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章: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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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度愉悅的暢快中,我仰著背,讓自己下身與邪蓮盡可能地深度結(jié)合,在她體內(nèi)盡情噴射,那股一抖一抖的銷魂快感,確實舒爽,但更讓人暗爽在心的,是我耳邊響起的兩聲大叫。 “主、主人,賤奴升天了,啊”“給我住手!不、不要啊……” 在邪蓮愉悅而高亢的甜美哼聲中,武間異魔悲憤交集的怒吼,聽來就像是剛剛死了全家似的凄慘。 對于這名不能人道的一代高手來說,看到我在他的“所有物”內(nèi)噴射,還有創(chuàng)造主黑巫天女多年苦心在瞬間破滅的打擊,應(yīng)該是一個足以令他癲狂的重大刺激,也就難怪他嚎叫得如此凄慘。 但不知道是否因為“住手”與“不要”喊得太過接近,傳入我耳中居然變成了“住rou”這樣的古怪動詞,這實在是不能不記下的一筆事跡。 在我與邪蓮?fù)耆Y(jié)合,靈欲均攀升到極樂高峰的一瞬間,九淵深底的黑暗魔神之力接引而來,地獄yin神的力量完全發(fā)揮,我感覺到一陣椎心刺骨的疼痛,顯然自己的魂魄正由rou體內(nèi)被抽離,進(jìn)行地獄yin神的核心術(shù)法。 邪蓮那一邊,先是悶哼一聲,眼神由狂喜迷亂中回復(fù)清醒,跟著,她與身后藤蔓所結(jié)合同化的手腳,也開始慢慢由藤蔓中抽出。 整艘幽靈船驀地亮起了強(qiáng)光,銀白色的亮光,把白骨甲板照射出森森冷氣,周圍所飄蕩的怨魂虛影一起發(fā)出慘嚎,令得整艘船劇烈震動,彷佛要解體似的狂抖起來,顯示萬千死靈正豁盡全力,要從黑暗神明的邪力中爭回“邪女首像”主神級的黑暗魔神、千萬死靈所結(jié)合的無邊邪力,到底哪邊比較強(qiáng)。 這個我現(xiàn)在仍是回答不出,但眼前卻不是一場公平的對峙,因為回復(fù)神智的邪蓮已經(jīng)不再是“邪女首像”而是一個活的生命體,當(dāng)她利用最后邪力,對幽靈船下達(dá)解體指令時,這場邪能對峙便往不公平的一方傾斜。 “嗚嗚”無數(shù)死靈怨魂,發(fā)出凄厲的哀嚎哭聲,傾訴著他們的悲憤與怨毒,在這一聲聲撕人心魄的號哭中,幽靈船的白骨船體上赫然生出異變,無數(shù)張不同表情的臉孔,或悲或怒,緩緩由白骨中浮現(xiàn),瞬間覆蓋了整艘幽靈船。無數(shù)張詭異的人臉,一起閉上了眼睛,滿目血淚頓時染紅了船體,似涌泉奔流般翻涌而出。 下一刻,邪蓮的手腳終于從藤蔓中完全分離,我甚至還顧不得從她體內(nèi)抽拔出來,就先忙著把她抱離藤蔓;動作中,她原本高高隆起的雪白肚腹,奇異地迅速消退,變回了平坦光滑的小腹,但卻有大量冰冷的邪惡黑氣,一下子由她小腹直升上半空中的紫黑色光團(tuán)。 地獄yin神圓功,照理說新的魂獸也該成形,但是紫光完全被黑氣所包圍,在偶透出的縫隙當(dāng)中,我只看到一個與人同高的紫色大蛹,似繭似卵,看不出來是什么具體生物。 那些包裹住紫色大蛹的黑氣,并沒有逐漸消失,反而在天空中旋轉(zhuǎn),詭異的型態(tài)像是在孕育著什么;與幽靈船共鳴的號哭聲,又彷佛在開啟某種門戶,從黑暗中釋放出什么東西,令人遍體生寒。 紫光與黑氣交纏對峙,一下子紫光突出,一下子黑氣圍裹,分不出明顯上風(fēng),但不久之后,先是一聲邪異的馬嘶由黑暗中傳來,跟著就是一陣馬蹄聲由遠(yuǎn)而近,好像一騎快馬朝這地方奔馳而來,但無論我們怎么尋找,都看不見那匹馬的蹤跡。 除非…… 抬頭仰望,就在馬嘶聲最響亮的一刻,一抹霸氣凜然的黑色騎影,猶如一道黑疾風(fēng),由黑色氣團(tuán)中縱馬躍出,手中長劍一揮,轟然聲響中,竟然將紫光魔蛹一擊而破! “啊!” 光線朦朧,在下方仰望的我們并沒有看得很清楚,但卻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那匹黑色駿馬體型高大,但身上卻是千瘡百孔,插滿了羽箭、布滿了刀傷,無數(shù)鮮血正從軀體橫流下來,一看便知道是經(jīng)歷過連場生死大戰(zhàn)。 