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4-16

    【第三章　與官場格格不入的組長】

    車到老尖山村委會是上午十二點以后。為了節(jié)省時間，我們沒有與鄉(xiāng)上聯(lián)系，

    但大竹林的李書記和鄉(xiāng)長老王卻早早地等在那里了。

    奇怪？我們又沒有聯(lián)系，肯定是牛局長先聯(lián)系了。我正納悶，鄉(xiāng)長老王卻吼

    開了。

    他說：“字副主任，是不是昨晚一夜摸奶今早起不來，我們的狗rou都煮爛了。

    我連忙說：“哪敢勞二位大駕？我們只想悄悄地來，悄悄地走，你們也太客

    氣了?！?/br>
    李書記邊趕上前與我握手，邊玩笑地說：“真不愧是大詩人，三句話不離本

    行。你還想悄悄來，悄悄地走呢！是不是還要說不帶去一片云彩？你的美女主任

    連夜打電話來了，我們敢嗎？你可是她的心肝寶貝?！?/br>
    還沒容我搭話，老王搶上來與我握了一下手，然后大聲說：“大中午了，肚

    子都鬧意見了，干狗，干狗。”

    我說：“行，干狗?！?/br>
    老王說：“你可記住，賬上我們得記上字副主任干母狗一只?！?/br>
    他們兩人的風(fēng)趣與幽默，說得我們?nèi)家黄笮Α?/br>
    老王說這話是有故事的。說的是某縣有一個村委會，有一個副市長到此檢查

    工作，他走后多年，村委會換屆查賬，賬上竟然寫著接待某某副市長干牛一條。

    這故事在村委會以上各級干部中廣泛流傳，幾乎人人皆知，所以惹得大家一

    陣大笑。

    看大家高興，我也就笑著說：“干就干！只要是一只美麗漂亮的小母狗就行?！?/br>
    老王說：“那還用說，這只小母狗是全鄉(xiāng)選美選出來的，不僅美麗漂亮，而

    且還很風(fēng)sao愛人。”

    我們的笑話惹得全體在場的人哄堂大笑，連年輕漂亮的計生宣傳員小者也笑

    得滿面桃花，花枝亂顫。

    “來！字大才子，我得給你補補。聽說你是上有美女主任，下有漂亮迷人的

    女朋友，我擔(dān)心你的身體吃不消?！眲傋聛?，老王就給我舀了一碗熱氣騰騰的

    狗rou。

    李書記說：“對對對，先喝碗湯，再喝酒，狗rou可是難得的大補?！?/br>
    老王接過話說：“就是，你今天干的可是一只剛發(fā)情的小母狗，還是紅花處

    女狗呢！不信你問支書老普，他跟蹤了一年多都不敢干吃，專等字大作家光臨呢！”

    我說：“屁話！你老王手下還會有紅花處女嗎？準不知道你是一天一只雞，

    三天一只羊，夜夜當(dāng)新郎，村村都有丈母娘?！?/br>
    老王一聽大叫：“字副主任，字大組長，你可把我說得像皇帝了！我可沒你

    說的那樣幸福，也就是基本達到了鄉(xiāng)科級干部的要求，家里有一個做飯的，辦公

    室有一個漂亮的，身邊有一個撒嬌的，遠方有一個想念的而已，不信你問書記?！?/br>
    李書記說：“反正老王比我幸福，我剛來不久，離指標(biāo)還很遠?！?/br>
    在一陣笑聲中，支書老普已倒好了酒。

    我再三說下午工作任務(wù)重，不喝了，可老王不答應(yīng)。他說：“男人不喝酒，

    白在世上走。女人不風(fēng)sao，白來世一遭。男人三大幸福，麻將桌、小酒杯、女人

    床，不喝酒算什么男人！”

    李書記也說：“字副你是知道，我在市上可是不會喝酒，今天是接風(fēng)酒，不

    喝我們到市委怎么向美女主任交代？說好了，就喝這一碗。”

    我說：“行！天上玉皇大帝，地下黨委書記。李書記你得一言九鼎，可不能

    犯不喝不喝又喝了，不多不多又多了，不醉不醉又醉了的自由主義錯誤！”

