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正文完結(jié)/離宮/跳崖/瘋狂/兒子/后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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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和深夜被叫進容曄宮里的時候正睡著,突然被叫醒滿臉的懵懂,過了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他問來叫他的太監(jiān),發(fā)生了什么事。 在前面引路的太監(jiān),就算知道也只能說不知道,于是他回頭對小和道:“是陛下讓你進去的。” “原來如此。”小和如此說道,只是知道了的同時又有些不解,陛下深夜來國師大人的寢殿,作何還要叫他去。 想到上次那個場面,小和的臉就一紅。 索性小和居住的地方離重華宮內(nèi)殿不遠,未等小和再想下去,他們已經(jīng)到了殿外。 那引路的太監(jiān)轉(zhuǎn)身對小和道:“你進去吧,我就不進去了?!?/br> 小和對那太監(jiān)點點頭,道:“好的。那我進去了?!?/br> 然后小和推開了宮殿的大門,重華宮的大門沉重而又莊嚴,大門被輕輕打開,然后發(fā)出悠長的“吱吾”聲,小和進去殿內(nèi),門在他身后關上。 小和手上拿了蠟燭,而此刻重華宮的內(nèi)殿燈火通明,小和便下意識吹滅了手中的燭火。 而下一刻他抬眼看著殿內(nèi),只見重華宮內(nèi)殿中央擺放著一堆七倒八歪的酒壇,宮殿的大床被床縵掩蓋,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小和看到一地的酒瓶和空曠的內(nèi)殿一臉不解,不是說陛下在這里嗎?為何殿內(nèi)如此安靜? 還有這滿地的酒瓶,難道國師大人還與陛下喝酒了? 小和走到那一堆酒瓶子的旁邊,彎腰撥弄了一下,酒瓶子發(fā)出清脆的撞響聲,小和嚇得手一抖,連忙朝四周和大床的方向看一看,確定沒被國師大人或陛下發(fā)現(xiàn),才輕輕松了一口氣。 他不敢再去玩那些酒瓶子,起身朝宮殿內(nèi)唯一的大床走去。 邊走邊輕聲呼喚,“陛下,國師大人……” 叫了一兩聲,都沒有人回應,小和心里奇怪的感覺越來越重了。 直到他走到大床上,忍不住偷偷的朝床縵里看了一眼,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住了。 過了片刻,小和回過神來,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眼眸緊閉不醒的容曄,驚慌失措的道:“國師大人!國師大人你怎么了?您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小和的手顫抖著去摸容曄纖細的手臂,眼眶里的淚不斷往下流。 小和抓著容曄的手搖了許多下,不斷的呼喚著容曄的名字,過了很久,容曄才醒過來。 容曄長長的睫羽緩緩睜開,襯托著那蒼白的面色,顯得格外脆弱。 他睜開眼就看見小和正在他旁邊大哭,忍不住下意識的安慰道:“沒事,不要擔心?!?