這匹剽悍雄騎的主人,穿著黑盔黑甲,是最為沉重、最為堅固的那種裝甲,能夠穿戴在身上還動作自如,不是體型壯碩,就是武功極高,而從它揮劍擊破紫光魔蛹的動作,可以得到一些端倪。 騎士的右手持劍,左手執(zhí)盾,鎧甲與盾上頭都刻著相同的玫瑰花紋,盡管整個身軀被鎧甲給包裹,但是從那一陣陣飄來的腐臭酸味來判斷,鎧甲下的身軀恐怕是半腐尸一具;而最讓我們注意到的地方,則是這個黑甲騎士的肩膀以上…… 一無所有。 沒有頭! 東海上另一個與幽靈船齊名的恐怖傳說,無頭騎士! 剛剛抵達(dá)東海的時候,我們就在犬族傳說中聽過,五百年前在東海之濱,有一名戰(zhàn)敗的黑暗騎士來到海濱,引頸自刎,此后,每逢月黑風(fēng)高的夜晚,這名無頭騎士就會出現(xiàn),找尋失落的頭顱…… 在這種時候,這樣子出現(xiàn),這名無頭騎士顯然與幽靈船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因為在它躍馬而出的瞬間,整艘幽靈船像是見到救世主降臨般,發(fā)出了喜悅的哭頌,贊美著主人的回歸,繼承下千萬死靈的怨毒,要將血仇與悲忿一一清算,把殺戮、絕望帶回人間。怨魂的歌頌聲中,覆蓋在幽靈船上的無數(shù)鬼臉,一張接著一張炸得粉碎,怨血橫流,彷佛為了無頭騎士的出現(xiàn),耗竭了每一分力量,而那道剽捷騎影竟不稍稍停留,就這么躍馬飛天,在長嘶聲中破空而去。 整艘船的死靈都在sao動,靈波沖擊也影響到阿雪與邪蓮,她們兩人不知道是受到靈波沖擊,還是耗力過度,竟然在無頭騎士躍馬破空而去的時候,一起倒地昏迷過去。 “啊?這種時候,不要這樣玩我吧?” 同一時間,幽靈船上連聲爆響,從船首開始發(fā)生連續(xù)爆炸,像是因為邪力消失,正瀕臨解體,正在船上的我肯定要倒霉,剛收起阿雪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想要拖著疲倦的身體帶人逃生,哪想到一聲狂雷怒吼破空而來。 “畜生!” 我應(yīng)聲往上一看,嚇得魂飛天外,武間異魔把阻住他的一名羽族女戰(zhàn)士,抓住腳踝,硬生生將人撕成兩半,在滿天血雨紛飛中,朝我飛射而來。 “你破壞了黑巫天女大人的心血,要你們?nèi)齻€狗男女償命!” 威猛雄霸的第七級武者,爆發(fā)著熾盛狂怒,用可能是他此生最強(qiáng)、最顛峰的狀態(tài),揮舞著魔鬼左爪,朝我們沖殺過來,洶涌氣勢如同海嘯翻騰,試問我如何可以抵擋?如何可能抵擋? “接劍!” 危急時候,一個聲音遠(yuǎn)遠(yuǎn)地傳來,盡管聽來很模糊,但仍聽得出是我們大當(dāng)家加藤鷹的聲音,同時,我右手傳來魔力震動,一柄鋒銳的透明神兵,在我右手掌心出現(xiàn)。斬龍刃! 神兵在手,至少我不再是赤手空拳,當(dāng)下不假思索,揮起斬龍刃就刺向武間異魔。 七大創(chuàng)世圣器之一的斬龍刃,堪稱是世上最鋒銳的東西,是唯一有可能破壞武間異魔鋼軀的神兵,在我手中卻沒能成功發(fā)揮光彩,武間異魔完全沒把這道刺擊放在眼里,當(dāng)我揮刃搶進(jìn)他身前一尺,刺出斬龍刃時,他揮手隨意一撥,沛然大力就將我右手臂震斷,斬龍刃受力遠(yuǎn)遠(yuǎn)飛脫出去。 “你!” 武間異魔自然有意奪取神兵,但我卻也明白這一點,所以在他出手的時候,我故意借力,讓斬龍刃飛出百尺。武間異魔看見到手的寶物飛了,驚怒交集,整個心神全放在斬龍刃上,給了我一個不可能得到的千載良機(jī)。 正常情形下,我絕不可能有機(jī)會近武間異魔的身,即使近身,他也不會給我動作的時間,這是我近日來頻頻苦思的技術(shù)難題。 但如今機(jī)緣巧合,我不但搶近武間異魔一尺范圍,更得到了這個他心神分散的良機(jī),讓我有機(jī)會實現(xiàn)這個破敵險策。 動作飛快,我解下手腕上的賢者之環(huán),一下子套在武間異魔的手臂上,當(dāng)手環(huán)銬死,武間異魔警覺過來,反手一掌轟在我胸口,縱然我早有準(zhǔn)備,得手之后就躍身后退,還是被余勁給帶到,碎了四排肋骨,墜地吐血,徹底失去戰(zhàn)斗力。 “狗畜生!這算什么?給我戴個手環(huán)就能傷我嗎?” “嘿……嘿嘿……黑龍王是不是應(yīng)承過你,只要有不死魔軀,沒有人能夠殺你敗你?哇!” 被我在吐血聲中一問,武間異魔似乎很訝異,但自信滿滿的他仍是回答。 “不錯,普天之下,沒有人可以殺我敗我。