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九是誰？”

    “天山少鷹峰、魔教雪蓮教的少主?！?/br>
    “陸小鳳是誰？”

    “四條眉毛的陸小鳳，專愛管閑事難事別人管不了的事，江湖中誰人不知？”

    “宮九為什么要追殺陸小鳳？”

    “因?yàn)樗张芰四Ы痰氖ヅ！?/br>
    “這圣女又是什么來路？”

    “哪個(gè)女人被選中，將來為魔教教主生下新一代少主，就會(huì)被選為圣女?！?/br>
    “……等等，是陸小鳳拐跑了圣女，還是圣女跟著陸小鳳跑了？”

    “陸小鳳閑著沒事干去天山滑雪，恰逢魔教少主閉關(guān)修煉，陸小鳳便拐跑了圣女，圣女也跟著他跑了?！?/br>
    “被戴綠帽子這樣的奇恥大辱，是個(gè)男人就無法接受，也難怪魔教少主要追殺陸小鳳了?！?/br>
    “陸小鳳有了西門吹雪，竟還這樣拈花惹草?！?/br>
    “……你說陸小鳳的武功如何？”

    “他有兩根神奇的手指，能夾住世上的任何武器。據(jù)說無論多快的兵器，都逃不過他那輕輕一夾。也許他不是江湖中最厲害的高手，但我還沒有聽說誰能勝過他！”

    “我也聽說過陸小鳳的靈犀妙指，不知道這宮九的武功又如何？”

    “你可聽說過陀陀山上的陀陀老人的鐵扇袖？”

    “聽說陀陀老人的‘扇你十萬八千里’鐵扇袖，只需輕輕揮揮袖子，就能叫巖石像面粉一樣吹散。”

    “陀陀老人練這鐵扇袖足足用了二十年，而這魔教少主卻只花了六個(gè)月，便將此功練至十層！”

    “嚇！”

    “他是一個(gè)武學(xué)奇才。歷來白蓮教的教主都是天縱橫才，魔教教中多有武功秘籍，這世界上的武功，只怕沒有什么是宮九不會(huì)的……不，在他眼里，江湖中的所謂武林高手，不過都是半瓶水、下九流，簡直不堪一擊。他輕輕吹一口氣，就能用一片飛花打穿石墻，眨一眨眼睛就能用眼皮夾斷鐵片。”

    “嚇！他武功既然這么厲害，為什么卻并不曾在江湖中留下傳說？”

    “只因?yàn)楹头踩藙?dòng)手提不起他的興趣，就好像你沒有興趣去捏死一只螞蟻一樣。

    為此，他曾經(jīng)把自己釘在棺材里，叫人把自己埋在三丈深的地底下，就是為了體驗(yàn)一種普通人所能感受到的那種瀕死的恐怖……但當(dāng)魔教教眾忍不住好奇，在七天之后挖開泥土，卻見他絲毫無損地拍拍衣服從棺木里走出來。他的武功，已經(jīng)到了出神入化、神乎其神的地步！”

    “看來，陸小鳳這次踢到了鐵板，必死無疑了！”

    “那倒未必?！?/br>
    “未必？”

    “只因這魔教教主歷來都有不治之隱疾，想來這魔教少主也不會(huì)例外。”

    “什么隱疾？”

    “這當(dāng)然是……魔教的秘密?！?/br>
    *

    陸小鳳在西門山莊（？）。

    西門吹雪在泡澡木桶里。

    洗澡水是熱的，并且不時(shí)地被注入新的熱水，就像溫泉一樣怡人。

    洗澡水上灑滿了花瓣，侍女的纖纖玉手撩起西門吹雪的長發(fā)，以免浸入洗澡水中，被打濕。

    西門吹雪閉著眼睛，窗外傳來笛聲，笛音就像飄雪一樣輕盈、冰潔。

    在這樣的下雪天，聽著音樂，泡著熱水澡。

    西門吹雪確實(shí)懂得享受。

    陸小鳳卻不享受。

    因?yàn)樗蛟谂菰柰芭缘拇暌掳迳稀?/br>
    西門吹雪道：“去年中秋，我對(duì)你說，如果你愿意和我比武，我就答應(yīng)你一件事，任何事?！?/br>
    陸小鳳也道：“我答應(yīng)了你的要求，同意和你比武。”

    西門吹雪道：“你提出了一個(gè)要求，一個(gè)你本不該提的要求?！?/br>
    陸小鳳也道：“我要你和我上床，像女人一樣做我的男人?！?/br>
    西門吹雪道：“那個(gè)時(shí)候你已經(jīng)很久沒有發(fā)泄，并且喝醉。你喝了三壇陳年竹葉青，誰喝了苦雪老人釀的竹葉青，都會(huì)醉的?！?/br>
    陸小鳳道：“但我也確實(shí)想和你zuoai?！?/br>
    西門吹雪道：“你以為我會(huì)對(duì)你手下留情？”