/br> 小和聽見容曄說話了,頓時驚喜的抬起頭來,看著容曄蒼白無比的臉,心疼極了,他道:“國師大人,國師大人,是誰敢對您這樣?是不是陛下,是不是陛下……” 小和突然想到那太監(jiān)叫他來時說過的話,那太監(jiān)說是陛下叫他來的,這一刻,小和的腦子突然清醒了許多。 他追問著容曄,容曄目光淡淡的看著他,然后看向了頭頂深色的床縵,眼眸無神,他道:“是?!?/br> 小和聽到這個“是”更是哭的傷心極了,他抓住容曄的手,不斷哭訴道:“陛下他怎么可以如此對您?上一次的事也是,他怎么能接二連三的對您如此,他怎么可以這樣?” 容曄靜靜的聽著他嚎哭著,沒說一句話,直到最后聽小和哭累了,不再哭了,才張了張變得蒼白的唇,道:“小和,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小和聽到容曄的話,立刻點了點頭,道:“可以,國師大人您說,無論什么,小和都會做到!” 小和信誓旦旦的說。 容曄輕輕眨了眨那脆弱的猶如蝴蝶展翅般的長長的睫羽,然后輕聲開口道:“我想出去,我不想再就在這里了。你會幫我嗎?” 小和聽到容曄的話,驚訝的抬起頭,然后因為震驚而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國師,國師大人,你要離開皇宮?!” 小和被容曄的話嚇到了。 容曄沒有看他,目光依舊在上方空蕩蕩的帷幔上游動,過了一會兒,他才道:“不可以嗎?” 小和震驚過后,很快就用力的點點頭,緊抓著容曄的手,道:“可以,只要國師大人想,就沒什么不可以的,小和答應您,小和會幫您出去的?!?/br> 容曄一直沒有什么表情的臉上,這才露出一個淡淡的笑,他沒有顏色的唇邊微微上勾,笑起來依舊傾國傾城。 “謝謝你,小和。” 這一夜過后,宮內(nèi)頓時大亂,羽林軍的人馬一直在宮內(nèi)巡視,似乎是在尋找著什么,宮內(nèi)一時間人心惶惶。 軒轅煜皓坐在御書房的龍椅上,震怒道:“找!給朕找!不把他找到,你們就提前來見朕!” 慕容楓站在御書房的御桌不遠處,聽到帝王的話,低頭恭敬的秉明自己的看法,道:“陛下,容后娘娘應該是昨晚逃出去的,現(xiàn)在快的話恐怕已經(jīng)出了宮,慢的話……” 但不用慕容楓說,軒轅煜皓也知道容曄現(xiàn)在一定已經(jīng)出了宮了,在宮里找恐怕沒多大的效果,他皺著劍眉道:“那就給朕出宮找,京都附近的幾個城也派人去找,找不到他們,你們就—都—別—回—來—了!” 軒轅煜皓一字一頓的說,臉色陰冷的讓人完全不敢懷疑他說的話的真實性。 慕容楓只好領命,其他兩位將領也恭敬的領命而去。 等到御書房只剩下軒轅煜皓一人,他這才頹然的倒在御座的后背上,臉上露出疲憊之意。 容曄被小和帶出宮后,主仆二人就一路往東行去,這是容曄的意思,小和雖然不知道容曄沒什么堅持往這個方向走,但只要容曄說了,小和就不會反駁。 因為容曄的身體原因,他們走的并不快,一夜時間雖然讓他們逃離了皇城,但是現(xiàn)在還是很有可能被軒轅煜皓派人抓回去。 容曄沒有讓小和走大路,他和小和買了一匹駿馬,一路都走周邊的小道,一旦聽到附近有“嘟嘟”響起的馬蹄聲,兩人便騎著馬往旁邊躲去。 如此躲了五六天,他們往東方行了快二十里,小和不解的問容曄道:“國師大人,為什么我們一定要往這個方向走?” 容曄用了藥后,身體恢復了許多,那藥是他親自調(diào)配的,作用很大,所以容曄的身體才恢復的那么快。 聽到小和的話,容曄淡淡的道:“因為只有往這個方向走,才能真正逃開軒轅煜皓的追兵。” 