最鋒利的斬龍刃已經(jīng)失敗,加藤鷹也敗在我手里,很快我就會連李華梅也超越過去,但在那之前,我要先把你們?nèi)齻€狗男女碎尸萬段!” “哈哈哈哈蠢狗,你知不知道,天下事一體兩面,最鋒銳的刀傷不了你,但最堅固的盾卻可以要你狗命。這個賢者手環(huán)的異能,只要戴上它,一切物理攻擊俱不能傷,可是會帶來的副作用……就是對一切的魔法毫無防御,剛才在我?guī)湍愦魃系臅r候,我用yin精靈轟了你一下。” 對上第七級武者,yin精靈幾乎沒有殺傷力,但是對上一個毫無魔防能力的普通rou體,yin精靈的攻擊就足夠造成嚴(yán)重后果,更何況,我還在發(fā)出yin精靈之后,用百鬼丸在傷口上抹了一記。 物理攻擊不能傷及rou體,但是百鬼丸的上頭……抹了尸毒! “你的魔軀不死不敗,大概也沒有痛覺吧?” 在我邊吐血邊狂笑的動作里,武間異魔望向發(fā)光的賢者手環(huán),再望向自己胸口那個迅速潰蝕血rou的大洞,眼神中露出了罕見的動搖之色。 “不、不可能……龍王陛下應(yīng)承過我,沒有人能夠……” “哈哈哈,蠢狗,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賤種,你只是一頭即將慘死在我手下的豬狗,我沒必要知道你的名字!” “哇哈哈哈,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東西,但是在東?!俸?,很巧吧?我就被人稱作梅、佑、仁?!?/br> 被我指著鼻子狂笑,武間異魔先是驚愣,后來像是想通了其中關(guān)鍵,踉蹌后跌幾步;隨著信心瓦解,胸口的血rou潰爛更是嚴(yán)重,本是無敵不敗的鋼鐵魔軀,現(xiàn)在卻連胸骨都軟化粉碎下來。 “沒有人能殺我敗我……梅佑仁能殺我敗我……不、不……這不可能……” 口中雖然這么說,武間異魔的表情卻由震驚轉(zhuǎn)為駭然,最后當(dāng)他明白了發(fā)生什么事后,憤怒地縱聲長嘯,拍動背后蝠翼,像一頭出閘猛虎般朝我們撲來。 “賊賤種!就算死,我也要拖你下地獄!” 以戰(zhàn)術(shù)結(jié)果來看,我的計劃非常完美,沒有半分漏洞,光是憑我這個三流角色,居然可以單槍匹馬干掉黑龍會第一猛將,令堂堂第七級武者栽在我手里,這已經(jīng)是一種奇跡,任誰聽到都不會相信。 只是,讓本來不應(yīng)該成功的東西成功,就要付出代價,能夠打倒武間異魔,已經(jīng)是這戰(zhàn)術(shù)的極限,免不了還是會出現(xiàn)細(xì)小瑕疵。 那個瑕疵就是……縱然我能攻破鋼鐵魔軀,給武間異魔致命重創(chuàng),但他仍是不可一世的第七級武者,還能夠用強(qiáng)橫武功壓制傷勢,做出瀕死的反撲。 不只如此,瀕死反撲的猛虎比平時更為兇狠,武間異魔豁出身上每一分精元的死前一擊,委實驚天動地,破壞著所經(jīng)之路的一切,把幽靈船的白骨甲板整個掀翻過來,像是一頭理智盡失的瘋狂毒龍,大口朝我吞噬撲擊。 我想逃跑,但重傷的身體卻提不起半分力道,側(cè)眼也只看到阿雪與邪蓮倒臥在旁,全沒有恢復(fù)意識的樣子,如無意外,武間異魔的最后一擊會把我們?nèi)巳扛傻?,堪稱大豐收式的玉石俱焚。 顯而易見的結(jié)局,我腦里卻在想不相干的問題,那就是縱然加藤鷹在此,也未必能擋下武間異魔這一擊,除非是李華梅擺脫黑龍王,趕來此地救援,又或者海神宮殿中的武藤蘭能施救援,但這兩者都是近乎不可能的事,那么…… “刷啦!” 在武間異魔最后一擊所掀起的霹靂震響中,突然發(fā)出一下清亮撕裂聲,縱然風(fēng)雷之聲大作,卻是掩之不下,而在這一聲清亮裂聲后,周圍好像一下子安靜下來,萬籟俱寂,只剩下遠(yuǎn)方戰(zhàn)場的殺伐聲,還隱隱約約傳入耳里。怎、怎么回事? 當(dāng)我滿心錯愕,慢慢睜開眼睛,卻見到一幕不可思議的景象,與武間異魔憤怒的圓睜大眼打了個照面。 “哇啊啊啊”被這幾乎奪眶而出的怒睜血眼給嚇到,我著實吃了一驚,但這卻仍比不上我看見武間異魔的人頭滾動在地時,所造成的驚駭。 再看得清楚一點,武間異魔的無頭身軀,就像是一尊雄偉無瑕的雕像,還維持著往前沖擊的威猛姿勢,但整具軀體卻已經(jīng)沒有半點生機(jī),被那突如其來的一擊給斷首奪命。 “這……這是……” 能夠一擊斬飛第七級武者的首級,那要多強(qiáng)的武功才能作到???縱然不死魔軀已破,要?dú)⒌粑溟g異魔仍沒有那么簡單,而將他一擊斬殺的兇器是…… 我的目光搜索周遭,沒有看到什么飛刀、飛劍,甚至沒看到任何尖銳物體,實在猜不透武間異魔是怎么被干掉的,直到我瞥見在他尸身一尺外的甲板上,牢牢插著一件東西。 