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的物價要遠(yuǎn)比A市和B市都高出一截。

    我和霍巖的集訓(xùn)班分屬兩個機構(gòu)，都是半封閉式培訓(xùn)，每周只有周末兩天能在一起。

    但不到一周我就厭煩了培訓(xùn)老師成天廢話連篇還拿不出干貨，有一個還總是明里暗里透露他在很多藝校都有關(guān)系，只要錢交足了合格證絕對不是問題。

    再待下去也不過是浪費時間浪費金錢。

    我很快辦理了退班手續(xù)，決定自學(xué)備考。

    戲劇影視文學(xué)主要還是考驗個人天賦和平時的影視文學(xué)積累，我針對中影的考綱進(jìn)行備考，差別倒不會很大。

    但霍巖的視唱練耳都需要專業(yè)老師指導(dǎo)，鋼琴也有指定曲目得練，集訓(xùn)班對他的意義和幫助要大得多。

    我就干脆在他集訓(xùn)地點附近一個胡同里租了一家民房。

    兩年下來我在x點的月均收入已經(jīng)開始向萬攀升，以我現(xiàn)在的經(jīng)濟能力大可以租個更好的，但同為男性，考慮到霍巖那不知道存不存在的自尊心，我還是決定就近就好。

    然后變著法兒從飲食上彌補。

    ……

    很久沒和霍巖分開這么長時間了。

    但也多了空間讓我去思考。

    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以為自己多少習(xí)慣了和人打交道，但他不在身邊以后，我才恍然自己還是討厭人群、討厭交流。

    對別人的笑容和善意都是偽裝，只是為了掩飾自己的不正常。

    為了讓霍巖以為，我也不過跟他一樣，有夢想又陽光向上。

    而事實上，但凡他不在的周一到周五，我最厭煩的就是穿過那一條熱鬧的胡同，應(yīng)付熱情老太的招呼和關(guān)心，偶爾還會被小孩纏上，要我加入他們的弱智游戲隊伍。

    久而久之，我出門的頻率越來越低，屋里囤了一堆方便食品，只有每周霍巖回來那幾天會去采購。

    我也討厭陽光和鄰里的嘈雜。

    每天都緊閉門窗，按部就班——上午看書、看電影，中午抱著霍巖衣服睡一覺，下午再起來背文藝常識、寫……

    偶然經(jīng)過房東擺放的試衣鏡面前，能看到鏡子里那張臉，面無表情，死氣沉沉。

    只有每晚和霍巖固定的一通電話才讓我又有了鮮活感。

    這么久了，我還是對音樂一知半解。

    但光聽他在電話那頭絮叨，我就忍不住翹起嘴角。

    不過我不喜歡聽他聊集訓(xùn)班里的人和事。

    那些我不在他身邊時遇見的東西只會惹我煩躁。

    所以我們的話題常常圍繞著文學(xué)和電影，偶爾還要一起回顧下文化課的考點。

    當(dāng)然也有時候不過是念叨一些廢話。

    但即便是這些廢話，也要遠(yuǎn)比我看上他jiba之前的人生有意思。

    ……

    這天周五，我早早起來去菜市場挑最新鮮的食材。

    把湯燉上以后，又給屋子做了大掃除，開窗通風(fēng)，花瓶里插上玫瑰。

    “扣扣扣——”忽然有人敲門。

    今天這么早回？

    我扯掉圍裙，跑去開門。

    “你……”

    不是霍巖。

    是顧女士。

    “我能進(jìn)去嗎？”她挎著包，看得出風(fēng)塵仆仆。

    “嗯，進(jìn)來吧。”我把門打開了點兒，等她進(jìn)來又關(guān)上。

    “我知道就算給你打電話你也只會敷衍我?！彼龗吡搜畚葑?，“你不是跟隔壁的那個霍巖一起來的？”

    “他正在集訓(xùn)，晚上才回?！蔽依税岩巫咏o她，自己則坐床上。

    “這么小一張床？”她皺眉，“你們倆睡一起……”

    “你大老遠(yuǎn)跑來就是要關(guān)心我跟誰睡嗎？”我不耐煩地打斷她，一早上的好心情全散了。

    “你怎么變得這么沖？”她頓了頓，“我們不是已經(jīng)說好要一起去E國？你為什么……”