小和雖然覺得容曄這話有些奇怪,但是既然容曄這樣說了,那么小和便深信不疑。 他點了點頭,道:“小和知道了?!?/br> 容曄對他淡淡的笑了笑,道:“小和,謝謝你,愿意陪我逃出來。” 小和使勁搖了搖頭,道:“國師大人對小和恩重如山,小和做的這些事,實在不算什么?!?/br> 容曄也不跟他多辯,而是夾緊了馬腹,“駕!”的一聲,驅(qū)使馬兒跑的更遠。 在容曄逃出宮的十天后,軒轅煜皓坐在御書房臉色陰鷙的可怕,隨身伺候的小太監(jiān)被嚇得瑟瑟發(fā)抖,軒轅煜皓看著前來稟告的慕容楓,語氣陰森的說道:“還沒有找到他嗎?” 慕容楓頓了一頓,最后只能如實稟告,道:“是屬下辦事不利,至今沒有找到容后娘娘,請陛下責罰!” 軒轅煜皓猛的站了起來,大手在御桌上掃過,御桌上的奏折全被拂到了地上,發(fā)出一陣低沉的“砰砰”聲,御書房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喘。 軒轅煜皓暴怒的道:“朕要你們有何用?一個個辦事如此不利,算了,朕親自去找。慕容楓,你去點兵,朕午時就要看到你的軍隊!不然你就別回來了!” 慕容楓恭敬的應“是”,然后火速離開去調(diào)兵遣將了。 軒轅煜皓帶著慕容楓一眾人在京都及附近地區(qū)帶兵找了幾遍,都沒找到容曄的身影。 這一日,軒轅煜皓看著東邊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突然開口問旁邊的慕容楓,道:“慕容楓,你還記得當初我們第一次見到容曄是在哪里嗎?” 慕容楓聽到軒轅煜皓的話,頓時眼睛一亮,心頭仿佛被打開了一扇窗,有光照進來,他有些驚喜的道:“陛下的意思是……” “沒錯?!避庌@煜皓斬釘截鐵的道,“現(xiàn)在跟我往斷池崖去,他一定在那里!” 慕容楓不敢有片刻延緩,立刻領命道:“是!” 容曄帶著小和行了快二十天,終于快要到那個地方了,因為快要到那里了,所以容曄心情放松了些,帶著小和在原地休息了一會兒,放著馬兒在原地吃草。 小和見這里風景秀麗,不禁眼前一亮,有些陶醉的轉(zhuǎn)了一圈,道:“國師大人,這里好漂亮啊,如果能一直住在這里就好了。” 容曄看著他快樂的樣子,忍不住也露出一個笑容,他道:“住在這里倒是不可能,不過看了看倒是可以?!?/br> “小和知道啦,小和只是說說而已嘛?!毙『袜街煺f。 容曄見他天真爛漫的樣子,不禁搖了搖頭。 因為小和對這個地方格外喜歡,所以容曄就多留了半天,到第二天兩人才再次啟程。 距離他們第一次遇見的地方只有一天的路了,容曄坐在馬上,垂著長長的羽睫,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小和坐在他身后,嘴里輕聲哼著歌,一雙靈動的眼睛環(huán)顧著周圍美麗的景色。 到了這里,容曄便沒有再像之前一樣日夜不停的趕路了,而是相反的,任由著馬兒悠悠的走,他們坐在馬上,像是在散步一樣。 可實際上,他們是在逃命。 為什么到了這里,容曄你倒是開始遲疑起來了,容曄捫心自問,他的腦海中開始浮現(xiàn)軒轅煜皓那張俊美如斯的臉,容曄的細手慢慢抓緊了馬繩。 都決定要離開他了,為什么還要不舍? 容曄閉了閉眼,用盡全力將軒轅煜皓的影像從腦子里趕出去。 再睜開眼后,容曄眸中一片堅定,他夾緊了馬腹,狠狠的甩了一鞭,然后道:“駕!” 馬兒頓時如弦般跑出去。 