那并不是什么很起眼的東西,如果不是因為它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幽靈船上,我甚至不會注意到它,因為……它只是一張很普通的紙牌,一張每個賭客都曾看過摸過的平凡黑桃七。 但就是這張平凡又普通的黑桃七,一擊奪去了武間異魔的性命! 使用紙牌作兵器的武者……這讓我產(chǎn)生了某種聯(lián)想,剎時間冷汗狂流,第一時間望向附近的山頭。 應(yīng)該是紙牌射來的方向,那里本來什么人也沒有,可是當(dāng)我運(yùn)足目力凝視,卻看見一道模糊得幾乎辨認(rèn)不出的縹緲身影,如同長夜黑鶴,飄然拔地而起,朝著無頭騎士消失的方向飆射而去,身形隱沒在劃破黑夜的第一道晨曦里。 “變、變態(tài)……” 我顫抖聲音說著,仍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東西,偏生周圍沒有人能夠替我做證明,阿雪與邪蓮美體橫陳,倒臥在甲板上,只有武間異魔一臉憤怒表情的頭顱,還在我腳邊滾動。 隨著千萬死靈的邪力消失,盡掩天上三光的濃密黑云,也被陽光驅(qū)散,一縷縷金黃色的晨曦,劃破烏云照射到海面,反映出萬頃粼粼波光,氣象萬千,襯著海面上船艦航行的壯闊景象,這一幕本該令人賞心悅目,無奈我們正立于險地,這艘破破的鬼船在所有幽靈盡數(shù)被驅(qū)離后,只是一艘用白骨胡亂拼湊成的不良建筑,又被武間異魔瀕死一擊那樣震動,根本就撐不住了。 當(dāng)燦爛陽光灑在白骨上,我彷佛聽見春冰在烈陽下消融的聲音,還來不及撐起身體逃生,整艘幽靈船“嘩啦”一聲,高速往前方彈射出去,一面飆射,一面解體,整個船身還原成一塊又一塊的白骨,而白骨在陽光照射下迅速化灰飄散。 就這樣,我們被彈射出封靈島,在大海碧波的正上方,曾經(jīng)呼風(fēng)喚雨、鬼哭神嚎的幽靈船徹底解體消失,而失去依靠的我們,理所當(dāng)然地往下墜落,在幾聲“撲通”、“撲通”的聲音中,落入海里。在昏迷之前,我還在暗自盤算,連幽靈船這么大的陣仗都?xì)⑽也凰溃瑓^(qū)區(qū)落海沒頂,不過小菜一碟,應(yīng)該不至于這樣就要掉我的小命吧? 話雖如此,我仍沒有料到在自己清醒以后,會看到這樣的一幕光景。 “咦,這里是……” 金碧輝煌的建筑,奇異的清涼溫度,淡淡咸咸的大海氣味,我又回到了東海的魔法建筑“海神宮殿”之內(nèi)。 之前,黑龍王與李華梅圍著海神宮殿激戰(zhàn),雖然不知道那場戰(zhàn)斗結(jié)局如何,但是看這情形,應(yīng)該已經(jīng)結(jié)束,畢竟雙方戰(zhàn)斗的理由是因為幽靈船,當(dāng)幽靈船解體消失,以他們雙方的個性,不太可能繼續(xù)在這種時候作生死斗,多半是各自回去指揮部屬收拾局面,武藤蘭大概在這之前或之后cao控巨頭龍離開,還順道接了我一把。 只接了我一個人嗎?起碼也應(yīng)該把邪蓮和阿雪一起接下吧?咦?我受的傷好像已經(jīng)好了。 墜?;杳灾?,我的傷勢不輕,光是手臂、肋骨的骨折,就已經(jīng)夠我受的,但現(xiàn)在不但骨折已經(jīng)痊愈,其它部分的內(nèi)外傷多數(shù)也已復(fù)原,雖然動作時還有些隱然作痛,不過已經(jīng)沒有什么大礙。 這點倒是不奇怪,我所受的傷全是物理傷害,絲毫不復(fù)雜,只要有回復(fù)咒文一類的東西,很快就可以治愈,反倒是運(yùn)用地獄yin神造成的元?dú)夂膿p,這個要花時間慢慢回復(fù),必須要休養(yǎng)上幾個月才行了。 與邪蓮結(jié)合孕育出的新魂獸,還沒看出樣子,就被無頭騎士一擊而破,這樣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孕化成功,而我自己也要有一段時間不能運(yùn)用魔法,沒法進(jìn)行確認(rèn),想想還真是一個令人煩惱的問題。 不能一直在這里躺下去,我從這張鑲滿寶石、珊瑚的黃金大床上起身,沿著出門的走廊向外走去,沒多久就聽到聲音,我心頭一喜,隨著聲音走到另一個房間,只見邪蓮獨(dú)自一個人在那個水晶房間里,赤裸的胴體上一絲不掛,正背對著我蹲在地上,揮動魔鬼右爪,用力砸著什么東西。 我悄悄靠近,邪蓮卻是心神專注,絲毫沒發(fā)現(xiàn)有人來到。 