    陸小鳳苦笑道：“我玷污了你，你怎么肯放過我？”

    西門吹雪點(diǎn)點(diǎn)頭道：“我和你相交數(shù)十年，一直視你為摯友，縱然是開玩笑，你也不該對(duì)我說出如此侮辱之言語。當(dāng)時(shí)，我對(duì)你感到失望、憤怒，因而，我用盡全力刺出了一劍。”

    陸小鳳道：“我也用盡全力夾住了這一劍。”

    西門吹雪道：“但你卻沒有完全夾住。”

    陸小鳳嘆了口氣道：“是，我沒有?！?/br>
    西門吹雪慢慢轉(zhuǎn)臉，慢慢地凝視著陸小鳳：“你已經(jīng)知道，一旦我刺出這一劍，你面臨的，只有兩個(gè)下場——”

    陸小鳳道：“要么贏，要么死！”

    西門吹雪道：“那個(gè)時(shí)候，你便自信能逃過我這一劍？”

    陸小鳳道：“這個(gè)世界上誰也不會(huì)有信心逃過西門吹雪的一劍！”

    西門吹雪道：“但是你還是答應(yīng)了比武，還是提出了那個(gè)要求！”

    “……”

    陸小鳳緊緊抿著唇，瞪著西門吹雪不說話。

    他看起來是那么倔強(qiáng)。

    西門吹雪冰冷的、孤寂、無情的面容卻發(fā)生了細(xì)微的變化，仿佛枝葉上的積雪在風(fēng)中微微簌動(dòng)。

    西門吹雪道：“你雖然夾住了我的劍刃，我的劍尖卻還是刺進(jìn)了你的胸膛。”

    陸小鳳微微蹙眉，似乎回憶起了那一日的痛苦。

    西門吹雪道：“雖然你使力讓劍尖偏開，但差半寸，我的劍就會(huì)刺中你的心臟?！?/br>
    西門吹雪凝注著陸小鳳問道：“你難道真的不怕死？”

    陸小鳳低下頭去：“我喝醉了。”

    西門吹雪道：“那么，你現(xiàn)在清醒了，你后悔了嗎？”

    陸小鳳忽地又抬起頭，瞪大眼睛看著西門吹雪。

    他又露出一臉倔強(qiáng)的樣子。

    西門吹雪忽而輕輕一笑，是微不可見的一笑。

    他的微笑，就像是從枝頭飄落的一片梅花，是輕盈地消逝。

    西門吹雪靜靜地凝視著陸小鳳，冷靜地、緩緩地開口道：

    “即使是死，你也想得到我！”

    他的聲音里，蘊(yùn)含著一種情感。仿佛冰層下流動(dòng)著寂靜的水。

    “我本來確實(shí)很生氣，但當(dāng)我的劍刺中了你，看到你的鮮血流出來，我的心中卻又產(chǎn)生了一種特殊的感覺……我感到你的鮮血是流進(jìn)了我的身體里了……”

    “……”

    陸小鳳瘦硬的臉頰被氣撐得微微鼓了起來，他看著西門吹雪的眼睛，就好像有一片雪飄了進(jìn)去，在他的眼睛里融化。

    如果這個(gè)世界上有什么雪能入他的眼，那一定是西門吹雪。

    如果這個(gè)世界上有什么人能讓西門吹雪融化，那一定是陸小鳳。

    西門吹雪看著陸小鳳，眼神就如同、潮濕的雪。

    西門吹雪道：“既然你已經(jīng)和我比試，既然你沒有死，我也該實(shí)踐我的承諾?！?/br>
    “……”

    陸小鳳輕輕地喘了口氣。

    陸小鳳的陸小雞迅速地挺起了。

    西門吹雪也看到了陸小鳳的陸小雞撐起來的帳篷，他的神情還是那么孤高、冷傲，如同雪山覆蓋著萬古不化的、冰冷的寂寞。

    但現(xiàn)在這種冰冷竟透出了一絲溫柔。

    西門吹雪道：“聽說你紅顏滿天下，可是你每次來，都是許久沒有發(fā)泄?！?/br>
    陸小鳳一年里總有那么幾天特別想見西門吹雪，如論在哪里都非見不可。不然他就要憔悴，就要消瘦，就要干什么都提不起勁。

    而他越想見西門吹雪，自然就越發(fā)地對(duì)那些女人提起不起性致。

    但他還是會(huì)和那些女人zuoai的。

    他今日來之前，便和魔教圣女江沙曼zuoai了。

    他跪在搓衣板上，也不是因?yàn)榻o西門吹雪戴了綠帽子，他沒有這么自作多情。

    而是因?yàn)榻系膫髀劇?/br>
    “陸小鳳和魔教圣女在一起，舊愛西門吹雪轉(zhuǎn)眼遭冷落?！?/br>
    他也不知道怎么他去了天山一趟，他和西門吹雪賭劍比武的舊事怎么會(huì)流傳出去，傳得神乎其神，已然他和西門吹雪已經(jīng)成為了一對(duì)。西門吹雪便如高嶺之花般的妻子，被浪蕩風(fēng)流的丈夫冷落拋棄。