容曄帶著小和騎著馬跑上了山脈,山脈道路蜿蜒,他們又是逆行,所以行進速度慢了不少,但是盡管如此,日落時分,他們還是到達了山頂。 而在到達山頂最后一片樹林時,容曄心中突然有種不妙的感覺,他猛的勒住馬,馬兒發(fā)出長長的一聲嘶鳴。 在馬發(fā)出嘶鳴的那一刻,樹林里突然冒出了許多身著鎧甲的將士,看著這些人,容曄終于明白他們遭到伏擊了。 而就在這一刻,一道身著玄衣的頎長身影駕著馬慢慢的從樹林里走了出來。 ——軒轅煜皓。 容曄看著這個熟悉無比的人,眨了眨眼睛,突然覺得眼睛有些發(fā)澀。 軒轅煜皓騎著馬走到距離他們身邊不遠處停下,他淡淡的看著馬上的容曄和小和,俊美無儔的臉上沒有絲毫笑容,他淡淡的道:“容曄,你還跑嗎?” 小和突然被人伏擊頓時很是驚慌,他看著周圍的身著鎧甲的將士,緊張的攥緊了容曄的衣裳。 容曄微微偏過頭,告訴他:“不必緊張,不會有事的?!?/br> 小和聽了容曄的話,故作鎮(zhèn)定的點點頭,不想讓國師大人擔心,只是他攥住容曄衣袖的手依然微微顫抖著。 容曄安慰完了小和,轉(zhuǎn)向軒轅煜皓,垂著長長的眼睫,道:“陛下不是不喜歡容曄嗎?那又為何還要來阻攔容曄?” 軒轅煜皓看著他,冷笑了一聲,卻沒有回答容曄的問題,而是道:“朕讓你走了嗎?” 容曄猛的抬頭看向他,他的容貌依然如花朵一般嬌艷,臉頰白凈,看著如同一朵初生芙蓉,讓人見之忘俗。 他看著軒轅煜皓冷漠的臉,突然覺得鼻尖發(fā)酸,眼眶微熱,他低下頭,竭力想忍住那些即將掉下眼眶的淚。 軒轅煜皓,即使你不喜歡我,也要把我留在身邊嗎? 容曄眼眸微微闔上,突然覺得軒轅煜皓這個人無比殘忍,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即使不喜歡自己,也要把他強留在身邊,或許就是就是所謂的國之體統(tǒng)。 “呵呵……”,容曄突然笑了出來,只是他笑著的同時,有淚從眼眶里流下來。 他看著軒轅煜皓,突然大聲道:“軒轅煜皓,我不會留下的,我不會再留在你身邊了,如果你強行要我留下,那么容曄就只能……” 容曄突然從腰間取出一把匕首來,橫在那雪白的頸項間,道:“那容曄就只能一死了!” 容曄用刀架在頸項,臉上滿是決絕,不僅讓周圍的將士嘩然,也讓坐在容曄身后的小和嚇呆了。 過了片刻,小和驚恐的去抓容曄的袖子,卻又不敢太用力,怕會因此傷害到國師大人,只能小心翼翼的忍著想要哭出來的沖動,勸誡容曄道:“大人,國師大人,你不要這樣,這樣會傷到你自己的……” 小和哽咽著說。 而軒轅煜皓看著容曄拿出那柄匕首時,臉色便冷了下來,他目光如鷹隼般盯著容曄頸間的匕首,聲音冷酷的道:“容曄,如果你敢死在這里,那么朕便讓你身后的奴才給你陪葬!” 容曄看著這個他愛了一輩子的男人,輕輕搖著頭,那匕首就架在他的頸間,下一刻就要劃出一道血痕來。 看著容曄這樣的動作,軒轅煜皓突然心一緊,嘴里就要吐出阻止的話語,容曄身后就傳來小和的尖叫聲,小和拼命的抓住容曄的袖子,哭著道:“大人,大人,你不要這樣,求求你不要這樣,你這樣,小和好怕……” 小和滿臉都是淚,看著容曄的背影,不斷的搖著頭。 軒轅煜皓看著容曄總算停下自裁的動作,心放下了不少,只是看著容曄那柄匕首橫在他頸間,還是讓軒轅煜皓不敢放松。 軒轅煜皓看著容曄道:“容曄,只要你答應跟我回去,我就放了這個奴才,而且你忘了嗎?鈺兒還在宮里,你真的要丟下他嗎?” 鈺兒是容曄為軒轅煜皓生下的兒子,“鈺”這個字也是容曄因為軒轅煜皓原本的名字取的,“鈺”這個字中,有一半是他父親的名字,取下這個名字時,容曄看著懷中的嬰兒滿是對他父親的深愛。 