我來到她身后,才剛剛站定,臉上就濺上幾點冰冷的碎rou,側(cè)眼看清身前的情形后,我不發(fā)一語,只是伸手輕輕摟過邪蓮柔嫩的腰肢。 終于發(fā)現(xiàn)我的到來,邪蓮的身體僵了一下,右爪重重地又揮下去,把武間異魔的首級打得面目全非。 我靜靜地?fù)е吧彽难?,直到聽見那隱約的啜泣,才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淚流滿面,艷麗的臉龐沾著稀爛血rou,在慘烈的氣氛下,別有一種驚心動魄的凄艷?!爸魅恕摇摇?/br> “別哭,別在這時候哭嘛,唉……” 在我身邊的女性,以邪蓮最為年長,也最為獨(dú)立自主;織芝稱我“相公”、阿雪叫我“師父”而“主人”這個名詞,是專屬邪蓮的特有稱呼,代表了我與她之間的主宰關(guān)系,也代表了我早年的無知,否則光看現(xiàn)在滿街都是狂戀主奴關(guān)系的貴族子弟,我肯定會避開這個已泛濫的跟風(fēng)。 “嗯,你是堂堂的吸血女王耶,不要一直哭嘛,有什么難過的事,說給我聽吧?!?/br> 看邪蓮像是自尊崩潰般,在我懷中放聲哭泣,我實在不知道該露出怎樣的表情才好。 邪蓮的身高比我還高出半個頭,普通站著說話也就罷了,這樣子安撫哭泣的她卻非常奇怪,附近也沒有床,我惟有摟著她,坐到旁邊的一張珊瑚椅上,順腳把武間異魔的腦袋踢得遠(yuǎn)遠(yuǎn),再讓邪蓮坐上我大腿。 我不喜歡聽見女孩子哭,很大的一個理由,是因為我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付這樣的場面。 在摟抱邪蓮的過程中,我一面聆聽她哭泣聲中的說話,一面用掌心輕撫她絲緞般的滑膩肌膚,享用著她柔軟的奶子、豐滿的肥臀。 完成三靈一體邪術(shù),進(jìn)化為“真祖”后,邪蓮儼然就是吸血族的女王,rou體看來像是年輕了幾歲,可是舉手投足間的撩人風(fēng)韻,卻仍保有了成熟女性的獨(dú)有魅力,與她敢作敢為的辛辣個性搭配,美麗得很有性格,還另有一種陰狠詭艷的味道,無怪會被封作七朵名花之一的血蓮花。 邪蓮告訴我她的故事,那些東西之前武藤蘭都已經(jīng)說過,包括邪蓮怎么來到東海尋仇,怎樣技不如人敗陣下來,又是怎樣被黑巫天女給改造與洗腦。 由于都已經(jīng)聽過一次,我毫不動容,只是靜靜地聽著,直到她說出黑巫天女怎樣改造她的身體。 為了要喚醒幽靈船,嘗試制造邪女首像,黑巫天女確實是費(fèi)盡心思。 本身修練暗黑系武技與魔法,又身懷有孕的邪蓮,確實是制作邪女首像的優(yōu)質(zhì)素材,但邪女首像的完成,牽涉到素材的修為,黑巫天女除了嘗試替邪蓮?fù)瓿扇`一體之法外,也替她拔骨洗髓。 將背后的脊骨硬生生抽出,這是伊斯塔的一項酷刑,黑巫天女自然沒有這么無聊,沒事胡亂施刑,她對邪蓮用這手段,是為了將一樣蘊(yùn)含強(qiáng)大邪能的妖物,植入邪蓮體內(nèi)。 “那個東西……我還記得……樣子和主人你的萬魂幡很像,會不會是……” 不用問會不會,肯定是這樣沒錯,當(dāng)初萬魂幡被我遺失在海外孤島,對我而言,要找回萬魂幡如同大海撈針,相信對這世上絕大多數(shù)的術(shù)者也是一樣,但東海卻有黃土大地上最優(yōu)秀的黑魔法術(shù)者,無論是黑澤一夫或是黑巫天女,如果說他們能夠憑感應(yīng)打撈起萬魂幡,這點我絕對不意外。 以他們的能耐,要攝伏萬魂幡的精靈主,破去認(rèn)主保護(hù),也不是什么困難。 幽靈船的本體,是枉死于東海的千萬死靈怨魂,如果要仿制一艘假貨,起碼也得花點工本,不能濫竽充數(shù),所以當(dāng)我得知邪蓮cao縱的幽靈船是假貨時,我就已經(jīng)開始懷疑,失落在東海的萬魂幡可能已經(jīng)落在黑龍會手里。只要把萬魂幡植入體內(nèi),憑靠一萬條怨魂的妖力,弄一條小規(guī)模的幽靈船出來唬人,技術(shù)上鐵定不成問題。 唉,可惜太晚發(fā)現(xiàn)這一點,否則阿雪同樣是吸納萬靈入體,也搞條假幽靈船出來,我們一早就可以橫行東海,將反抗軍士兵嚇得屁滾尿流。 “萬魂幡毀在賤奴的身上,賤奴感到很對不起主人,特別是對魔……” “哦,沒什么大不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反正也不是我作的,沒什么好心疼,再說如果不是萬魂幡護(hù)住你的靈識,我可能沒有那么容易助你回復(fù)清醒,還可能早就被你干掉了……” 在海上交手的那一次,如果不是邪蓮體內(nèi)萬魂幡的殘留意識作祟,讓邪蓮因為痛楚而停止攻擊,我們可能就危險了。 