    “我從來沒有說想出國?！蔽矣忠淮未驍嗨拔視贾杏?，所有花銷我會自費，以后也不會再要你們一分錢?！?/br>
    她愣愣地看著我。

    我又補了一句：“當(dāng)然，以后該我承擔(dān)的贍養(yǎng)費我會照給……”

    “啪——”她給了我一巴掌。

    “自費？”她眼眶泛紅，“你一個高中生要怎么自費？！”

    我捂著臉看她，有些恍惚。

    她上一次打我差不多是十幾年前的事了。

    那天在幼稚園里，我偶然看到了同班男生的下體，然后回家光著下半身跑去找她，哭著問為什么我下面長得跟別人不一樣。

    “你老實說，”她逼近我，神色跟當(dāng)年打我的時候一樣透著癲狂，“你是不是跟那個霍巖睡了？因為他爸是A市首富？你的錢是不是都是他給的？”

    我用力推開她，冷笑。

    “是又怎么樣？”

    她又想打我。

    我抓住了她的手腕。

    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比她高出了半個頭。

    “為什么？”她淚水涌出眼眶，“你為什么要自甘下賤？媽和叔叔對你不好嗎？”

    的確，物質(zhì)上他們從來沒有虧待過我。

    我放開她的手，平靜道：“沒有什么好不好的，我也不在乎了，你回去吧，以后不用再管我了。”

    “我是你媽！”她雙手抓著我胳膊，淚如雨下，“你叔叔已經(jīng)在E國幫你找好了手術(shù)的醫(yī)生，我們一起去好嗎？做了手術(shù)一切都會好的！”

    “手術(shù)的事情我會自己搞定?！蔽野情_她的手。

    “而且就算做了手術(shù)，”我低頭直直看著她眼睛，“我也一樣是個只喜歡被男人干的怪物?！?/br>
    一字一頓：

    “一個長著畸形下體、喜歡吃男人jiba的怪物?！?/br>
    她微張著嘴，瞪大雙眼，眼神逐漸失焦。

    “你……是不是恨我？”

    過了很久，她雙唇蠕動，聲音很輕，像是一碰就會碎。

    我搖頭：“現(xiàn)在不了。”

    又把她掉地上的包撿起來。

    “我愛霍巖。”

    把包塞進(jìn)她懷里。

    “以后我的愛恨都專屬于他?！?/br>
    ……

    顧女士走了以后，我發(fā)呆了很久。

    路過試衣鏡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眼睛都腫了。

    取了冰塊冷敷，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消。

    眼看霍巖就要回來了，重新系上圍裙進(jìn)廚房。

    等飯好了，門口有轉(zhuǎn)動鎖扣的聲音。

    “我回來了！”霍巖挎著單肩包，手上還提著個小蛋糕。

    “真會挑時間。”我笑著迎上去，“洗手準(zhǔn)備吃飯吧?！?/br>
    霍巖放下手上的東西，湊近看我：“你哭過了？”

    “是啊?！蔽掖蟠蠓椒浇o他看，“想你想哭的?！?/br>
    他臉騰地紅了。

    輕輕拍了拍我臉rou：“真不要臉?！?/br>
    又親親我眼睛：“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訴我啊?！?/br>
    我點頭，拉他坐下吃飯。

    “對了，你猜我今天看到誰了？”他邊扒飯邊要跟我講八卦。

    “誰？”雖然沒興趣還是勉為其難搭理他一下。

    “我看到肖一銘了！”

    “他不是早就考上中影了？”我疑惑，“還需要參加集訓(xùn)？”

    “不是，”霍巖咽下嘴里的rou，“他是來找王綸的。你還記得嗎？我前幾天跟你提過，那個跟我一起參加過天籟選秀的王綸，他也準(zhǔn)備考首音！”

    是他啊。

    我想起來了，那個唱功很好但還是止步十強的王綸。

    也是肖一銘那天在榴蓮臺廁所追出去的那個人。

    “他跟王綸很要好嗎？”我察覺到了一點古怪。

    “以前在天籟沒見他們有什么交情?！彼е曜酉耄暗裉炜此麄冴P(guān)系好像確實不一般。”