可是現(xiàn)在,這個孩子也成了軒轅煜皓威脅他的籌碼。 容曄看著軒轅煜皓流著淚搖搖頭,他的手背到后面,突然抓緊了小和的衣袖,小和不解的看著他的背影,道:“國師大人……” 而在下一刻,容曄便催著馬朝前奔去,小和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驚慌失措的叫著:“國師大人!” 而軒轅煜皓在容曄的身后也大聲喊出了容曄的名字。 “容曄!你要做什么?!!”軒轅煜皓的聲音里滿是慌亂和急切。 容曄卻騎著馬毫不猶豫的往前跑去,而他的前面是懸崖。 在距離懸崖只有五六米時,容曄突然從飛奔的馬上下來,徒留下小和一人在馬上,在小和驚慌的叫著他時,容曄猛的用力拍了拍馬脖子,將馬兒的方向硬生生改變了,而為了改變馬兒行進方向的容曄,則被反作用力狠狠往懸崖邊推去…… 看到這一幕的軒轅煜皓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吼聲—— “容曄?。?!” 小和看著那道白色身影跌下懸崖,也跟著痛哭失聲。 容曄被巨大的反沖力推到了懸崖邊,他后仰著身子朝懸崖下跌去。 軒轅煜皓瘋了一樣運用輕功極快的趕到斷池崖邊,卻只能看見那道逐漸沒入云海的身影。 軒轅煜皓聲嘶力竭的道:“不可以!容曄?。 ?/br> 慕容楓及時趕到軒轅煜皓的身邊,拉住瘋了一樣,也要學著國師一樣往下跳的帝王,慕容楓用力抱住帝王的腰,嘴里急切的道:“陛下!不可以??!您不可以這么做??!你的身后還有江山,還有許許多多的百姓,他們都離不開您?。?!” 可失去了容曄的軒轅煜皓已經(jīng)沒有了理智,看著瘋了一樣掙扎著要往下跳的帝王,慕容楓最后只能打暈了人,把人帶回去。 慕容楓下令道:“你們留下一對人馬,卻懸崖下搜尋國師大人的蹤跡,另一隊人隨我回去?!?/br> 說著,慕容楓又看了一眼,哭暈過去的小和,道:“另外把他也帶回去。” 交代完后,慕容楓便帶著軒轅煜皓一眾騎兵下了山,而身后殘陽似血,暮風如嚎。 慕容楓把軒轅煜皓帶回皇宮后,軒轅煜皓許是心神受到了極大的打擊,連續(xù)多日昏迷不醒。 慕容楓焦急的詢問太醫(yī):“這是怎么回事?陛下為何一直醒不過來???!” 太醫(yī)看著慕容楓,一臉愁色的道:“慕容將軍,陛下這是怒急攻心,傷心太過,所以才醒不過來??!” “那要怎么樣才能陛下醒過來?”慕容楓抓緊了老太醫(yī)的袖子道。 老太醫(yī)看了看身后即使睡著也緊皺著劍眉的俊美帝王,撫了撫胡子,嘆了口氣道:“如果能找到陛下在意的人或物,多來給陛下看看,跟陛下多說說話,或許陛下能早點醒過來?!?/br> 慕容楓聽完老太醫(yī)的話,立刻下令將有關已逝容后娘娘的東西都拿過來,還有將小太子也抱過來。 得到命令的將士,立刻遵從命令去做事了。 十日后,昏迷多日的年輕帝王終于醒了過來,只是醒過來的帝王只是淡淡的睜著眸子,眼里沒有一絲神采,臉上也是一片萬念俱灰的死寂,讓看到帝王醒過來的慕容楓從開始的欣喜若狂,到后面看清帝王神色后,心神猛的下沉。 慕容楓看著雙目無神的年輕帝王,顫抖著唇道:“陛下……” 慕容楓除了喊出了這個稱呼,竟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來,實在是軒轅煜皓的表情太過可怕,他的臉上沒有一絲求生欲,滿是求死之念,讓慕容楓竟一時不敢說出別的什么來。 