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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袁麗娜,就是那么的毫無防備。 兩個人從第一次被拐時候的二十三歲,到如今快四十歲的年齡。 相互都是兩鬢斑白,身材臃腫,看起來土的不能再土,已經(jīng)不再是當年在大學(xué)里青春又活波的樣子。 而且袁麗娜的腿折了一條。 上一次她沒能和何明歌一起離開,她不僅流產(chǎn)了,還因為這里地方偏僻沒人會把她送醫(yī)院,流產(chǎn)完的她又被男人暴打折騰,不僅不能再懷孕,而且還被打斷了一條腿。 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在這些買女人傳宗接代的小村子里是沒有半點用處的,何況這女人還斷了一條腿。 十幾年的時間,袁麗娜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被轉(zhuǎn)手了多少次,她一開始還希冀著有人能從天而降救了她。 漸漸到了最后,她被那些男人打罵折辱,連自己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了。 期待了這么久,可這次的見面,兩個人卻不是抱頭大哭。 恍恍惚惚的袁麗娜,連何明歌是誰都認不出。 何明歌進院子的時候,袁麗娜正蹲在地上撿雞盆里那些粟米拌糠皮在吃。 第1357章 等著你 頭發(fā)蓬松著,就像是被鐮刀剃過一般長一簇短一簇,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也不知穿了多久。 袁麗娜一邊抬頭警惕又害怕的望著明歌,一邊還在往嘴里塞著糠。 那一刻的何明歌淚水溢出眼眶又被她憋了回去。 何明歌領(lǐng)著袁麗娜回了她自己住的地方。 如今的何明歌就是村子里的大熊貓,是村子里的寶,光棍收了她的錢,雖然很不爽自己今晚不能抱著女人睡了,不過一想,反正自己已經(jīng)嘗了味道,晚上不用給這女人喂飯,被何明歌領(lǐng)走也挺好,明天他再領(lǐng)回來便是。 光棍第二天來找何明歌要人,何明歌卻背著袁麗娜去了學(xué)校。 光棍要不到人,在學(xué)校的門口謾罵何明歌,見何明歌不交人,他咬牙切齒的要去揍何明歌。 幸好村長及時趕到把光棍勸走了,村長讓何明歌把人還給光棍,何明歌卻不愿意。她時時刻刻的照看著袁麗娜,大有誰敢來搶人她就拼命的架勢。 恍恍惚惚的袁麗娜終于認出何明歌的時候,大哭大叫,“你怎么不來接我,我等了你很久很久,我爸媽呢,你為什么不帶他們來接我,我要死了都不敢死,我怕我死了,爸媽都看不到我怎么辦嗚嗚嗚,你們?yōu)槭裁床粊斫游摇?/br> 兩個人就在小小的校園里抱頭大哭。 何明歌并沒有想過送袁麗娜離開,她怕袁麗娜見到父母家人,就像她一樣,最后一絲希望破滅,可是袁麗娜在短暫的清醒后,神志恍惚的時候一直喊著爸爸mama,她甚至還會抱著何明歌喊mama。 何明歌在村頭的小賣部里用公用電話打電話給了那個經(jīng)常和她有聯(lián)系的記者,她說村里有個小女孩口吐白沫不知道怎么了,問那個記者能不能聯(lián)系人開車在山口處接一下。 記者聯(lián)系了當?shù)氐木?,警察連夜就上山了,山路并不好走,這些警察在山腳棄了車爬上山的。 何明歌背著披了自己女兒的衣服,瘦不伶仃的袁麗娜深一腳淺一腳的在山腰上和這些警察們遇上。 她把袁麗娜遞給了這些警察們,她說了袁麗娜的遭遇,還說了袁麗娜父母的名字和電話號碼。 要被送進車的袁麗娜突然卻突然轉(zhuǎn)頭朝何明歌叫,“明歌,明歌?你和我一起走啊,你為什么不走,你為什么不走?明歌,明歌,一起走!” 一起走,當年明明說好的,可她卻丟下了袁麗娜,而如今,她卻沒法再走了。 為什么不走? 何明歌淚流滿面,她已經(jīng)村子里那些女人們沒有兩樣了,她有了兒子,有了女兒,她是個被父母拋棄的孩子,她不想自己的女兒也被母親拋棄,然后像村子里其他小孩一樣放羊種地,十三四歲就被父親賣給別人,又變成村子里的一員。 她知道這些孩子是她和那個她最恨的人的產(chǎn)物,她曾在孩子生下的時候,恨不得伸手將這些生命掐死。 就算如今,她心底依舊怨恨無比,她恨不得殺了那個男人,她恨不得抱著自己的兒女同歸于盡。 可是,可是她還是舍不得,她舍不得哇! 她已經(jīng)活成這樣了,她不想自己的孩子連大城市的生活都沒看到,就在這么個小山村里憋屈的死掉。 何明歌沒有離開,她沒多久就接到了記者的電話,袁麗娜身上的病痛太多了,而且醫(yī)院檢查出袁麗娜已經(jīng)是宮頸癌的晚期。 何明歌沒來得及見袁麗娜一面,袁麗娜也沒找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父母親。 袁麗娜在病床上,一個人孤零零的去世了,臨死之前的袁麗娜有過短暫的清醒,她沒再要求見自己的父母親,她不停的喃喃:不要讓我爸媽知道我的消息,不要讓他們知道…… 十多年后女兒長大去了外面念書,何明歌也提出了離婚。 可她的兒子卻不同意她離婚,“就算你是拐賣來的,可爸爸對你那么好,你還有什么不滿足,村子里別的男人都對自己媳婦打罵,可爸爸什么事都聽你的,你為什么還要作啊,你就因為自己的不甘心,這把歲數(shù)了還要鬧離婚,你有沒有想過你兒子會被人戳脊梁骨,以后你孫子出生也沒有奶奶幫著帶,媽你怎么能這么殘忍?!?/br> …… 宿主的記憶融合到這里突然斷掉。 搟面杖打在明歌的身上,男人謾罵的聲音也響了起,“砸鍋賣鐵的讓你讀大學(xué),是讓你明事理以后做個有用的人,你倒好,書白念了嗎你,被人賣掉,還給人家當了兩年老婆,你怎么還有臉回來啊你,還這么大張旗鼓的請了記者警察,你是巴不得別人都知道你被那些山里的男人白用了兩年嗎?我們老何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我們老何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你個小/賤人,你不要臉老子還要臉呢!” 被何父打斷,明歌沒了時間去融合位面的主劇情。 她雙手抱著頭縮在床角任著何父劈頭蓋臉的打! 何母在一邊不停的哭,“這傻孩子,這傻子,你也別打她了,你就是再打也沒用,還讓鄰居聽了笑話,別打了……” 等這兩人消停了的時候,明歌在何父的吆喝下去了廚房里做飯。 客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