    老王說：“我也是組織紀律性很強的人，聽書記的，就干這一碗，晚上好好

    地整。老普，你派人去選一只剛發(fā)情的小公羊，要沒干過那事的，童羊子。早上

    吃毋的，晚上吃公的，鴛鴦對，這樣才大補。記好，羊麻雀要留給字副，他雖然

    年輕，但勞動強度大，是超負荷透支，得給他補補，都說吃哪里補哪里呢！”

    老普說：“按你的吩咐早買來了，都殺好下鍋了?！?/br>
    我雖口才出眾，但在基層只要一說起帶黃色的話就人人都是天才，只好什拜

    下風(fēng)，隨大家一起喝酒。酒是烈酒，狗rou也煮得十分地道，一碗酒恰到好處。

    吃過早飯，我們就開始工作?？墒?，檢查口井我們就傻了眼。十七米，

    省外打井隊報的是井深四十七米，我們測出的卻只有村委會記錄的也是四十七米。

    鄉(xiāng)長老王說：事，不礙事，出水就行！反正錢又不是我們出。再說，“不礙

    這口井一天到晚水流不斷，老百姓歡天喜地呢！”

    我說：“不行！我們得對上負責(zé)，測出多少就是多少，如實記錄，如實上報！”

    后面連續(xù)檢查了四口都是一樣，數(shù)字出入一半以上。李書記看著情況不對，

    忙把我拉到一邊說：“字副，這八口井是省外的打井隊千辛萬苦打出來了！不管

    多深，只要出水就行，這事我們已上報過了，領(lǐng)導(dǎo)都已認可，這事關(guān)系到我們省

    與老大哥省份的大事，關(guān)系到今后旱災(zāi)對口支援的大事，甚至關(guān)系到救災(zāi)款的大

    事，你要以大局為重?！?/br>
    我說：“又是要我以大局為重。實事求是就是大局。我想市委、政府叫我們

    來檢查的目的就是要了解真實情況?！?/br>
    老王說：“什么真實情況！彝山的群眾有水喝就是真實情況。你是沒有見到

    老百姓到二十多公里外背水吃的情況！你是沒有見到省外的打井專業(yè)隊那種艱苦

    忘我工作情況！你是沒有見到老百姓喝水、盼水的愁樣和打出水時那種歡天喜地

    的樣子。我最煩你們那種天天坐在辦公室里做文章寫出的報道！你該到現(xiàn)實生活

    里來走走，現(xiàn)實生活與你想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老王的話徹底地把我激怒了！我說：“你我都是共產(chǎn)黨員，請你說話要負責(zé)！

    你說我寫的文章哪篇是假的！”

    老王說：“假是不假，但那些東西好多都是空的，是老百姓不喜歡的。”

    我說：“不要扯得太遠，我們督察打井，實事求是地反映有錯嗎？”

    老王說：“錯不錯不是你我說了算，是領(lǐng)導(dǎo)說了算！”

    “我就是向領(lǐng)導(dǎo)負責(zé)才來的，不是專門向你來討狗rou吃的。”

    老王的話一下子惹毛了我，我也就毫不客氣地與他頂了起來。說白了，他是

    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們針尖對麥芒，互不相讓，誰也說服不了誰！就在這時，李書記的手機

    響了，說市上領(lǐng)導(dǎo)到鄉(xiāng)上檢查工作，要他們馬上趕回去。

    我忙說：“李書記、王鄉(xiāng)長，我們別爭了，你們趕快回去，不用陪我們，我

    們的工作自己會完成?！?/br>
    李書記和老王都說：“也只能這樣了，失陪失陪，以后再找個機會喝個痛快?！?/br>
    李書記、王鄉(xiāng)長走了。他們走了，我很高興，因為省了一頓酒。當(dāng)然，小公