軒轅煜皓看著頭頂?shù)纳钌♂?,看了許久,久到慕容楓甚至忘了呼吸。 軒轅煜皓終于開口說了話,第一句話就是:“容曄呢?他回來了嗎?” 慕容楓聽到這里頓時雙目熱淚盈眶,他猛的跪倒在地上,頭重重的磕著地面,雙手伏地道:“陛下,容后娘娘他……他已經(jīng)……回…不來了……” 慕容楓說完這段話,便跪在地上沒有起來,而軒轅煜皓也沒有叫他起來。 軒轅煜皓又看了床頂一會兒,突然自己起了身,他邊穿鞋邊道:“鈺兒呢?把他抱過來給朕看看?!?/br> 慕容楓見帝王急切的臉色,連忙去扶,道:“陛下您慢點,不要急,小心傷了自己。” “你不要管朕,去把鈺兒抱過來給朕看看。” 慕容楓見勸不住他,只能職守帝王的命令,吩咐人去把小太子抱過來。 軒轅煜皓看到了軒轅銘鈺之后情緒才穩(wěn)定下來,他抱著軒轅銘鈺看了一會兒兒子,把軒轅銘鈺交給他的奶娘,道:“今后要好好照顧他?!?/br> 奶娘只能恭敬的道:“是?!?/br> 隨后軒轅煜皓又去了國師的府邸,自從上次他來過這里后,容曄便搬進了宮中與他同住,這里便再也沒有回來了。 軒轅煜皓屏退左右,獨自一人在國師府邸里看了起來,他看到國師的臥房外,在支起的窗欞邊種了一棵玉蘭花樹,此時玉蘭花看的正好,散發(fā)著一股馥郁的清香。 軒轅煜皓怔怔的站在原地,盯著那玉蘭花樹看了一會兒,突然竟瞧見那支起的窗欞后現(xiàn)出一張臉來。 那臉如同玉面芙蓉,又如同嬌艷的海棠花,美得傾國傾城,叫人一望便失了心神。 軒轅煜皓下意識的伸出手去,嘴里無聲的念出一個名字:“曄兒?!?/br> 他見到那張熟悉的臉,腳下控制不住的往前走去,可在他邁開第一個步子后,那張人比花嬌的面容便消失在了眼前。 慕容楓以為帝王這段情傷只需要時間來調(diào)養(yǎng),畢竟這后宮美人眾多,雖然再無人能比得上當年的國師大人那般神仙姿容,但是美人也是不少的。 尤其是在帝王終于開始重新上朝時,慕容楓便更堅定了這個想法,畢竟帝王再沒有露出太過傷心的表情來。 后來,距離國師大人也就是容后娘娘逝去兩個月時,帝王突然要在斷池崖處修建行宮,以后每年都要前往探望一次。 慕容楓覺得這沒什么可說道的,國師大人畢竟是帝王曾經(jīng)深愛過的人,帝王想要緬懷過往的感情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后來帝王突然不住在自己的行宮里了,而是搬到了曾經(jīng)的容后娘娘和曾經(jīng)的國師府邸,慕容楓才初覺出不對勁來。 而在短短的四五個月后,也就是帝王在國師府邸住滿了一個月后,慕容楓奉命去接帝王時,卻看到了一個滿頭白發(fā)的年輕男人。 軒轅煜皓穿著一身玄色的帝王衣袍,上面的五爪金龍繡的栩栩如生,可是他發(fā)冠被除下了,披在他身后的是一頭如雪般的長發(fā)。 慕容楓看到這樣的帝王這才驚覺過來,原來帝王從來沒有忘記過國師大人,帝王對那位國師大人情深似海。 他看著滿頭白發(fā)的帝王,頓時泣不成聲,他一直以為帝王遲早會走出那段情傷,可事實是,帝王從來沒有忘記過那個人。 …… 五年后。 軒轅煜皓以雷霆手段拔除了左相右相以及將軍府的勢力,將所有勢力全部歸于掌下,同年四月,廢除后宮淑妃,賢妃,德妃等三位貴妃封號,剩下的所有美人常在亦遣回家中,至此朝堂后宮勢力全部歸于帝王掌下。 軒轅煜皓抱著六歲大的軒轅銘鈺,在一年一度的斷池崖的行宮里玩耍。 六歲大的軒轅銘鈺小臉生的有七分像軒轅煜皓,剩下三分則是在那雙眼睛上,那雙眼睛晶瑩剔透,又黑的跟葡萄一樣,充滿靈性,像極了那個人。 