    算了，關(guān)我屁事。

    我夾了塊排骨給霍巖：“快吃吧，整天抱怨集訓(xùn)班沒油水?！?/br>
    ……

    晚上，霍巖去洗澡。

    我看著他的單肩包盯了很久。

    然后過去把包打開，翻出里面的手機。

    輸入密碼，他的生日。

    錯誤。

    又試了試我的。

    對了。

    我笑著戳進(jìn)他的通話界面。

    大部分都是和我的。

    偶爾有幾條不是來自他媽就是來自他爸爸。

    又戳進(jìn)qq。

    一條條點開看。

    基本都是在和同學(xué)聊音樂。

    但也有那么幾條，頭像和昵稱明顯是女生。

    其中一個網(wǎng)名“上善若水”的，給霍巖發(fā)的消息最多。

    上善若水：霍巖，我是你的粉絲！真高興能和你一起參加集訓(xùn)！

    霍巖：謝謝。

    上善若水：可以跟你要張簽名嗎？我覺得你以后一定能成為大明星哈哈！^O^

    霍巖：謝謝，我也這么覺得。

    ……

    上善若水：今天上課你都有做筆記嗎？可以借一下嗎？我不小心走神了Q_Q

    霍巖：我從來不做筆記。

    上善若水：哦哈哈哈，你好厲害啊，不做筆記每次小測還能考那么好(^▽^ )

    霍巖：嗯。

    ……

    上善若水：霍巖，我想對你說一件事，其實我……

    霍巖：你上課可以稍微低下頭嗎？擋到我看黑板了。

    ……

    然后就沒了。

    “你干嘛呢？”

    我正憋著笑，霍巖擦著頭發(fā)出來了。

    “笑得那么yin蕩?！彼麖拇参才郎蟻恚巴悼次沂謾C??？”

    我膽子突然變大，不準(zhǔn)備扯謊，反問：“里面有什么秘密是我不能看的嗎？”

    又把自己的手機扔給他：“反正我沒有。”

    “也不是……”他紅了臉，“你解鎖了？”

    “這么簡單的密碼，”我拿腳踩他jiba，曖昧道，“不就是我生日嗎？”

    他被踩硬了，撲上來扒我睡衣。

    低頭啃我胸乳，又把手指插進(jìn)我逼里。

    “你這兒怎么感覺變大了?！彼芬粯影盐夷填^舔咬得濕漉漉的。

    我送他一個白眼：“誰讓你每次明知道吸不出奶還非得弄它?！?/br>
    然后喘著氣翻坐到他身上。

    “等等，你頭發(fā)還濕著……”伸手去摸床頭柜的吹風(fēng)機。

    “我現(xiàn)在就要?！彼槌鍪种?，掐著我屁股進(jìn)來。

    害我差點兒把吹風(fēng)機摔地上。

    素了三四天，他頂撞得比以往都厲害。

    我勉強直起腰，插上電，一邊被cao一邊幫他吹頭。

    “你看你頭真大，頭發(fā)又多，”我被cao得腰軟，吹風(fēng)機都拿不太穩(wěn)，忍不住抱怨，“半天都吹不干。”

    “……我頭到底哪兒大了？！整天損我！”他黑著臉把我壓身下，cao進(jìn)來的力度又大了許多。

    我勾他脖子，抵著他鼻尖笑：“也還好，就跟你jiba一樣大?！?/br>
    他又氣又笑，扛起我雙腿cao得我只能呻吟。

    但我今天還是想跟他說說話。

    “霍巖，嗯唔——等我們都考上了，嗯啊——”我摸摸他的臉，“我們一起在外面租房好不好？”

    他的汗滴在我眉間：“好。”

    “那我們以后畢業(yè)去C市怎么樣？”

    “不回A市嗎？”

    “聽說C市很適合生活，節(jié)奏慢，還出過很多知名音樂人。”

    “這倒是，但……”

    “我們在郊區(qū)買個帶院的別墅吧，我想種桃花和玫瑰，再給你裝個吊椅、搭個葡萄架……”

    “行啊?！彼粠胛业脑O(shè)想，“我還想要個游泳池，還有……嗯啊——”

    他抱著我一起到達(dá)高潮。

    撩開我汗?jié)竦膭⒑４⒌溃骸拔覀冊偃ヮI(lǐng)……”

    “我還想養(yǎng)條狗?！蔽掖驍嗨脻駶櫟淖齑讲洳渌淖旖?，“或者你想養(yǎng)貓也可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