    羊rou也沒有吃成，聽說是書記他們把煮熟的羊rou連湯連rou一起裝上車拉走了，拉

    到鄉(xiāng)上去接待縣領(lǐng)導(dǎo)。我們吃了一頓狗rou湯煮豌豆，沒有喝酒，人人吃得很香甜，

    晚上一夜臭屁連天。我與鄉(xiāng)上領(lǐng)導(dǎo)的交鋒市上很快就知道了。佳梅主任給我打來

    電話，反複交代我要以大局為重，并再三囑咐情況一定要絕對保密，工作組的任

    何一個人都不能亂講亂說。

    我的女朋友路遠也給我打來電話，她說書記很生氣，告訴我要以大局為重，

    不要太書生意氣。她還在電話里罵我是傻子，揀根針就當(dāng)棒褪，當(dāng)一個小小的組

    就忘了自己是多大的官！記住，講政治就是聽領(lǐng)導(dǎo)的話。

    人人都要我以大局為重，就像我是一個不講政治、不顧大局的壞分子似的。

    我氣極了，路遠還沒講完我就把電話掛了。

    幾天來的情況都一樣。我們認認真真一口井一口井地吊下線量，再拉出進水

    管量，情況都大同小異，基本上都與省外打井隊報的有一半以上的出人。這還了

    得，八十口井，還不包括打不出水要我們縣另出的八口，他們多報的數(shù)就得多出

    上百萬呢！這些人明明是打著支援的旗號發(fā)國難財，這一情況外省老大哥單位肯

    定也是蒙在鼓里，因為打井的是下屬企業(yè)的私人老板。打井的錢雖然是省上出，

    但這些錢實在不能這樣出。

    &x5730;&x5740;&x53D1;&x5E03;&x9875;&xFF12;&xFF55;&xFF12;&xFF55;&xFF12;&xFF55;&xFF0E;&xFF43;&xFF4F;&xFF4D;。

    發(fā)布頁⒉∪⒉∪⒉∪點￠○㎡

    再說，我覺得里面肯定有貓膩。不行，這事我一定要如實反應(yīng)，黨員，黨的

    紀律要求不允許我這樣做。山區(qū)的老百姓太善良了，每到一處，他們都在說打井

    隊的好，把他們說得像大救星。本來按合同，打井隊的吃住是用不著當(dāng)?shù)厝罕姽?/br>
    的，但兒乎每到一處，村民小組長都組織群眾湊這樣湊那樣，打井隊苦雖苦，但

    頓頓有雞豬羊rou吃，頓頓有小酒喝。村里的群眾還覺得過意不去，恨不得把自己

    的心肝都掏出來款待那些省外來的大恩人。

    這也難怪，山里的群眾渴水、盼水的時間太久了，這打出的可是救命水?。?/br>
    在幾個沒打出水的地方，村民小組長竟然領(lǐng)著一群老者給我們下跪，請我們無論