軒轅煜皓每每看到軒轅銘鈺的這雙眼睛,就會想到那個人的眼睛,那雙眼睛總是含羞帶怯的望著自己,帶著滿滿的深情,軒轅煜皓每次想到那個人,都會心痛如絞。 自從容曄離開后不久,軒轅煜皓就經(jīng)常犯心絞痛,而每次引起這病痛的原因都是因為想到了那個人,那張臉。 后來慕容楓發(fā)現(xiàn)了這點,便勸軒轅煜皓,不然少見見小太子殿下,這樣也好受些,可是卻被軒轅煜皓搖頭拒絕了。 “是我逼他的,合該受這罪?!?/br> 況且如果不是還受這罪,那么便感覺不到自己活著的意義了。 軒轅煜皓牽著小太子殿下軒轅銘鈺的手,一步一步的往斷池崖上走,最后走到了那吞滅了那道身影的懸崖邊,軒轅煜皓停下來,指著那懸崖道:“鈺兒,跪。” 軒轅銘鈺很乖巧,這點也像他,聽到父王的命令便乖乖的跪下了,軒轅煜皓又道:“磕頭?!?/br> 軒轅銘鈺便乖乖的磕了三個頭。 軒轅煜皓便讓跟在后面的慕容楓把軒轅銘鈺帶走,慕容楓牽著軒轅銘鈺的小手,有些遲疑的看著軒轅煜皓,道:“陛下……” 軒轅煜皓對他擺擺手,道:“沒事,你去吧,好好帶著鈺兒?!?/br> 慕容楓只好領命接旨,帶著小太子殿下走了。 軒轅煜皓獨自一人站在這懸崖邊,他靜靜的坐下來,拆開酒壇,大口大口的飲酒,最近幾年,每次到這崖邊都是如此。 軒轅煜皓會一個人在這里喝上一天的酒,直到第二天被慕容楓帶著人接下山去。 可是今天有些不同,或者說今年有些不同,軒轅煜皓倒?jié)M了兩碗酒,端起自己的那壇,和另外一碗輕輕碰了碰,道:“曄兒,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的后宮,所以朕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她們廢了,全部趕出宮去,你要是還在的話,一定會開心吧。朕記得你還是個小醋壇子,呵呵……” 軒轅煜皓低笑了兩聲,懸崖的風吹起他身后雪白的長發(fā),風聲凄厲,軒轅煜皓將自己的那碗酒端起來飲盡。 “曄兒,五年不見了,朕很想你,你呢?你想朕嗎?” “你不在的這幾年里,朕總是想到你那晚哭著求朕的樣子,朕很后悔,如果朕不要計較那么多就好了,如果朕那時就原諒了你,是不是就不會有后來那件事了……” 軒轅煜皓自斟自飲,偶爾說個一兩句話,雖然大多數(shù)都是懸崖下凄風嗚嗚著,像是在代替他表達那些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痛和悲傷。 “曄兒,其實朕這幾年有很多次想著,要不要下去陪你,但是你大概是不希望見到我的吧?畢竟我讓你這么難過?!?/br> 說著說著,軒轅煜皓的眼淚就不知不覺的流了下來,可是他臉上的表情卻仍是那么平靜,平靜的像是只是敘說著別人的事。 “所以我會好好活著,活到再也活不了的時候,那時候你會不會就原諒朕了?”軒轅煜皓抬頭看著崖上的晴空,風大的很,有不少被吹進了他的眼底,讓軒轅煜皓的淚不停的流著。 “今天,鈺兒有六歲了,是該記事的時候了,所以朕帶他來看看你,你見了他,可還喜歡?” “朕覺得他像極了你,尤其是那雙眼睛,跟你的簡直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還有他的性子,一點也不像朕,跟你倒是很像,朕很喜歡?!?/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