這次能把邪蓮救出,也是阿雪激起她體內(nèi)萬魂幡的力量,兩邊合力,才讓她從yin觸藤蔓中解除同化。 “所以呢,萬魂幡的犧牲不是沒有代價,只要不是浪費(fèi)掉就可以了。唔,倒是可惜了萬魂幡的那個精靈主,叫做魔……魔……魔什么的?算了,既然想不起來,就是不重要,我們忘了她吧,做人應(yīng)該放眼明天,那種已經(jīng)完蛋的東西不用留戀了?!?/br> “呃……主人您真是看得開?!?/br> 邪蓮似乎對我的極度豁達(dá)很訝異,但我卻真的不覺得這有什么大不了,而這情形在我們之后的談話中更為明顯。 失去萬魂幡,這點讓邪蓮感到負(fù)疚與歉意,但真正令她感到心痛的,則是因為rou體被改造,導(dǎo)致所孕胎兒因此被煉化夭折一事。 在被武間異魔改變?nèi)松?,邪蓮曾?jīng)是個很普通的女性,盡管流著吸血族的血,卻是安于平淡的家庭生活,與丈夫共結(jié)連理后,對于腹中胎兒懷著平和而幸福的憧憬。 這個夢想在遇見武間異魔后,完全破滅,剖腹摘嬰、改造rou體的種種酷刑,讓一個小女人在血淚中變成了夜叉。 后來她種種放浪形骸的荒yin作為,一方面是身受詛咒,不得不為;一方面卻也是藉此自暴自棄,麻痹痛苦。 但在內(nèi)心深處,邪蓮的溫柔母性從未消失過,當(dāng)初我能夠?qū)⑦@剽悍女盜馴服,很大的一個理由,也正是因為這份母性,而她這次再度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受到的打擊可想而知。 這些道理我都明白,但盡管如此,看到邪蓮像是被抽干了所有求生的希望,像個脆弱的少女般在我面前悲泣,我卻越來越感到煩躁,心里一股荒謬絕倫的感覺也越來越強(qiáng)。 “喂!等一下,邪蓮,我問你幾個問題?!?/br> “啊?” “你吸血的時候,有沒有挑什么口味吸?” “這個……倒是沒有,可是為什么這么問?” “你不要管,回答我的問題就是了。你吸血從不挑人,那下手殺人的時候呢?有沒有什么人你會放過不殺的?” “……沒有?!?/br> “那就是了,你什么人都?xì)?,什么血都吸,又不信教,又不是善男信女,堂堂心狠手辣的血蓮花,現(xiàn)在是怎么了?不過是死個胚胎,你沒看過也沒摸過,有什么狗屁感情?干什么哭成這個樣子?你死老爸的時候有這么哭嗎?” 我問得太過理直氣壯,邪蓮一時間愣在當(dāng)場,止住了哭聲,被我這先聲奪人的連番搶問,弄得忘了發(fā)怒,怔怔地看著我,口中說不出一句完整話語?!暗鞘俏摇鞘俏业暮ⅰ?/br> “你的孩子嘛!你知道,我知道,武間異魔和黑巫天女都知道,甚至連黑澤一夫也知道,但那又怎么樣呢?今天不死改天死,那本來就是很容易死掉的東西,用得著這么在意嗎?就算今天沒有掛掉,哪天我們兩個搞的時候干得大力一點,或者睡覺的時候不小心踢到一腳,搞不好也就踢掉了,為這種東西傷心太沒意義了。” 不曉得阿雪如果在這里聽見我的話,會是什么樣的表情,但我覺得邪蓮應(yīng)該懂我的意思……雖然她現(xiàn)在只是一臉錯愕地看著我……沒關(guān)系,起碼好過哭個沒完。 “退一步想吧。邪蓮,我是個他媽的雜碎,你也是個殺人如麻的毒婦,我們兩個人的孩子,你期待他會有什么好下場?像我們兩個這樣的人,不該也不能擁有太多重視的東西,現(xiàn)在孩子就這么沒了,或許是他最幸福的收場……” 大概就是這一句話打動了邪蓮,她本來心喪欲死的表情,彷佛在瞬間頓悟,開始回復(fù)了生氣、回復(fù)了理性,用一種平靜下來的眼神凝視著我。 “對啦,這個表情不是很好嗎?你可是堂堂的吸精女王,威名赫赫的邪媚盜賊血蓮花,為了這種事情而落淚哭泣,太丟臉了,連我都為你感到羞恥??!少了孩子的負(fù)累,正好可以多狂歡幾晚,再干個十幾二十次,這是大喜之事??!” 我笑著說話,放在邪蓮腰間的右手,還順勢往她渾圓多rou的肥白屁股上重打兩記,享受那舒爽的手感,畢竟她的rou體對我仍有很大吸引力,這么赤裸地在我大腿上坐一段時間后,我滿腔yuhuo都被撩撥起來了。 “主人,你真是鐵石心腸??!” 似是含怒責(zé)怪,但邪蓮卻是貼在我耳邊,吐氣如蘭地輕嘆說話,還不時輕舔我的耳垂,挑逗之意表露無遺,顯然是完全理解了我的話。 邪蓮到底是一個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拿得起也放得下的成熟女性,一想通其中關(guān)鍵,很快就把傷痛藏于心里,不再把傷口暴露出來,非但如此,還馬上找到最適合她的方式療傷。 “嘿,除了我的壞心腸,我身上還有些地方比鐵石更硬,你這yin婦有沒有興趣試試看?” “不,這個說法不妥,伺候主人本來就是賤奴該做的事,啊……” 一聲滿足的呻吟,邪蓮貼體入懷毯,妖媚地?fù)u動雪白的rou臀,大剌剌地跨坐在我腰間,貪婪地將我勃挺的rou莖納入體內(nèi),露出歡喜贊嘆的暢快表情。 “啊……主人……主人……請你搗壞賤奴骯臟的臭洞吧!” “少啰唆,你這頭母豬!” 吸血族女性確實是公認(rèn)被詛咒的倒錯體質(zhì),越是邪惡背德的yin行,越能令她們感到無上極樂。邪蓮正是從一個極端邁到另一個,已經(jīng)習(xí)慣施虐于人的她,如今反而從被人凌虐與貶低中得到快感,在那一聲聲自稱賤奴的狂喜呻吟中,邪蓮拋動著渾圓的美臀,胸前高聳的豪乳也不斷起伏擺晃,像是借著這樣的放縱,把所有的悲痛全數(shù)拋諸腦后。 “賤奴隸,告訴主人,你完成三靈一體之后,現(xiàn)在大概有多少能耐?主人剛剛為了你大耗元?dú)?,接下來的時間需要找個保鏢在旁邊。” 全力插送,我把邪蓮結(jié)實渾圓的一雙粉腿緊纏自己腰上,彼此的胯部結(jié)合無間,更形粗暴地狂進(jìn)猛出。 “啊……主人身邊……不是收了新的小yin奴嗎……那頭sao透了的母狐貍,抖著一雙大奶……生怕沒人知道的樣子……啊” 邪蓮高聲亢叫起來,肌膚上給我刻下幾個十字印記作為懲罰,但在這痛楚的刺激下,她的蜜汁如潰堤般泛濫,絲絲的yin液從我倆接縫處流了出來,發(fā)出陣陣令人銷魂蝕骨的嬌啼。 “主人……嗯……啊……這么喜歡那頭大奶狐貍……為什么……” “別問那么多,我也很喜歡你啊!你這樣的yin婦,天下少有,我怎么會不愛惜呢?” 這句話有一半是認(rèn)真的,尤其是在我聽到邪蓮坦承,只要給她幾天時間調(diào)養(yǎng),把成為邪女首像時失去的元?dú)庋a(bǔ)回,徹底把三靈一體圓功,以她進(jìn)化為吸血族真祖的力量,將可一舉攀升至第七級修為。 屆時,我等若是有一個加藤鷹、武間異魔級數(shù)的高手當(dāng)保鏢,足可高枕無憂。“啊……主人,賤奴要到了……把賤奴隸干到下地獄去吧!” 邪蓮暢美的呻吟中,兩條粉腿像抽筋般不停的顫動,把我的腰纏得隱隱生疼,雪白纖細(xì)的玉臂緊緊抱住我雙肩,纖長玉指上的指甲深深嵌進(jìn)了我背肌,弄得皮破血流。 “干你娘的!下地獄前還要咬我一口,你這母豬真是夠毒夠辣??!” 話是這么說,但我卻沉醉于邪蓮艷媚的成熟魅姿,腰際酸麻,片刻之間,陽精禁不住地狂噴而出,我在麻痹般的陶醉感中,又再猛烈抽插幾下,把guntang燙的液體一滴不剩地全送進(jìn)去。 “唔!” 雖是暢快,但這次從頭到尾我都很注意,控制著兩人歡好的節(jié)奏,雖然也把邪蓮送上極樂顛峰,卻沒有讓她再次流出紫涎香,以免增添我未來的煩惱。 在邪蓮盡展熟艷媚態(tài),前后搖擺雪白肥臀,愉悅歡叫的時候,她的背后隱約浮現(xiàn)了某種刺青,代表地獄yin神已然完成,只是受創(chuàng)嚴(yán)重,必須要時間療養(yǎng)才能接受召喚。 “主人,賤奴想請你幫她完成一件事,請你務(wù)必答應(yīng)她好嗎?” 完事后,邪蓮趴伏在我胯間,撩起了她紫色的發(fā)絲,為我清理適才的污漬,態(tài)度嫵媚柔順之至。 而我光是想到有一名第七級修為的rou奴隨侍,所能帶來的種種好處,心里就爽上了天,聽見她有求于我,自然是一口答應(yīng)。 “主人已經(jīng)為我殺了武間異魔,完成了當(dāng)初的承諾,但……黑巫天女那個賊賤人,我絕對不放過她,不讓她千刀萬剮,難以消解我心頭的怨恨,請主人為我報此血仇?!?/br> 我微微一怔,凝視邪蓮眼中刻骨的仇恨,心里有著不少的感慨。 每個人都會為自己的生命找個支柱,有些人為了愛而生,也有人只是為了復(fù)仇而活下去。 邪蓮……大概就是這樣的類型,在一樁又一樁的復(fù)仇中找到生命動力,但是當(dāng)殺盡所有仇寇,再無仇恨可報后,邪蓮,你要為何而活呢? “好吧!說來那孩子我也有份,黑巫天女和我也有仇……我答應(yīng)你,一定替你干掉黑巫天女,讓那賊婊子死得凄慘落魄。” 像黑巫天女這樣的妖人,干掉是一定要干掉的,如果面紗之下只是個大恐龍,那還可以放著她自生自滅,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伊斯塔人妖,男人頭女屁股,非要做掉不可。 “不過,你擁有第七級力量,比我還強(qiáng)得多,為什么不自己去殺?” “因為她不能離開這里!” 答話的不是邪蓮,而是不曉得由什么地方冒出來的武藤蘭,淡淡的身影投射浮現(xiàn)在半空中,用嚴(yán)肅的表情,向我解釋邪蓮所遭遇到的困境。 幽靈船雖然再次被解體封印,但源頭的千萬枉死怨魂還在,還繼續(xù)依照自我的本能,追索著叛逃出幽靈船的邪女首像,要將她重新吸納回去,再次組成幽靈船。 “啊……可是,沒有邪女首像,死靈們的活動范圍離不開東海,只要我把邪蓮帶離開東海,那就沒事了吧?” “活動范圍確實是這樣,但影響范圍卻不止?!?/br> 武藤蘭說,鎖魂咒殺本就是黑暗魔法的拿手好戲,怨魂們對于曾為邪女首像的邪蓮,縱使相隔萬里,也能進(jìn)行感應(yīng)追蹤,發(fā)動詛咒,將邪蓮一舉咒殺。 “普天之下,只有寥寥幾處地方,縱是千萬死靈之力也不能追蹤,無法施以詛咒?!?/br> 這個道理我也明白,那些地方都是具有強(qiáng)大磁場的自然異點,又或是反復(fù)施布千百重結(jié)界的特殊建筑,但是以邪蓮的狀況,只要一離開東海,在抵達(dá)那些地方之前,就會被怨魂咒殺身亡了。 “所以,只有讓她待在海神宮殿里,接受這里的庇護(hù)與凈化,等到有一天她體內(nèi)殘留的死靈邪氣全被凈化完畢,就能回復(fù)自由?!?/br> 武藤蘭斬釘截鐵地說著,聽在我耳里,卻是一個又一個的晴天霹靂;我從未想到,事情竟然會變得如此嚴(yán)重。 在我的生命中,離別總是來得如此突兀,沒有絲毫預(yù)兆,讓我完全來不及準(zhǔn)備。 茫然轉(zhuǎn)過頭來,我不知所措地望向邪蓮,卻見到一雙悲傷的美麗眼眸,無聲地凝視著我,淚水……早已在眼眶中狂流! 我不太記得離開海神宮殿時,自己到底是怎樣的心情,但是相較于我初次進(jìn)入時,我這次離開的心情卻沉重許多。 誠如武藤蘭所言,留在海神宮殿對邪蓮是最好的結(jié)局,等到某一天她體內(nèi)的死靈邪氣被凈化殆盡,就能夠回復(fù)自由,離海上岸。 但在這之前,邪蓮只能被囚禁于深海之底,像是傳說中的人魚公主一樣,遙遙望著海面上粼粼波光,想象著陸地上的景象。 并不能說是誰的錯,也不能全部用報應(yīng)來解釋,但或許……這可以說是某種程度的“物以類聚”修練黑暗魔法的術(shù)者,沒幾個人有好收場,整顆心被仇恨所占據(jù)、兇殘狠戾的人,自然就會招引鬼魅魍魎,百邪圍繞,在反復(fù)的悲慘回旋中,走上毀滅之途。 邪蓮,正是這條道路上的犧牲者,不曉得武藤蘭所謂的凈化,會否連內(nèi)心的戾氣也一并洗滌,那樣當(dāng)邪蓮離開海神宮殿時,就會真正放下執(zhí)怨,獲得新生。 “洗滌邪氣的凈化過程,可能是一年半載,可能是十年八年,也有可能是三五百年,目前無法估算,只能看她的造化?!?/br> 武藤蘭給我的答案極為不負(fù)責(zé)任,但我卻也莫可奈何,當(dāng)邪蓮激情地與我擁吻,反復(fù)哭泣著要我別忘記她,我也暗暗下了一個決定,就是一定要把黑巫天女的人頭帶到她面前,聊表我的一點心意與責(zé)任。 我與邪蓮之間不是情侶,不是愛侶,但是我們兩人之間確實有牽掛,就像我與織芝、羽虹一樣…… 不過,我并不是空手離開海神宮殿的,在我鎮(zhèn)定下來之后,便回復(fù)了應(yīng)有本色;顧慮到前路艱險多難,黑巫天女并非易與之輩,要我兩手空空去干人,我寧愿繼續(xù)龜縮在海神宮殿里干女人。 武藤蘭這個女人實在很厲害,除了精明能干之外,收破爛的本事更有一手,巨頭龍長年在深海巡游,許多因為戰(zhàn)斗或海難而失落的珍寶,都被一一回收入海神宮殿,武藤蘭雖然說是已經(jīng)把最貴重的東西給了我,但我卻懷疑她定有藏私。 “無頭騎士的出現(xiàn),少主人你要小心,或許以后你還有機(jī)會遇到?!?/br> 這一點不用武藤蘭警告,我也心中有數(shù),在幽靈船崩毀的最后關(guān)頭出現(xiàn),無頭騎士絕不是什么吉祥東西,為了安全起見,還是避之為宜,早點離開東海是上上策。 “主人,我也有禮物送你,等你上了岸就會知道?!?/br> 臨別時,邪蓮給我的啞謎讓我非常好奇,只是沒有什么時間深究,因為我也同樣牽掛著被武藤蘭送走的阿雪、霓虹姐妹。 巨頭龍巡弋于海中,偷偷救人的功夫很有一手,暗中cao作海流,把暈倒的人送往安全所在,真是神不知、鬼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