    如何再安排打幾口試試，彷佛我們就是龍王老爺似的。而凡是打出水的村子，村

    民都在井旁立了“吃水不忘打井人”的碑，有的還到縣上為打井隊做了錦旗。

    是不是我真的錯了？我也是農(nóng)民的兒子，家在貧困山區(qū)，對農(nóng)民知根知底。

    看到他們對打井隊一片感激之情，我不禁反反複複地在心里問自己。

    督察打井的工作接近尾聲，最后一站是去三山鄉(xiāng)一個叫普埂呢的彝族村。

    普埂呢是出了名的干旱村，它的干旱程度不僅在云山縣出名，就是在全省、

    全國都是出了名的。

    由于地處高山，加上又是一個三百多人居住的彝村，這個村年年每到正二月

    就缺水。今年遇上百年未遇的大旱，干渴度更是可想而知。還在過年前，村里的

    人就不得不翻山越嶺，一群群、一起起地到十公里、二十公里之外去找水、背水

    吃了。

    村黨支部也曾組織村民在附近的山餐里挖了三十多個沙井，市上也專門拿出

    資金請省、市兩級的地質(zhì)專家到該村附近勘探，撥出資金打了四口井，可是老天

    偏偏不長眼，口口都是貓?zhí)蚺荨諝g喜，

    不打時昨個看都有水，打下去卻全沒有水。這樣的干早程度當(dāng)然不會被新聞

    部門放過。一個月前，作為市抗旱指揮部辦公室常務(wù)副主任的我，曾與宣傳部門

    一起帶著市電視臺、省電視臺和中央電視臺對普埂呢的干旱缺水情況進行過專題

    采訪報道。

    于是，普埂呢這個村名立即全國知曉，甚至延伸到海外，只要你隨便打開一

    個站，都可以讀到有關(guān)普埂呢干旱缺水的情況。緊接著而來的是不僅普埂

    呢得到好處，云山市也跟著大大地沾了光。為這，我和宣傳部門的同志還受到市

    委、政府領(lǐng)導(dǎo)的高度贊揚。

    很長一段時間，很多企業(yè)老板都鼓足了勁似的往普埂呢捐資捐物，國內(nèi)幾乎

    所有的礦泉水企業(yè)都向普埂呢捐贈，云山市的抗旱救災(zāi)款也一批接一批地來，撥

    款的總數(shù)大大地超過了全市所有的縣市，聽說在全省也是最多的。

    聽省上下來的抗旱專員說，云山市的旱情，特別是普埂呢的旱情曾牽動了中

    央首長的心，連中央首長都做過重要指示，要不是后來玉樹發(fā)生了大地震，中央

    首長肯定會親自到云山市視察、到普埂呢村看望干旱渴水的鄉(xiāng)親們的。普埂呢村

    是要不了那么多礦泉水、那么多捐款的。東西多了當(dāng)然好辦，錢多了更好辦，世

    界上沒有一個人會因為東西多、錢多而發(fā)愁，除非他是傻子。

    礦泉水多了不要緊，可以分配到其他地方，特別是全市的中小學(xué)校。云山市

    正干渴難忍，連縣城吃水也連連告急，早就采取了限制供水的辦法，好多供不上

    水的單位早就到很遠的地方拉水了。當(dāng)然，這得在確保普埂呢村夠用的情況下。

    說個千萬不敢外傳的情況，普埂呢村連豬雞牛羊狗都喝上了城里送來的礦泉水了。

    其實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村里斷水了，不單單是人沒水喝，豬雞牛羊狗也是生

    命，你不能因干旱把它們?nèi)細⒘恕?/br>
    不要說牛是農(nóng)民的生命，就是其他豬羊雞狗，這些都沒有還叫家嗎？錢的問

    題更不用說，不管任何款物，必須統(tǒng)一捐到市民政局，再由市上統(tǒng)一安排，只是

    對普埂呢特殊照顧罷了。在分配抗旱救災(zāi)資金時，對普埂呢有很多照顧，必須先

    保證普埂呢所有拉水、背水吃的錢，保證他們?nèi)巳擞屑Z吃，并且這次省外專業(yè)打

    井隊打井也采取了特殊政策，不管打多少口，直到打到水為止，打不出的云山市

    政府出。

    這是我們云山市市長艾明在全市抗旱救災(zāi)大會上說的話，當(dāng)然也是這樣做的。

    這不，省外的專業(yè)隊打了三口井，聽說第四口就打出水了，今天村里要舉行慶祝

    儀式，我們當(dāng)然得趕去參加。我們督察組一行是早上九點趕到普埂呢村的。

    我們一到，慶典儀式就開始了。

    儀式是用當(dāng)?shù)匾妥迦罕娂例埖姆绞脚e行的。場上人山人海，省外打井隊的茍

    總也帶著人來了，對我客氣得像親爹親娘，可奇怪的是普埂呢所在鄉(xiāng)上的黨政領(lǐng)

    導(dǎo)除了一個水管站長外一個也沒有，我成了出席慶典儀式的“最高首長”。

    村支書老起把我拉到一邊說：“字副，謝謝你來參加。鄉(xiāng)上的大小頭目我都

    請了，可能是他們認為我們是搞封建迷信，鬼都不來一個。你不用怕，一切由我

    兜著。只要老百姓能喝上干凈的清泉水，這就比什么都強，我不信誰還能吃了我?！?/br>
    我說：“我不怕！再說這也不是什么封建迷信，祭龍是我們國家的優(yōu)秀傳統(tǒng)