    西門吹雪自然不會(huì)把事情說出去。

    賭劍上床的事，只有陸小鳳和西門吹雪兩個(gè)人知道，難道有人開了天眼旁觀了不成？

    陸小鳳心里苦——

    莫非他喝醉后無意間說了什么醉話叫人聽見了？

    去年中秋，他已受了重傷，自然沒有還手之力，西門吹雪卻沒有一劍殺了他。

    他想，聽了這些傳聞，也許西門吹雪會(huì)想要一劍捅死他。

    現(xiàn)在，陸小鳳卻希望自己自作多情一點(diǎn)。

    陸小鳳突然抬起頭，看著西門吹雪道：

    “其實(shí)，我每次來見你之前，都會(huì)提前三天和女人zuoai。因?yàn)槲遗伦约簳?huì)忍不住，在和你喝酒、品茶、賞梅，聽你彈琴的時(shí)候，也忍不住發(fā)生反應(yīng)。所以，我一定要先一步瘋狂地發(fā)泄掉我的欲望?！?/br>
    兩個(gè)人對(duì)視著。

    西門吹雪靜靜地凝視著陸小鳳。

    陸小鳳害怕從那雙冰瑩清凈的眼中看到厭憎。

    他害怕西門吹雪覺得他太臟了。

    但西門吹雪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他白皙修長的手指抓在木桶邊緣，不知不覺地更用力，他的睫毛微微顫抖，仿佛要逃避開陸小鳳的視線，但最終依然與他不斷地對(duì)視著。

    西門吹雪也輕輕地喘出一口氣，他道：

    “但你還是起了反應(yīng)，”

    他最終還是避開了陸小鳳的視線。

    “你的反應(yīng)也總是很強(qiáng)烈，”

    “我以為只有三個(gè)月沒碰過女人的男人，才會(huì)那樣一直……”

    也許是洗澡水太熱，他的耳根浮上一點(diǎn)淡淡紅暈。

    陸小鳳的喘息聲更重了——

    “我想要你，”

    “現(xiàn)在就想要?！?/br>
    西門吹雪低下頭，伸手掬起水中的花瓣：

    “我從不食言?！?/br>
    陸小鳳道：

    “可是我還是決定等到臨死前再讓你滿足我的要求。

    “因?yàn)楝F(xiàn)在，至少我可以靠女人來緩解我的饑渴。

    “如果機(jī)會(huì)只有一次，我怕以后會(huì)更痛苦。

    “所以，等我哪天快死了，我希望你來見我最后一面。

    我會(huì)用盡全力同你zuoai，直到我死?！?/br>
    西門吹雪忽然站起來，背對(duì)著陸小鳳站起來。

    雪白而濡濕的脊背一現(xiàn)，隨著他的長腿邁出木桶，白色的衣衫已披上他修長的胴體。

    陸小鳳的腦海中卻仍浮現(xiàn)著上一秒，他赤裸的背影，那纖細(xì)的腰肢，和窄潤挺翹的臀部……

    他的褲子膨脹得更厲害。

    任由侍女放下撩著的長發(fā)，西門吹雪整理著衣衫道：

    “不好。陸小鳳太難死，那個(gè)時(shí)候你一定已七老八十。”

    西門吹雪轉(zhuǎn)過身走到陸小鳳面前，陸小鳳抬頭看著他，見烏發(fā)瀉肩，更宛如天神一般俊美秀麗。

    西門吹雪溫和地將一只手冰白的手搭在陸小鳳的肩上，輕輕地拍了拍：

    “那樣你會(huì)得到一個(gè)也風(fēng)干了的西門吹雪?！?/br>
    陸小鳳忍不住將手摸進(jìn)他的衣袍下擺里去，撫摸他修長柔潤的小腿。他掀開西門吹雪的下擺，露出那雙剛出浴的白皙有力的長腿，將臉貼在緊致的大腿上，喘息起來?？谥械臒釟鈴奈鏖T吹雪的兩腿間噴過。

    西門吹雪微微仰起下巴，半闔著眼睛，無聲地喘息起來。他伸出纖瘦的素手，撫摸陸小鳳的頭。他的yinjing也開始挺起來，將白色的衣袍撐起。

    陸小鳳的熱情被激發(fā)，越發(fā)孟浪地用手順著西門吹雪的一條上腿上下?lián)崦饋怼?/br>
    西門吹雪卻推開他，拉回衣袍遮住雙腿，用手指輕輕一點(diǎn)陸小鳳那張失望的臉，冰冷而輕盈地道：

    “你最好洗個(gè)澡，你知道我喜歡干凈。”