這么久以來關(guān)于鬼手傳人下落可信度最高的一次了。 到了蘇卿和廖子魚約定的這天,幾乎當(dāng)天參加過訂婚宴的賓客全數(shù)到了現(xiàn)場,從其他省市趕過來看熱鬧的人也不少,其中不乏眾多在華國業(yè)界赫赫有名的工匠大師。 祁家沒有一點心虛的意思,大方迎客,只要是身份無誤又略叫得上名號的人,統(tǒng)統(tǒng)給放了進(jìn)來。祁家這樣一番動作,關(guān)于廖子魚撲朔迷離的身份疑案似乎又豁然開朗了些。 至于和廖子魚約定了比試的那位,她父親的名號反倒讓外人對她的關(guān)注度更高了一些,但凡稍微知道些內(nèi)情的人家,打心底里是沒一個相信臭名昭著的蘇氏集團(tuán)會和鬼手蘇家有半毛錢的關(guān)系。 為了避免作弊,兩人的玉雕雖然可以各自拿回去做,最后的玉器拋光卻要兩個人在同一間房間里彼此監(jiān)督著完成。 最后階段的拋光算得上是復(fù)雜的雕玉過程里較為簡單的一項,但也最能檢驗一個人的手藝水平和她拿出來的玉雕是否相符。 蘇卿被魯清墨送進(jìn)房間前,幾天都沒有露面的傅岑突然晚一步到了,也不顧外人詫異的視線,傅岑直接把蘇卿帶到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