    文化，是人民群眾的風(fēng)俗慣?！?/br>
    老起說：“謝謝，謝謝，作家就是作家，到底不一樣?！闭f著就把我拉到前

    面介紹給大家。還說是我?guī)е醒?、省、市電視臺到普埂呢采訪，才引起上面的

    高度重視，派來了省外的專業(yè)打井隊，也才有今天的慶典。

    我雖然被老起夸得飄飄然，但也決不至于到昏了頭的地步，畢竟在黨委部門

    也多少混了幾年，沒白吃幾年干飯。

    我首先隆重介紹了茍總和他的專業(yè)打井隊所有成員，簡直把茍總他們說成是

    大救星、活菩薩，還特別把茍總吹成一枝花。這些都是我的強項，因為我的工作

    本身就是“吹喇叭抬轎子”的。

    當(dāng)然，寫新聞報道我可不敢亂吹，我知道新聞的真實性是黨的生命線，也是

    我的“職業(yè)道德底線”，是我的人格，打死我也不敢寫一篇假新聞的稿件。身為

    作家、詩人的市委辦公室副主任，不但我的稿件不能虛假，我還經(jīng)常與我們廣播

    電視局的記者和全市的通訊員說，所有的新聞都不能虛假，提出只要是真實的一

    萬篇也不嫌多，但虛假的一條也多余。當(dāng)然，儀式上我肯定還說了感謝黨、感謝

    市委、政府，感謝領(lǐng)導(dǎo)關(guān)心之類的大話，這是我的職責(zé)。

    整個慶典儀式是以民間彝族群眾祭大龍的方式進行的，支書老起說：“他們

    也只是參加，不參與組織，只管唱歌跳舞，喝酒吃rou，字副你也一樣，一切都不

    關(guān)你的事，只管與民同樂?！?/br>
    我說：“我不怕，只要老百姓有水喝了，普埂呢今后不缺水就行?！?/br>
    儀式開始，老畢摩殺雞敬香，磕頭祈福，念水經(jīng)、請龍王，我一激動也不管

    不顧，跪下去就連磕了三個響頭，說感謝黨的領(lǐng)導(dǎo)、感謝市委、政府，希望普埂

    呢世世代代水長流、山常青，希望彝山永世萬代不缺水。

    畢摩祭祀完畢后便是群眾打跳活動，他們唱的是當(dāng)?shù)氐囊妥逭{(diào)子，跳當(dāng)?shù)氐?/br>
    彝族舞蹈。一時間，成千上萬的彝族群眾跳起了彝家的傳統(tǒng)舞蹈，唱起了幾千年

    經(jīng)久不衰的葬族古調(diào)。

    我不明白這小小的彝家山寨怎么會一下子聚集了這么多人。

    雖然我知道彝族群眾能歌善舞，生性喜歡打跳聚會，但這又不是什么節(jié)日？

    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祭龍節(jié)。見我一臉疑惑，支書老起說：“這是彝家的傳統(tǒng)，一

    聽說跳笙就來了，更主要的是今年天下大旱，所有彝山都干，大家都想通過祭龍

    祈求老天降下喜雨，快快解除彝山的干渴！字副，這不算封建迷信吧！”

    我說：“不算，不算。這是彝族群眾的善良，他們的愿望與黨和政府的愿望

    是一樣的?！?/br>
    白天，我們參與了跳舞活動，晚上，我們喝了很多酒，我和我的組員們除駕

    駛員外都醉了。好在白天祭祀結(jié)束后，我們就量了井，結(jié)果專業(yè)隊報的是五十米，

    我們量出的是二十一米，一旁的茍總臉一陣紅一陣白，忙讓陪著他來的那位漂亮

    的女秘書一包一包地給我和組員們發(fā)六十塊錢一包的好煙。

    聽說，晚上的笙整整跳了一夜，可惜我和我的組員們都沒有參加。我們被茍

    總趁著酒醉莫名其妙地拉到了市里的帝王娛樂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