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軟糖的故事 2 (慎入?。?/h1>
克拉利靠墻站著,渾身沒有一點知覺。同盟軍雌性在他的雄性身上盡情發(fā)泄情欲時連帶的污言碎語比絞rou機的刀片還要殘忍鋒利,一邊控制不住往腦子鉆,一邊掏空了五臟六腑,攪碎了血管腸rou。 “可惜這小子啞了嗓子,要不然叫著多帶勁。” “還不是被你們玩狠了,逮著新蟲就往死里玩。嘿嘿,我可是他的粉絲,早就看著他直播擼過了,這回竟然能玩上真蟲,感覺爽爆了!” “這小子聲音奶甜奶甜的,剛來第一天被老大當眾按著開苞,扯著嗓子一出聲把老大都叫酥了,賞了他幾巴掌讓他叫聲‘好哥哥真舒服’,偏偏倔得很不肯服軟。不過要不是這樣怎么輪得到咱們幾個享受?” “可惜了啊,還是個雛呢哈哈哈哈——” 他們口中的老大正是克拉利的同事之一,最早在基地叛變的軍雌少校。 三只雌蟲完事之后百無聊賴從雄子身上站起來,互相對視一眼,朝陰暗的角落喊了聲:“喂,新來的,你不來爽shuangma?過了這個忖可就沒這個店了?!?/br> “不用,我沒興趣。”克拉利的聲音沒有多余的起伏。 “怎么沒興趣?我可是聽說了這小雄子是你未婚夫來著,”一只雌蟲囂張得將菲特的jingye抹在克拉利肩膀,拍了拍,“別不是心疼了吧?” 袖中的刀刃插進了掌心,末梢神經(jīng)扭曲觸動的劇痛使克拉利勉強保持冷靜,他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端倪,略帶嫌惡得揮掉了對方的手。 聲帶似乎被割去了,不僅如此,連通過氣管的呼吸都不再順暢,但他知道自己必須說些什么。 “早就玩膩了,不想再玩了。”克拉利反應了三秒鐘,才接受這句話是從自己口中說出的現(xiàn)實。 “聽到?jīng)]有?”一只蟲回去踢了腳奄奄一息的菲特,毫不掩飾得諷刺道:“小爛貨,你的‘好哥哥’根本懶得玩你個臟東西,來了我們這,他有的是漂亮小雄玩,”他還伸出手掐了把菲特蒼白的臉蛋,惺惺作態(tài),“真可憐,沒蟲稀罕你了。” 菲特的嘴唇無聲動了動,無神的眸子一直望著克拉利站的方向,可雌蟲身處混沌的陰影中,他無論怎樣也看不清對方的臉。 三只S級雌蟲終于走了。這三只蟲,同樣是接受了VTA總部“等級援助”組織成員,由原本僅有C級和D級的低級市井混混一躍成為了稀少的S等級能力者?!帮嬃稀钡膶嶋H效用根據(jù)個體差異呈現(xiàn)完全不同的表現(xiàn),能夠連增兩三級的雌性還是少數(shù)。 A級雌蟲克拉利并沒有因為S級小群體的離去而放松神經(jīng)。相反,輪到他和未婚夫獨處,一種難堪的沉默迅速蔓延開來,他幾番咽下嗓子里的血,四肢僵硬,連一步也不敢動。 克拉利,你真是死不足惜。 他知道菲特正在注視著他,用他那雙曾經(jīng)晶亮的,現(xiàn)在卻變得驚惶苦澀的杏眼。他之前哭得太厲害了,淚痕干了又覆蓋上新的,身體里的鹽分隨著淚水凝結(jié)成了甘白色,到了現(xiàn)在,被榨干了所有精力的雄蟲眨著眼睛,明明害怕又委屈到極致,卻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了。 “克拉利……嗚……你、你看看我…….”他控制不住小聲抽噎起來。 可還是流不出眼淚,也許是淚腺壞了,也許是單純的流干了…… “克拉利……我……我以為他是你的朋友,我不知道……嗚嗯……我沏茶給他、喝……打碎了,嗝,他打碎了我的茶壺——” 他停下來,曾經(jīng)像鳥兒一般的脆甜的聲音干澀得像個將死之蟲,猛得重重抽泣一聲:“——那是、那是你送我的訂婚禮物啊!” 雌蟲默不作聲,化作了一塊被蟲蛀空的頑石,表面堅硬,內(nèi)里稀碎。 “你是來……肯定是來救我的……對不對?”他幾乎是懇求著問雌蟲了。 快啊!快告訴他!告訴他那個讓他稍微安心的答案??! 但克拉利不能。 他聽到了頭頂上監(jiān)控器角度轉(zhuǎn)動的機械淅索聲,組織的考驗才剛剛開始。他沒有過硬的能力,貿(mào)然扯斷鎖鏈救下雄主,根本連門也出不去,就會被一起殺死在倉庫里,殘忍分尸再被扔進焚化爐悄無聲息處理掉。 比起獨裁軍寫在軍紀里,昭告天下的殘忍行徑,同盟軍對外道貌岸然,內(nèi)里污垢橫流的普遍現(xiàn)狀更加恐怖。更可怕的是,這個組織如同陰溝里的老鼠,尾巴勾著尾巴誰也不愿意先解綁,在四處欺騙和掠奪中隊伍日日壯大。 “不是?!笨死嬲J不出這道陌生的嗓音。 “不!我不信,求求你克拉利!啊……我不想,我不想待在這……嗚嗚我想和你回家,我以后聽你的話……我們回去結(jié)婚啊……”在雌蟲冷硬的神情中,菲特的聲音越來越低矮,直到音尾幾乎只能泄露出一點可憐的鼻音,扭曲得在他嗓子里轉(zhuǎn)了幾個彎,病變成了短促而神經(jīng)質(zhì)的音節(jié)。 監(jiān)視器運作的響動仿佛無數(shù)根鋼針扎進了克拉利的身體,他咬碎了牙齒,混著血吞下肚子,感到那顆斷裂的牙齒鋒利得割穿了食道,比活生生吞下針還難忍,但這一切都比不上目睹雄子受難百分之一的痛。 克拉利退到門口,在雄性絕望的低吟中逃走了。 此后的四天,克拉利時不時出現(xiàn)在倉庫里。菲特從一開始見到他的期許,漸漸的,眸子里那種求救的渴望喪失了,他開始變得極度麻木,即使被雌性輪流褻玩身體,在反復的高潮中也做不出任何應激反應。 他就像個真的破布娃娃一樣躺在那,臟兮兮亂糟糟,身上混雜了許多蟲難言的味道。 沒有誰會去精心養(yǎng)護一個性玩具,更何況這個玩具的來源完全不用付出,如果壞了,就換個新的,這是毫無疑問的觀念。 菲特在低燒中,意識沉沉浮浮,他全身都被惡心潮熱的感覺包裹著,又開始新一輪了嗎?他已經(jīng)無法分辨了,黑色的身影,影影幢幢分裂成無數(shù)個觸角,滴答著粘液在他的身體上滑行鎖緊。他反射性得干嘔著,胸口悶痛,再一次陷入昏厥。 當他醒來時,昏暗的倉庫點起了微光,他瞇起眼睛,昏昏沉沉得呻吟了聲,眼前有了動靜,他才意識到那不是鎖鏈投射在墻上的倒影,而是一只雌蟲。 “是你啊……”菲特干枯的嘴唇動了下。 他在半睡半醒中,偶爾能聽到一兩句厭惡的討論,無非是嘲諷他快要死了。 菲特緩慢蜷縮起身軀,他的大腿和腰腹都被雌蟲們在發(fā)泄時抽打過,只有這樣才能減少皮下出血和濕冷地面接觸的面積。 “我是要死了吧……”持續(xù)發(fā)燒讓他的思緒混亂,他一會身在地獄,一會又幻想自己回到了從前,言語顛三倒四:“冰淇淋……買來了嗎?我一直在等你呢……看在以前的份上,我死之前,能不能給我擦一擦身上?我不想這樣死……好臟啊,那里……那里磨破了……疼!克拉利,我好疼啊,克拉利你在哪兒?你為什么不來救我——” 他模糊的視線看不清雌蟲滿身噴濺的血,一層覆蓋一層,有些還熱著,有些已經(jīng)在衣服上結(jié)了厚厚的血痂。 克拉利沉默得卸去了鎖鏈,精鐵所需的力度讓他斷了三根指骨,他就用斷掉的骨頭,無聲得 抱起雄子。 菲特軟綿綿的身體被雌蟲揉在懷中,他聞到了雌蟲身上熟悉的味道,控制不住哽咽問:“你……做什么?” “執(zhí)行處決?!?/br> 菲特酸脹的情緒一下子破滅了,他拼命將喉嚨中的軟弱可悲咽下去,唇線繃得直直的,心如死灰得閉上眼睛,再也不肯發(fā)出任何聽起來像是在向背叛者祈求的聲音,等待死亡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